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亚酒店号称“狗仔杀手”,因为背靠金家,安全隐私性没得说,很多明星抑或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喜欢入住。 有天晚上那名明星鬼片看多了,在朋友的怂恿下壮着胆子黑灯瞎火地去找刺激,一揭开通风管风口,就跟一个男人黑白分明的眼睛对上了。 网上对这件事的评价褒贬不一,但事情的真相可能跟大众想的不太一样。 “‘瑞贝卡’到底在哪?!” 金司坐在主位,秘书charles以及另一个特助一左一右站在身后;开口质问的女人和另一帮人居于侧边;而在正中间,跪着一个深色皮肤的男人,双手被拷在后面。 嘴角木偶纹向下耷着的女人揉了揉眉心,问自己的手下:“找到可以翻译d区语言的人没?” 手下犹豫道:“这小子八成说的是当地黑话,就算找来会官方语言的人也很大可能翻译得不准确……” 男人听得懂官话,但不会说,更不会写,导致他们只能传达,不能接收。 金司抬手打了个手势,“把他带下去关押起来。” 他的声音洪亮到放在居民楼会被举报扰民的程度,金司往楼上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淡淡地收回目光。“让他闭嘴。” 侧首的女人精神一振,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的疑惑抛诸脑后,问:“你听得懂他说什么?” 金司的视线落在他的领口,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底下的风光,透着一股禁欲的味道,反倒更…… 南慕本来是想站着的,闻言只好坐在了金司旁边,幸好沙发够软,下身隐隐传来的痛感没那么严重。 女人紧盯着南慕,仿佛看的是全村的希望,“他说什么?” 这句话他是看着金司说的,身后的特助不像charles那个木头,特别会察言观色,会意地去了茶水间,很快端回来一杯咖啡。 这段话里的疑点太多了。 南慕转而问这名自称理查德的男人,“为什么是扬城?偷渡点选在隔壁海年市更容易吧。你说你不敢报警,实际上你先在扬城报失踪,遣返后再向你们那边警方报案,找到人的概率比你一个人摸瞎更大。” 终于有一个人能跟他正常交流,理查德急欲辩解,语速飞快:“当时我们不了解情况,稀里糊涂地就上了偷渡船,ala一直想在扬城定居……” 理查德霎时顿住,“——什么?” “你这徒有其表的卡普什到底在胡说什么?!你是在诅咒我的ala吗?!”理查德怒不可遏,咔咔两声竟将反拷在身后的双手扭转至身前,两个保镖都按不住他。 几乎是在他有所动作的一瞬间,南慕一把摁下了金司的手伸向外套内袋的趋势,“你不想你的妻子完好无损地活着回来了吗。” 理查德赤红着眼,手心被瓷片割得鲜血淋漓,屈服般慢慢垂下了手。 “解开他的手铐。”不知何时,南慕已然处于上位者的姿态,从容不迫,仿若对手的一切反应都在预料之中。 理查德活动了一下手腕,眼神警惕且流露出一丝质疑。“你的南边话说得很好,你不像是太阳的儿子,这里没有人听得懂我们说话,你的目的是什么?” 比如旁边的那个女人,在理查德眼里就是“太阳的儿子”。 他的目光半点没动,“——以及,你为什么会被抓过来。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我保你、和你的妻子不死。” “rebea是我的亲小姨。” 南慕了然,“他们抓不到rebea,但找到了你。” “那你知道她在哪吗?”现在在哪我也不知道,没人清楚。” 理查德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一寸相纸,压了压翘边,郑重地交给南慕,“我的ala,拜托你了。” 