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孟源很快回应了他：“我是即将被判刑的人了，你还需要我给他们什么交代？” 白炽灯接触不良了，闪了闪，而俞孟源终于从那副寡淡无所谓的样子，逐渐变得狠厉了些。 “再说了”他顿了顿，“关于叶柏，叶柏就是我一个同学，我对他做什么了？就算我真的做了什么，你也没证据，而且他死了，我跟死人道歉？你要不要帮我去地府给他捎句话？” “你紧张什么。”何野微微一笑，面上风轻云淡。 “我一个好学生到这种肮脏地方来，父母朋友还有老婆都为我着急，我不紧张你觉得正常吗？”俞孟源补充说。 何野是个固执的人，在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前，绝对不会被别人影响。 “我有一封他写下的遗书，关于你的，你想看看吗？”何野上半身探出去一些，嘴角不自觉带笑。 俞孟源微挑起眉，往前伸了上半身，笑了一下，做了一个口型。 沈培风没告诉他探监只有十分钟。 被狱警架起来要走之前，俞孟源却脸色突变，对他冷笑一声：“不可能。你肯定是骗我的，你放屁。” 当然，人在自我怀疑和极度恐惧的时候会有这样的表现行为。 何野觉得他们的关系很复杂，按照叶柏的视角来看，俞孟源对叶柏是单相思，是控制者，是施暴人。 但是在那封遗书里，叶柏前面控诉了俞孟源，后期却也有不舍得的意思在。 因为观念不同，俞孟源害怕叶柏离开，于是把他绑在床上。 何野回到家里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妈在荡秋千，于是打了招呼。 姜山马上抬起了头，询问道：“你回来了，怎么样？和他说了些什么？” 姜山喉咙发紧，下意识问道：“道歉？向谁道歉？” 书房内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很微妙，姜山背对着落地窗，目光停在何野肩上，就像一只轻盈的蝴蝶，褪去了沉重的壳。 尽管他不太需要这幼稚的，仪式性的行为，但是真的有人愿意为他想着的时候，心里却很难过。 所以姜山忍不住站了起来，用力地把何野按|在沙发上，用力地吻着他。 何野的眼镜被摘下扔到一旁，姜山吻|他的时候喜欢缚|住他的手到头顶，于是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唇|齿一轮又一轮地接受像火焰一般热情的深吻。 姜山忍不住说“你好香”，同时吻得更深了些。 他想，有些人受到了伤害，在以后如果能得到补偿，也是不错的。 何野时常觉得自己是个罪大恶极的人，为了一己私欲而让那些他厌恶的人滚出了基金会的圈子。 但更多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很伪善，为了心安而做一些好事，想象自己身处在莫须有的狗仔们的镜头里，他的一言一行都在被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