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青收敛起所有思绪，去看四周极速闪过的光影。 明青看得极为困难，却也真看到了很多。 她看到遍地血腥，宗门弟子杀红了眼，妖族在人族的地盘上肆意妄为，魔族借此机会兴风作浪…… 其中就有明青看到的围杀恶念那四个长生境大能。 再然后，妖主死了。 很多很多都死了。 她过了一会才缓过来，去看新的光影。 时间比死了很多人的光影往前了一些。 穿星象师衣服的星象师分立两旁，正表情严肃说着些什么。 情况危急、不入虎穴、赌上一赌…… 到最后，他们都看向明青。 而是和明青站在同一方向的季无常。 她严肃无比地点了点头，同意了人族大能的要求。 一一闪过。 隻这四个字，已经足够让明青心里大震了。 季无常，背叛人族，投靠妖族。 先前她看到的妖族招揽、人族狐疑，那也是将计就计里的一环？ 明青震撼到无以复加。 而后出现的光影越来越少。 明青不甘心极了。 “明青！明青？” 明青没有听到。 那是一隻极为美丽、轻盈灵动的兔。 明青看着极为熟悉，却也陌生。 陌生是因为第一次见。 季无常跟明青说喜欢兔子，她的灵相居然就是兔子。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像是价值连城的美玉被一点点打碎，那隻兔子灵相也在一点点堕落。 她甚至不能说是剑修了。 季无常手里没有向来不离手的长剑。 她剥去灵相，眼里只剩杀意、恨意。 明青几乎是一瞬间想到了“人族罪人”、“十恶不赦”。 与其说是半妖，倒不如说是魔族。 明青想到堕魔两个字心里一颤。 她触碰到的这段光影，跟季无常堕魔相关。 是那种无路可走、生不如死的绝望。 什么样的事，才能让那个眼里有光、神采奕奕的天才剑修堕落至此？ 明青不信。 师姐当时堕魔也是如此么？ 都说魔族没有灵相。 但——鹿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