观望许久的那名使团女性成员终于忍不住:“怎么样?” 根据这些特征,用不了多久应该就能在卫星导航系统排查出具体位置。 南慕微笑:“客气了。” 金司对着他的两个下属,“出去。” 南慕放下杯子,静等对方说话。 这件事明显比理查德、瑞贝卡之流重要多了。 只是这样? “只有这些?”金司盯着他的脸,试图寻找出丁点心虚的表现,可是没有。 “……” 他的声音还是有点哑,大概昨天做得狠了的缘故。金司呼出一口气,顺势搂着他,“什么?” 华灯初上,不过是海年这座城市刚刚苏醒之际。 ——第三区。 “迟到了!来来来,罚酒罚酒!” 苏子笙放浪不羁地敞着胸口,怀里搂着个小姐,“honeys,你们是不知道,我最近废寝忘食搞出了一个程序,能瞬间破译很多密码……哎呀这几天真是憋死我了。” 这么大的头衔扣下来,苏子笙怡然自得地接下了:“是的,我很缺爱。” “……这个可能还是不行。” “……” 环绕近前的嘈杂人声如潮水般退去,四周安静下来,欧阳静倾身给南慕把烟点上了。 苏子笙靠进沙发里,同样点了根烟,一时半刻接受不良。“兄弟,你做出这种违背祖宗的决定,让我和小静很难办。” 南慕不欲多留,苏子笙叫住了他:“哎,你要不要带个女人走?” 欧阳静撞了撞苏子笙的胳膊,“得了吧……” 苏子笙招来个小姐,不由分说推进他怀里,一挑眉,“haveagoodnight。” 他避着风,拢火点着了烟,墨黑的发丝在夜色中扬起。 不过也是真的好看,她想。 甫一听到这句话,小姐还有点懵。“……啊?” 小姐仍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犹豫着报了一串数字,然后就见南慕手上操作着什么。 智能通讯机响了一声,小姐赶紧从包里翻出来查看。是一条银行发来的短信通知,显示信用卡到账几千块钱。 南慕原本双腿自然微微分开,手掌搭着膝头,闭目养神,突然车身猛地急刹,伴随着轮胎刺啦摩擦地面的声响。 彼时他们正处在一个三岔路口,转弯的一瞬间,一辆车加速从左手边硬生生别了过来,拦住了去路。车头之间的距离只剩毫厘,要不是双方车技过硬,这会儿早撞上了。 “哒哒哒。” 车窗降下半截。 南慕偏头,看向对方的眼睛,终于换上一副温和的笑脸,略一点头,“麻烦了。” “我姓法,是理事长的特助。”年纪不大的青年谦逊道。“白天议事时我也在,不知道南先生有没有印象。” 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只道:“法助理,这似乎不是去酒店的路?” 南慕心想这什么鬼逻辑,出差不住酒店还能住哪,难不成以后每去到一个新城市,都要在当地买个房? 法助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南慕不动声色地回视。 南慕解了袖口,看向窗外。穿过繁华的闹市,拐上磁浮轨道,汇入车流,奔向另一片星星点点的远方。 尚有价值的东西,当然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最好不过。 南慕漫不经心地擦了擦头发,拢了拢睡袍,沿着旋梯缓步下行。 轻而平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理查德从座椅中抬起头,嗓音嘶哑:“是谁。” 理查德终于看清了来人,“是你。” ——“谁派你们来的?” 南慕草草睡了四五个钟,令他意外的,金司似乎才回来没多久,保镖在向他汇报什么。 南慕隐约听到零星几个字,保镖若有若无地瞟了他一眼。 金司没看保镖,“下去吧。” 他跟在老板身边六年,对美人计这种伎俩屡见不鲜,谁知道那位是不是别家派来的。 来了。 那一瞬间金司眯了眯眼,南慕几乎以为他要发难,结果没有。 南慕一顿,随即若无其事道:“许久不见的老同学聚会,叙旧聊了点以前的事,难免……” “苏子笙是你的同学?” 