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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是狗熊暂且冬眠,否则这几人不定能活着走到她们跟前。商量之下,给这几人腾了住处,京大的那个妹妹还给了些食物和日用品。第二天,那五个人不见了。同时消失的还有大家的贵重物品。以及藏民家的一辆电动三轮车。那天大家都蔫蔫的,除了工作外,其余时间只字不言。这天的沉默,是在祭奠自己从教科书里学到的美德。那真是真正意义上的有苦说不出。能说什么呢。说那些人怎么能糟蹋别人的善意?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要轻信别人?收留那几个人,损失财物。不收留,内心谴责自己。似乎怎么做都是错。好在手机还在,京大的妹妹还有一叠现金。赔偿了三轮车,她们继续去工作。到了山上,靳誉蓁感觉头顶万分广阔,就像是站在最高处,情不自禁就想俯视一切。风有时分成两缕从耳边吹过去,风有时迎面吹过去,风有时从背后吹过来。她感受着周边的一切,希望能以另一种角度描述此处的景色。中午,央宗把妹妹叫过来,大家一起吃饭。早晨出来的时候,大家一块儿合计了一下,妹妹的损失最大。央宗的意思是,她和妹妹年纪差不多,安慰的话说起来应该更动听。有时候一群人在一起真的挺有意思,靳誉蓁分明感觉到,央宗不在时,她和妹妹更亲近,每当央宗回来,妹妹就会离她远远的。她真心地安慰:“人海茫茫,找是找不回来了。”央宗后来说没想到她那么会安慰人。妹妹似乎没被安慰到,默默吃饭。回县城之后的第二天,又是一个周五,央宗带着其余人去了爱国卫生运动现场,就剩下妹妹和她。又聊起这事。妹妹不忿地说,她们明明出于好心,那些人怎么忍心呢。残酷的不是丢失财物,而是不得不相信人心险恶的事实。她说她要改变自己的持方,人性不是本善,而是恶的。靳誉蓁毕竟年长,到底该说几句柔软的话,于是道:“试想一下,只有不会的东西才需要学,我们从小到大,不是一直在被教着做个善良的人吗,说明人对善良的品质很陌生,才需要辛苦学习。”又重复一遍,“只有不会的东西,才需要学习。”妹妹显然是都市里顺风顺水长大的,压根接受不了世界上有坏人这件事。她没抱怨,没哭,甚至都没叹气。可靳誉蓁无端想象到她的情绪,于是也回忆起自己在仰光接受人心险恶的过程。五年之后的现在,靳誉蓁彻底陷入无欲无求的虚无,对人性的高尚没有追求,对人性的阴暗部分也能很快接受。她已经很久不再思考某件事背后的原因了。昨晚那个梦之后,她对妹妹的印象突然清晰起来。当时她们团队好几十个人,她于人情世故上一向松散,竟然都没留意。现在,她又莫名其妙将那个妹妹和聂蜚音联系在一起。***中午下戏之后,聂蜚音急匆匆做了造型,去参加下午的商务活动。虽是非公开活动,但造型师还是借了高定,她本以为走个过场即可,没想到在内场见到了贵宾席的岑述。她是代言人,座位在前面,贵宾座就在隔壁。岑述之前争取过这个品牌的商务,只是品牌方权衡之下选了聂蜚音。聂蜚音坐下后,和身边的人打了招呼,朝岑述那边看了眼。岑述回视一眼,目光淬了毒一样。聂蜚音不由自主地握紧双手,转过头时,神色晦暗不明。配合活动流程,拍了几组照片,她就坐到角落里去了。岑述找过来的时候,桌上空了三个杯子。她们俩的关系,很迷。在圈内属于微撞型,戏路差不多,风格差距也不大,年龄相仿,哪怕粉丝不比,也有乐子人借力打力,反正等岑述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多了个对家。她走的是流量路线,聂蜚音显然不是。可每次粉丝打架,都有路人偏心聂蜚音,这几年下来,莫名其妙捆绑上了。一开始还好,她完全应付得来。可聂蜚音这两年的戏出尽风头,在拍的这部更是前所未有的吸粉人设,今年拍完,明年就能上了,她们之间必要分出胜负,输的那个人,会在粉圈遗臭万年。岑述最近接不到戏,还见不到靳誉蓁,上完表演班之后,总是格外孤单。今天正好碰上这场活动,她就以贵宾身份到场,意在消遣一下聂蜚音。此刻看到聂蜚音饮酒,郁郁不乐,她当然开心,坐到对面,笑道:“阿音,你最近拍戏怎么样?”聂蜚音抬眼,眼神冷淡,“还行。”岑述面色有一瞬间的扭曲,“那就好,我接触这个剧本的时候,特别喜欢女主的人设,演好的话,能拿奖的。”聂蜚音今天穿了身瓷白水光波连衣裙,长直发,戴着品牌的腕表,看上去柔和干净,只是目光中全是冷冽之色。她自然是讨厌岑述的,连话都不想跟说,可又担心她和岑述之间闹事后,有人又要背地里揣测靳誉蓁,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忍着没有撂脸色。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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