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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莺歌本来是要点桂花酿,但考虑到这酒比较辛辣,便点了一壶桃花酿这种偏甜的酒,以及一碟花生解腻,但喝酒吃花生的人只有江莺歌,顾珺雯是真的只来歇脚,一口未动。要不是了解顾珺雯的为人,江莺歌还真不好意思吃独食,她就这么吃了一会,脸颊晕开淡淡的绯红。酒馆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但江莺歌的视线总会不自觉在大人与孩童身上停留,看着别人一家欢笑,心底是非常羡慕的。“想家人了?”顾珺雯问。“恩。”江莺歌不仅是想念父母,她还想着,等抓到了歹人就抽空回家看看,看看那个小院是否还在,看看是否还有族人幸存,看看邻里是否还记得她。这般想着,她不知不觉喝完一壶桃花酿,随即又叫小二拿了一壶酒。江莺歌并不清楚自己有没有醉,她只是觉得心里空落落,不管是记忆模糊的儿时也好,顾珺雯也罢,都令她倍感惆怅,压着太多的事不能同人说,喝酒可以让她少想事,得片刻清净。顾珺雯伸手压着酒壶:“不喝了,我们出去转一会,找个空地醒醒酒。”人人都说酒品如人品,骨子里乖巧的人,哪怕喝醉了也很乖,江莺歌便是如此,她依言放下酒壶,结了账就跟在顾珺雯身后离开了酒馆,静静地,不吵不闹。可能是酒喝多了,江莺歌的步伐时而踉跄,时而又被人群挡住路,不知不觉就和顾珺雯拉开了距离,想要追过去的脚步变得很沉重,似乎连老天都不给她机会,被挑扁担的人稍微一阻,视野中那道颀长的身影便不见了,她的脚步方才停下。她像迷了路似地站了一会,随后疲惫地蹲下。生不出执念,又何尝不是心里清楚自己是追不上顾珺雯的步伐,任何人都不能。所以为什么要奢望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还不如退而求其次,放低目标,只跟着顾珺雯,但仅仅是“跟”着,也已经用尽江莺歌所有的力气。“舞儿的酒量着实小了些,才一壶桃花酿便醉了?”可能是真的醉了吧,江莺歌抬头的时候有点迟钝,双眼朦胧,可怜兮兮看着顾珺雯伸出手:“干嘛?”“牵着我的手,莫要走丢了。”“哦。”双手交握的一刻,江莺歌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自己若想追上顾珺雯的步伐,除非是顾珺雯原地等她,就像现在这样,顾珺雯转身回来寻她,牵着她一起往前走。不过这个念头刚生出的瞬间就被顾珺雯如冰的手给打散了,她取出手炉递过去:“宗主,用这个暖暖手吧!”手炉里放置了炎石,灵力打进手炉,里面的炎石便开始持续性发热。顾珺雯一手拿炉子,一手牵着江莺歌,炉子的温度稍微有点高,又硬又烫手。反而江莺歌的手温恰到好处,和那温润而泽的性子如出一辙,倍感舒适。顾珺雯回头看了一眼江莺歌,微红的脸颊如桃花,透着诱人的酒香,她忽然觉得,自己方才在酒馆的时候,也该尝尝桃花酿的。二人行至溪边方才松手。溪水边上结了冰,有好多人聚集在这里等待天空暗下来,顽皮的小孩便踩着冰块玩耍,月青禾与竹溪也在,她们二人眉开眼笑地走过来,向顾珺雯行礼。江莺歌注意到月青禾换了簪子,是木质,通体为黑,看起来很普通,疑惑:“你眼光什么时候这么朴素了?”“我之前送了大师姐一个铃铛,这是大师姐送我的回礼,怎么样,好看吧?”月青禾眼底是满满的喜爱,在江莺歌面前摆弄姿色。“恩,好看的。”月青禾得了评价,又拿了镜子出来照,左看右看,相当臭美。黑夜里,天空炸开一朵朵的烟花,把溪水都染成五颜六色,原本安静的人群顿时鼎沸,直呼过瘾,为迷人眼的烟花喝彩。只有江莺歌的视线不在烟花上,一直在顾珺雯身上,那一双深邃的眸子上被烟花照得五彩斑斓,是惊心动魄的美,在她眼里,烟花哪里及得上顾珺雯耀眼。或许酒壮人胆,江莺歌这会也不怕被顾珺雯发现,视线想移却移不开,借着醉酒隐藏视线里贪婪的心思,多看那么几眼。月青禾忽然摇晃着江莺歌的手,指着天空上宛若长龙的烟花:“快看,好漂亮!”江莺歌用眼尾扫了一眼便没什么兴趣了,月青禾也不知是因为收到了礼物还是真觉得烟花好看,看起来挺兴奋的,仍旧晃着她的手臂。