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次家宴,最积极的都是靳宏。因为只有家宴时,他才有机会来宅子里逛一趟。有一次他带了一整个摄影团队来,拍了段自己游园的视频发到网上,大约是因为气质比较差,网友评论他,别以为一肚子脂肪肝就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偷偷去别人家拍摄是不对的。当然了,看到视频的网友中,总有一两个心软的,还贴心地劝他,如果被主人发现,就躺下装死,反正看他气色也不像长命的人,肯定能糊弄过去。原本今日的家宴他也能来凑个数,可惜他与靳恪结盟这件事,搞得每个人心头都瘟的慌,不大爱看见他了。靳月澜也于那日发了话,不准他再到宅子里来。但是这世上总要有那么几个听不懂人话的人。靳宏还是来了。此时靳誉蓁刚看完晨间新闻,就看到岳管家进来,神色不大舒缓,说靳宏在外面叫嚣。靳誉蓁思索片刻,道:“我去处理。”岳徐怕她吃亏,欲出口阻拦,忽地想到那日她将靳宏和靳恪说的一无是处的场景,便不多说,叫了几个人跟着她。靳宏想弄一出苦肉计,穿件衬衫拄着拐,在门口站着。门开的时候,他以为是靳月澜,脸上笑出褶子。然后看到靳誉蓁抱着双臂,含着微妙的笑走出来,他的脸登时拉长,“怎么是你?”靳誉蓁打量他一遍,盯着他的肚子,“不是我还能是谁?本来想问点正事,看到您这肚子,全忘光了。大伯,照您这体型,小心棺材板盖不上啊。”【作者有话说】更新更新muamua这两天比较忙没写够更新,明天补更哦第25章 “所以你不是。”◎跟那种快过气的人抢剧本,怎么不去天桥底下要饭呢?◎靳宏半张脸都抽搐了一下,气的直翻白眼,可到底人在屋檐下,头仰的太高了容易身首异处。他拿捏着长辈的语气,热心苦语地说:“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千金,说起话来这么毒,像什么样子?”靳誉蓁下阶走过去,很有耐心:“我是千金,您不也是千斤吗?”靳宏反应了好一会儿,方才明白她的谐音,手杖举起来,代替手指哆了几下,指责道:“如果我是掌家人,一定不会让你说这种败坏家风的话。”“所以你不是。”靳誉蓁看他手杖上的翠玉,觉得碍眼极了,又劝自己,一人得道,鸡狗也得升天。劝得自己淡定下来,她问道:“大伯一个人吗,您那义子没跟着来?”知道她说的是靳恪,靳宏也不知怎的,突然觉得和靳恪关系近是件比较丢人的事。就说呢,早年宁芳还拿靳恪当亲儿子养的那几年,脸上都不大有光,看着暗淡的很。他保持冷静,重新将手杖压到地面,借力站直了些许,“靳恪有节目,他又不能像你一样,万事有家里罩着。”靳誉蓁纳闷:“票房几百块的人能上什么节目?”“法治节目?”“被制片方告了?”靳宏感受到血压骤冲的眩晕,强忍着怒火:“蓁蓁,你为什么对我和靳恪都有这么严重的偏见,今天是家宴,我不想跟你吵架!否则传出去的话,别人都以为我们靳家的小辈都没有教养,成天跟长辈大呼小叫。”靳誉蓁安抚他:“我没对你们有偏见啊,您这状况我不忍心说什么,就说靳恪吧,长成那种样子他心里肯定也不好受,我哪儿忍心再插刀子呢。”靳宏的半张脸像是中风一样瘫住了。快要气糊涂的那一刻,他在想,如果他拿手杖当武器的话,是先打到靳誉蓁,还是自己先跌倒。他今天来并非要参加家宴,而是经过高人指点,来这边亮个相,使得靳月澜等人放松警惕,好让后续计划顺利推进。靳月澜是文明人,顶多过分威严而已,只要脸皮厚,肯定扛得住,可是靳誉蓁呢?一番对峙,除了飙升的血压和受伤的心脏之外,什么都没得到。他头一次疲惫起来,沉默着转身,步履都显得苍凉。刚到车门口要上车时,又听到靳誉蓁那道魔鬼一样的声音:“大伯,小心一点,别踩空了。”靳宏下意识低头看了眼,心惊不已。靳誉蓁淡淡笑了笑,回身进了宅子。早晨出了太阳,照在宅院里,画面过曝一样,晃得人眼晕。她想,如果是小时候,她会不禁往更深层次琢磨,长大之后就不会了。大伯是遗孤,祖母抚养他长大,难道不是天大的恩情?换了正常人,哪儿会生出夺家产的心呢?人和人不一样。她回想起当年在西南拍纪录片时的一件事。冬天特别冷,从县里去乡下需要五个多小时,她因为眼睛没恢复的缘故,得到了不少的照顾,又因身体一向健康,奔波的路上倒没再出什么事。有一次录到很晚,赶不及回县里,央宗便联系了同单位下乡的干部,给她们安排住处。乡里有个出名的景点,夏天旅客一波接着一波,给当地创收不少。正常情况下,不会有人在冬天跑来的。冬天看不到好的景色。淡季住景点酒店更容易被宰。但那晚,有五个人游荡在漆黑的夜里,顶着冷风寻到她们所住的地方来。问了才知道是旅客,山上的店要价太高,五人一气之下步行下山,辛苦地找住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