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岁知道他说的是真话。 时岁秒答：“不。” 她会接受现实，不会这样费劲地到处找他，更不会和他一起去死。 萨维撑着脸，慢条斯理地补充：“岁岁，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我们都是十恶不赦的罪人，那对双胞胎一起下地狱，怎么不算是一种圆满呢？” 萨维晃了晃椅子：“好啦，这种时候可别说那么不吉利的话。” 萨维整理好了头发，不像是刚才那样乱糟糟的，他轻声说：“你得先入梦，那样混淆的效果才最好。” 主观上的不喜欢，他仍记得哭喊着求饶的人类瘫倒在地上，因为恐慌而失禁，恶心的气味弥漫在房间内。 人类的血液对他来说就是食物，好吃或者一般口味的差别，归根结底都只是为了饱腹而已，并无太大特殊。 大象不会在意地上爬过的蚂蚁，他厌恶懦弱的生物，自始至终。 他褪下黑金色的类军装制服，身上有着数道正在愈合、尚未完全修复的伤口。 代行者、野蔷薇、猎人协会……因为地盘需要划分，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家伙冒出来。 ……特别是在刚刚继位了亲王，第一次狩猎失败的状况下。 与往常一样，他躺进了棺材中。 ……他梦到了那场舞会，又一次。 无知无觉的少女在黑暗中游走着，德米拉看得出来她想从舞池中离开。 “……” 在乐声结束的那一刻，德米拉想去掀开她的面具，但指尖尚未触碰到面具的一角，面前的少女弯腰躲过了这一下。 德米拉：“……” 少女只是咧开嘴角朝他露出一抹笑，宛如游鱼滑入了人群中，德米拉向前走了一步，所有的灯光瞬间熄灭。 佩戴着面具的人类女性也有相似的浅棕色眼眸，她的反应速度很快，大概再成长起来，能成为猎人协会的十席之一。 最好就是在现场杀死她。 一些血族会通过血液的气味来辨别人类，德米拉不屑于去记忆弱者的味道。 那种感觉迅速擒住了他。 站在面前的猎人微微偏头，她唇角微微弯起，像是挑衅、又像是诱惑。月光落在那副面具上，渡上一层光辉，德米拉清晰地感觉到那种颤栗感增强。 但是他们有情绪波动，这种状况很少见——尤其是在德米拉身上。 他面无表情，再次抬剑刺去。 罕见的，暴君犹豫了。 “德米拉……你原来不舍得杀我啊。” 混乱的梦境重复着，有时候是他杀了她，有时候是他们在床铺上纠缠，每一次交锋都带着浓重的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