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青会跟季无常一样的。 她看着那轮圆月，声音轻轻：“万劫不复，天才堕落，从云端到泥里，有我一个就够了。” 她经历过的，明青不必再经历。 这是师姐理应为师妹做的。 圆月下。 明青笑一声，眼里却一片淡漠：“我说毁了，谁会质疑？” 丹田空间里的东西，除非她心甘情愿，不然谁也拿不出来。 所以放着跟毁了是一样的道理。 黑色的，是当年险境里她藏起来的师姐披在她身上的外衣。 明青默念几遍，心里生出了一个主意。 明青回到宗门弟子居住的院子时， 尹道灵还坐在原来的地方。 天地自有声音，该知道的， 她都知道了。 换明青坐到那个地方。 自立少宗主前那场堪称决裂的对话后， 明青鲜少和她单独见面。 现在她却凑了上来， 小心翼翼看明青一眼， 神情颇为迟疑， 在明青感到不耐烦前小声开口了，声音小到几乎没有。 明青眸光微凝，认真去看林舟的眼睛， 看到了和先前对话那次一样复杂的许多情绪。 现在她却懂了。 她对师姐是有情的。 明青会因此对师姐生出爱慕的心思。 林舟显然就是那个别人。 她爱慕师姐。 正因爱慕，后来亲眼看到师姐失控杀人，她才会那般消沉极端。 想明白后， 她心里情绪微动，不是对林舟的， 而是对师姐的。 而曾经在师姐心里，林舟一定也是她颇为看重的师妹。 诚然，在这件事情上林舟没有错，亲眼看见爱慕敬重的师姐果然如众人所说堕魔嗜杀，她怨恨、不甘、进而生恨也是理所当然。 她心里偏向师姐。 甚至隐隐还有庆幸和得意：还好她从来相信师姐。现在，师姐只是她一个人的师姐。 她不会让师姐有事。 其中最有可能的是魔主。 她握紧手里的剑，看林舟还不走，心里不耐，若无其事撩了撩衣服，露出锁骨的一角。 数日过去，幕流月当时留在明青身上“演全套”的痕迹已经将要消失。 偏她现在来了，也看到了。 明青再天赋异禀，也无法自己亲到自己的锁骨。 掉进沼泽漩涡，是跟幕流月一起掉进去的。 留痕迹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林舟震惊无比，细想之下却又觉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