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在诈她! 只是没等她出手,主子却先压下她的手,继续冲着青姨笑:“确实是第一次见,只不过青姨总能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印象深刻的是,那个女人长相虽美艳,牵住她的那只手却异常粗糙。 姜明曦看人会先去观察对方的眼睛,青姨的眼睛与那个女人,可以说一模一样。 她指了指自己的胎记,当年也是怕吓到独自出门的小主子才会选择将红印也给遮上。 姜明曦点头应好,但还是有些地方不解,譬如她为什么要选择易容出现? 想想都知道这背后定有什么阴谋,所以她才会特地从云城赶来。 青奴回忆了下来找宁舟的男人,点头。 眸光渐熄,无力垂下手,闷声道:“多谢青姨相告,不过这件事,暂时也别让爹爹知道为好。” 姜明曦点点头,接下来直到马车停下前都没有再开口,像是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他要将谁易容成自己? 其他人想要易容成她,多少都会因为言行举止习惯露出马脚,可若是一起生活多年的人,再加上刻意练习模仿,一时之间势必难以察觉。 恐怕这也是燕云诀选择留下她的原因。 临下车前,姜明曦才再度找回自己的声音:“还请青姨转告姨夫,接下这件事。” 与几人在酒楼叙完旧后,青奴再次婉拒姜将军让她回姜家的好意,转身离开。 姜明曦收回目光,见爹爹愁眉苦脸的,噗嗤笑出声,歪着头跟他说悄悄话。 “爹爹不用担心,日后还会再见的。” 回去路上,被从头无视到尾的太子殿下开始拿眼神控诉夫人。 果然,他才是那个外人啊。 姜明曦心里藏着事儿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接往他手上塞了个手炉。 这回姜明曦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两只手伸过去,像他给自己捂手那样捂着。 姜明曦还从没见过比他还好哄的,这样一对比,更是越发讨厌那个只会耍心机手段的燕云诀。 姜明曦给他搓手的动作一停,分外诧异:“你知道?” 姜明曦震惊于他的观察细致,但是转念一想,他似乎没有提到青姨那张脸。 青姨那位易容师夫君,手艺还真是炉火纯青。 燕堇:“想知道就会告诉孤么?” 年三十上午,赈完灾,安顿好灾民后,湘云王就与两位赈灾使提前回了京。 “儿臣没什么,主要都是两位大人的功劳。”去了趟云城回来后,燕云诀看着似乎比以前稳重不少。 当然,这一切都要等到年后再议,现在最重要的是过好这个年。 燕云诀上扬的嘴角瞬间停滞,迟疑片刻点头。 视线迅速从姜明曦身上落到燕堇脸上,缓缓漾开嘴角,俯身朝二人行礼:“大哥,嫂嫂。” 她勉强笑了笑,欠身还礼,等那人从身旁走过后,交叠的两只手仍死死握着,直到出了宫,表情才有所缓和,急 上车后,燕堇先给她倒了杯热茶驱散寒意:“大概是听闻镇远侯回京,提早赶回来的。” 见她喝完一杯,燕堇又给她续上,音色淡淡:“是啊,跟他有什么关系。” 必要时,怕是也会将他变成手里的刀对准自己。 可刚收到一半,燕云诀已经走到门外,直接破门而入。 燕云诀扫了眼还未收起来的首饰,目光定格到她手上,跨步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的像要将她的双手折断。 临近傍晚,参加宫宴的马车陆续驶入宫门。 尾音婉转,温婼闹了个红脸,拿眼觑她,却没有反驳她的话。 姜明曦:“那定下日子了么?” “徐济青!”姜明曦小声惊呼,“都已经和离了,他还想怎样?” 听说他今日也来参加宫宴,她是一点都不想再看见他。 天子近前,岂容他一个小小世子放肆! 她说的有道理,温婼也不想大过年的再去提那个男人,环顾四周转头又问:“怎么没见你那堂妹?不是说她也会来参加宫宴么。” 叫她也不知,温婼倒也没那么关注她那堂妹,只是借此起个由头:“不过不得不说,眼下湘云王府上就只有这么一位侧妃,如今又得了皇上准允得以入宫参加宫宴,可是惹来不少艳羡呢。” “这是她自己的福气。”姜明曦神色恹恹地理了理衣袖上的褶痕,说的话颇耐人寻味:“……但愿她能消受。” 刚出宫门,姜明曦看见来接她的燕堇,大步迎上前,手里就被塞了个暖和的手炉。 “待会儿走着走着,风一吹就冷了。”燕堇执意让她抱着,索性袖子宽大,遮一遮也看不出手里拿着什么。 跟着燕堇走了两步,勾住他的手放进袖子里的手炉上:“你也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