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与白布丁深入谈过之後,就再也没有人打电话给我了。 要什麽时候摊牌呢? 说到数字,这个地方别说是语言与文字不相通,连数字也不存在。当然也有可能是我还没ga0懂规则。 可是依旧找不出规律。 我就读的高中拥有——就是跟你同夥的那个,但他现在不在了——内容是在提问为什麽一包香菸理由放着二十根菸。文章里面提到的是,其中一根菸代表寂寞,一根代表回忆,一根则是代表……好吧,我忘得差不多了。 ……嗯。 回答啊。 咳咳,我再问一次,你会好奇人为什麽要拥有九根手指头吗? 即便不睁开眼睛也知道不是自己的床,打直了膝盖,却发现踢不到墙壁。而且脸颊冰冰凉凉的。无论夏天再怎麽热,我都不愿意打开房间的冷气。 气味有点奇怪,深呼x1了一口气,随即就後悔自己x1了太大口。 睁开了眼,出现在眼前的是矮栅栏。架设在床铺两侧的那一种。 现在才发现手背cha着点滴。 病床正前方的墙壁上有着电视,旁边则是卫浴设备。 跟看往右边相b,我必须扭转整个身t才能看清楚左半边世界的状况。 病房的入口位於病床的左手边,而靠近门的地方放置着一张躺椅。那种款式我有印象,可以根据使用者调整可动的部份,组成沙发或是椅子。不过此时是躺椅。我猜是躺椅b较适合睡觉吧。 我对於男x的外貌毫无印象。对方感觉并不是医护人员,穿着一件皱巴巴的上衣跟牛仔k,并且以上半身差点摔下躺椅的姿势辛苦地睡着。如果可以,我想要将病床的栅栏分一半给他。 除此之外,还看见两个洗衣篮。 长期抗战的感觉。 一开始虽然没有发现,不过如果仔细看了看,会发现此时正在睡觉的男x跟铃叶长得有点相似。 明明浮现在脑海的是同一个问题,心情却截然不同。 既然眼睛的伤势还没痊癒,就代表刚才说的不可能发生,但还是会担心。 「呼……」我伸展起双臂,活动筋骨。 手脚的长度b想像中还来得长的样子,不晓得是否为错觉。 滚轮发出的喀啦喀啦声响对一个刚睡醒的病患的神经来说不怎麽好。 病人的衣物松松垮垮的,隐约看得见x口。 返回房间时,我发现那个与铃叶在外表方面神似的男x清醒了。我猜可能是被点滴架的移动声吵醒了吧。 「你——」 「你醒过来了啊啊!」 「我、我是……铃叶的爸爸喔。」 「喔……喔喔,你等我一下!」他的头上像是亮起一颗隐形的灯泡,而这位灯泡大叔随即将双手分别cha入自己牛仔k的两边口袋,最後掏出了一张纸片。 自称是铃叶父亲的男x接着就这样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跑出了门,单独把困惑的我遗留在病房里头。nv儿好歹也快要成年了,为什麽家长会是这个样子?虽然没有资格,却不免感到有点遗憾。 不过还活着。 主治医生问了许多问题,最後才告知我的状况。 一般的定义是什麽呢? 某天假日的下午,林务局在巡视山林的时候发现一台休旅车无故停放在半山腰,查看附近的监视器後,循线找出山老鼠在山中的小型据点。据点约莫只有三 巡山员在那里发现倒在血泊的两个伤患,於是紧急连络相关单位。 因此,警方现在是想要从我的口中厘清我是否遭到他人绑架。 与同一个家庭有着两次牵连的枪击要犯。 就算没办法也无所谓,剩余的人生总该要找点事情做。我是这麽想的。 对方先是一脸迟疑,接着回答是真品。 如果那确定是货真价实的武器,我就放心了。 我的「父母」,已经消失了。 是因为已经安全了呢? 不管怎麽样,我觉得自己从今以後终於可以开始自己的人生。 後来即使医生与警方都离去了,铃叶的父亲依旧没有回到病房。 nvx身着全黑的连身裙,头戴一顶深蓝se系的宽边遮yan帽,活像是从古典绘画里走出的人物一样。 对方的举止缓慢且轻柔,将提包与草帽暂且搁置在躺椅上後,她坐了下来。nvx的发se乌黑得不像是这个年纪该拥有的,铃叶的发质应该是遗传到她,眼睛与嘴唇的形状也是。 对方即便与我聊天,眼神却始终像在凝望着某座山脉的顶峰,既不卑也不亢。或者可以说,nvx的气质直接令人联想到大自然。可能是某片浸泡在夕yan中的云海,也有可能是於某个夜晚坠落的流星。 「我打算……」 nvx点点头。 她从提包里拿出一把刀刃是由刀柄弹出的直刀,接着从一旁的矮桌上拿起一颗苹果,铺了几张卫生纸之後便削起了水果。她的手脚很俐落,让我不禁怀疑那是否跟她的职业有关。 到底会是怎麽样的职业呢? 「……嗯。」 「什麽意思呢?」 「铃叶也喜欢苹果吗?」 「……」 「离开?」我接过苹果切片,「我要去哪?」 nvx歪着头,貌似我问了奇怪的问题。 她到底对我有没有敌意呢? 「你没做过任何亏心事,又怎麽会怕呢?」 我觉得对方很努力地想要展现出亲和的笑容,但很明显地,那并非她擅长的事情。甚至忍不住想,如果是跟这样的人一同度过童年,可能会成长为一个奇怪的大人。 「嗯?」 「我也这麽认为。」 「……」 ——大量的资讯让我瞠目结舌。 「……你是……学姊吗?」 虽然不清楚具t来说能做到什麽地步,但这个人能窥探我的内心。 「不,我的能力是什麽根本就不重要,你要抱有疑问的应该是——」 nvx说着说着,随手将手探入一旁放在地上的塑胶袋里,拿出零食。 「你打算去哪里?」她这麽问。 「好,路上请小心。」 下了床之後,虽然肌r0u与骨骼没有受到损伤,但由於不想让仍未拆线的伤口裂开,只能拖着鞋子缓慢前进。 「她」依旧不擅长隐藏身影跟心情。 来到走廊後,我环顾了两侧的细长尽头,完全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 潜入我的梦境也好,让我说些难为情的话也没关系。 「——啊。」 对方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理由是用双手摀住脸。 「嘿,抓到了。」我按住她的肩膀 「呜啊,被抓到了。」 「那个……那个……」 所以铃叶选择先抱紧我。 「眼睛会痛吗?」 「那手呢?」 「那个,脚呢?」 「我我我!我来!」 但环顾了四周,环顾了我至今的人生,也只有她自告奋勇的样子。 「……」我深呼x1,回顾她那与梦境相同的发香,「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