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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番外(1 / 2)

('近来形势稳定,秦书钰却不知道发了什么癫,当着众人的面便开始谈论叶怀远的婚事。

“天下之事还未稳固,臣的婚事就不劳陛下费心了。”他说这话时,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气愤来,偏偏秦书钰仍在火上浇油。

“这也不算什么麻烦事,将军劳苦功高,若有红颜知己,能替将军舒缓一二也是好的。”

秦书钰言之凿凿,叶怀远干脆就没再接茬,只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

众人都知道叶怀远脾气差,但也从未无礼到这个程度,何况秦书钰更不是个善类,现在虽还温吞地摆着手说无妨,转头却指不定要怎么暗中整治叶将军。

至于催叶将军成婚的事,大多数人也猜得出缘由。

无非是开始忌惮将军功高震主,欲寻些能够对其形成掣肘的把柄。

“要我说,与其等陛下给您塞个什么棋子儿,不如您自己找个好摆弄的女人进门。”虎贲校尉胡鸿禧素日与叶怀远走得近,听了闲话也忍不住跑来劝谏叶怀远:“再不济,也不该当面给陛下难堪啊。”

叶怀远闻言冷哼一声,手里的酒杯直接碎在了墙上:“他算个什么东西?!当初不是我拉扯他,他安能在这里对老子指手画脚、作威作福?”

“嘶——”胡鸿禧吓得连忙站起身,慌慌张张地去堵叶怀远的嘴:“别别别,将军,慎言啊!叫人听见可不是闹着玩的。”

“呵。”叶怀远摇摇头,推开胡鸿禧的手,思虑片刻,不禁叹道:“我有分寸,他秦书钰一早就在提防我,若我只是孤家寡人,那要杀要剐随便他,只是怕牵连你们这些与我一道的忠志之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鸿禧眉头紧锁,缓缓坐在叶怀远身边,一边替叶怀远重新斟酒,一边继续劝道:“将军可别这么想,能跟将军出生入死,是我等荣幸,将军何其英武,断不可作此悲观之谈。”

叶怀远听了,只是苦笑着摇头,胡鸿禧见状,忍不住附在叶怀远耳边,开始出谋划策:“其实陛下既只是以婚事为借口,那此事便好办,娶官家小姐,恐怕受累,将军的身份,娶民家女子也不适宜,况且民家女子皆粗鄙不堪,就算为其安插个体面的身份,也总要露馅。不如……”

说到这里,胡鸿禧顿了顿,见叶怀远没有排斥的意思,才悄声说道:“不如我与将军去红月楼,挑选一个……”

“你!”胡鸿禧话音未落,叶怀远便怒目而视:“你说的什么胡话,本将军还至于去青楼找女人?”

“诶诶,不是这个意思……”胡鸿禧连忙摆手,随即又有些心虚地补充道:“将军不常去,不知这红月楼虽是烟花之地,却以风雅闻名,文人墨客都对它趋之若鹜,里头的姑娘更多的是卖艺不卖身的,若论才情、品貌,别说比平民女子,就是比之许多官家小姐,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将军大可以去看一看,有看中的,悄悄赎了回来……若是将军信我,我便认那女子做妹子,将军只说看上了我家妹子,安心收进房中就是。”

叶怀远听着,眸子逐渐眯了起来:“然后,你便向陛下参上一本,说我流连烟花之地,还要欺君罔上,偷娶青楼女子为妻?”

这话说得胡鸿禧额头冒出冷汗来,连忙摆手解释:“卑职绝无此意!如若这样,卑职这个出谋划策的,岂不同样没脸?”

“你的脸面值几个钱?”

叶怀远直言不讳,胡鸿禧的脸色当即拉了下来,似乎也带了愠怒:“卑职一心为将军谋划,将军却如此怀疑!”

