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吕斐摩的终结(下)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狗屎事儿?”格列格里痛苦地眨着眼睛,试图看清眼前的东西,但刚才的强光令得他的眼睛只能看见一片白茫茫,他竖起耳朵,听到的只有直升机发出的,巨大的轧轧声。一双有力的手臂推搡着他,强迫他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西壬足足唱了十年,站在那个尖锐的金字塔尖上,她的天赋与怪异的容貌固然是原因之一,但亚伯相信,格列格里。科索的操作在其中定然占有着很大的分量——大的能让每个有可能站在西壬位置的人在感激之余心生恐惧。 亚伯在看资料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女孩很蠢,她只看到了自己失去的。却没看到自己得到的——格列格里不是个鼠目寸光,急功近利的蠢货,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养”着她,从十二年前的大维多利亚湖到波吕斐摩,西壬的经历就算是穿上了水晶鞋的灰姑娘也要自叹弗如,不管怎么说,她的实在是低的可怕——如果没有格列格里,她现在说不定正被摆在某个黑皮子富商的摆设柜里呢,当然,是经过清理、分块。干燥与脱脂处喇后的;也有可能,她的心脏和肾脏会被浸泡在福尔马林斯液里,等待着巫医在某次施法中慎而重之地把它们拿出来。混合着一些毒虫碾的粉碎。 “飞高点。”亚伯说,驾驶员作了一个“明白”的手势。 西壬苍白的头发和面孔在玻璃窗后忽隐忽现,一个男人坐在她旁边,他们身后还有两个人。驾驶员身边还有一个。这架直升机全身都被涂成了白色,尾部印有“cbs”绍围绕着蓝色波浪状条纹,这些标识似乎说明它是来自于西大陆有线电视新闻网的,但事实证明了这个认知错的厉害。它肚子里面装着的人对演唱会和演唱会上的“意外“兴趣缺缺,他们的任务与前者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在西壬脚下的柱体即将完全崩溃的时候。他们向她抛出了绳梯,一个看不见的人保护着她逐步向上攀升,直升机里的人向他们伸出手,把他们拉进机舱。 “看到了吗?”别西卜长大了嘴巴“没想到这个下流痞子还有这手?”他舔舔嘴唇“我喜欢那招。” 他们终于在某个平台上冒出头来的时候,就连撒沙也忍不住冒出了一句粗话。 对别西卜的话撒沙不置可否,别西卜喜欢任何一样强而有力的东西,他则要苛刻得多。就算那个蠢货不是敌人,好吧,他们现在确实处于合作状态,单就他可怕的品味就足以让一打以上的撒沙退避三舍了。更何况他们都很清楚,只要能找到机会,不管是马丁还是霍普金斯。准会眼睛不眨一下地弄死另一个“头儿”对此也相当明了,所以他总是在想方设法地拉远两者的距离——无论是撒沙。霍普金斯和马丁。还是马丁和安东尼。霍普金斯。 “也许你说的没错。”别西卜仰着脑袋,心迷神醉的欣赏着在乌黑的天幕衬托下,显得尤为奇特耀眼的景象一个无形的圆形屏障笼住了白色直升机,被投放出去的电流在隐形的圆球之外狂乱的流动与爆炸,随着时间流逝。它们的攻击逐渐变得微弱无力,形体也开始消散。双人直升机里投出了两个几近于固态的圆球,它们的亮光让别西卜用手臂挡住了眼睛,等他放下手臂,两只圆球已经深深嵌入了那道屏障,电光在它们四周爆开,金色、橘红色、白色、蓝色,真是漂亮极了。“哇哦。”别西卜说。不足以令直升机起火或是爆炸,却足以毁掉其中的电子设备——它几乎是一头栽了下去。 “真糟糕,”格列格里阴沉沉地说:“你们失败了。” 近半打嫩绿的藤蔓在一根还算牢固的支撑杆上盘绕了好几圈。 “你姨妈。”别西卜提醒道。 “他应该去找你的。” 凯瑟琳看见了撒沙,她想要过来,却被一道巨大的裂缝挡住了去路。 “他变聪明了!”别西卜惊讶地说。 撒沙说,他终于把自己的衬衫弄干点了。 色内克先生喃喃道,西壬的第一首歌结束后,格列格里。科索突然脸色大变,冲了下去,他犹豫了一会,不知道是不是该跟上去。 他战战兢兢地等待着,等到稍微平静点了,他钻了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安东尼。霍普金斯。 他看了一眼色内克先生,他的眼睛是灰蓝色的。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