事情的走向明显偏离了南慕预设的轨道。 姓金的即便人不在场,也对他去了哪、见了谁、做了什么了若指掌,再次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可怕控制欲。 有一点他很肯定,金司绝对无法得知他们的谈话内容,这就够了。 南慕不由一哂,“理事长连这个都知道了,那应该也知道我没收不是吗。” “……” 随后径直离开,拨通了一个号码。“……阿玛丽丝大使?不用找了……” 南慕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终于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一点一点、用力地擦拭指节,表情慢慢冷了下来,露出一丝嫌恶。 你可要动作快点了…… 一辆轿车刺啦停在大门口,不多时,另一辆车尾随而至。 按照原定计划,今天他应该要去见两波合伙人、实地考察工程项目,最后回公司开会,处理一些杂务。 ai机器人滑动而来,它的头是一块厚厚的电子屏幕,此时上面显示出一名中年女士的脸,ai语调生硬:“阿玛丽丝大使者申请会面。” 阿玛丽丝留着干练的及肩短发,除却嘴角细纹,完全看不出年龄。 “我想我在电话里表述得很明白,理查德确实是在我方的看管下丢了,对此我愿意做出补偿,而且不再插手这件事。阿玛丽丝大使,贵国还要什么异议吗?” “我们针对西南深山高强度搜了将近24小时,连瑞贝卡的影子都没找到。当时负责翻译出这一重要线索的是你们的人,紧接着理查德在你们的地盘上消失……再这样下去,我甚至疑心从头到尾都是金家主您布的局,为的就是阻止我们查出真相。” “我不知道,”阿玛丽丝以为他的态度有所松动,乘胜追击:“所以我方要求您把那天的翻译人员交给我们审问。” “——您!” 但那只是一个情人而已,这些大人物身边来来往往的床伴数不胜数,为着一个情人有必要得罪另一个国家的使团吗?这简直是把他们国家的脸面放地上踩。 一道男音朗声插入,“人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失踪不见,真是让人不得不怀疑你的能力了……” 男人在他们面前停下,未语三分笑,十分亲和地冲阿玛丽丝弯腰致礼问候:“阿玛丽丝女士。” 她转过头,恭敬道:“适才大家都有些着急了,金领事长,我们真诚地希望得到您的帮助,这毕竟损坏的不是其中一方的利益,您觉得呢?” 阿玛丽丝立即改口:“不,我的表达有误,应该说‘询问’,我相信在里面一定存在什么误会,问清楚就好了。” 金司眉间一松,召来佣人。 相较理查德,南慕的待遇可以说非常舒适,穿着宽松的衣物安然坐在单人沙发上,身上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束缚,态度自然得仿佛不是别人审他,而是他审别人。 南慕摊开一只手,无奈:“你们为什么这么确定,有问题的是我,而不是理查德呢?万一是理查德撒了谎,而我只是个原原本本翻译他原话的无辜受牵连的人呢?” …… 根据阿玛丽丝坚持的“回避原则”,他们不能直接参与问话,只能隔着一道玻璃远远看着。 “你很闲?” “人家送了不少进口鳕鱼、x洲大龙虾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海鲜给我爸,我妈叫我给你送点,就在后备箱里呢,一会让佣人去取了。” 金司瞥他一眼,也不反驳什么。 他不知从哪掏出一副墨镜戴上,准备走人。忽然又想到什么,倒退两步,“哎,你最近多注意一下黎家的动向。” ——“行,南先生,感谢你的配合。”一番问话下来,阿玛丽丝大使麻木地说,连敬称都抛却脑后了。 “多谢。” 同行女人讷讷:“我们还找人重新翻译录音吗……”她的音量在阿玛丽丝不悦的神情下越来越小。 