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现(1 / 1)

2现 这里有一间小屋,是她弟弟还活着的时候为她置办的。 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安然从未对孔医生以外的人提起过,他是个好医生,定然不会出卖她。 毕竟刚承接了安氏集团,总得要忙一阵的。 回想了自己数十年的生命里,总是马不停蹄,总是提心吊胆,总是野心勃勃,总是好死不如赖活着,撑到了现在。 那天安然又去买花了,还去挑了新的花瓶,可回去的路上突然变了天,天上的仙女要哭,谁也拦不住,那泪珠啪嗒啪嗒的坠下来,把安然砸的七零八落。 不紧不慢的,她找着钥匙正打算开门。钥匙插进门锁眼的那刻,她就意识到异常了,这间屋子进去过别的人。 但意识到也毫无意义。 干脆利落,只有滴点的声响。 她的身子很沉,很冷,她习惯性的想给自己扯扯被子,却只扯到了自己手腕上的链子。 她像一个被剥光了壳的白煮蛋,被叉子贯穿,横倒在一个精致的餐盘里。 恍惚了片刻,她才能看清这昏暗暗的地方,很奇怪,像一个精致的复古匣子。 “醒了吗” 她僵直着无法动弹的手臂双腿,只能无奈的把头扭过来,看着江衍,用沉默答复予他。 “想从安小姐脸上看到点不一样的表情确实不容易。” 当然,江衍的不满也是有道理的 江衍从床旁边的椅子上站起身来,转而坐到了床上,俯视着被迫干躺着的安然,那张温和好看的脸,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 这一年多里,安然从没见过那双手摘掉手套的样子,也没见过江衍暴露过任何一寸肌肤。 现在她却终于有机会看清了。那只手的掌心有深深的疤痕,每根手指也有大小不一的烙伤,连指甲都有程度深浅的畸形。 曾经那双骨型漂亮的小手,现在看起来丑极了。 那骇人的手,捋了捋安然前额还有些湿的碎发,摩挲着安然的脸颊,掌心温热。手指略过她的嘴唇,又游离到她精致的下颚,粗糙的皮肤像砂纸一般,剐蹭着安然的皮肤,最后不紧不慢的停留在安然的细嫩的脖颈上,一点一点地收紧,收紧,再收紧。 但她每喘上一口气,那双手就像一块发烫的生铁,烫的她生疼。 听着那女人被固定的手脚紧紧地扯着粗拙的石拷,发出砂砾摩挲的声响,伴着她短促的呼吸和低呃,江衍感到前所未有的欢愉和畅快。 “不过现在,就简单多了。”江衍戏谑的说着 要毙命眼前这个落魄的女人,他用一只手就能轻松做到,根本不必等候到现在了。 但是去反复皱褶一个有罪的贱命,就相对有趣多了 而她活着的每一天都必须跪着哀求他: 安然几乎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她的大脑烧成了一片,她模糊地看见江衍脸上的笑容,就知道她现在挣扎的模样一定十分狼狈好笑。 就在终于坚持不住的时候,那紧抓不放的手突然松开了。安然根本顾不上大口呼吸,只能止不住的咳嗽着,本该横流的泪水好像全部涌进了鼻腔一般,湿涩难受。 “江衍。” 那一瞬间,空气很安静。 先是冗长的疑惑,再是冗长的沉默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压沉了声音 安然清楚的记得 “你好安小姐,我是鼎文集团的执行董事宗檩” 泪水在她的眼睛里绕着弯儿,最后还是被她按死在了眼睑里。 安然上一次见到江衍,已经是她20岁那年了,那时候的江衍不过十五而已,只是个晚熟的虚浮少年,而安然已经是江家独当一面的模范女人了。 她亲自安排,把那个无忧无虑还有些横行霸道的纨绔少年,送出了国。 漫漫十年 她都不会忘记少年的笑脸。 她想他这一生都该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的 却未曾想,她那漫天的恨意,还是把他也推进了深渊, 3慢 他诧异的只想发笑,在心里骂了好几遍:安然你真是个疯子 他曾反复试想,反复演练,反复克制, 他不断地提醒自己,那个少年时期便爱慕着安然的“江衍”已然成了一具无名的尸体 再也不会有“江衍”了 而那繁极一时的江家也早就被安然翻手覆灭了 可是现在, 亲手把送他出国的恶毒女人 正不咸不淡的告诉他:江氏还你罢,现在我也一无所有了。 