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纵的那些话在脑海中一一闪过,最终都化为了那人委屈的眉眼和手感颇好的耳朵。 这世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像秦纵这样的人了。面对秦纵,楚霁竟觉得可以用“任性”二字来形容自己。 楚霁并非不懂情爱。他虽于此事并不通透,但秦纵的所作所为已然明显到这个地步,他再不懂,岂不是呆傻了吗? “唉——” 不,是第二次。第一次是为了要不要救下斗兽场中的秦纵。 楚霁双手掩面,苦笑一声。 他又想着替秦纵解释一番,“昨夜少爷你睡着了,小少爷怕扰了您,就让我熄了两盏铜灯。若是他有什么写错的地方,您也看在他一片心意,便饶了他吧。” 楚霁觉得头更痛了。 “那少爷是头痛吗?我去请姜先生来看看。可惜小少爷去军营了,姜先生只怕是还没起。对了,小少爷留了安神的药膳方子,我中午吩咐厨子做……”纪安不明就里,还一个劲儿地“小少爷”“小少爷”…… 他看着脚步顿住的纪安良久,犹疑半晌,道:“我有一个问题。”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楚霁深呼吸了一口气。 “少爷的这个朋友……” 纪安想了又想,终究还是疑惑道:“少爷的这个朋友是姜先生?可他已经和杨大人在一起了啊。难道是云裳阁的夏阁主?可他不是万花丛中过嘛,怎么会天生冷情?少爷还有什么别的朋友吗?” “你不用管他是谁,你只要告诉我,我这个朋友应该怎么办才好。” “那要是拒绝了,他这个下属会伤心呢?”楚霁又问。 楚霁觉得自己简直是被下了降头了,才会蠢到问纪安这个问题。“不要动不动就喜欢不喜欢的。人和人的感情很复杂!” 楚霁突然反应过来:“不是!我是说我的朋友!他不舍得让他的这个下属伤心,你懂吗?即使是不喜欢,你也不会忍心去伤害一个这样的人。” 纪安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少爷,我还是去给您传早膳吧。您的这个朋友,也许需要自己冷静一会儿。” 楚霁自暴自弃,干脆一手支颐,看着手中的画纸——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心术不正”,这幅图看着怎么那么像两人相拥呢? 罢了,罢了。小混蛋到大营去了,这周又要轮值,下次再见就是半月之后了。到那时,再说吧。 宽阔的护城河联通着沧州城外的两条江。只待水闸一开,那涛涛江水便会奔涌到护城河中,形成一道横亘在沧州城前的屏障,彷如天堑。 楚霁与杨佑一同下了城墙,来到护城河旁。 “这就是你说的秘密武器?”楚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