一男下属咬牙,“不过是仗着……自己没什么本事,只能靠卖肉。” 下属嘀咕:“我可学不来这些以色侍人的狐媚伎俩。” “是。” 男人一刻也不敢停下,不断粗喘着,此刻在他眼里,如影随形的月亮也变成了张牙舞爪、随时会给出致命一击的妖魔。 男人猛地跌坐在地。 “跟丢了?” “……丢了。”charles板着张脸,如是汇报。 整个办公室安静得针落可闻。 一旁的法承暗暗发力踩了他一脚。 法承露出个毫无破绽的微笑,“理事长,那我们先回去了。” “我说charlie,你还真是榆木脑袋,哪壶不开提哪壶。”法承捏着杯纸盒咖啡喝了口。 法承:“嗯?”还有什么? “噗!” “那天你刚把他送回理事长的住处,紧接着没过多久理查德就跑了,排除佣人,确实是他的嫌疑最大,为什么不查?” 法承脸上的笑意淡了淡,但还是勾起嘴角。“你又知道一定不是佣人干的?再说了,就算真的是他把人放走的,也不能说明他有问题,理事长不查肯定有他的打算,就跟我们没有第一时间抓回理查德一个道理,为了看他要跑去哪、去找谁嘛。” charles认真道:“佣人和手下都是经过层层筛选的,可是他……” “啧,”法承不耐烦地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你操心这么多干什么,能多领一份工资还是怎么的?” 法承还纳闷charles这一根筋怎么开始附和他了,倏然惊觉不对。 “啪”,法承手里的咖啡掉地上了。 对于南慕会出现在公司并畅通无阻地来到他面前,金司确实感到了一点意外。 南慕仿佛知道他要做什么似的,先发制人:“是你的那位保镖一路‘护送’我过来的,因为我说要给你送午饭。” 那保镖应该是领了金司的某种命令,对南慕的行踪 何况保镖本身对南慕便有一股微妙的敌意。 “……” 金司不咸不淡地看着他,“找我什么事?” 饭盒是临时随便找的,饭是从外卖上扒下来的,他还特意在厨房里捣鼓了半天,演技精良。 扬城的十一月,天有点冷了,不过屋内还好,南慕脱掉了外套,随手搭在沙发扶手上。 ——是的,这就是他来的目的。 南慕几乎立即笃定,出问题了。 金司合上钢笔,起身,语调中带上了点嘲弄:“你倒是挺关心他。” 南慕从裤兜拿出一张夹在塑料板里保存完好的相片,上面是一个棕红色头发的女人。他凝眉,“何况我答应了要找到他的妻子。结果现在他也没了。” 南慕脑中飞快闪过了数个念头,“失踪了?” 南慕陷入沉默,他知道金司一定会派人搜索理查德的下落,理查德去a市是正常的,这也在他们的计划之中,为的是混淆视听,误导调查方向。 “你吃过东西了么?” 金司盯着他,“我还没吃。” “那你现在吃?” 天花板出现在眼前,南慕结结实实地摔在了沙发上。 南慕瞪着对方,眼见金司攥着他的手腕压过头顶。 金司的手慢慢从下面滑进了他的毛衣里,覆在腹部的薄肌上。南慕挣了一下,“这里是你的公司,你疯了吗!要是被你的员工发现,你……!” 南慕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气息不稳,“为什么这么突然。” 南慕眼里流露出疑惑不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金司反倒笑了一下,问:“你是不是以为我对你一点警惕心都没有?” 这番充满阴阳色彩的话让法承或是charles听了定会悚然变色。 理查德被放跑那天金司明明没有追究责任的意思,为什么现在突然发作?是什么刺激了到他了? 他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理查德是被关在我们的住处吗,所以你们都怀疑我,阿玛丽丝大使也审问我,但我真的不知道……我有什么动机放走他?而且这么做根本是没有意义的,凭理事长的本事,相信很快就能把人抓回来。” 金司面色冷冽地看了他一会,退了一步,放开他,坐到一旁。 