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前,兔子杂志、俱乐部、夜总会以及其他周边附属机构的主人古奇海夫纳失去了他的私人心理医生,后者在度假的时候喝醉了酒,从三楼的阳台上毫不犹豫地一头栽进了游泳池——没有水的,出席葬礼让他感觉很不好,他急需一个新的心理医生,他最新一任的未婚妻莉莉丝。梅尔向他推荐了一个。 古奇海夫纳和他短暂地谈了一阵子,走出房间的时候他显得容光焕发。这个新“伙计”显然投中了海夫纳的脾胃,他喜欢他,信任他,甚至允许他住在大宅里,以往只有最漂亮的姑娘才能有此殊荣——古奇海夫纳是头性情古怪暴躁的老公狮,他会招待一些必须和自己不讨厌的朋友来这儿玩玩,可顶多只能是一两个晚上,再多点?不行,就算你是巴林银行的贷款部主任或是下届总统候选人都不行;保安人员、修水管的、推销员与送牛奶的被远距在大宅外围;不管哪个姑娘,再年轻的,再漂亮的,再前途无量的,只要被发现和那个小伙子私下里约会她就完了,海夫纳连给她收拾行李的时间都不会给,立刻滚蛋,就这样——他一向专注于驱赶那些敢于侵犯他领地的雄兽们以及那些不够听话温顺的雌兽们。 “抱歉,”邦妮说,她换了个站立的姿势,重心调换到另一只脚上,这个姿势会加重膝盖的负担,却能更好地展示她的身体曲线:“我打搅您了吗?”她用虚假做作的甜蜜声调说道。 小小的人类坐在他的身边,云层消散,淡金色的月光笼罩在他和塑像的身上,他们看起来是那样的相像,只不过一个有生命,一个没生命。 邦妮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她犹豫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海夫纳先生并不希望这儿出现未成年人。”她在撒谎,海夫纳先生只是不提供十八岁以下的兔女郎和玩伴,因为这会引起没完没了的诉讼和民众的强烈反感,但他并不介意在某种程度上满足人们的变态嗜好,无论如何,兔子杂志上越来越丰满的胸部与越来越幼稚的面孔清清楚楚地表明了他的倾向——他只是不想在出版物和聚会上出岔子,但如果有人自行携带着那么一两个比较适合自己口味的玩伴,并能够保证不出什么问题的话,他是有可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 邦妮发觉自己进退两难,他待会儿就要发怒啦,他会向兔妈妈或是海夫纳直接投诉,她会被扣除奖金和当月的薪水,被赶出大宅,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的话,她会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这才是真正的生存之道。 一个美人儿走进了露台,丝绒的幔在她身后垂着,像是一个奢华的背景,衬托着一顶无以伦比的宝石皇冠——美人儿的金发,那是真正的金发,和邦妮以及其他几个兔女郎染出的头发不一样,它们从毛囊里钻出来的时候就是金色的,在月光和灯光下闪耀着迷人的光泽,它们被高高盘起,包裹着一张精致的面孔,天鹅般优雅的脖子,牛乳一般的肩膀和手臂赤裸着。 邦妮的脸突然变得血红,而后又变得苍白,她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幸好她没说得太多,太明白,不过之前的那些也已经够了,她向上帝祈祷霍普金斯没弄清楚她的提醒中隐含的另一层意思。 那个孩子令人吃惊地露出了邦妮原本以为只会在大人身上看到的那种极其无可奈何却又十分温柔与纵容的神色。他伸手抚摸了一下父亲的脸。 霍普金斯向后退了一步“谢谢,”他说:“但不了。”他轻柔但干脆地拒绝了她的殷勤:“莉莉丝梅尔,我想海夫纳先生并不愿离开您太久。”他把撒沙放到地上:“邦妮小姐,您是叫做邦妮对吗?请过来一下,我想我得把撒沙暂时交给您。”他弯下腰,双手放在撒沙的肩膀上“一个小时,我想足够了。” 安东尼霍普金斯垂下脑袋,和撒沙霍普金斯悄声说了几句话后,挽着莉莉丝梅尔走出了帷幕。 最后她坚决地调转了自己的视线——随即不自觉地吞了口唾沫——上帝哪,她是有准备在三年或五年后和一个情投意合的男人生养半打孩子,但在此之前,她从未亲密接触过哪怕一个幼儿。 “别紧张,”撒沙不得不出言安慰,这个兔女郎似乎随时都会跳起来(字面意义上的)不顾一切地抱住自己:“我会呆在这儿,直到父亲回来为止,哪儿都不去。”弄点牛奶或者果汁。”吧台里有用来调配鸡尾酒的无害辅料,卡西应该愿意帮她这个忙,鉴于她无数次地帮她藏起那些小药丸和药包的份上。 “我们可以谈一会话,”撒沙霍普金斯说。 嗯继续,另外说声抱歉,前几天实在是太累了,而且要陪父母,所以更新略缓,接下来看公司10月底的交房情况了,如果不是很紧张的话,尽力恢复隔日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