为什么？ 诡辩大师如他，只要抓住一句指控中不实的那半句，就能将罪证确凿的另半句轻巧揭过。 ……如果没有和钟意交换，这是他本不该了解的私密细节。 为什么剃得干干净净？ 换言之，他在今天之前、进入这个房间前，就已经意识到了“被使用”的可能性。 他曾经无数次叮嘱陶然：别去看，别去想，别去摸，更别手欠去揪，运气好的话过段时间它会慢慢自己展平…… 幼小的陶然龇牙咧嘴抱怨，手又忍不住去捻线头，被他轻轻拍开：至少忍个两秒啊你，不是最喜欢的毛衣吗？ 小学生敷衍的哭腔不乏演的成分，却总归有两分真。于是事情结局仍是做兄长的又一次热血上头，跑去商场找柜台阿姨学了毛衣勾线的处理方法。 流水的毛衣，铁打的陶然。十几个冬天过去，揪线头的习惯一如当年。 “我知道你都打了什么主意。” “借着和钟意交换，存心摆出一副毫无自觉的样子做那些你明知道不该做的事，然后扭头就跑假装无事发生，一次又一次——” 因他借着这具她绝不会防备、早已将“对她温驯”写在肌肉记忆中的身体，谋取重新做回合格那个兄长的机会，她便从相同途径，奸淫他躲藏其中、无处可逃的灵魂。 水声越搅越响，陶决闭着眼躲避对视，他并无使用权的器官被尽根吞入软而热的肉中、恶意紧绞，激起他后颈成片鸡皮疙瘩。 不会的。当然不会。 是他自己走出角色，模糊边界，咎由自取。 但为了重新成为被她追在身后的“哥哥”，而非暂居同一屋檐下的“那个谁”、听不出亲疏远近的“陶决”和微信上两年没有动静的聊天窗。 陶决睁开眼。 对他自以为的亏欠与偿还无动于衷，冷眼旁观他的愚痴、狂妄、执迷不悟，挑拣他作为兄长的资格。 或许正因如此，她骑着他大行剥削之事，目光中没有复仇的快意，反倒慈悲得恍若施舍。 嘲弄般的娇吟间隙，流出声调甜蜜的剧毒。 只要还有以后。 晚生六年的讨债鬼，来渡他，也来困他。 “……疯子、谁教你这样动腰的……哈……” “……唔、咕……有病就治，别、唔、叼着人舌头不放……！” “讨厌、讨厌鬼……呜、哥哥、哥哥深一点——不会弄坏的，顶到最里面、这里、凸起来了……” ……真的有凸起来。 比起这个。 陶决诧异地按了按掌下微凸的小腹。 “——！！……呜、呃……” 尚未成形的恐慌被打断，下身倏然传来攫夺心智的快感。他在那汪柔软的肉里埋得太深，现在它一股股抽搐着攥紧，仿佛要从中拧出他的灵魂。 “别停，再来……你不是也快射了吗……？” “……不是不行。” “但你记住、我答应你了。我已经答应你了……所以，别再伤害自己，别再……” 他的妹妹毫不留情地笑了。 依然连敷衍他都不肯，偏要说出这样似是而非、恍若某种不祥预告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