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曦收到小舅舅来信,得知二表兄就要成亲,花了三天时间才终于选定新婚贺礼,给小舅舅回信顺便问他何时给自己找个小舅妈。 “主子,这不对吧,二表少爷不是马上要成亲了么,怎么会突然来京城?” 姜明曦捏着信纸,唇角微扬,心情看着似乎不错:“去备车。” 姜明曦回头,抬起一根手指抵在唇间冲她轻嘘。 只身来到二楼厢房,推开门,等在那里的并不是所谓的二表兄,而是姜明舒。 看到是她,姜明曦没有露出任何诧异,甚至带着一丝“果然是你”的确信。 “名门望族,”姜明舒重复一句,“是啊,你姜明曦家世好,用的纸都非常人能及。既然知道,那又为什么来赴约?” 只这一句,姜明舒就明白了,同时又觉得她太过自信:“就算知道又如何,你真以为自投罗网就能一网打尽?姜明曦,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自信,是不是在你心里,我们这些人都跟傻子无异。” 她想,如果没有那场梦,她大概会同情这样的姜明舒,可怜可悲又可恨,所走的每一步都在将自己逼上绝路。 姜明舒:“当然不止。” 琥珀被主子勒令待在楼下,焦急地来回转悠,等了许久才见主子从楼上下来,连忙凑上前问:“主子您没事儿吧?” 琥珀愣怔地眨眨眼,反应过来赶紧扶她上车。 “殿下今夜也在书房?”接连三天,听到前院来报太子不回明华堂,姜明曦砰地一声摔下手中珠钗。 琉璃被她冷不丁的动作吓了一跳,几不可闻地撇了下嘴,状似讶然:“主子您忘了?您前几日才跟殿下大吵了一架啊。” 戌时三刻左右,候在书房外的长安远远看见太子妃带着琉璃朝这边走来,赶紧轻叩两下门扉,低声道:“殿下,太子妃来了。” 话落不久,姜明曦已然走到门前,没等她开口,长安立马笑着推开门迎她进去。 燕堇看了她一眼点头:“是啊,最近朝中事多,宝珠怎么来了?” “三天前?”燕堇睇了眼食盒里的莲子汤恍然,随即轻哼一声:“以为送碗汤,那件事就过去了么?” 燕堇瞥眼扯住衣袖的手,借着伸手将食盒里的莲子汤端过来撇开她:“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孤还有什么好生气的,那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吧。” 舀了勺莲子汤正准备喝,听到这句话燕堇又跟着将汤放下:“最近事情是真的多,忙完回去都深夜了,不是会吵醒你么,这几日孤就先在书房睡,等忙过了这一阵再说。” 燕堇托腮看着她,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宝珠想要孩子了?” 燕堇跟着伸出手摸向她的腰,正要碰上又突然收回去抵着额角唉叹:“孤理解宝珠想要孩子的心,可是孤……确实是有心无力啊。” 似染了层胭脂的脸颊瞬间由红转白。 最后一句话将“姜明曦”的念头彻底掐灭,怎么也没想到竟是太子不能生! 这样看来,姜明曦过得也不怎么样么,纵使有太子的头衔,还不是要成天顶着“不能生养”的骂名,想想又真是可怜。 ……真够蠢的。 姜明曦躺在床上正百无聊赖地盯着帷幔出神,忽然,门外传来咚的一声,她立刻坐起身盯着门口,下一秒合上的窗户猛地从外推开。 室内昏暗,多亏今夜月色浓郁才能看清穿着一身黑衣的人。 所以来了。 被推开的太子殿下很不满地哼哼两声,非但不走,反而堂而皇之地坐下倒了杯茶:“你放心,燕云诀此刻怕是正跟孤的‘太子妃’幽会呢。” 这可不像燕云诀的行事风格,计划才刚开始他怎么敢那么大胆,万一被人撞见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燕堇,你就告诉我嘛。”姜明曦想也知道他这是记着自己刚刚推开他的事,故意说一半藏一半,直接坐他腿上,双手抱着他的脖子摇晃。 将她迷晕后直接带回府,燕云诀就不怕她醒过来逃走?是湘云王的侧妃,一个孤儿,无父无母。” 燕堇:“他信了?” 燕堇没忍住,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难怪他没将用在姜明舒身上的方法用在你身上。” 姜明曦斜眼睨他:“我可是已经实话实说了,那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今天的事啊?” “没法儿不信,连续三天,没有任何一个人对她起疑,她以为自己假扮得很成功,自然不会怀疑孤,毕竟孤没道理对枕边人隐瞒。” “孤没碰她,不过话说回来,”燕堇抵在她腰间的手重重往下一压,“你不觉得这样更刺激么?弟妹。” 好吧,我承认我是没你玩儿的花。 燕堇被她推着起身,故作哀叹:“夫人好绝情。” 二人对视一眼,姜明曦赶紧将他拉到屏风后,可现在月色正浓,推门进来就能看见屏风后藏着人。 姜明曦很快收起情绪,笑着迎上去:“王爷怎么来了?” “我做了个噩梦,”姜明曦捂住心口眉头轻蹙,“梦见一条大蟒蛇缠住了我的腰,我好害怕。” “不过是梦罢了,别担心。” “无碍,”燕云诀抵住她的手笑笑,“我们夫妻,不用在意这些。” 那是你哥喝过的啊。 “既然困了那就好好休息吧。” 果然,提到这事,燕云诀神情微变,将她抱到床上盖上被子轻拍了两下:“别担心,若再过几日还是这样,我叫大夫再来看看。放心,就算你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依旧是我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