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是散学了高兴, 和你有什么干系, ”盛拾月惯来嘴硬。 盛拾月下意识弯腰低头, 一副极其乖驯的模样, 同时问道:“你今儿顺利吗, 屈家那老东西有没有为难你?” 她放下帕子, 话音一转,又温声道:“下次不要跑了,满头都是汗。” 刚落坐才发现对面有人,盛拾月一愣,下意识抿了抿唇,连腔调都变了,咬文嚼字地喊道:“方通县。” 宁清歌看着好笑,牵起她垂落在身侧的手。 她就好像隻狮子猫,在主人面前翻着肚皮耍赖,伸出粉红肉垫,勾着裤脚喵喵叫,闹腾着要摸,可一旦有外人在场,它立马就翻身竖耳,变成矜持高贵猫咪,就连走路,都要踏出娇贵优雅的小猫步。 盛拾月反倒是不自在的那个,一想到自己刚刚那副模样被方画影瞧见,扯了扯嘴角,再一次重复:“萧景在后头。” 盛拾月不由收紧指节,警告似的捏了捏。 气得盛拾月抓住她的手指,若不是顾忌方画影在场,恐怕就得拽到唇边,恶狠狠咬一口表示惩罚。 还好宁清歌懂得见好就收,主要是有外人在场,若将盛拾月逗得炸毛,实在不好哄,任由盛拾月抓着她的手,温声道:“今天累不累吗?” “没睡着就好,”宁清歌眉眼带笑,对盛拾月的要求很低,能去国子监就不错了,没有中途逃课就算极乖巧。 也不知道真正辛苦的人是谁。 紧捏着的手松开,轻易穿过指间,与之十指紧扣。 说话间,萧景她们几个终于跑到马车周围,气喘吁吁就喊:“盛九你搞什么呢?!跑那么快干嘛。” 萧景最是虚弱,扶着车架就开始大喘气,手挥了又挥,愣是没挤出一句话。 盛拾月并无不可,当即答应了声,又掀了帘子,和外头人重复了一遍。 而方画影也知趣,抬手抱拳就告辞,干脆利落地跳下马车,单手扶住萧景后,就带着她往另一辆马车走。 另一人抬眼瞥她,似笑非笑地冒出一句:“那殿下就……” “哦?” “不然、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宁清歌止不住的笑意,装作不明白的模样,不解问:“这有什么?” 要是被其他人知道,她这个无法无天、桀骜不羁的汴京头号纨绔,被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宁清歌压在身下,她还要不要出门?! 此时已有些晚了,红日逐渐倾斜向山峦,温度也降下来些,不像午间那样闷热,清风一吹,甚至还有些凉快。 车厢里头的盛拾月先是威胁警告,而后又开始耍起无赖。抬腿往车座上一搭,便侧身往宁清歌怀里躺,翻来覆去地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