他的手指触碰到口袋里那张相纸的边缘,开口想说些什么:“理查德……” “……” 他一怔。 不等他说话,金司捏着他的下颌吻了下来。 回应他的是更猛烈的交缠,唇与唇之间相互摩擦,水声、吞咽声,全都被堵死在了嘴里。 南慕再抗拒,也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无从反驳。 南慕推拒在金司身前的手改为抓住了对方的衬衫领口,闭上眼由着思绪陷入混乱。 分开时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南慕的喉间滚动了一下,略难以启齿:“……没有安全套。” 金司慢条斯理地靠进沙发里,一手解了他的裤子,带着点恶意:“我可以让助理买了送上来。” 这个神经病。 一回生二回熟,前戏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 阴茎一寸寸凿入,把穴道顶开,肠肉挤成一团,硬是被撑薄到了极致。 “你等一下……”南慕双手搭着金司的肩膀,克制不住地像逃离,不能再往下了…… 某种欲望猛然冲上喉头,快要冲破障碍脱口而出,恍惚间南慕似是尝到了口腔里淡淡的咸腥味,但他 在这种焦虑情绪下,他又有了用牙齿啮咬自己的冲动。 金司抓着他的手腕,细细地亲吻胳膊内侧。 他微不可察地颤栗了起来。 只要没了支撑,他就会跌下,摔得粉身碎骨。 南慕只能默默承受着金司施加在他身上的欲念,调整自己的呼吸,尽量放松不要受伤。 他抽出阴茎,再狠狠往上送,感受肠肉倾绞的快感,温暖且柔软,热腾腾的水汽扑面而来。令人身心放松又不想放松,只想用力捣进去,翻覆云雨,搅弄山河。 金司怎么可能停,只抱着他,用力之大像是要把彼此融进骨血里。 太深了。 肠道卖力吮吸着茎身,如同树藤般勾缠上去,盘桓扎根,深深地嵌连在一起,融为一体。 剧烈的,陌生的,蛮横的,眼前白光闪现,南慕无意识中收紧了双腿,夹着金司的胯间。 很烫。 远处墙上的科技钟时针已然走过一格。 气温一连几日持续降低,年轻男人走在大街上,戴着口罩,围紧了围巾。 身后如影随形的人也随之一顿。 跟踪者等了等,同样跟了上去。 跟踪者停留在外面,等了半晌都没有见人出来,惊觉不对,匆匆进了卫生间。 此念头一出,后颈蓦然钝痛,跟踪者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只来了一个吗。” 城中村。 南慕只皱了一下眉,很快恢复如常。 “任警官。”南慕刚抬手叫了对方一声,女人转过身,他一下愣住了。 “这……”南慕喉间梗塞,一时说不出话。 两人走在归途,南慕帮她拎了包,不住地看向她的怀抱。 “不,没关系。”南慕换了个称呼。“姐姐,你怎么……住在这里?” 入目一片旧破小,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虽然旧了点,但看得出被收拾得很干净整洁。 她想了想,轻轻地递向南慕,“来给你抱着。” 她太小了,软软的一团,这条生命如此脆弱,仿佛再用点力就能将她轻易扼杀。 任茵水将一杯水放在南慕面前,温柔地注视了女儿一会,这才回答了南慕一开始的问题。“王军去世了。” “公婆家不喜欢我和这个孩子,觉得我和女儿在他们家占着位置吃白饭,王军一死,婆婆就迫不及待把我们赶出来了。” 所以只能依靠微薄的积蓄蜗居在城中村。 任茵水从他手里抱回了襁褓,低着头也难掩目光慈爱。“你昨天电话里说有事想请我帮忙?” 任茵水抬起头,安慰:“没关系的,你说吧,反正我现在也没事做。” “他叫理查德。” “他不是被遣返回d区了吗?” 回忆到此结束,南慕从中琢磨出了不少东西,不知不觉出租车停了,他付钱下车。 怎料天有不测风云,南慕刚从窗户落地,迎面而来的就是不远处矗立着的那道熟悉的身影。 “……” 半晌,南慕幽幽开口:“我很好奇。现在是下午一点,你不应该在上班吗?” 