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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可怜无辜的小模样,放在安雁清身上,真的太有欺骗性了。至少有那么一个瞬间,钟楚原先自责自怨的负面情绪都消失了,被这股病弱的美色所惑,情不自禁将面前的安雁清,与纯洁无害的小鹿画上等号。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钟楚所剩无几的理智只产生了一个念头——她果然是疯了。她怎么能把攻击性极强的虎狼当成小鹿,将残忍的猎人看成可怜的猎物!她慌忙移开眼眸,有句话从心底冲了上来,没经过大脑思考,悄无声息从口中溜出:“安雁清,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安雁清目光一瞬不瞬望着她的神情,似乎看出她的躲避,若有若无弯了下唇角:“我怎么样?不要怎么样?”——不要总这样安静注视着她,认真专注,好像整个世界只有她一人。不要总露出这样脆弱无辜的一面,免得她生出不该有的奇怪想法。不要总是在坚韧之下,偶尔露出那股浓重的破碎感。不要总是这么乖巧,仿佛可以任由她对她为所欲为。又好像在等着人去主动欺负她,看她眸中泛泪,一步步得寸进尺,肆意妄为。而她欣然接受,仿佛连拒绝都不懂得拒绝。安雁清久等不到她的回答,似乎觉得奇怪。两人的手还握着,她没有太多力气,只轻轻握紧了些。语调上扬,带着点疑问:“钟楚?”手上的力道很轻,轻得像小猫玩闹似的触碰。钟楚慢慢抿唇,眼神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不自然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两人的五指张开,同样纤长白皙的手指,亲密无间交缠在一起。两双手同样漂亮,美得像一副受到众人称赞的摄影作品。严丝合缝聚拢在一起,天然契合,浑如一体,好像任何东西都无法将她们分开。明明这个动作已经保持许久,钟楚先前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因她突然生出的混乱的心思,便猛然觉得掌心烫得厉害。身体的本能反应在这里摆着,完完全全顺从了自己不自在的想法。她甚至疑心,安雁清能不能感受到灼烫的温度,从中看出她复杂的心思。她不自在的念头难以启齿,自己也辨不分明。面对安雁清疑问的眼神,只能将脑袋垂的更低,越发有种想要逃避的冲动。余光里,安雁清弯起唇角,脸色依然苍白,笑容虚弱而温和,明亮的眼睛恢复了之前的精气神,看不出来太多病态。她静静望着她的脸,视线始终没有从她脸上移开:“说出你的想法就好了。”她的声音喑哑,低低的、温柔的语气,仿若对不知事的孩童的温声诱哄:“钟楚,告诉我你的想法。”“你要说出来,你不说出来的话,我便不会知道。你说出来了,我就知道我有什么地方需要改正。”“我们是妻妻,你对我的要求,对我的不满,对我的期望,对我的意见。有些东西能体现在行动上,有些东西则是无形的、看不见摸不着的。可不管哪种,都同样需要言语来表达。”钟楚听得欲言又止,忍不住再度抬头,望向她苍白的侧脸。不知为何,想到的却是领证那天晚上,她们从民政局里走出来的场景。路灯的暖光从上方投射下来,安雁清漂亮的脸浸在暖融融的光里,温和的光线却无法抚平她周身的冷意。她站在台阶下,安静回视着她。深沉的夜色下,这点暧昧的暖光,像是整个世界唯一的光源,将她的神情照得纤毫毕现。然而这个习惯了万众瞩目的大场合的大明星,却似乎不太习惯,把自己整个人赤/裸裸展现在外面。于是她主动退后几步,将自己融于黑暗里。钟楚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眼睁睁看着明亮的光从她精致眉眼一一流过,转瞬耀眼,璀璨夺目,再重归寂然。整个过程中,安雁清淡然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从极亮转入极暗,只需要这轻描淡写的一小步。那时候钟楚望着她的脸,心头突兀跳上“孤独”这个词。她觉得可笑。大明星安雁清活的张扬肆意,慵懒从容游走在聚光灯下,看尽热闹繁华,受尽热烈追捧,鲜花和掌声时刻伴随左右。安雁清的名字,她这个人,包括她的过去和未来,她所代表的含义,都绝对与“孤独”两字沾不上边。但现在的她虚弱躺在沙发上,面上失了血色,双眸微阖,呼吸低微。像一块被人失手摔碎的薄玉,轻轻一碰便会支离破碎。完全与那日夜里,她在钟楚心中幻想的模样重合了。钟楚无声握紧她的手,怔怔看着她的眼睛。仿佛自言自语:“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让我想想,让我慢慢想想。”钟楚知道事实不是那样,那些只是安雁清偶尔带给她的错觉。她在她心中一向坚韧骄傲,仿佛任何困难都压不倒她。她应该不露声色的张扬和傲慢,像从前那样,像一直以来她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的从容淡然。而不是,让她乍然看到她脆弱的另一面。让她明知这不是真实的安雁清,却完全受不了这样强烈的反差感。......总会控制不住,对她生出该死的怜惜。安雁清微微一笑,没有锲而不舍追问,体贴道:“好啊。”钟楚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突兀止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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