他的处心积虑和蓄意报复,都只不过是早就被安然看穿的孩童把戏, 真是荒唐至极。 她凭什么,她怎么敢,她又怎能够? 疯子,贱人。 一男一女,沉默的看着对方 “你知道,我会让你后悔的,安然” 他是压低了身子,凑近安然的耳边亲昵的告诉她的,若让不知缘由的旁人来看,那咫尺的距离已经烂漫着暧昧的情丝了。 江衍不会再爱安然了 安然没有接话,她还是习惯性的保持沉默,这份沉默,让人抓狂。 很多事情她认为是没必要一一解释的,解释那些兜兜转转弯弯绕绕,就像是让她花很长的时间解释生命诞生的意义,她是说不清楚的。 江衍对她的控诉绝对不是诬告,安然从来就没打算否认,所以索性躺成了一具迷人的尸体,任由江衍嘲弄。 缓缓而来的痛感,正在一点点激活着安然敏感的神经,不紧不慢,不缓不急,全方位的给予她数不尽的挫伤。 但却等不到她一声应景的哀怨。 安然并不是感受不到疼痛,也不是体味不到恐惧 她想, 这就是安然。 江衍换了个方法, 再一点一点的深入,不断勾摸着安然喉底的细软,然后更深入,感受她口腔深处不断地干呕而痛苦的紧缩,又因为紧缩而不断痛苦的干呕,往返往复。 于是他继续一遍又一遍的探入着,更久,更深,往复往返。 明明现在的她,正被他强迫着撑着嘴巴,五官还因为干呕的痛苦扎堆挤在一起,津液从她嘴角止不住的渗出,甚至粘带着隐约的血丝。 明明现在的她应该是丑态尽现的,但却不然。 最后的最后,她们都会伤痕累累的跪着,趴着,或者躺倒在溅了血的地上哭泣着哀求,后悔为了那一大笔钱去接受看似温和斯文男人的调情,而这段经历将会成为她们后半生永驻的噩梦。 权当一次性的解压玩具,买来后就会狠狠拆碎,钱货两清,他不觉得有什么亏欠。 被他叫人捉了,杀了 江衍的手早就沾满了血,洗不干净了,根本不会在乎那些人的死活。 那些确实已经极美的女人,在安然面前却还是及不上她零星半点。 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他平日里控制住的所有情绪,就会好似火山喷涌一般,猛地炸裂了山口的阀门,热辣的涌进他的大脑,数十倍,数百倍又数千倍的把刺激无限放大。 这该死的女人,该死的女人。 江衍并不满意她的模样,他收了手。 她就是咳不出声来,嗓子眼一团黏腻,带着少许血沫子的腥甜,刺痒激痛。 那些被她埋藏深远的画面,像肮脏黢黑的小虫,一点一点的侵蚀着她的大脑中枢;又像是穷凶极恶的悍匪,生猛的踹开了被她锁上的记忆大门。 那些丑恶的东西,注定是烙在了她骨子里,钻进了她的骨髓里,不断糜烂发臭。 可这有 孔文山尽力了,她也努力了 4刺 不那么严重的话并不会影响生活,但要是严重了,就得去看看心理医生,尝试些脱敏治疗。 安然就是那个总是不太走运的人。 他们自己也清楚地其实知道渺小的虫类不能把自己怎么样,甚至一巴掌就能拍死一大片,但有严重恐惧症的人在面对突然出现的昆虫是会应激的。尖叫,逃窜或是大哭大闹,在那一刻他们无法克制自己的肢体行为,放空了大脑,本能的因为恐惧而感知迟缓,呼吸急促,引发一系列的肌体反映,需要调整很长的时间才能回到常态。 安然的恐惧症,压力和创伤的因素兼有,她惧怕与人的接触,更别提亲密接触了。 那时候,她看到那些朝自己走来的人,就像怕虫的人看到虫子正在朝他们爬过来一样。 愈发严重的病况让她闭门不出,刚刚接手的江家事业也一塌糊涂,她只能把自己锁在房子里猛灌烈酒,放声大笑又放声大哭。 这些事情只有孔文山知道,孔文山是昌州最出色的医生。 他也是唯一理解安然一切疯狂举动的男人。 但要再往前说,或更早,她出卖肉体色相倒是确有其事的,说她是下贱的娼妓都不能算是冤枉,但怨不得她,怨不得她。 曾经的“风流往事”是造成她恐惧的来源之一,而真实情况却只会更加残忍。 孔文山悉心的照顾,耐心的聆听,温和的疏导,让这个可怜地患者终于活出了自己的日子。 安然跌跌撞撞,终于活到了三十岁。 她在想孔文山要是联系不上她,会不会着急的破口大骂。要是能让他那样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骂出一句脏话,她一定要好好录下来,世世代代传下去。 她那堆不得不吃的药,也都只是让孔文山寄给她。 但她绝对不会记恨孔文山,反而很担心他。 她还想着多累积些功德,好让她能去好地方见她心爱的弟弟。 也罢 她确实从没想过要报复江衍,这是不容置喙的。