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冷,蔺泊舟牵着他的手。 不知不觉他们在寒冷彻骨的冬夜,为了见到胜利的第一支旗帜,吹着冷风守护了整整一夜。 “来了,来了!” 陈安声音带着颤音:“王爷!司将军率领左军,扛红色旗帜回来了!” 孟欢的瞌睡一下子清醒了,抬起头。 “红色旗帜?那一定是大胜!司将军最勇猛!肯定把朱里真的骑兵杀的片甲不留!” “王爷英明,王爷英明!” 蔺泊舟也从椅子里站起身,他肩头落满了雪,难得从他脸上看见笑意,说:“赏。” “王爷,张虎指挥使带着将领,扛红色旗帜,回来了!” “张虎将军勇猛盖世无双!昨晚全亏张将军作为前锋衝入朱里真的阵营中,第一个夺旗陷阵,士气才能如此暴涨,将对方击打得溃不成军!” 孟欢也点头,他昨晚亲眼看见城门洞开,王府护卫军一骑绝尘,与朱里真厮杀,场面极其壮观,可以说,王府护卫是这次战胜的头功,蔺泊舟练军之严,功不可没。 孟欢欢欣雀跃,耳畔却没什么动静。 “让张虎走小门进城,别和团营兵争功。”蔺泊舟隻说了这句话。 张虎,可是摄政王府的都指挥使,跟随蔺泊舟从军,带领王府护卫参与这次截杀。 ——为什么蔺泊舟不夸王府自己人? 刹那间,孟欢想起昨晚的对话,宣和帝对蔺泊舟生出了猜疑,要是再让他知道蔺泊舟练兵有术、掌握着一支强大的护卫兵,肯定更加忌惮。 孟欢真看不明白,抿了一下唇,没有再问。 “召诸将前来复命吧。”蔺泊舟道。 清晨的城楼十分寒冷。 但是,预想中的将领兴致衝衝前来拜见却没出现,城楼没有任何动静,连脚步声都轻了,好像一座被遗忘的城楼。 “回王爷的话,没呢。”陈安说。 蔺泊舟指节搭着桌面,本来缓慢地敲击,此时停住。 “被拦住了?” 陈安这句话答得忧心忡忡。 往小了想,是有什么误会。 城楼下好几万队伍回了营寨,只有王府护卫一支孤军和其他将领们留着,在原地打转,不知所谓,似乎他们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被拦截。 蔺泊舟阖拢唇瓣,像是在思索,眉头皱起。 陈安:“正是。” “不好。” 但一向冷静,镇定,理智,能把任何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没有丝毫错乱的蔺泊舟,竟然说出这两个字,对其他官员引起的波澜不亚于地震,大家东张西望,被紧张的气氛带动着,慌乱地注目着他。 孟欢眸子转动,也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