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道:“一副药下去许是半个时辰左右能起效,可王妃身虚体弱……怕是会反覆。” 楚召淮的心疾随时会发作,姬恂垂头问:“你上次服的心疾药丸还有吗?” 姬恂瞥了一眼那破破烂烂的小矮柜——那锁大概也有些年头,都生锈了还挂着,随手一拽就能给扯下来。 楚召淮有问必答:“脖子上。” 楚召淮脖子上的确有跟红绳挂着。 楚召淮热得满脸是汗,水珠顺着下颌滑落脖颈,浸出一层暧昧又色气的暖光。 凭着感觉将钥匙从楚召淮衣襟里扯出来,姬恂将人放下,拿着钥匙打开小矮柜。 威武咆哮的小麒麟如今委委屈屈缩在黑暗一角,木雕出来的眉眼好像都有几分黯然。 天逐渐亮了起来。 姬恂坐在暖阁床沿漫不经心看着书,听到赵伯的大呼小叫眉头轻皱:“太医到了?” 姬恂眼眸冷了下来。 赵伯也觉得离谱。 想必太子也掺和了一脚。 那放着西洋钟的桌案上破晓时还空无一物,如今怎么放着个小麒麟木雕? 姬恂垂眼看着脸色苍白的楚召淮,淡淡道:“去前院告知兵马司的人,王妃病重无法出门……” 姬恂一笑,慢悠悠摩挲鸠首杖上的鸠眼。 江洋大盗被关押在南城兵马司的大牢。 按规矩来说, 哪怕死囚攀咬也不能让天潢贵胄来大狱对质。 听到这个“人命不要紧”, 指挥使脸都绿了, 面上还是诚惶诚恐道:“那两人受了刑已吐出这段时日盗窃的赃物, 却没瞧着望仙楼的法器,卑职已告知锦衣卫今日便将犯人移去诏狱……” 指挥使:“……” 神仙打架, 为何要殃及他们这些小人物? 指挥使正忧愁着, 就听外面传来木轮划过石板地的声音。 指挥使眼皮一跳。 众人赶紧去迎。 今日璟王身边并未带常年跟在他身后的殷重山,反而是周患在后头推着轮椅。 姬恂进来后, 指挥使赶忙行礼。 姬恂懒洋洋扫视一圈:“你是哪个?” 三皇子:“……” 唤他皇叔,名字又是从立,想也知道是姬翊的同辈。 三皇子微微咬牙。 姬恂想了想:“唔,记起来了,原来是你啊,不必多礼。” 姬恂又看向一旁跪着的指挥使:“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