那个无辜的少年没做错任何事,是个再好不过的男孩,是个让人满心欢喜的男孩。 只要一想到江隶刑和沈柔茗都先后葬送在她手里,明面里的墓挖开来都是空心的,她就只想放声狂笑,好像又有了力气。 安然已经痛到极点了,为了忍痛而紧咬着唇的牙都沾上了血。 不用想都知道,江衍不满意,他总是不满意。 她知道她的心理障碍这辈子是不会彻底好了。那恐惧感终于没有让她在同一时间段里狂吠,尖叫,大笑,泪流满面,张牙舞爪,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般丑态百出,那么现在就是治疗后最好的结果。 毫无爱意的性接触,本就是一场酷刑,更何况江衍的喜好又是如此的癫狂。 “你收的好紧” 但好在安然还没彻底疯,她不想激怒眼前这个正在发疯的男人。 哪有什么金属,在他手底下的,只是脆弱的,活生生的血肉。 他只是说着冰冷的话 “不喜欢,非常不喜欢”安然在心里回答了他。 他小时候会笑着从远处大喊,然后蹦蹦跳跳的抱着球跑过来 但每次江隶刑听见了就会把他训斥一顿,那孩子哭的稀里哗啦的,鼻涕都打起了泡,很好笑的模样。 然后他乖乖点了点头。 安然合不上腿,伸不了手,也没力气张口 她不知道怎样乞求江衍让他住手,这份在巨大痛苦下依旧清醒的克制和忍耐,也是她被迫养成的坏习惯,终其一生也还是没有改善。 江衍仍是不满意的 她无力的看着他愠怒的脸,丝毫没有平日里温和的笑意,便觉得窒息。 可是安然只听到他冰冷的警告声: 第一次警告。 这是第二次。 于是, 幸好安然只能像死鱼的尸体一样僵直着,瞪着眼,朝着天,看不见。 5恶 她很想大哭出声,让她滂沱的眼泪砸死这个男人。 “只要你还有力气承受,就必须保持清醒。只要你还清醒,就要继续缄默的承受” 规矩就是规矩 安然就是在那个狭小框子生活了十几年,被迫畸形的完美女人。 日久了,便成了最怨毒的诅咒 “去他妈的习惯,去死吧江隶刑” 可是江隶刑早就舒舒服服的一死百了,渣也不剩,而还在赖活着的安然,却因散不尽的仇雠饱尝苦难。 真是苦惨 更痛了,痛到要发疯 “你这里这么光滑,是为了服务男人特意去做的吗?” 真是谢天谢地。 哈哈,她都三十了 但她真的不想告诉他,那是他敬爱的父亲江隶刑勒令要求的,她只是照做罢了。 奇怪地让人作呕,就算是让她死,她也绝对说不出口。 可还咬了咬牙,努力的摇了两下头,认真的回答他,希望江衍能感受到她的真诚,好让她休息一会儿。 好笑,人与人之间果然是难以相通的。 不过,她真希望江衍能注意到她的手腕也在不断流血,能行行好,把手腕的铐子也解开,这样她一定还能再多坚持会儿。 江衍抬起了她完全脱力的下半身,弯曲她的膝盖,让她的大腿和小腿紧紧地贴在一起。安然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又是去哪拿来的两节小臂粗的皮带扣,那上面金属环锃亮的光,在她眼睛里来回转悠,晃痛了她的眼。 先是左腿,再是右腿。 安然实在想不明白,她明明动也不动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去捆绑她的双腿。 他很痛快,而安然除了疼痛,别无他物。 那些不断拉扯她神经的痛感好像充斥在了房间的空气里,被她大口大口地吞进了肚子里,吃抹干净。 她的阴道定是被那把硬挺的利刃搅烂了,但所幸还没被刺穿。 除非江衍丧心病狂的用刀给她切个口子,再用剪刀修个形,他要是真能疯成那样,安然觉得不如让她睁大眼睛索性直接痛死算了。 这样一想,好像事情的发展还没那么糟。 她觉得她现在就是个可悲至极的乐观主义模范,明明都快痛的晕死过去了,竟然还有心情跟自己开这种黑色笑话。 江衍在安然的下身驰骋,就像侵犯着被他买下的美丽娼妓,不带一点感情色彩。 这点他也同样深有体会 她忍痛的表情,精彩极了。 她起伏的双乳,她渍血的双腿,她哀怜的目光她饱受苦痛的一切,曼妙绝伦。 江衍这一刻,是真心这么想的。 那些人围聚在一起,黑压压的一片,用腥热的尿液灌责他,随后拥挤的笑声震耳欲聋,一双双昂贵的的皮鞋,用力踩着他满身的创口,让他赶快爬起来学小狗的哀叫。 憎恶让人面目全非,大抵如此罢了。头栽倒在那臭气熏天的血液和尿液里,再也爬不起来。 