南慕无视他,径直擦肩而过,脱掉了大衣。哼笑一声,“你真把我当你养的狗啊?” 南慕满脑子都是“wtf???”,看来金司是打定主意认为理查德的失踪同样跟他有关了。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只是出去买点东西而已。”说着示意对方看他拎回来的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一条灰色的围巾。 “我不喜欢,”南慕反问:“不行吗?” 金司紧盯着南慕的眼睛,“你最好别瞒着我。” “……” “出现在开始你可以自由出行,让保镖陪同。” 南慕仰面躺在床上,自嘲地想。 “哗楞——” 男孩低垂着头,全身都是血,奄奄一息。 南慕上前两步,弯腰凑近了才知道,她说的是“对不起”。 那是他自己。 “哗楞——” 南慕看着光洁泛着金属光泽的天花板,这次是真的醒了。 微小的颠簸和窗外飞速移动的奇特景象,让他肯定这不是在固定建筑里。 “在哪?”南慕从单人床上坐起来,他的活动范围也只有这么点。 没等南慕发问,金司就通知了他:“我要出差,去银星。” 金司慢条斯理道:“就是要把你带上,你才不会乱跑去见什么人。” 金司端起来,“喝了。” “你想要我用别的方式喂你?”金司坐在床边,敛下眼轻吹勺里的热汤药,随即不由分说地怼到他嘴边。 南慕忍下骂街的冲动,“心平气和”地喝了。 明明可以一口干完的事,金司却仿佛找到了什么投喂宠物的乐趣,非要不紧不慢地一勺一勺喂他。 南慕暗忖,像个变态。 南慕打开光屏摆弄几下,很快收了起来。 他看着身上原封未动的衣物,不知飞船已经飞了多久,腻得慌。“我想洗澡。” 南慕一把拍开他的手,“你做什么??我说‘我、要、洗、澡’,所以你需要给我松绑,很难理解?” “打开铐子,我可以去洗漱间自己脱。”南慕近几暴躁地说。 “那我怎么洗?!” 水蒸气熏得皮肤白里透红,如同娇艳欲滴的樱桃,忍不住咬上一口,看是否汁水狂涌。 南慕的眉心微蹙,没有不自在,身体也没有别的反应。俨然强迫自己把他当成伺候的佣人。 他俯下身,牙尖刺入对方的锁骨部位。 金司抬起右胳膊格挡下,反手拖过他的右手,湿滑的触觉从腕心慢慢往下,直到敏感的手心。 他抽出手,“我还在发烧。” 噢,是不是还得跪下给您磕一个以表感谢??? 刚刚金司是直接撕坏了他的衣服脱下来的,现在总不能故技重施。 “我……”会着凉的。 “被……”人看见。 “我……”手和脚被勒得不舒服。 南慕:“………………”再无话无说。 金司答:“希贺酒店。” 据他说,正值银星的星主换届选举,现在当地动乱不堪,所以才不让南慕四处走动,并不是违反承诺限制南慕自由的意思。 南慕仍发着低烧,他也不急,先蒙头大睡了两个钟。 他用光屏点了首dj摇滚将音量调到最大,循环播放。 南慕从容回应:“我听歌喜欢放大点声。” 这何止是“一点”? 屋内,南慕等了一会,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脱臼了自己被拷住的手腕,指骨节以一种扭曲的姿势从手铐里脱离了出来。 就在昨晚,任茵水发消息告诉他,在银星发现了理查德出现过的踪迹。 南慕无声地动了动嘴唇,眉眼浮现郁郁之色。 南慕随手扯了两件衣服穿上,来到窗边往下看了看。 金司为了防止他再次跳窗真是煞费苦心。 南慕微微笑了笑,拉 乍一见大变活人,里面的男人大惊失色。 然后像是在自己家似的,拿了那男人的正装换好,浴袍放在了窗台上,以便他有可能会回来,而不是被金司的下属抓捕。 地处下城区一带,经济落后,黑恶势力窝据,常住人口游走于灰色地带。 理查德要是被绑来这边,他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陌生人口的到来引起了一些注意,不过没关系,南慕来时进了趟精品店,买了口罩和美瞳,这会刚好派上用场。 