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待走出院门后,男仆没有丝毫犹豫,前往了蔺泊舟所在的寝宫。 寝殿内灯火通明,蔺泊舟刚从皇城回来,闭目靠在椅子里,下摆撩上去,两隻脚浸在一隻木桶盆里。 房间里只有水声和念《资治通鉴》的山行的声音。 提起这封信,蔺泊舟手指点了点额头,想起什么:“夫人这几天怎么样?” 说完山行想起来:“还有,夫人似乎打算找个教书先生,教他读书和识字。” 门口,下人进来:“王爷,细孙求见。” 山行乐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男仆把信的内容背了一遍。 山行的注意力却在后半句:“王爷,夫人会不会真溜出去和这个人见面啊?” 往小了说,也是有夫之夫和人私会。 “府门,给本王看严实了。” 年龄大概五十多岁,留着胡子,两颊清瘦,表情相当严肃,看他一眼孟欢就回忆起了初高中被班主任支配的恐惧。 “探花郎?”孟欢有些不解,“学问这么高来教我会不会浪费?”他盘算了一下,古代的进士约等于省状元,探花郎能算全国状元,他有点儿疑惑,“何况每个月就给五两银子。” “……” “来了。” 昨天孟欢也托人买了识字书,翻出一本《新编对相四言》:“先生,这本教材上有图,要不然学这本吧?” 这本书每一个字都有对应的图画,日月山川云雨雷电,帮助理解,但字数总体较少,只有三百多个,一般是给年龄很小的小孩儿看的。 孟欢:v “好的。” 教完读法,山枢收回戒尺闭上了眼:“夫人先背前两页,一个时辰后默写,要是写不出来,错一个字打十个掌心。” 还要打手掌心? 第一页还好,大部分字和现在的简体字类似,但第二页的便有些生僻,难度也明显增加,但大部分偏旁部首还是差不多。 天气燥热,他在上课侍女不敢上前,偶尔过来添添茶水。孟欢写得满头大汗,一抬头髮现先生山枢仰着脑袋,歪椅子里正呼呼大睡。 沉默。 ——只有自己吃苦的穿书世界达成了。 真会摸鱼。刚这么想着,小老头便睁开了眼,打着呵欠问:“夫人记住了吗?” “现在听写。” 接送蔺泊舟的轿子停在王府门前,蔺泊舟撩起绯红蟒袍花衣的下摆,踩上下人垫好的凳子,脚步稳稳当当踏上石面。 这是蔺泊舟回府的规矩,冬天一口热茶,夏天一口凉茶,过口清心。 “有些不快的事情。前端办了个巡抚,现在朝廷议论沸腾,清流党又在磕头死谏。虽然没用,但很吵闹,”蔺泊舟将茶碗塞回大太监游锦的手里,“本王听得耳朵起茧子,就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