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lih呆立在这间自己曾住过的卧室门前，对眼前景象无比讶异——这里看起来根本不像已经数月没人住过的样子。 del打开灯，关上房门，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入屋内。近至床边时，她发觉花瓶里的那几只玫瑰已行将枯萎，大概是几天前被人插在这里、还未来得及更换的。拿起其中一只凑到鼻前嗅嗅，果然香味早已挥发殆尽。 delih拿起那本书，发现中间部分的几页似乎被人折过。下意识翻转到那里时，几行熟悉的文字随即映入眼帘：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曾经读过这本书，封面上的书名也印证了这一点。而这段文字所处页码的边角处却布满褶皱，最下方也有细小的裂痕，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 房门底部缝隙处透进来的光线顷刻间被挡住了一部分，同时，脚步声也戛然而止。del做了个深呼吸，感到心脏简直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是的，她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然而仅仅几秒钟之后，那被挡住的光线便又恢复，脚步声也再次响起。 简单洗漱过后，她几乎没有抱着任何希望打开了衣柜，但眼前场景却再度令她怔在原地——自己从前的那些衣物仍然挂在里面，而且，其中有一些很显然是从他与peter合租的那间公寓里拿回来的。 他说他不愿意听任何解释，她当然明白这是因为他的确受到了伤害，或者说…的确被自己所伤害，所以一时间无法接受她的解释。但现在，自己至少能够留在这里、留在他的身边，从而找到一个更合适的时机对他解释这一切。 一夜辗转。 而关于她突然住回到宅子里这件事，bernard似乎并不感到十分讶异。他还是照例每天都会为她准备好三餐，一如从前那样。 次日晚间，del实在无法控制脑海里这种恐怖想法的蔓延，于是按耐不住地悄悄走出房间朝harry的办公区走去。 harry似乎早已经注意到了她的靠近，但始终没有看向她，只固执地将目光凝聚在对面墙上挂着的那副油画上。 delih最终在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站定，犹豫片刻后才开口试探，而一阵手机铃声却不适时地拦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她如空气般无措地站在原地，亲眼看着他同电话那边的人寒暄问候、谈笑风生，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是否该转身离开——是的，她或许应该耐心地站在这里，等到通话结束再说出那些想说的话，也许这正是一个向他证明自己、令他相信自己的好机会。 “harry，我想说，”del又朝他走近了两步，鼓起勇气直视对方，“我们得谈谈，至少要把一切都说清楚。前段时间，我……” 好吧，看来她的尝试又一次已失败告终。 然而，几天后的某个夜晚，睡意朦胧间，del似乎听见房门被人毫无预兆地推开——恍恍惚惚地睁眼看时，墙面上被走廊灯光映出的他的剪影也证明了这一点。而须臾之间，那光影便随着对方砰地一声将门甩上而消失。 “……harry？” del抬起手揉了揉眼睛，不明所以地望着他。目光交错的一瞬间，她察觉到对方的脚步很明显地沉缓了下来，空气中的酒精气味也随着距离的缓慢拉近而逐渐浓重。 当harry站定在窗边，与她间隔不过半米距离时，delih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点。 月光透过玻璃窗恰到好处地铺在他的身上，这才让她得以在黑暗中看清他此刻的形容——深色外套下的浅蓝色衬衫领口松松垮垮，领带也不见踪影，看起来像是已被他胡乱扯掉；那双深邃的眼睛湿漉漉的，鼻尖微微发红，似乎是刚刚哭过，但也可能是酒醉使然。 寂寥的夜里，除却对方愈加沉重的呼吸声外，del几乎听不到任何其他声响。相对无言间，她注意到harry忽地将视线从自己的脸上移开，转而落向放在床头柜上的那本书。底的慌乱很快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意味不明的愠怒——他再次将目光凝结在她的脸上，却依旧沉默不语。 余下的话还未及说出，对方便又一次缓缓朝她走近。她不再说下去，只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身子，同时刻意回避着对方那沉甸甸的眼神。 某个违背教义的信徒正屈身仰望着他的神衹，忐忑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赦免或惩罚。 难道…他会像梦里那样扼住自己的喉咙吗？ 他的指背小心翼翼地划过她的颊边，巧妙地避过那滴自她眼角垂下的泪珠，又沿着下颌停留在唇边，用指腹轻抚她微微颤抖的唇瓣。 “harry……？” 借着淡然月色，她看到harry紧了紧眉心，喉结正意味深长地上下微动。 delih随即下意识地偏了偏头，试图以此来脱离这羞耻的禁锢。但一切显然为时已晚，还未及她挣扎，他便已撤回那只手，向前迈了一步坐到她身边。 果然如她所料，他的吻旋即落在她的唇角处，但却如蜻蜓点水，就像是…他第一次吻她那般如履薄冰、浅尝辄止。 双唇相贴的那一秒，她周身简直如过电般刺痛——出乎意料的是，他的吻丝毫不带着侵略意味。