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邈抬眼、秦疏桐猛回头,只见在不远处的阶下,白汲和谢雁尽并肩立在那里。 白汲看晏邈时似笑非笑不动声se,却在发现秦疏桐没看他时压不住怒火,凌厉的目光在秦疏桐脸上割过去,终发现他定定看着谢雁尽。 “晏大人,在说什么呢?”白汲站定后问道。 晏邈说出前半段,是暗示兼威胁,秦疏桐明白对方的用心,要看他怎么续说后半段。 白汲一哂:“看来只有本g0ng与正主错过了这场好戏,连秦大人都看了全本。” 秦疏桐闻声一抖,只听白汲淡然道:“若本g0ng没记错,秦大人是离席过的吧?按时间算,应当是秦大人归席、本g0ng离席后不久,徐相就与父皇起了冲突。按民间的话来说,这是否叫‘赶早不如赶巧’?”说着,他瞥见晏邈略微茫然的神se,加了一句:“晏大人没注意到也是正常的。” “秦大人离席去哪儿了?”谢雁尽忽问。 “我随口一问,秦大人为何如此紧张?”谢雁尽又问。 晏邈帮腔道:“秦大人面se苍白不过是身t略有不适……”他本想借此把秦疏桐带走,再到无人处逗弄一会儿,但没等他说完,谢雁尽又抢道:“秦大人哪里不适?” “我不过关心你的身t,你却生气,岂不奇怪。” 谢雁尽趁势一把擒住秦疏桐手腕,强y地将他拉近,另一手将他指节抻平,边摩挲边端详那掌心。 “两位大人这是不把本g0ng放在眼里,又要演一出闹剧么!” 秦疏桐将被0得发烫的手掩进袖中紧紧攥住,脑中一片空白。 “秦大人身t不适,不若暂留在g0ng中歇一歇再走吧。反正今日父皇罢宴早,离g0ng门落钥还有小半日,多留一会儿也无妨。各位大人都是朝廷栋梁,本g0ng身为太子,也该多多效仿父皇t恤关ai臣子之心。” 白汲怎么会看不出他的拒意,打断道:“谢大人既然关心秦大人的身t状况,同秦大人一起留下如何?本g0ng传御医来为秦大人诊断后,谢大人是否才能安心?” 来了这一出,晏邈也只得一齐告退。 “少容怎么不坐?” 白汲低笑着:“少容的措辞真有趣,区区谢雁尽,本g0ng要拿捏,不过反掌。” 白汲敛笑,撑着半歪的脑袋审视着反常的秦疏桐:“所以你和晏邈到底聊什么了?” 白汲往后一靠,双肘支在椅子的扶手上,手掌相交虚覆在腹上,目光锐利:“少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也遮掩起来了。” “好,我不问你与晏邈的事了。”反正也没什么重要的,“那么,你去小花园的时候,和谢雁尽也没发生什么么?” 白汲g了g嘴角,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哦?那少容便说来听听,‘全程’是怎样呢?” “晏邈要与裴家解除婚约了,但你看他像惋惜的样子么?”白汲像在自言自语,边说边想着些什么,忽而,“上次他连你的嘴都咬破了,今日他……”白汲悟到了什么的模样,轻快地从椅子上下来,快步过去搂住秦疏桐。手处决已是大度了。他答应退裴霓霞的婚倒答应得快,本g0ng还以为是他自觉对不起裴小姐,看来……可是本g0ng怎么肯将少容送给他呢?” 白汲改为轻抚对方面颊:“他不收下那个nv人,本g0ng只要一天没有坐上皇位,这兵权就一天拿不稳。” 白汲一怔,这是秦疏桐第一次如此僭越地唤他,他还不及反应,就被反抱住,接着眼前一暗,温热的触感紧压在他唇上,他再一次怔住,却不确定自己是惊更多还是怒更多。 “我会尽力为殿下一试,只是成败与否尚未可知,只望……殿下心中有我。”秦疏桐颤着声说罢,行过礼转身就走。 “怎么,显得本g0ng薄情了?什么身t不适,本g0ng看是借口,他与谢雁尽定有些什么。他想瞒着本g0ng,本g0ng便顺他的意,只要他们之间的事不会坏了本g0ng的事。顺了他的意,他才能把事情办好,少容不是一向如此么?” 秦疏桐回到府中,即刻沐浴更衣,自己在浴桶中大致清理了一身w浊,也包括……那处后,紧绷的神经才算放松了一些。到夜间,他辗转反侧,想到花园中发生的事,又想到与白汲的对话和那个吻,还想到晏邈似是而非的暗示话语,烦乱不堪、心绪不宁,竟一夜不眠。到了五鼓天明,他一个翻身坐起,以极快的速度洗漱后即吩咐人备了轿子,至谢雁尽的将军府登门拜访。 白淙已知道了昨日宴席上发生的事,甚至皇帝因此气急攻心病倒了的事,他应该也是这g0ng里第一个知道的。晏邈隔天又来g0ng中,倒让他诧异。 “昨日皇上罢宴后,殿下猜猜,我看到谁与谁同行了?” “正是,我料到太子会加快步调,但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制住了谢雁尽。” “殿下。” “如果太子不像我们所想的那样……您也知,太子与妍贵妃有七分相像,疯起来没道理可讲,如果太子兵行险着……不,该说是他突发异想,自以为能控制局面,实则丢出个他自己都不知什么时候会炸的pa0弹呢?” “秦疏桐。” 晏邈难得有些急躁起来:“但难防意外,我亲眼所见,谢雁尽对秦疏桐态度怪异。” 晏邈笑得无奈:“殿下是在取笑我么?但我是认真的。” “是。” 这一边,秦疏桐与谢雁尽对峙着,气氛紧张。 “我倾慕你。” “人心可变,将军难道对我无心么?那为何昨日对我咄咄相b呢?昨日在花园中,将军与太子发生了什么?” 谢雁尽有些恼怒,但自觉不能对不相g的人发火:“你说昨日花园中发生了什么?你明明知道,对么。” “好,你不说,你要说是个nv人,就是b我说!我难道连男nv都分不清?你现在还要说你看到的是个g0ngnv么!” 秦疏桐故作隐忍状:“你这也是在b我!我可以承认……但是将军要先告诉我,你和太子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说了将军就会信么?” 秦疏桐违心地点点头,继而道:“我与太子没有瓜葛。还有,我不是看到你和一个g0ngnv,而是……那个人……是我……” 秦疏桐暗暗松了好大一口气,也跟着笑了。还没等他看清谢雁尽的笑颜,就被紧紧抱住,虽然被抱得心不甘情不愿,但这出戏开场了他就必须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