在这样的寒冬夜里,有着难却的热情,江莺歌只好认真看着烟花,脚步却往顾珺雯身边挪了几寸,不过转眼又被月青禾拉了回去。伴随着烟花炸开的声音下,还有月青禾在江莺歌耳边小声嗫嚅着:“我记得宗主有洁癖,不喜欢别人靠太近,你平时要给宗主诊脉是没办法,私底下还是稍微注意点。”可是……顾珺雯今天主动牵她手了呢!第38章 追踪陆川从天澜城回来之后,江莺歌一直忙于配药,未曾来过凌霄峰,竹溪又日日在跟踪陆川,不在身边,只有顾珺雯一人坐在窗前,拖着手炉静静看着白皑皑的雪景。清冷的院子寂静无声,连蛇虫鼠蚁、鸟儿都不见了踪影,只有冷风时而呼啸。这样无聊的日子,日复一日,顾珺雯早已习惯,也本该习惯,但不知道为何,这几天总让她感觉心浮气躁,就像修行遇到瓶颈了一样。可她刚突破渡劫期,百年未到,又怎会在修为上遇到瓶颈?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手炉,许是江莺歌也常用这个手炉,几日过去,上面仍然有药香,在鼻尖萦绕,让她恍惚看见天澜城那日,江莺歌面若桃花的样子。明明江莺歌姿色平平,却有一种说不清的气质引着顾珺雯去欣赏,仿佛真能瞧见遍地开的桃花,那扑鼻的芳香怎能不令人自醉。顾珺雯哑然。觉得自己今天想得有点多,随即摇了摇头,正打算抬手关上窗户,忽而听见院中传来响声,便转身去开了房门。江莺歌手提着食盒走来,天天围在她脚边转,她一脸无奈笑着说:“乖啊,等会给你吃,别急。”此时的院子里是一片雪白,江莺歌穿了一身紫色罗裙,异常显眼,若是寻常女子穿如此艳丽的衣裳,会显得庸俗,但江莺歌的气质温婉,能压住衣裳的艳丽,媚而不俗用来形容现在的江莺歌最为恰当。“宗主。”江莺歌走到顾珺雯面前作揖,“天澜城那边年关已过,他们第二天都会吃年糕与红枣糖水,我今日也做了一些,还特意加了点药材,宗主能否吃一点,这对身体好的。”江莺歌知道顾珺雯不喜欢吃这些东西,又联想到可以通过食补来疗养体脉,便存了点私心,往年糕里加药材,如此一来,顾珺雯便不好拒绝了。果然,顾珺雯颔首示意她把食盒放在桌上。江莺歌进屋后,便把年糕与红枣糖水拿了出来,天天嗅到了香味,一直在叫唤。江莺歌便端了一份放在地上,天天也不怕烫,张嘴便将其吞下,她笑着摸了摸天天的脑袋:“贪嘴,也不怕烫啊?”天天摇着尾巴,似乎还想吃,显然这点温度更本伤不到它的,还好江莺歌多准备了一些,便把食盒里的另外一块年糕也丢给了天天吃,抬头时,见顾珺雯用筷子夹了块年糕,便小声提醒道:“蘸点红糖再吃。”顾珺雯顿了顿,依言蘸糖。年糕很糯,稍微有点苦药味,不过很快就被红糖的甜味盖住,顾珺雯眼角余光瞥见江莺歌期待的目光,便又夹了一筷子说:“甜而不腻,舞儿的手艺不错。”得了夸奖,江莺歌的心情比吃了糖还甜,不过她不敢表现出来,克制道:“若是不嫌弃,日后我可以用膳食调理宗主的体脉。”顾珺雯咽下嘴里的年糕,齿间仿佛还有一丝甜腻,令她不由得想起上一回吃甑糕的口感,与年糕一样粘嘴,吃个一两次还好,多了她不喜,况且作为渡劫期的修士,早已对五谷杂粮没了兴致,便摇头说:“不必了,我喝药便可。”江莺歌抿着唇,失望点头。顾珺雯就吃了两口年糕放下了筷子,见江莺歌垂着眉眼,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便道:“你我许久未下过棋,今日不如来一场?”江莺歌诧异,自从几个月前顾珺雯对她态度急转直下后就未曾留过自己下棋,今日又提起,那是否说明顾珺雯对自己的感官又变好了?她偷偷窃喜。不管如何,只要能和顾珺雯多相处,怎样她都可以的。江莺歌坐在顾珺雯对面,仍旧持白子,一如既往没什么心机,也没什么布防,白子随意落在棋盘上,黑子紧随其后,但没有往日那般杀气腾腾。天天打了个哈欠,觉得无聊,便迈着小短腿趴在门口晒太阳。这一局下的挺温和,二人你来我往,白子与黑子不相上下,江莺歌可不会认为自己棋艺进步神速,能赶上顾珺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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