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一点儿都想不起来？”蔺泊舟声音里，极其明显的暗示。 “伯父不用紧张，本王绝不会告诉他字怎么写，”蔺泊舟笑着将手指点在草稿纸，比划什么，只是对孟欢说话：“回想一下乌龟长什么样子，头，背上的壳，还有脚。” 他似乎在画一隻小乌龟，但笔画什么的，隐约让孟欢觉得眼熟。 “聪明。”蔺泊舟莞尔，“写吧。” 蔺泊舟已拿过孟欢的稿纸，微笑着送到山枢面前：“伯父，本王先看过了，夫人这几十个字都写对了，没有什么错处。” 孟欢脸红，有点不好意思，磨磨蹭蹭站起身。 总算应付完了老师，孟欢扭头着蔺泊舟，意识到事情的关键之处。 “本王不能来？”蔺泊舟看他。 一连隔着好几天孟欢都没看见他，也没受召见，心情似乎也没有任何不快，或者空荡荡，只是望着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挠了挠手。 少年说这句话，低着头，像是心不在焉，也像闹别扭，白净的小脸有点儿无所适从。 音色低，带着一点儿撩人的痒意。 这句话让孟欢僵硬，抬头，有些手足无措。他随口一说，没想到蔺泊舟如此联想，搞得很暧昧，他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本王今晚留下来陪你。” 孟欢后半句话咽回了嘴里。 “你字写的不美观，坐下。”蔺泊舟拿起了桌上的毛笔，“先教你怎么运笔。” “……”孟欢没说话，看他从袖中拿出一隻手帕，替他大致地擦拭。 孟欢心虚说：“自从上次撞柱之后，我忘了很多事情，可能撞坏脑子了。” 孟欢“嗯”了一声。 “本王把这几十个字的写法都教给你一遍，你照着比划的顺序，一个字一个字地写。”蔺泊舟再取出一张纸，重新拿起了一支毛笔，“听见了吗？” 院子里安静，只有纸页翻动的声音。蔺泊舟写字的确好看至极，在这个只有书信的年代漂亮字迹是一块敲门砖，书里曾写过，蔺泊舟为了得到儒学诸君的承认，文化修得极好，写字是下了功夫的，寒冬腊月在塞北也写，手背生冻疮，血流到纸页，日日耕耘才有了这一手好字。 “看什么？”蔺泊舟注意到了。 他想找手背的伤口，果然看到一些暗褐色的色素沉淀，应该是伤口结痂脱落的疤痕。 难怪这本书里的好人全被蔺泊舟吊着打。 听到用膳，孟欢眼睛一亮，委婉道，“王爷去哪里吃饭呢？” “就在这儿。”蔺泊舟注意力在写字上，声音平淡。 蔺泊舟：“不愿意？” 孟欢默默看向风枝：“做饭吧。” 孟欢意识到她想说什么，起身，和她走到厨房：“怎么了？” “那怎么吃饭？总不能让王爷饿着，”孟欢想了想，“让膳食所准备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