他想,他现在对安然做的,还远不及自己所受非人之待遇的几点分量 6烟 她想江衍一定是注意到那一瞬间的笑意了,所以他才会立马腾出一只手,猛地抓向安然的脖子,死死地掐着她,好让她再也别想笑出来。 想必江衍是真的很喜欢她因呼吸困难而无可奈何的模样,又或者是她接不上气还说不出口的低呃声格外好听。 安然完全能体察到江衍的变化,她了解男人。 她本就因为惨痛倒吸无数口凉气又吐不出去,迫近呼吸休止,现在还要再配合江衍的扼颈游戏,无疑是雪上加霜。 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她只是小厥了那么一会儿,就被两个不轻不重的巴掌拍醒了。 安然还以为她能和从前一样,总能在不断地忍受里学会适应,能把苦水捂在肚子里酿成酸酒。 安然是一朵不断衰竭的玫瑰 真是浪漫又悲伤的形容。 可是玫瑰会飘飘然然永远随着魔法消逝,却没人问过那朵玫瑰是否愿意。这是女巫的残忍。 可一朵玫瑰而已,她又能如何? 玫瑰死了,无人在意。 微弱的声音,平静,轻薄,安然只能艰难的说出几个字。 安然无奈了,她已经没力气说第二遍了,她现在连个“是”都答复不上他。 安然闭上了眼,慢慢的吸了口气。她有些气恼,刚才那句力气果然是白花了,还不如不说 安然向来是个干脆的女人。 未免太憋屈。 她已经累的快睡着了,那种感觉好神奇。 那冰冷的水流载着她,先漂去了江河,再漂向了海。 江衍的手机响了,他停下了动作,看来是个他不得不去接下的电话,他的声音是那样的轻柔温和,连一丝多余的喘息都没有败露。 安然要谢谢这场通话,让她如愿的休息了一会儿。 她闭着眼,睡过去了一会儿,也就一会儿而已。 “我有些事要马上去处理” “好” 有一点火光在安然眼前亮起,江衍燃起了一支烟 安然极其讨厌烟,她别过脸去,不想再闻上一口。 江衍的语气好像更冷了,安然却没有意识到。她真的累极了,浑身的痛楚都再也激不起她的神经,或许是流了不少血,头晕得很,疲乏的眼皮不可遏制的垂盖了下来,下一秒就要陷入黑暗。 安然心中答复,不管不顾。她只想沉沉地睡去,好在明日醒来。 这是安然今天漫长的时间里,唯一一声惨叫。 她脆弱的左乳尖,正在热情地熄灭江衍指间香烟。 安然对此毫无防备,她再也没有能力抵挡。 恐惧吃掉了她冷静的大脑,灼痛刺穿了她的心理防线,美丽的眼眸连带着一大串泪珠,止不住的从眼眶里冒出来。她的双腿还曲折着,手臂还圈固着,江衍还在床边的椅子上悠闲地坐着,抽着一根新的烟。 第二根烟落了下来,烫在了她的右胸上。 无论再怎么努力扭动身体,依旧被禁锢在原处白费着力气。她的双乳仍然在那微小却炽烫的金黄火光里被赤裸裸的紧盯着。 “江衍” “嗯?” 安然没想过他会在二十出头的年纪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老烟鬼,真是糟蹋了。她在想该说些什么,要不劝她戒烟吧,又好像不行。 “那烟,好烫。” 第三根,落在了她的右乳尖。那细微的滋滋声响,被藏在了炸耳的惨叫声里。 安然到底说什么才能对,她崩溃到大哭。她还自以为自己是那个无坚不摧的完美女人,却忘记了她早已撇开了所有的后 她现在,孤身一人了。 是,或许还有他,可她不敢,她不敢再想。 季佷与。 安然在恐惧的顶端,把他的名字,想了三遍,她真的好想好想,再见他一次。 “我求求你求求你,江衍” “求你不要再用烟烫我了求求你了江衍” 在第四根烟被江衍点燃的时候,安然不知道自己一次性说了多少句求饶的话,她哭的很惨,哭的大声,哭的眼泪滚滚。 但好在,江隶刑是死人而江衍是活人,活人一定会有活人的做法。 “狗东西江隶刑,竟然让你说对了,真是晦气!” 安然继续哭着,叫着,又在心里骂着 江衍终于笑了,他笑出了声,令安然胆寒。 安然眼睛还在不断地溢着泪,死死地盯着江衍,可什么也看不清 “虽然时间有点紧,但我不介意再抽一根。” 那令人胆寒的笑声再度在耳边响起,想必江衍对此很是满意,趣味深长。 然后在她耳边温和又轻声地说了句 安然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只觉得那说话声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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