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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是冬天,可以把一切都掩埋的冬天。老爷子回来的时候,给她带了生煎,牛肉粉丝馅的。她没有开口问那四个人怎么样了,只是乖乖地吃着生煎,偶尔笑得甜甜的看着老爷子。“爷爷,生煎很好吃,我明天还吃想这个。”布满青筋和褶皱的右手放在了她的头上,没有移动,那只手的主人用了些力气,尽可能使自己的话听起来温柔,“好。”他想,也许这个年纪的孩子最需要的就是温柔和耐心吧,他也希望自己的孙女以后能成为一个温柔且耐心的人。开学前的时间白玉堂都呆在医院的单人病房里,老爷子怕她孤单,已经把森山本部的工作都搬到了青岑,可加上他那不争气的儿子的公司留下的一堆糊涂账和故意伤害罪的官司,每天能留给白玉堂的时间也只有吃早饭的短短十分钟。老爷子一方面觉得愧疚,但另一方面已经开始行动了。森山本部的成玉集团是他三十多年前一手打拼出来的,这些年来他作为第一大股东和董事长几乎作出了所有最高决策,说是他的第二个儿子也不为过,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继承人。原本他还在想把孙女培养成继承人,但现在,他不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了——成玉,从来不是最重要的。将近三个月的暑假,白玉堂每天心情都很好,白天跟老爷子吃完早饭就让护工推她到花园“散步”,石榴的果实压满枝头,林隙间时而传来鸟鸣,行至竹林尽头,是满眼的瀑布蔷薇,折回的路上,有些小朋友已经能够下地,努力地做着复健,一步蹒跚,两步摔跤,三步不言弃。入夜,是蝉鸣合着她指尖摩挲过纸张的声音,从博尔赫斯到陀思妥耶夫斯基,从黑塞到爱伦·坡,没有任何人能够再打扰她,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再伤害她。夜里,老爷子总是在忙到凌晨两三点后悄悄跑过来看她。老爷子想要伸出那只苍老的右手,但又在靠近的瞬间停了下来,缓缓收回。越是珍惜的东西越是害怕一用力就碎了吧。出院的时候已经快开学了,她在新家呆了几天,老爷子陪她的时间也越来越多。一次吃饭,老爷子问她是否希望他送她去上学,她很开心地说,“当然希望爷爷送我去啊。”但很快微笑里又包含了一丝惋惜和懂事,“其实不去也没有关系,因为这样我就可以时时刻刻都想着爷爷。我知道爷爷很忙,而且爷爷忙的时候也会想我的吧。”老爷子听后满脸欣慰,郑重其事地说一定会亲自送她去上学。但是在开学的前一天,森山本部的现任董事长就被曝出了性丑闻,公司股票大跌,老爷子不得不连夜赶回。第二天,白玉堂没有上老爷子安排好的车,独自一人去了那家早餐店,这是她第一次自己进早餐店。“老板,两个牛肉粉丝生煎。”如同她从小所学习的那样,不论何种境遇,不论面对何种人,她都保持着一贯的风度。她所有的寂寞和无助,只能藏在心里。她选择在一个角落坐下,那里可以看见整个店里的人。爷爷啊,这家店真不好找。煎包很快就上来了,原本她的饭量是两个,但今天到了这里却怎么也吃不下,很艰难地吃完了第一个,她看着第二个发了很久的愣,最后出于教养她决定把生煎吃完。第一口很是艰难,但到了第二口却有了责任的感觉。抬眸舒气的片刻,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儿入了她的眼,眉尾轻皱,眸光莹润,眼眶微红,一副欲哭还休的样子,动人又自然,像红了眼的羔羊。真可爱啊。如果,能拥有她,该多好。看着躺在床上已经了无生机的木苑子,白玉堂的内心无法生出丝毫的愧疚之感,她只是离开了房间,很快又带着湿毛巾和一杯水回来了。从脸上的泪痕到腿上的血痕,她用湿毛巾很认真的擦拭了木苑子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这具身体再次以光洁的样子摆在她的面前,宛如刚出生的羊犊,她却没有了欲望,只是擦了擦额头的细汗,一个又一个的吻没有了任何目的,只是给木苑子喂水,唇瓣之间的摩擦再也没有了情欲。或许,这才是她原本的模样。做完所有的一切后,白玉堂带着已经化掉的蛋糕离开了房间,并锁了门。回到一楼,她拿着浴袍和浴巾进了浴室。伴随着水流的冲洗,她的脚下仿佛变成了一个血潭,深不可测,那是木苑子的血。窗外云收雨歇,卧室墙角的那片花苑四周遍地狼藉,只有一小片靠墙的白蔷薇挂着雨珠,在残风中舞动。血潭很快便因为流水而稀释,但它的存在并未被抹去,从已经十分干净的血潭中走出,她披着浴袍进了书房,电脑开机的间隙她给Aileen打了电话,今天下午白玉堂不打算去上班了。电脑上的画面很快切到了沈安心,这家伙被绑过来已经有些日子了。因为被剥夺了视觉和听觉,已经完全没有了时间观念,此刻的她正蜷缩在恐惧中,沉睡着,应该还没有死亡。又盯着屏幕看了十多分钟,白玉堂确定沈安心真的完全睡着了。她离开书房,去厨房泡了一杯水,里面有一些孕妇所需的微量元素。一开始白玉堂连水也没打算给沈安心喝,她觉得事情很快就能解决,饿个两天什么的根本就不要紧,但是把人绑来的第二天她从陈此霁那得到消息——尹伊人那短段时间内不会有机会后,她就决定“优待俘虏”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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