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以手指缠着电话线,斜靠在身後的玻璃。 我跟你说喔,刚刚我被人sao扰了。 声音的话,与孩童的外表不符合,而是原本那个我所熟悉的红花。 经历过同侪以此欺负她的红花。 「感觉红花每天都会被sao扰呢,哈哈……」 我於是从背包里拿出雨伞,替它挡雨。 怎麽样的人才会被sao扰呢? 哪有人会穿成那种世纪末风格走在路上啊? 我觉得这才是nvx应该在化妆层面追求的最终目标。 你不是陌生人吧? 从雨伞布料发出的撞击声消失了。 收起伞之後,我往红花的方向靠近,却没有选择打开电话亭的门。 b起在此时注视着她,我更希望能看见她眼中的风景。 「红花有跟陌生人一起居住的经验吗?」 「偶像剧不是经常出现不怎麽熟的男nv因为某种原因而不得不同居的剧情吗?虽然按照剧本的走向,最後往往会产生情愫,导致两人修成正果。不过我自己的经验并不是这样。」 「我曾经跟一个三十多岁的陌生男x同居过三年。」 隐约听得见红花深呼x1的声音。 当然也从手机的话筒传来。 没有听你说过。 ……对方似乎在犹豫,为什麽会同居? 你妈妈呢? 交往时?那铃叶你…… 那是ai吗? …… 你妈妈这麽讨厌你吗? 你那时候几岁? 那个人在那几年就只是跟你住在一起,然後没有做其它的事情吗? 不过听起来光是连社会地位都跟你妈妈有所差距的样子。 有限归有限,但每个人的总量都不同吧。 照理来说应该会是个和睦的家庭,为什麽会离婚呢? 那麽回到正题,你会好奇吗?会好奇一个人为什麽有十根手指头吗? 我在等你喔。 快点问我啊。 恢复意识後,我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稍微翻了一下身子,我压住蓬松的棉被。肌肤被软绵绵的触感包覆,意识顿时又朦胧起来。 药水味让我有点反胃。 印象中普遍使用这种器具的只有医院,所以我目前身在哪个地方已经很清楚了。 如果是电影,主角应该会在此时惊恐地拔掉身上所有的管线,然後往医院走廊直奔而去。但现在并非电影,是我的现实人生。我根本不知道悬吊在空中的那袋点滴代表着什麽。说不定是超级点滴,患者的生命跟那一袋yet共存共荣之类的。好吧,我乱说的。 另外一边呢? 左眼受伤了,不过眼睛没有大碍。我很明白。 总而言之,我发现了睡在躺椅上的男x。 躺椅旁放着一些塑胶袋,里面是满满的零食。我身旁的矮柜上方则是放着水果跟大量的信件。信件上的署名我姑且还算认识,是学校的同学跟老师们。 一个应该是放置乾净的衣物,需要换洗的我猜或许是扔进另一个。 我到底睡了多久呢? 我到底睡了多久呢? 会不会我睡了很多年,然後铃叶跑去变x了呢? 不管了,我要下床。 全身懒洋洋的。不是指jg神,而是指身t。但还没有到连挺起上半身都没办法做到的地步。我费了一些心力才成功降下病床的栅栏,却因为久违的身t劳动而呆坐在床边。 房间里没有镜子,所以我蹑手蹑脚地推动点滴架,进入一旁的卫浴间。 镜子里的我,除了左眼,连脑袋也被纱布紧紧缠住,如果换成另一种配se,看起来就像自由搏击的护具。 锁骨的部分有着瘀青,但幸好只有瘀青,如果再打上钢钉,现在根本连下病床都是妄想。双手虽然贴满了纱布,不过都是可以忍受的疼痛。 对方让背部紧紧靠着墙壁,一脸震惊地望着我,那表情就像是在不认识的医院病房醒过来并发现自己全身缠满绷带的样子——好吧,照理来说我也应该对自己的病况更加关心才是,而不是在内心培养奇怪的幽默感。 「你好。」我向对方点头致意,「我是你的主治医生。」 虽然尝试说了一点小谎,可是依然没有舒缓男x的情绪,他接下来则是以宛如在动画电影中容易第一个送si的小弟姿态慌张地跑来跑去,不晓得是在找寻着什麽,或者是突然想要透过人力来让房间里的空气流通。 「叔叔你好。」 「嗯,医生医生……我要去找医生来。啊啊!」 病房的门一共有两道,两道门之间放着一些医疗用品。这种设计让我忽然想起了某些国家可以调节上下游水位的运河。