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年没见过陈子兼了？ 还是说，以前陈子兼就喜欢江佟，看他和江佟分开了就趁虚而入，甚至在他们还没有分手的时候…… 他承认他多疑，看不惯任何和江佟距离太近的人，高中的时候陈子兼就和江佟走得很近，所以…… “大学的时候我看你可怜兮兮的还帮你，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他话音未落，江佟反手给了他响亮的一巴掌。 “你……” “你知道我的家庭，如果你再这样来骚扰，你就别再想着你们家的公司还能起死回生。” 从前宋昱也经常做错事情。有时江佟让他做一些家务他会忘记，江佟很少说什么，自己也会默默地做好。有时是他忘记一些节日，等江佟把送给他的礼物拿出来时才会想到，他看江佟的眼神好像也没有那么失望，所以下次有可能还是会忘。有时他因为工作去应酬，没有办法地跟着那些生意人进了不太好的地方，身上染着脂粉味回去，江佟也还是会抱住他。有时他太依靠家里，并不敢把和江佟的这段感情告诉父母，江佟从不介意。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看着陈子兼半侧过身，手臂越过江佟的锁骨，很强势地抱住他。下一秒，大门砰的一声在他眼前关上。 门外寂静了一会儿，才传来逐渐变远的脚步声。 “刚才我没说话，是觉得这是你们的事情，就算结束了，也应该由你来说，”陈子兼屈起手指，在他后颈一下一下地安抚，“别生气。” “我知道……”江佟吸了口气，“这本来就是我们两个的事情，我不想牵扯到你。宋昱他是什么人，这么多年了，我很清楚。我们的事，不要伤害你。” “你没感觉错。”江佟这时轻轻笑了。 “对啊，是真的。”隔壁的饭菜香味飘过来，江佟埋头在陈子兼的衣服上，小声说：“我饿了，想吃你做的饭。” “怎么了？”陈子兼整理着衣摆，江佟没说话，从后面抱住他，又靠了一会儿。 “嗯。”陈子兼拍了下他手背，握着江佟小臂将人翻了个面，拉进自己怀里。“这样会不会更好？” 经过楼栋门口的垃圾桶，江佟看见里面躺着一束鲜花，就是刚才宋昱手里的那一束。 “我们去大一点的那家超市吧。”江佟给陈子兼开了导航。 除了蔬菜水果肉类，江佟还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和零食，装了满满一车，足够他吃上好几个星期。 “你还想买什么？”江佟问。 “我看到了。”陈子兼走向一个看起来是卖电子产品的地方。 导购人很热情地为陈子兼推荐了一款家用监控，为了确认它的功能，陈子兼和导购一起站在电脑前面，仔细地看了这个监控能够拍下来的画面是什么样子。 “要讲究这个吗？”陈子兼还是把自己的银行卡递出去。 “回去之后我帮你装在门口，我怕他下次还会来。”陈子兼把装着监控的纸盒小心地放入推车里。 “等会儿给你熬绿豆汤，天气慢慢变热了，我多做一点，可以放进冰箱里。” 江佟家的厨房里，水龙头开着很小的水，江佟用一只碗放了一些绿豆，正在清洗。 其实本来土豆削皮的工作是交给江佟的，但削了一会儿，那只土豆就从江佟手里飞了出去，被陈子兼眼疾手快地抓住了。 “大学的时候，我来找过你们，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陈子兼忽然说。 应该是想到了之前宋昱提到的事情。江佟忽然觉得很愧疚。 “我玩不好的。”陈子兼动作很快，已经把那只土豆削好了。他放下工具，手上沾着一些水和土豆皮上的脏东西，江佟看见了，主动把自己的碗从水池里拿出来，让过一半给陈子兼洗手。 那几天陈子兼看起来不太开心，但他并没有问。 “当时本来是想去见我妈妈。” “读书的时候，应该有很多关于我的传闻吧。”就只打过一次。” “但我妈妈确实是因为我爸以前做生意失败离开了我们，这是真的。”陈子兼没有觉得这些话很难说出口，但他只和自己在意的人解释。 陈子兼说到这里，江佟便觉得有些蹊跷。 “就是你想的那样，”陈子兼看懂了他的表情，“我真的以为妈妈要回来了，我去找她，结果她是想向我要钱，看见我没有，还问了问我爸的情况，就让我走了。” 明明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在此刻，江佟却突然能够回忆得特别清楚。 “联系过，我爸给了她一些钱。” 瓷碗中的水不再有涟漪，绿豆都沉了底。 他顿了一下，“我忘了，最好是要泡一个晚上。” “不然我带回去，做好了给你拿过来。” 陈子兼想了一下，才说：“不用。” 似乎是带着一些安慰陈子兼的情绪，江佟靠近他一些。 “……什么意思？”江佟问。 “她不喜欢我，不想要我了，想把我丢掉。” 指腹被刀刃压了一下，一道轻微的疼痛划过。 好在并没有伤口，江佟自己也反应过来，说：“我以为……没事。” “真的没事，没有划到我。” 江佟说得很认真。他很清楚，陈子兼告诉自己这些，不带有任何乞求他的可怜的意思，或许甚至也并不非常痛苦，只是想要属于他人生的这么一部分故事，也不对江佟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