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得起来吗？”山行神色有点儿担忧。 不出意外，蔺泊舟今天又被喷了。 蔺泊舟声音平淡，走着走着，脚步一顿：“夫人呢？” “天都快黑了。”蔺泊舟斜了斜天色。 气氛突然变得有点儿沉默。 山行立刻甩锅：“找我爹教他识字这个建议不是我提的吧？不是吧” 蔺泊舟实在懒得跟他计较，道：“去看看。” 他身前脸色铁青的山枢拿着戒尺，垂头看桌面糊了墨团的稿纸，神色凝重。 “好像又写错了两个字，不然咱们改天再学吧？这么晚，该准备晚饭了。” “……你怎么不去？” 孟欢将墨水重新蘸墨，确认这两个字已经记好，道：“先生，我记住了，可以重新听写。” 擦了擦额头的汗，孟欢紧张不已，莫名想起了鲁迅三味书屋里的塾师，气氛也这么恐怖吗？ “龟……” “完了。” 孟欢忍住想哭的衝动，留下一个空位：“先生念下一个吧，我一会儿再想想。” 不过也就这时，门口响起动静，是侍女的声音。 孟欢侧过头，斜光的残影正好落到院门，昏黄朦胧，将门口高挑的青年染出了阴影，有种油画般的美感。 蔺泊舟？ 孟欢刚紧张，耳边响起小老头冷漠的声音：“鳖。” 赶在山枢起身作揖前，蔺泊舟先道：“伯父不用拘礼，该忙就忙，本王只是过来转转。” 燥热的余温中透过了他身上的檀香，热热的，让孟欢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孟欢字本来就写的难看，被他一看，联想到他高水平的文化素养，手里的笔变得更加沉重，慢吞吞地鬼画符，一笔一划难看得不行。 耳边响起蔺泊舟的笑。 让他看见自己不会写字，字还难看。 好丢撵…… “什么字？”蔺泊舟终于问了。 “夫人不会吗？” 闷闷的，孟欢还是：“嗯。” 蔺泊舟看了看山枢，很有耐心：“写不出来会怎么样？” 小老头很给他面子了，第一次就该打的，但他硬是给了孟欢两次机会，这次再写不出来肯定要打他。 蔺泊舟想笑，抬眼又看向山枢。 打手心他虽没有经验，但看过山行，亲儿子，掌心都打肿。 到时候……不会又要哭吧？ “啊？”孟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