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米奇司在爱的教育一书中如此写道:“能做出好鞋的鞋匠,比之于无能的律师、无智的大学教授或拙劣的医生,地位要高。官署的好书记比之低能的上议院议员,价值不止百倍。”很多父母会用这一篇章来宽慰自己,阻止自己对想要做垃圾清运工的孩子大吼大叫,而更多的年轻人,在他们生命的最初那一阶段里,也是这样认为的——问题是现实生活很快就会给出完全相反的例证,譬如满是香槟、音乐、牛排和兔女郎的俱乐部里,你只可能看到后四种,而不是前两种,无论你的鞋子做的多么结实,或是记录做的多么完美,都不行,这里只招待有钱有势者。 他的头发是黑色的,带着卷,深褐色的皮肤暗而且粗糙,紫色府绸的衬衫一直敞开到腰部,胸膛毛茸茸的,下面是紧身的裤子,非常紧,几乎能让人清晰地辨识出大腿肌肉与生/殖器的轮廓,一对结实的腿懒洋洋地沿着沙发边伸下去,两只没有套着任何鞋子的脚拖在地上,霍普金斯注意到他的脚趾分得很开,脚掌也很宽,看上去就像是鸭子的蹼爪——海夫纳在发迹后几乎从来不穿鞋,不受束缚的双脚肆无忌惮地出现在各类上等区域的酒吧、影院、剧场和餐馆或是名流宅第的地板、大理石或是厚实美观的地毯上小部分人认为这是种值得褒扬的个性,另一部分人则要么扭过头去要么闭上眼睛或嘴巴——这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毕竟有求于他的人太多了。 哦,还有,他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安东尼。霍普金斯,并敢于容留他——古奇海夫纳是否真的对之一无所知?食尸鬼可从未这样想过。不过这关系不大,虽然两人之间的交谈和观察还有点简单和短浅,但霍普金斯已经发觉了,海夫纳是个喜好刺激并善于寻找刺激的家伙。 他几乎是大笑着为霍普金斯介绍他的朋友和合作伙伴们,此类应酬对于安东尼。霍普金斯来说简直就是驾轻就熟,自从他离开实习的医学院后,他所面对的人类差不多都是这一阶层的,他熟悉他们,了解他们,也很容易取得他们的好感与兴趣非常浓厚的。如果不是时间和场合不允许,其中的几个客人几乎要向主人暂借他的房间和心理医生两个小时,或许一晚?其中不乏有人给出一些邀请,有关于某个非正式较为轻松的聚会,它被称为unch,或是“livgleather”、“tesfest”和“bckrose”即使说,会出现刀子、蜡油、冰块、晒衣夹、手铐以及大麻等软性毒品的那种——霍普金斯想着该不该告诉他们,上次某个穿着一身皮革行头(包括皮茄克、皮裤、皮靴、带链子的臂镯)想借助些镜子和断头台来把他拉下水的蠢货与淫/虐狂在他的建议和帮助下用打碎的镜子割下自己的脸喂了狗——鼻子则归他自己,咀嚼时发出的声音脆生生的。 “法式夹心糕点、奶油香蕉馅饼、蜂蜜冰淇淋,榛子巧克力,加柠檬的可口可乐。” 霍普金斯一一点数着盘子和杯子,他向自己的儿子撅起嘴;“你差点就让我有点小小的嫉妒了,”他说:“我的胃里只有两杯香槟和半杯白兰地。外加一打冰块。” 他伸手抚摸了一下撒沙的胃部,掌心反馈过来的情况令人满意。 “是个真正的绅士。”卡西说,充满羡慕。 撒沙在离开前抓了一把榛子巧克力,恰到好处地安慰了老爹的心情和肠胃,他也没忘了往自己嘴里放上一两个,咬得咯咯作响,连绵不断,弄得霍普金斯总觉得自己抱着一只大松鼠。 虽然古奇海夫纳的财产她暂时还没份儿,可她已经拿到了平民百姓干上一辈子也未必能挣到的钱,还有房子、家具、珠宝,名贵的服饰和中上流社会的入门券,要知道,一年前她还只是个可怜巴巴的快餐店店员。 “说实话,这可真是有点出乎意料,”霍普金斯在一丛老式五瓣玫瑰边放缓脚步,好让自己和撒沙能充分地呼吸到混杂着香茅醇、橙花醇、香叶醇、苯乙醇及苄醇的清新空气“你令我惊 “这可不算一道难题,”撒沙承认道:“那是一个装满了一肚子倾诉的兔子。”他耸了耸肩:“尤其是她面对着的还只是个无需防备和顾忌的孩子——只需略加引导,她便会滔滔不绝,无所” 他不安地嚅动了几下,然后在大霍普金斯关切地目光下抬手蒙住了自己的嘴,过了一会,他在月光下张开手指。 “我的牙四” 他面色阴沉地闭上了嘴,紧紧地。 (待续) 今天拔掉了一颗,还有一颗希望它在被拔掉之前不要再出问题了。 亲爱的小撒沙,请你与我同甘共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