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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苏韵卿却是听不懂了。她赶紧抓过了那奏疏来读,入眼的,竟是参劾礼部尚书裴元在去岁秋闱和今岁春闱中安插人员,依仗权柄舞弊的要案。科举舞弊,结党谋私,好狠的参劾。这洋洋洒洒的奏本有千余字,所书事情足以令裴元人头落地。且不管这事情是真是假,她苏韵卿根本没见过这道奏本,更是今日才知道裴元是萧郁蘅的人,又怎会未卜先知,帮人提前压下弹劾奏本呢?“臣冤枉,此奏本臣从未见过。涉及礼部的一应公文都是韦侍郎在负责,自韦侍郎归京,臣交还了替他代掌的职分,礼部不在臣职权以内,求陛下明察。”苏韵卿的脑子一抽一抽的疼,已然理不清是何处的纰漏,又是谁人的连环计了。若诬她包庇裴元,眼下局面便等同于说,她、裴元、葛兴皆与萧郁蘅一心。尚书省两主官加一中书省主官与当朝公主自成一体的行事,欺君罔上,宛如小朝廷一般。这哪里还用再寻借口,直接扣个皇嗣勾结宰辅弄权,意在谋逆的大帽子,一道除去即可。当真是阴损至极!第112章 圣意罗帐漫卷西风, 百合轻舞绿腰。墨色提花的浮光锦裙摆悠然垂落眼前时,苏韵卿无力的闭了眼。她甚是后悔,在萧郁蘅家里候着时, 就该将自己辞官的奏表一道写了的。“头抬起来。”舒凌的话音轻飘飘的。苏韵卿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层又一层,挣扎了许久, 最终决定将怀中的奏本取出,双手捧去舒凌身前, 却依旧不曾抬头, 只尽力维持着清醒:“陛下, 此奏乃殿下亲笔。臣不否认压下那些奏疏怀有私心,但包庇有罪之人,臣不屑去做。若说朝臣投效皇嗣,无非为自己谋个前程。可臣今时年岁得此高位, 是陛下栽培, 亦常感才德皆不配位, 所求唯安稳二字, 求您明鉴。”舒凌接过奏本扫了两眼,有些不合时宜的轻笑了声, 掂量着那奏本,沉声发问:“你给她出的主意?中书省的事于你而言可是太轻松,对公主府的事也大包大揽了?朕再问一遍, 你觉得她适合做储君吗?”面对舒凌的步步紧逼, 苏韵卿广袖中的一双手攥成了拳头,耷拉着脑袋甚是无奈的颤声回应:“陛下何苦逼臣?今日臣入中书,是去写辞官表的。殿下也好, 臣也罢, 都是您掌心游走的蝼蚁。该往何处, 全在您一念,我们自幼如此,不是么?生杀予夺皆是您一句话的事儿,臣与殿下,无人能反抗。”“好啊,弃爵辞官,意图摆脱权柄抽身隐退?苏韵卿,朕教你数载的学问不见你参悟,前朝糟老头子明哲保身的路数你倒是学的不赖,但这心思,未免太过天真。”舒凌微微俯下身打量着苏韵卿,在她的耳畔幽幽出言:“照你的逻辑,若有人撼动朕的根基,朕就该把皇位拱手让人,洗干净脖子等他们来杀。朕的问题已说了两遍,你在等第三遍么,嗯?”“殿下纯善宽和,是心系百姓家国的好公主,却未必适合为君。”苏韵卿被人逼至窘境,心一横直接说出了实话:“她想要的只是一个有人在乎她,她也有牵挂的家。她期盼百姓安居乐业,国朝四海安平,亦不喜尔虞我诈的权力倾轧,从未觊觎生杀威权。陛下,留她一条生路,成么?”话音入耳,舒凌觑起眸子定睛审视着眼前人,眸光中潜藏着评断的考量,良久静默后,才将视线虚离地落去涟漪轻绽的湖面,身形透着难言的疲惫。“今日去她府上了?”舒凌的话题转的有些快,语气平平,“可曾见到她的长史?”话音入耳,苏韵卿眼神一滞,茫然摇了摇头,“没见到。”“那奏本上参劾裴元的事,皆非诬告。一封弹劾奏本将你吓成那样,想是知道裴元与萧郁蘅有牵扯了?不然,你慌什么?”舒凌负手立在苏韵卿的身前,缓缓将实情说出了口,话音透着无力:“今晨朕借葛兴之名约见她的长史,把人扣下了。你说的没错,萧郁蘅心太软,不适合为君。长史是朕所派,对她本是忠心。她若依长史之计,没有畏首畏尾,此刻,怕是半数朝臣都已归心于她。但她没敢,反倒让长史与她离心,暗中另择主家投效了。”苏韵卿愈发糊涂,陛下的话没头没尾的,让她满脑子里都是衔接不上的混乱思绪,她不自觉地抬眸,将探究的视线投向了舒凌。只一眼,她确信了外间的话皆非谣言,舒凌整个人清减了一圈,脸颊侧面的骨骼线条分明,本就憔悴的脸色被墨色衣裙映衬着,更显苍白,毫无血色,约莫当真大病一场。舒凌见她满目狐疑,拎着奏本呼向了她的脑袋,沉声斥责:“朕对她的表现很失望,对你更失望。离京三月,朕本想试探众臣对女皇嗣的态度,预料了诸多阻碍事端,可事实竟一片祥和。你们没觉得朝中太安静,太一帆风顺了吗?一个长史呼风唤雨延揽半数朝臣,最后因萧郁蘅不够果决狠辣而心冷的改换主子,搅浑一池深水,却给朕丢了个乌烟瘴气的烂摊子。萧郁蘅一不能统御下属死心塌地的效命,二没有果决地抓住良机延揽权势,君主雷厉风行的决断与利害关系的权衡,她一样都没做到。她若做到了,朕倒是不介意让贤。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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