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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唯有一样她比阿娘出色,便是在艺术上极有天赋。李极自小就喜欢在房间里写写画画,写出的字糊了名和各大书法大师挂在一起,没人觉得违和,甚至有人还觉得她的作品略胜一筹。画画更不必说,寥寥数笔,山水植物,鱼鸟花草跃然纸上。她喜欢写字画画,那是让她最快乐和放松的事儿。可阿娘说这些没用。写字好看能争皇帝吗?画得漂亮能养百万兵马吗?李极那时年幼,只觉得自己做错了,不该喜欢这些,努力将心思放在阿娘认可的事情上。在京师时她去国子监读书,到了睦州阿娘为她寻了一处最严格的私塾。李极不想阿娘失望,即便丝毫不感兴趣,她也硬是逼着自己埋头读那些晦涩难懂的史书,治国之道。但她最喜欢的还是字画,读书熬至再晚,她都会抽一点时间偷偷拿出纸笔,享受最让自己愉悦的一刻。她知道阿娘不喜这些,所以她从来都是悄悄写悄悄画。可满意的字画无人欣赏,终究是寂寞的。直到阿仿的出现。阿仿是她在私塾中认识的。阿仿喜欢她的作品,李极每次有新的创作,都会兴致勃勃地拿给阿仿看。阿仿还和她喜欢同一位书法大师,也总是能耐心地解读她画中意。阿仿的喜欢,是孤单灰暗的生活中最让她眷恋的色彩。可是……眼前的阿仿咧嘴笑了,干裂的嘴唇往上扬,抽回手,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事到如今你还不懂?我不喜欢你的字也烦透了你那些乱涂的画!我接近你只是想杀了你阿娘,完成我的任务。蠢货。裴贵妃有你这样的女儿,何愁不倒台?”阿仿的嘲笑和尖酸的话像根针,扎进李极的心里,没了针头,找不到,拔不出,一旦动弹便能感受到藏在血肉里尖锐的疼痛。之后没多久阿娘就死了,向知番继承她的遗志,誓要重回长安,与此同时改变了策略。他开始鼓励李极重拾字画的创作,以“裴寂”的身份在万维网上活跃,提升名气,吸引支持者。说白了就是一场轰轰烈烈的“造神”运动。那时的李极已经没那么喜欢写字画画了,字随便写写,画就只当做宣泄情绪,抹上大片的色彩,管谁喜欢还是讨厌。向知番想要造神,想要她登基当皇帝,也没什么不好。当了皇帝之后,她会让向知番和他那个老姘头,以及裴贵妃引以为傲的上千幕僚全部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她才会来长安,才会一直周旋在各种势力之间。她以为自己已经找到了方向,可是,这场大婚让她看清了自己的处境。尽管这些年她一直都在暗地里培植自己的部下,可与向知番几十年的积累相比,依旧脆弱不堪。若是她当了天子,也还是个被人操控的傀儡天子。裴寂,空欲无念,孤寂终身。也不知是阿娘对她的希冀,还是诅咒。她不喜欢这个名字。直到遇到曾倾洛。在和曾倾洛起伏激荡的纠葛中,李极又一次感受到了麻木的心重新开始跳动。她从腐烂的泥沼中又挖出了一二真心,捧在手中,想给曾倾洛,又怕被曾倾洛嫌弃,更怕被她千刀万剐。一面渴望,一面害怕。在焦躁等待的这一夜,终究无人敲响窗户的这一夜,李极仿佛又听到了阿仿的嘲笑。蠢货。李极狠心撕掉了曾倾洛署名的那幅画。画撕了干净,人却来了。曾倾洛背对着李极,默默将碎纸拾起。“忘了我们之间的荒唐事也好。”“谁要忘,反正我不忘。”李极今日情绪高昂,无论曾倾洛说什么她都挂着开怀的笑意,从身后抱住曾倾洛,眷恋地不放开她,软软地蹭她的脖子。曾倾洛被她蹭得好痒,撑着她的脑袋往后推。李极也不生气,就着她的手往掌心里蹭。曾倾洛:……曾倾洛认真对李极道:“我就问你这一次了。你是否威胁了第五阙?还是说,威胁她的另有其人?”曾倾洛记得李极腰侧的那一刀,当时她说——你救走了我重要的人质,若我完好无损,不好交差的。曾倾洛反问李极需向谁交差。李极贵为安王,居然还要自伤来向旁人交差?之后她遇袭,李极赶来救她,两人双双跌进遗忘之脉的那回,让曾倾洛猜测或许睦州的势力也不完全在李极手中。她可能也是被幕后之人裹挟。在她身后,有让她忌惮的势力。这次李极和第五阙的大婚莫名其妙。要说是李极特意娶第五阙来气曾倾洛,曾倾洛觉得她即便再疯,也是个洒脱自由的性子,还……如此眷恋自己,除非是为人所迫,达成势力之间的利益交换和捆绑,不然未必会真的走上这条歪路。李极正要开口,曾倾洛转眸凝视她,“认真说事儿,别耍小性子。”李极被她这自己人的语气弄得心头发烫,抱着她的双臂再一次收紧。琉璃窗上映着两个相依的女人,当真像今日要成亲的爱侣。李极没有直接回答曾倾洛的问题。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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