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野醒了，迷糊地睁开眼，见姜山的脸离他极近，连眼睫毛都在他脸上扫动，浑身都变得痒痒的，便张嘴迎了姜山一下。 早晨八点，姜山让女佣陪宋英粲去了庄园内的红酒厂。 沈培风由司机撑着伞，缓缓走入大门。 “我还以为你们分手了呢。”沈培风翘起二郎腿，烟含在嘴里就要点上。 又说：“别抽烟。” 何野本就烦躁，又听他们毫无意义地争吵，喝停道：“不要吵了，你来有什么事？” “不是你要见俞孟源？”沈培风换了只脚搭着，还是点了烟。 “不然呢？”沈培风吐出一口烟来，包裹住他的长发而后向上消散，“说起来，姜山还蹲过那个监狱呢你踹我做什么？” 何野忽然不爽起来，好像这个沈培风比他还了解姜山似的。 “你们是同学？” 姜山解释：“他在北美上学，后来和英国一个贵族小姐谈恋爱，我认识了他。” 姜山又回“你才放屁”，说完两人又无意义地吵了起来。 这时，他的手被姜山抓住了，姜山冲他眨眨眼：“那你们去吧，有什么事要给我打电话。” 等汽车开出去十分钟左右，何野看着窗外的风景，问道：“姜山和你合伙做什么？” 何野想了一会儿，说：“那我不同意他去。”又补充一句：“他听我的。” “怎么还有你这种人。”沈培风骂了句，“他说帮我把以前的活儿洗干净，能上市之后就不管我了。” 他们之后一路无话，直到汽车停在一座贴着灰色墙砖的监狱前，碑上刻着监狱名字。 沈培风简单回了他“打架”，然后快步走了几步，狱警站定在某一扇门前，替他们开了门。 何野上一次见他是五月份，杜如玉的婚礼上，彼时他是客人，俞孟源是众星捧月的新郎。 “你好，俞孟源。”何野匆匆低头看一眼他被拷住的双手，坐在离他不远的桌子前。 “是我。”何野把手放进口袋，坐得更端正一些，拿出一点谈判的气势问他：“你以前校园霸凌过姜山。” 何野认真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审视，如果不是看到了确切证据，何野不会相信这个人罪恶滔天。 俞孟源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一下，被何野发觉后，大概是强装镇定，自嘲地笑了笑：“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俞孟源突然上半身抖了抖，勾起一侧嘴角，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何野，讽刺地说：“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这个人冷漠至极。” “没什么。”俞孟源低下去头，看了一会儿手铐下自己的手，因为用了力，手腕上还有一道红色斑痕。 “不好意思，请问你想说什么？”俞孟源直截了当地打断他，语气还算从容。 “这三位是被你直接伤害的，我希望你能给他们一个交代。”何野话音刚落，俞孟源就忽然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