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阿姨,我的事,我告诉了你,那现在我有一个关于你的问题,你可不可以回答我。”蓬松柔软的卷发荡在眼前,闻砚书没有管眼睛舒不舒服,而是先伸手给她理了运动衣衣领,“嗯。”“那天你告诉我,你有一个喜欢很久的人了,那现在呢,你还喜欢吗?”一片椭圆形树叶飘进小河沟,荡起一圈圈秘密涟漪,和此时她蠢蠢欲动的心,一模一样。第34章 我喜欢的人,港风是不是吹到了闻砚书观察她很久, 久到似乎把她的灵魂都研究透彻,终于回答:“喜欢,还是很喜欢。”“哦。”心里荡漾的涟漪慢慢消散, 沈郁澜不自然地笑笑,后退两步, 拉开距离。微微低头, 似乎有闻到衣领残留的清香。“走吧走吧。”再抬头,她甩胳膊甩腿儿, 再也没有半点不自然的痕迹。这条路不好走, 昨晚下过雨,难免泥泞, 走在后面的闻砚书给一辆拉着大葱的三轮车让了路,站到路边, 不走了。沈郁澜回头,吐了嘴里叼的狗尾草, “咋啦, 咋不走啦。”闻砚书朝她伸出手。“干嘛?”闻砚书动了动中指,“扶我。”排排站的小野花在身后摇摆,闻砚书微微皱眉, 花香荡过来, 沈郁澜无动于衷, 那阵清苦的女人香飘过来的时候,她情不自禁地托住她的手腕。没握, 没牵, 就那么轻轻地托着。“让你穿高跟鞋,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沈郁澜小声嘟囔。“我喜欢。”这三个字, 让沈郁澜思维发散,“那你喜欢的那个人,是怎样的人啊?”“你想知道?”“嗯。”扭起来的胯轻轻撞到沈郁澜,闻砚书语气暗含调侃之意,“告诉你,你不会去网上爆料吧。”沈郁澜狗狗祟祟地偷瞄她一眼。之前沈郁澜确实有过这种想法。不是吧,是人是鬼,怎么什么都知道。她咳了一声,“闻阿姨,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去爆你的料,你可是我亲阿姨,我就是有贼心也没贼胆儿啊。”“郁澜,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特别像什么?”“什么呀?”“树懒。”沈郁澜抽抽嘴角,“请问,是那个外形像猴,就算被森林大火烧得体无完肤,也不愿意挪动它那懒惰的躯体的树懒吗?”闻砚书笑笑点头。“哦买噶,你是变相说我懒吗?”“不是,我是说你可爱。”“你猜我联想到了什么?”“说。”“我小时候,我妈最常跟我说的一个故事,就是那个小孩吃圈饼,懒得把脖子后面的饼转过来,最后饿死了,我妈总说我是那个懒小孩,不踹不动弹。”闻砚书没有看路,看着沈郁澜皱巴的小脸,“以前我不相信磁场的能量和作用,现在我信了。”“怎么说?”聊着聊着,原本轻轻托着的手腕变成紧紧握着,沈郁澜没有注意,闻砚书瞥了一眼,“你叫什么名字?”“沈郁澜啊。”眼一眨,嘴一抿,她懂了。枣镇不讲非常正宗的普通话,因此沈郁澜不是字正腔圆的口音,北不北,南不南的,南腔的软,北调的凶,都有一点。以前玩游戏开麦的时候,有人问她,是南方人还是北方人。她说:“姐可是南北方人。”既要又要,绝不吃亏。一物降一物,几天的功夫,感觉这辈子的亏都要在闻砚书身上吃完了,从来没有人能赢过她这张继承叶女士强大基因的利嘴,怎么会折在小书包这里。第n次了,估计第n+1次马上就要来了。沈郁澜挤出来一个假笑,“好一个澜澜啊,好一个懒懒啊。”“很符合你的性格。”“我哪里懒了?”闻砚书摸摸她饱满的后脑勺,“你得感谢我,还在婴儿床的时候,如果不是我经常提醒琼姐多给你翻面,你应该不会有这么完美的头型。”沈郁澜被摸得缩了脖子,“那咋,我懒成那样了啊,自己不会动啊。”“你说呢?”“我说,闻阿姨你就是个大坏蛋,每天挖一个巨坑,三言两语忽悠我,我就傻乎乎地跳进去了。”耳朵银坠一闪,闻砚书眼里是藏不住的宠溺。并肩往前走。前面有一个小水坑,沈郁澜一个大跨步冲过去,隔着倒映出来两个人影子的水坑,朝闻砚书伸出手。“闻阿姨。”闻砚书摇摇头,笑着拒绝了,不紧不慢地绕过水坑,圆润肩骨被风扫过,她的鞋尖落着和帆布鞋一样的尘埃。站到沈郁澜身边,她忽然说了一句,“不要和你牵手。”“为什么呀?”“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好吧。”沈郁澜洒脱笑笑,蹦蹦跳跳地跑了。她身后,闻砚书挽挽头发,眼里一半悲伤一半喜悦被属于枣镇的风吹起来了。我喜欢的人,港风是不是吹到了。.大雨过后,枣园四处都是泥土的香气。这一片,原本是种庄稼的地,后来被枣户几亩几亩的承包下来,渐渐地,聚集成枣树种植基地了。“红枣枣,酸枣枣,甜甜的枣枣哄宝宝,宝宝吃了红枣枣,甜甜香香睡觉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