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不是同性恋。”团长说。 “不，我是。”查理说。 “童子军协会从本年1月1日起通同意接受同性恋青少年加入童子军。”指导教师委婉地说：“虽然查理并不是格兰德的学生，但我认识他已经有好几年了，他是个好孩子。” “他很健康。”团长说。 “谁还想在自己的帐篷里看到这个恶心的家伙？”道格拉斯说：“不想的人把手举起来。” 一个男孩没有丝毫犹豫就举起了手，而另一个，也就是对查理发出过邀请的男孩，也只迟疑了一秒钟不到的时间。 “啊，对了。”他在走回帐篷之前，又以一种让人心生恶心的夸张姿态说道：“团长先生。您也许可以问问别西卜和撒沙，说不定他们会很乐意看到查理先生睡在他们身边，因为他们两个也是一对儿，在学校宿舍里，他们就经常睡在一张床上。” 格兰德学校的学生倒是没几个会相信道格拉斯的话，撒沙。霍普金斯是有女朋友的，格兰德的新女神。黑头发的莉拉，他们一起看书，写作业，吵过架，很早之前还有人看到莉拉偷偷摸摸从撒沙的宿舍走出来，身上只裹着一床床单。在白盐城打比赛的时候，他们还一起消失了一整晚，也有人听说莉拉是为了霍普金斯才想法设法转到格兰德来读书的。 他们也知道小心眼的宝儿。道格拉斯一直恨着撒沙。霍普金斯和他的朋友别西卜。比桑地，因为连续两任游泳队教练，哦，或者说，道格拉斯看中的女人都对霍普金斯青睐有加，尤其是后一位，她看着霍普金斯的眼神不知道让多少男孩为之心碎，就算他们知道凯瑟琳是撒沙。霍普金斯的姨妈。 睡袋里面露出了没有塞紧的衣服和毛巾，但看得出来是被整理过的。 “不，”团长说：“你们的人已经太多了——查理和我们一个帐篷。” 指导教师和团长督促着孩子们回去睡觉，并告诉他们明天的起床时间延迟两小时，别西卜和撒沙回到了帐篷里，和他们的小队队员一起钻进了睡袋。 他们从睡袋里爬出来，没有惊动任何人，包括睡在他们必经之路上的队员们。 “一个洞穴，我在钓鱼的时候看到的。”别西卜说。 “嘿！”别西卜喊道。 “那就让你的小宝贝儿离我远点呗。”别西卜说：“它们弄得我痒痒的厉害。” 道格拉斯搞的这出戏真是既滑稽又令人作呕，他大概还不知道比起查理来他自己更像一个小丑，另外作为异能者，今天的活动量还不足以让他们亟需睡眠，别西卜认为自己应该出来走走，撒沙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这里真的很安全，在河水没有暴涨的时候，大鱼绝对游不进这个洞穴，呆在里面的小鱼能够安然成长，到洞穴无法容纳下所有小鱼的时候，它们也已经长大到能够独立面对外面那个险恶的世界了。 “团长会扣光我们的分，”撒沙慢悠悠地说：“然后申请撤销我们的露营徽章。” 他们出来的时间很合适，回去的时机却选择的不对。 “是团长。”别西卜用口型对撒沙说：“还有查理。” 格兰德河奔流不息，流水有规律地击打着河边与河底的卵石，发出低沉的訇訇声音，别西卜和撒沙依然能够听清楚他们的对话，但无论是两个中的哪一个，说起话来都是断断续续的。为查理不该就这么承认下来，有关于——他有点不正常的事情。 “人们并不歧视同性恋。”查理说：“你的观念仍然停留在战争年代。” “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查理说：“我可以去别西卜的小队！” “噢。”查理讽刺道：“你在一小时前还在说我不是个同性恋，现在你却在隔离我，就像我得了大麻风。” 别西卜眨了眨眼。 “吸毒的人和的异性恋里面的艾滋病人要比同性恋里面的多得多。” “求你，爸爸，”查理说：“求你，别这么说，我很正常，我很好。”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