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被正道认可的邪门歪道。“怎么,对这惩罚不满意?”叶长老见他迟迟不答,声音都冷了几分。何峥嵘咬着牙,知道自己没得选,只好把腰间的挂牌交给他,并且磕头说:“多谢师尊给弟子重来的机会。”“嗯,你把寒破针也还给你师妹,待你重得牌证,为师会送别的礼物给你。”何峥嵘把还没捂热的寒破针拿出来,随后晃悠地站起身,走到江莺歌面前,心不甘情不愿地双手奉上。“江师妹,是师兄不对,还望师妹能原谅我,给我一次改正的机会。”江莺歌拿回匣子,眼角余光瞥见师尊期盼的目光,微微一怔。她素来不喜欢计较,师尊心里清楚这一点,所以让何峥嵘还寒破针,其意就是让何峥嵘道歉,估计等一会,他老人家还会亲自来开导她。好歹是师长,何峥嵘也受到惩罚,江莺歌便打算退一步,笑着说:“师兄若能改正,自是极好的。”叶长老欣慰点头。顾珺雯站起身,觉得没什么意思,衣袖轻甩道:“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月长老操心。”月长老作揖:“是。”顾珺雯走出殿外,经过江莺歌身边的时候,见她弯腰行礼,一副惶恐的样子便忍不住说了句:“舞儿真是好脾气。”说完便带着竹溪飘走了。这是又被阴阳了?不管,江莺歌还是当作夸奖,算起来,自己都被夸过好多次了,本来还沉闷的心情顿时也爽朗起来。何峥嵘被月长老带走了,他会被关在房间里,用阵法隔开,只许杂役弟子进出,直到一年后,阵法才会消散。杨清玉的伤还未好,柳白芷便带着他回了小院养伤。天天趴在门口,屁\\股上的一撮毛发被顾珺雯的五行雷诀电没了,用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看着江莺歌。江莺歌喂了天天一颗甘味果,它方才看起来精神了点,乖巧地蹭着她的掌心。“歌儿。”叶长老站在她身后。江莺歌抱着天天站起身,看着他沧桑的目光说:“师尊不必解释,我能理解的。”师娘一直醒不来,他经常在外奔波,兴和堂大大小小的事情,何峥嵘也出了不少力,现在何峥嵘被关,这些琐事便让他脱不开身。所以他自然希望何峥嵘能改过自新,若将来医术有所成,江莺歌在想,何峥嵘应当会是兴和堂下一任长老。“你能明白就好,希望今日之后他能反躬自省吧,莫要负了我的苦心。”叶长老拿出一个匣子递给江莺歌:“其实我这次回来,不是因为峥嵘,而是听闻歌儿过了初级医师考核,为师欣慰,这是为师送给你的奖励。”江莺歌本来不想收礼物,毕竟遭人记恨,但这个匣子与寒破针的匣子是一样的,只不过寒破针的匣子通体为寒白玉,而这个是炙红玉。她好奇接过匣子,打开一看,里面的针通体也是红的,摸在手里滚烫。“这是火破针与寒破针是一体的,曾经是神医玉面圣手所用之物,后来活圣手救了不该救的极恶之人,被正道修士排挤,以至于家道中落,从此杳无音信,本来找到寒破针是意外之喜,未曾想为师赶回来的时候,竟然找到了这个。”前世自己并未收到火破针,看来是因为师尊提前赶回来,恰好遇到了,无形中,很多事情都在悄然改变,不知是好是坏。“师尊,这东西太珍贵了。”江莺歌合上匣子,将其退回给他,“我有寒破针足以,这套火破针,还请师尊自己留着用。”叶长老摇头:“物归原主罢了。”物归原主?江莺歌有些没听懂,她想问,但是师尊却又轻描淡写转移了话题,道:“既然你已经拿到牌证,便有资格坐诊,但想依靠坐诊提高医术终究是慢了点,为师是想让你以后去宗主身边侍诊,歌儿意下如何?”第21章 侍诊前世,在江莺歌拿到牌证之时,师尊也是如现在这般说法,让她去顾珺雯身边侍诊,虽然她同意了,但那个时候她坐在顾珺雯身边过于紧张,一直低着头听别的医师讲述顾珺雯的病情。大致讲一些不痛不痒的话,开一些中规中矩的方子,一点点试着解毒,听得她直皱眉。师尊可能见她不曾抬头,揠苗助长反而令她不自信,之后就没再要求江莺歌去顾珺雯身边侍诊了。今时不同往日,江莺歌现在面对顾珺雯,不会那么紧张了,便点头说:“全凭师尊安排。”