温热的唇瓣裹挟着浓郁的威士忌气息，一下下轻柔地啄在她的嘴唇上。 不得不说的是，这一切来得有些莫名其妙。delih按住他停留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趁着喘息间的空当尝试着提醒他停下来。 而harry却对她的提示置若罔闻，唇舌间的交缠反而愈加热烈起来，大手也毫不费力地摆脱她那聊胜于无的桎梏，继续向上探去。 但这片刻的迟疑转瞬即逝，压制已久的欲望显然又占了上风。他的吻变得更加急促，又用双臂揽她入怀，缓缓地将她放躺在身后的床上，最后自然而然地欺身压上。 在察觉出她身体的反馈之后，他开始变本加厉地在她的脖颈处用舌尖舔舐、用嘴唇轻啄。骨节分明的大手也顺着睡裙边沿进入，抚着她温软的肌肤慢慢攀至腰间，故意压制着她腰部本能反应般的起伏。 然而她的抵抗却完全起了反作用——在意识到她的动作之后，harry不但没有停止在她耳后处的撩拨，反而将扶在她腰窝的那只手退出来，抓住她的一只手腕箍在枕边。 接下来的话还未脱口，del便感觉到对方的吻已滑落到自己的胸口处。她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于是更想要挣开那只被束缚的手。但又很快发觉自己的整具身体仿佛都在他的攻势下变得无力，根本无法挣脱他的紧握。 他的大手迫不及待地抚上她的浑圆，挑逗般轻轻地按揉着她的乳尖——delih的整个身体再次因此而颤抖了几秒，又忍不住自喉咙里发出几声闷哼。但幸好这会儿理智尚存，她立刻咬住嘴唇，硬生生地克制着自己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他湿热的嘴唇几乎即刻便附在她的胸前吸吮，灵活的舌尖也时不时有意地划过她顶端的敏感点。再加之另一侧手上带着逗弄意味的不间断地揉捏，del再也忍不住发出浅浅的低吟，甚至没发觉出自己的那只手早已重获自由。 于是趁热打铁，单手将那碍事的睡裙褪至她的腰间，白皙而纤细的腰肢即刻便展露在他眼前——天知道那简直是他心中正烧得猛烈的欲火的助燃剂。harry半直起身子，慌忙脱掉西装外套，胡乱地将其扔在一边，而后又埋在对方的胸口继续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这种场景无疑加大了她内心的羞耻感，并且尝试用求饶般的呻吟令对方到此为止。而他却丝毫没有加以理会，细密的吻反而一路往上，再次回到她一向最为敏感的颈项处。 harry的手开始向下游走，很快便再度顺着她的睡裙边缘探入。宽大的手掌轻柔地沿着她大腿内侧逐渐向上，路过她的私密处，直至腰间，最后以单手毫不费力地扯掉她的最后一道防线。撕裂般的疼痛。 很快，她的视线便开始变得模糊起来，祈求般的语气里已然夹杂着哭腔：“很疼……” 他耐下性子，开始在她身体里缓慢地律动。眼神却只凝固在她的脸上，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她这会儿噙着泪花的眼眶和微微张开的唇角。 harry用另一只手抵住她的下颚，强行扳回她的头以同自己对视，同时开始刻意加大动作的幅度，痴痴地望着她眼眶里泪水随着每一次顶撞而积满，最终不堪重负由眼角滑落。 毕竟，他是那么地熟悉她的身体。 携带着酒精气味的热烈的吻将她能发出的所有声音都麻醉在了喉咙里，而偏偏此时，随着对方缓慢而深入的抽送，下身的疼痛已开始逐渐被快感取代。 对方唇舌间发出的声音和带着温度的气息就那样堂而皇之地萦绕在del耳边，她的全身甚至都在因他的撩拨而颤抖着。席卷而来的快感令她不自觉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背处的衬衫，同时一遍遍地轻唤着他的名字。 但她的话却完全起了反作用，对方似乎因此被惹恼了——他骤然间松开她的手，毫无预兆地加大腰间的力度开始冲刺。 他再次近距离地凝视着她，用那双已布满血丝的深邃眼眸。 她的眼神已几近失焦，眼眶和鼻尖都红红的，同样浮着潮红的双颊上布满了泪痕。蔷薇色的唇瓣正一张一合，因他一次次的撞击而不得不用微弱的气声低唤着他的名字…… harry于是又一次低下头去封住她的嘴唇，同时对准她身体里的敏感点加速进攻，身子紧贴着她腰间发烫的肌肤，刻意压制着她蠢蠢欲动的起伏——是的，他在故意作弄她，或者说…折磨她。 他必须承认的是，这样做有些无耻，可他还是很喜欢这样做。 delih感觉到彼此的脸颊都已被她不停滑落的泪水沾湿，他的舌头却仍纠缠着她的不放。她用仅剩的气力伸出双臂牢牢揽住对方的身体，隔着被揉皱的衬衫布料，她紧紧地抓住他肩臂处紧实的肌肉，如同落入急流中的人拼尽全力地抓住一条横木般。 然而在这临近窒息边缘的时刻，del身体的快感竟到达了顶峰——在周身一阵不由自主地痉挛过后，她便彻底失去了意识，揽在他身体上的那双手也无力地垂了下去。 delih不知道他接下来又继续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明明张着嘴唇，却无论多么竭力也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微弱月光下，她隐隐约约地看到他额间蒙着的薄汗，以及那双弥漫着浓烈爱欲的眼眸中闪着的光亮。 意识朦胧间，她似乎感到一个吻若有若无般地落在自己眉心，感到已完全瘫软的身子被他轻轻揽入怀中，感到他温暖的鼻息时不时扑打在额角，感到他好像贴在自己耳边用略微有些发颤的嗓音说了句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