这栋楼原先可能打算建成俱乐部,招聘都挂好了,灯带电路失灵地一闪一闪。 与此同时,charles向金司汇报:“理事长,‘红’愿意交出理查德,作为请求合作的诚意。” 金司原本闭目养神,忽而似有所感地睁开眼,问:“南慕呢?” 金司眉间一跳,吩咐司机:“开回去。” 司机和charles面面相觑,“这……” 金司从窗外的景色收回视线,并没有丝毫改变主意的意思。 南慕飞速地在烂尾楼里转了一圈,别说理查德的踪迹了,这里连人的影子都没有。 “嗯?” 转念一想,前几天那伙挟持理查德的人来过,水电还能用也正常。 吱呀—— 对方也是明显一怔。但紧接着就神态自若地上起了厕所。 窸窸窣窣几下,应该是那男人拉好了裤链,南慕听到了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 南慕转过身,眼神恰到好处的无辜,“我是第一次来这里,我表哥叫我来的。” 南慕随口报了个中二的外号。 电话铃声就在此时响起。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快速翻动的声音,任茵水甚至等不及他开口,连珠炮般迫切地说:“南木,你听我说!我刚刚查到,跟理查德同行的其中一个人是记录在案的通缉犯!照片我发给你了。” 大图加载完毕,照片上的人吊梢眼,高鼻梁,脸颊正中有一块烫伤疤。——这张脸逐渐和南慕眼前的男人重合。 “……” 男人突然露出个狰狞的笑容,唰地从后腰抽出一柄匕首。 4001号房。 保镖齐刷刷弯着腰,深深地低着头。“是属下的失误,求理事长责罚。” 保镖悚然,把头埋得更低了。 “是!” 刀尖重重突刺,墙上的瓷砖应声碎裂。 当啷,匕首掉落地上。南慕鞋尖一挑,匕首弹起,牢牢落入手中,刀背贴着他瓷白而线条流畅的小臂,刀刃反着寒光。 “告诉你又能怎么样呢,”南慕有些轻佻道。“你没有资格跟我混。” 有武器的情况下他都不敌南慕,更别提现在武器还在南慕手上。 血液刺激了肾上腺素的爆发,亚四猛地伸出手,不管不顾势必要卸了南慕的刀。 几声脆响过后,匕首被抛飞,不知滑到了哪里。 从体型上看,南慕显然比不过肌肉明显突出的亚四,对方一个扫堂腿踢来,上百公斤的重量足以踹断他的肋骨。 但同时也将弱点暴露了出来。 那一刹那,南慕只觉喉头翻涌,一股血腥味直冲上来。他咬牙,在落地的瞬间横扫向亚四的小腿,同时绊倒对方。 他曲起手肘,狠厉地对着亚四的门面撞击! 亚四脸上全是血,终于泄力,不得不放开了南慕。 他的身体素质毕竟达不到巅峰状态了。 南慕上前,抬脚踩住了对方的胃部。“我只问一遍,理查德在哪?”,周身散发出上位者独有的气息,面容透露出些许苍白,难掩五官的秾丽,还带着血腥味。 死到临头了,亚四反而露出了不算好意的笑。 过了一会,见亚四还是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南慕倏地戏谑一笑,扫了眼对方的下半身某个部位。“既然如此,那我不奉陪了,你自个慢慢玩吧。” 明知道是不可能的,还要嘴贱这么一下,有时候南慕也搞不懂这些靠下半身思考的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17:00p 一个高挑的女人也没比他早到多久,这会脸色难看。“理事长,我没想到理查德会被劫走,我们的人死伤惨重。” “查到是谁了吗?” “被人单枪匹马地偷了家,贵帮派的实力果然超群。”金司面无表情。 charles抬手制止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心想意外什么啊,你们这个实力很难让我们放心合作的好吗? 金司扫了扫周围,目光突然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