叶长老听言,眉开眼笑。江莺歌许久不曾见他这般快乐,这不禁令她回想起师娘与师尊琴瑟和鸣的那段日子。自己坐在树下背书,时而发散思维,看着斑驳的树影摇曳,听着师尊吹箫,师娘抚琴,念着顾珺雯何时来看望自己。光阴似箭,却又漫长地期待自己长大成人,现在物是人非,不免让人感叹命运多舛。就像江莺歌自己也不会料到会和顾珺雯有过一次露水情缘,再死后重生。未来如何,江莺歌不能确定,只能把握当下的机会不断成长,一点点靠近天上那轮独一无二的明月。回到住处后,江莺歌拿了药膏处理天天屁/股上的那道疤,天天一直嚎叫,垂着尾巴也不摇晃了,似蔫了的花朵,即使给它吃了甘味果也无精打采。江莺歌听同门师兄说过,顾珺雯的五行雷诀堪比雷劫,雷电串流在筋脉里,不仅会打乱灵气,还会在体内肆虐,被击中的人痛苦不堪,只能硬扛。天天可怜巴巴看着她。江莺歌修为低,不然倒是可以引出天天体内的雷,现在她是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给天天喂些灵泉水,说:“乖,过几天就会好的。”她见天天这般难受,便也不嫌弃狗毛了,等天天喝完水便把它放在了床上。天天趴着,很快睡去。江莺歌便开始为侍诊做准备,脑海里先是回忆了一下前世听到对顾珺雯病情的诊断。识海作痛,精神不佳,需要睡眠延缓,依靠灵力压制毒性,但却没有提到过是什么毒。江莺歌琢磨着,一般下毒的方式有两种,一是入体之毒,只要知道毒\\药里的配方便能解毒,二是修士修炼的功法带毒性,前者高级医或者丹师都能解,后者便看医师的医术了。顾珺雯显然是中了后者的毒,那就需要知道下手的修士修炼何种功法才行。现在江莺歌什么都不知道,只能想法子减轻顾珺雯的识海之痛,然后徐徐解之。不过识海作痛,这种病情显然不是一般人能缓解的,江莺歌也是第一次听闻识海还能作痛。不对,印象里也不是第一次听说。她隐约记得小时候是听过的,但又觉得是在梦里听见过,那种朦朦胧胧,真真假假的感觉,让她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江莺歌本来是想抄写药理静心,却因为这件想不起来的事情一直久坐到天亮,白纸上滴落的墨水都干了。天空微微泛起肚鱼白,秋季的冷风扑面吹来,让江莺歌回过神,从窗外看去,许多备考的弟子们捧着书往院中而去,院中有阵法,四季如春,很多弟子都喜欢去那边读书。今日去的人尤其多,是因为师尊回来了,要亲自授课。江莺歌见天天还未醒来,便也起身出门,跟着他们一起去往院中听课。偌大的院子很快挤满人群,而叶长老此刻正独自一人坐在池塘中央的凉亭上看书,时而拨弄桌上的香,丝毫不受吵嚷声影响,仿佛与天地融合,心态达到一个令人叹为观止的境界。有些刚来不久的弟子,第一次见到叶长老,目光满是好奇,问的问题也很多,旁边的师兄师姐都会耐心解答。但是说着说着,这话题就总会往别的方向引:“那师尊最得意的弟子是谁?”“我觉得是柳白芷。”“不,我觉得何峥嵘,平时咱们的药库进出账和学习内容都是他安排的,你看有哪位长老的弟子可以有如此权利?”“说到何峥嵘,昨日午后我见月长老将他关在了房里,你们有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么?”“大概是因为江莺歌私自诊治病患一事,不过为何是何峥嵘受罚,我便不得而知。”“江莺歌僭越不用受罚么,那师尊最得意的弟子一定是她了,以前师尊在外得了什么好东西都给她,寒破针你们知道么。”“据说这是玉面圣手曾经用过的东西,价格有多贵就不必由我说了吧?”“没听说过寒破针。”“没听过也正常,毕竟只有老一辈的人物才会记得,我也是听祖母讲过一次,玉面圣手身上有一套不知品级的针,就是寒破针与火破针,一寒一热,正对阴阳,而我们行医者最讲究阴阳调和,有那一套针,诊治病人也事半功倍。”“如此说来,那针极为珍贵啊,师尊对江莺歌也太好了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