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召淮像个小太阳成日嘻嘻哈哈,不太像患心疾的,如今白夫人的情绪似乎感染了他,让他隐约知道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白夫人眼泪似乎落得更凶了。 白夫人将他拥在怀里,忍住眸中泪意:“嗯,真乖。” 天还未亮,王府已灯火通明。 赵伯赶紧将人引进来:“王妃忽然起烧了,不知是不是睡前冻着了,王爷说他好像还有心疾……” 暖阁的炭盆搬出去一盆,比寻常要偏冷些,珠帘后的床榻上,姬恂披着宽袍坐在床沿,神色阴冷。 “热……” 楚召淮瞧着整日活蹦乱跳,身子却极虚,今日情绪起伏过大又受了些寒,小身板便吃不消了。 姬恂蹙眉:“他的心疾可会发作?” 上次楚召淮心疾发作,姬恂并未有多大动容,只在一侧冷眼旁观。 府医讷讷道:“恕小的医术不精……” 府医直接被吓出一身的汗,提心吊胆等了等,却没等到那句危险的词。 府医轻轻松了口气,战战兢兢起身去煎药。 赵伯忙点头,快步退了出去。 炭盆搬远了,姬恂怕他再受寒,伸手按住楚召淮要掀被子的手,蹙眉沉声道:“别乱动。” 他张了张唇,似乎想说什么。 楚召淮喃喃道:“你在哄我吗?” 他做得这么不明显吗? 姬恂好像真不会风花雪月,拿着湿帕子将楚召淮汗湿的额头擦了擦,随意道:“没哄你,本王特意推了公务带王妃去上元节玩、看打铁花、送宫灯,只是京城十大酷刑之一,想让王妃招供的手段罢了。” 楚召淮脑浆子都要烧成甜豆腐脑了,一时间无法理解姬恂的阴阳怪气,隻挑选几个关键词。 “好吧。”楚召淮脾气好,脑袋烧得咕噜噜冒泡,还在问,“那王爷想让我招供什么?” 楚召淮羽睫动了动:“可我热。” 楚召淮茫然道:“可是你不是让我别忍着吗?” 楚召淮热得要命,后知后觉到姬恂方才盖他眼的手冰凉,下意识就伸着脑袋凑了过来,乖乖往姬恂掌心撞。 楚召淮眼眸眯起,终于不再闹着要掀被子。 王爷常年衣衫单薄,连件厚外袍都没穿过,现在却坐在床沿将浑身滚烫的王妃半抱在怀中,凌乱锦被披着,将楚召淮瘦弱身躯遮掩得严严实实。 楚召淮蜷在他怀中,好像比之前要安分些,呼吸也均匀了。 府医不敢再看,小心翼翼将药端上前。 姬恂端起药,另一隻手扶着楚召淮的下颌,道:“喝药。” 姬恂:“……” 姬恂将碗放回去,问:“何时起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