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寒顿了顿,只说:“如果有省里看中的话,各界流言就不怕了,会有上级来控制媒体的。” 而后说自己要讨论一下,向江聿寒要了钟主任发给江聿寒的审查证明资料,就挂了电话。 江聿寒看着发来的邮件,兀自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他翻了翻,觉得这上面每一个句子都不是废话。 他把车停在红绿灯口的时候,往后座看了眼,十二本文件规整地码在上头,由安全带系着。 也算是他报答钟主任的恩情了。 炎热的夏天,江聿寒后背一层冷汗,抱着头蹲在角落里发抖,晃动幅度大的他几乎看不清手表里的表针。 很不合时宜的,他忽然想到自己上周吃的橘子,剥开一层外壳,露出脆弱的橘肉,白色脉络是他的理智,而现在正在被整个抽出。 明明已经凑到了钱,明明那个人马上就要到医院了,凭什么老天告诉他这样一个无稽的事实。 江聿寒看着窗外,大悲之后平静异常,只是想自己积德不够,上天报应。 然而就在这个想法刚刚埋入心脏的土壤中时,它就发芽了,一只关节微肿的手放在他肩膀上。 江聿寒转过头,双眼了无生气地看着对方,艰涩的喉咙发出像枯井一般干涸的声音:“你是谁?” 他退让开,一个看上去非常年轻的小伙子头冲江聿寒扬了扬。 也许他也不是那么罪恶深重,他想。 父亲真的活过来了。 ◇ 你放屁 然而当他看知道突发状况的时候,他已经被一辆面包车笔直地撞向了驾驶室。 此时江助理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抢救了两次,仍然没有脱离危险期,医生说颅骨破裂。 “对了。”何野顿了下,又说道:“他运送的资料呢?” 何野双眼一闭,舒出一口气:“烧了就算了。” 姜山在旁听着,轻轻攥着他的手,用口型说了句:报警。 “警察来过,还在调查,我再去催一下。”那头说。 姜山低下头来吻了他,吻他嘴角,再上移,到鼻尖,再是右眼,蹲下身来握着他的手,脑袋趴在何野双腿上。 姜山答应了,又说:“我最近不太有空,还有别的事做。” “好,那再说吧,我要休息了。”何野推开他起身,穿过起居室走进卧室,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从昨天开始,因为他的死皮赖脸,和在门口坐着睡了半夜,何野才同意让他进来睡。 何野忽然含住了,舔了一舔,指腹上传来柔软地吸吮感。 他吻得很慢很轻,像怕弄醒何野,只能这样做贼一样地偷偷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