这里不是普通的病房,设备复杂得让我不由得担心起来。 梦境里,某个人的心声似乎也是如此。 对於身t,我其实没有太多的看法。我觉得受伤的地方会疼痛是理所当然的,却不知道越过哪条界线的疼痛才需要报备。但随着医生的诱导,我多少明白这是能够装成一般人的机会。 前来拜访病房的不只有医生,还有前来调查的警方人员。 巡山员在那里发现倒在血泊的两个伤患,於是紧急连络相关单位。 因此,警方现在是想要从我的口中厘清我是否遭到他人绑架。 与同一个家庭有着两次牵连的枪击要犯。 就算没办法也无所谓,剩余的人生总该要找点事情做。我是这麽想的。 对方先是一脸迟疑,接着回答是真品。 如果那确定是货真价实的武器,我就放心了。 我的「父母」,已经消失了。 是因为已经安全了呢? 不管怎麽样,我觉得自己从今以後终於可以开始自己的人生。 後来即使医生与警方都离去了,铃叶的父亲依旧没有回到病房。 nvx身着全黑的连身裙,头戴一顶深蓝 「我是铃叶的妈妈。身t还好吗?」 不过我完全没办法想像铃叶做出与眼前nvx相同的表情。 「离开这里之後,你有什麽想法?」 「原来是这样。」 明明我还没说完,她却像是了如指掌般地继续从事手边的工作。 逐渐拉长的果皮不曾断裂过。 「你会喜欢苹果的。」 「苹果的铁质很丰富,放在室温下马上就会氧化。无论是特x或是口感都很适合我们这种人。」nvx意有所指地瞄了我一眼。 「我们都是会喜欢苹果的人,拿着刀子缓缓地削着皮,然後把铁锈味放入嘴里,一口接着一口地咬烂。这兴趣值得利用几十年来钻研,而且身t会越来越健康。真讽刺。」 「你想问的,明明就不是这个。」 「苹果是她准备的,吃完再离开也不迟。」 「你说呢?」 切完苹果之後,她细心地擦拭起刀刃,神经质地不留下一丝铁锈的气息。然而那却是一把金属的尖锐物。 失去了「本能」之後,这还是我第一次感到不安。 铃叶的母亲弯起了嘴角。 「说到我的nv儿啊——」 「她可是我的nv儿喔。可是听着我的心跳声长达十个月的个t喔,我认为她非常完美。」 「这样看来,我们能够成为好朋友呢。」铃叶的母亲将刀刃收回,「也因为我的nv儿如此完美,我想要在这里提醒约翰小姐一件事情。」 ——约翰?我顿时哑口无言。 「我的nv儿她啊,她好不容易才被我教导成一位不随波逐流的个t,就连我本身,也顶多是扮演着她基因中的其中一个片段。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能够请你不要擅自假设她有着一个憧憬的存在吗?即便那是在你的梦中。」 「真的很不好意思,因为我不想让nv儿随便崇拜一个由你虚构出来的人物,只好代替你来扮演那个角se。至少场面不会那麽难看。而就结果来说,你跟她不也更加理解彼此了吗?」 甚至是潜入我的梦境里。 ——你b较希望梦境的哪一段是真实的呢? 变得没有那麽拘谨了。 「……我想要去找铃叶。」 对方十分乾脆,丝毫没有留下我的打算。 才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了某人的肩膀与头发。 病房的门一共有两道,我在打开第一道的时候,「她」随即就吓得跑开了。宛如角se扮演游戏里常出现的捕捉动物关卡。不过很遗憾,我现在没有多余的t力去享受了。 尽管有些泄气,也只能哀嚎说自己的伤口还在痛,根本抓不到对方。就像是朝歹徒温情喊话的警方般,真希望这不是在缘木求鱼,毕竟「她」实际上没做什麽坏事。 即便那是她的能力也无所谓。 过了约莫三十秒,我发现了一位穿着学校制服的学生朝我靠近。 先是撞上左边的护栏,然後才慢慢修正往右边偏移,最後来到我的眼前。 「呜啊,被抓到了。」 「那个……那个……」 所以铃叶选择先抱紧我。 「眼睛会痛吗?」 「那手呢?」 「那个,脚呢?」 「我我我!我来!」 但环顾了四周,环顾了我至今的人生,也只有她自告奋勇的样子。 「……」我深呼x1,回顾她那与梦境相同的发香,「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