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兼没看他，打燃了火，把车开出去。 “好吧……”江佟坐回椅子，让自己靠得舒服了一些。 路上经过一个小镇，江佟下车去给陈子兼买了一瓶水。 他不确定地小声说：“会不会是我把感冒传染给你了。” 他只在拿过水时才抬眼和江佟对视，其他时候都好像很刻意地躲着他的视线。 回程的路远一些，江佟在车上睡着了。 这样的确很舒服，江佟有一瞬间差点睁眼，最后又昏睡过去。 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转一番，才回到正常的位置。 好像陈子兼并没有想到他已经醒来，他的目光在江佟身上只多停留了短暂的几秒，便自然地说：“到了。” 他反手去摸，拿出来才看见，竟然是粉色的。 因为睡的时间太长，大半时间还半梦半醒，江佟的反应还有些迟缓。他跟着陈子兼下车，发现他也没有走远，就在车头的位置等他。 “好。”江佟眨了眨眼，不确定是否从陈子兼的神色里读对了一种逃避。 江佟落在后面，他低头看楼梯的时候，总是能看见陈子兼的双腿。 楼道里回荡着他们的脚步声，一个很整齐，一个很凌乱。 或许就是他理解错了呢？ 陈子兼不会这样。 虽然只是两天的短暂旅程，江佟还是觉得浑身很脏，想要先去洗澡。 烟雾从他指尖升起，江佟瞥了一眼他的背影，便拉上了卫生间的门。 他换了姿势，脚尖变得对向浴室，眼神却在停留几秒后又转向了别处。 以前在警局的时候压力太大，又总是熬夜，为了提神解压，他们那里一大半的人都染上烟瘾。 只是现在，陈子兼情绪实在不好，用味道很苦的香烟把自己也折磨一顿，才变得好受一些。 不过他也渐渐学会在雪天给自己找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做。 印象中，江佟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属于自己的时间。 至于他和陈子兼，同在一个屋檐下，慢慢从朋友变得更像室友。 他用客厅的电视投影看了一部之前就很想看，但一直没有时间看的电影。 因为有段时间没有见到他，江佟看陈子兼朝自己走来时，没有恰当地控制好自己，让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了很久。 他把毯子放下来，似乎本来是想要帮江佟打开的，最后又只是放下了。 能碰上可以出门的天气已经算是幸运，绝大多数时候，风雪吹得江佟什么都看不清。 手刚刚碰到冰箱门，屋里的灯全都灭了。 灰蒙蒙的天色变成了此刻江佟视野里唯一的光源，好在暖气是单独供应，似乎并没有因为停电而断掉。 陈子兼：【今天太忙了，会晚点回来，你自己吃饭吧。】 他拿着手机走到阳台的玻璃门边，先朝外看了一眼。 站在阳台上能看到左右两户的情况，但两边都黑着，江佟不知道是因为没有人还是整栋楼都停电了。 江佟回到室内才接起。 陈子兼那边有些吵，周围似乎有很多人。 陈子兼把手机拿远和那个人说了几句话，都是工作的事情，江佟听得不太清楚。 江佟说了好，让他不用着急，就挂断了电话。 他无所事事地半躺在沙发上，好在手机的电量还算充足，江佟找了一部电影，但也只看了一半，便觉得有些无聊。 但现在情况特殊，江佟点开了很久不看，却很活跃的大学同学群。 由于他这个大学念得很长，和班里的同学虽然算不上很好的朋友，但对比起来也要熟悉一些。 江佟把屏幕划得很快，到很下面的一条，看到有人在问自己：“江佟要去哪里？” 他刚刚发出这条，一个朋友就来私聊他。 但江佟一直有给其他人添加备注的习惯，所以周梓阳其实也很好辨认，他就没再管了。 江佟：【毕业的时候就决定好了。】 江佟：【不是，我其实一直想回去。】 周梓阳：【好吧，那你现在已经在新的医院了吗？】 周梓阳：【你和他真的分手了吗？】 大学的时候，周梓阳就和江佟关系比较好，规培的时候他们也在一家医院，被分在同个小组轮转，平常聊得很多。周梓阳认识宋昱，早就知道他和江佟是交往很多年的恋人，应该也是唯一一个知道江佟和宋昱分手的真正原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