“诶——”叶怀远勾起嘴角,摆着手说道:“急什么,我这人你是知道的,说话一向不好听,可我心里哪能不信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他话锋一转:“只是青楼那种地方,但凡去沾了边,就没什么瞒得住的了。”

“这也好办。”胡鸿禧顺了口气,接着笑道:“半月后是乞巧节,红月楼要办花魁赛,届时人多,我们戴了面具前去,也不会引人注意。”

胡鸿禧说得恳切,叶怀远却只说还要再斟酌斟酌。

直到秦书钰再次当众提起这事,叶怀远当堂甩了袖子就要走人,却被震怒的秦书钰唤人扣在宫中整整一天令其思过,这对君臣的矛盾便也彻底浮出了水面。

据说叶将军在宫中又忤逆了圣上,从宫中出来时,脚步虚浮,面上更是少见的疲惫,嘴角还隐约挂了若有若无的血迹,好不可怜。

而第二天,皇帝气的没去上朝,叶怀远则寻了胡鸿禧,答应去红月楼一探。

算来城中几经战乱,如今安定下来,百业待兴,红月楼倒是趁机做了先锋,整条花街由南到北,挂得一片花团锦簇,大有将乞巧当作元宵来庆祝的势头,连原本带些风尘意味的花魁赛,也被传作了“花神会”,颇有几分风流雅致的情调。

叶怀远与胡鸿禧穿了轻便的常服,在一众锦绣罗衣之间的确不怎么显眼,随着天色渐晚,沿街点起了灯火,将众人的身影都晃得柔和而暧昧,一声高唱之后,几名姑娘便袅袅娜娜地站在了舞台中央。

繁花赏不尽,光影犹斑驳。

“这些都是当红的姑娘,有些平日千金才得见一面,今天这妈妈可真舍得。”胡鸿禧如数家珍地与叶怀远嘀咕着,末了似乎也对自己过于了解这件事感到赧然,摸了摸鼻子转移了话题:“将军看着如何?”

叶怀远没立刻回答,他的目光在几个女人之间流转,倒显得越来越不耐烦:“无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鸿禧讪然一笑,正要开口,却听得周围片刻沉寂,那台上的老鸨又高声说道:“承蒙诸位抬爱,为感谢各位老爷捧场,奴家今日特别准备了一份诚意献给大家。”

随着老鸨说完,那台子的帷幕缓缓拉开,后面则仍有一道珠帘,珠帘后是又一层高台,台中则稳坐着一位覆着面纱的女子。

“这位漱月姑娘,本也是富贵人家的女儿,可惜战乱流离,家道中落,继母恶毒,将她卖在了烟花之地,奴家实在于心不忍,亲自将她带大,当作自己女儿般教养,不愿让她落了风尘。”

俗套的借口被那老鸨讲得婉转迂回,半天才说出根本目的来:“不过我们母女能有今日,自然离不了各位客官的照拂,所以今日特叫漱月为大家弹奏一曲,以助雅兴。”

“啧,这妈妈越发啰嗦了,寻理由推新姑娘出来,还隔着这么些层,哪里看得清。”胡鸿禧不满地嘟囔着,却也不可避免地被勾起了好奇心,伸着脖子试图看得更清楚些。

叶怀远对此兴致缺缺,只懒懒地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却直接愣在了原地。

——这不怕死的疯子。

旁人鲜少窥见天颜,叶怀远却不仅端详过,更是无数次亲手丈量过那具身体,此刻即便隔着重重阻碍,他也还是认出了那什么漱月姑娘正是乔装打扮的秦书钰。

叶怀远忍不住轻轻骂了声娘,引得胡鸿禧诧异地转过头。

于是胡鸿禧便看见了这破天荒的一幕:他们那一向冷酷不近女色的叶将军,此刻双目圆睁,眉心微蹙,复杂而专注的目光几乎要黏在那帘子后的姑娘身上,显然是被勾住了。

难道将军喜欢的是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风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由是胡鸿禧也不禁多看了这位漱月姑娘两眼。

隔着帘栊虽看不真切,却也不难分辨其大概模样。

这姑娘身量微丰,当属明艳型的美人,偏偏坐在那里的气质,又颇有几分不染凡尘的超脱之感。

随着台下起哄的声音越来越高,那珠帘也终于被缓缓揭开,露出那一袭浅淡鹅黄的身影,倒真如水中皎月,仿佛散发着熠熠光辉。

比起青楼里其他姑娘,她领口提得很高,却也衬得她更加出尘。

众人本道这姑娘的身世不过老鸨拿来夸耀的噱头,此刻看来,倒仿佛有那么几分真意在里头了,尤其那素手扶上琴身,拨出泠泠弦音时,更惹得台下一众文人骚客慨叹起来。

“白雪乱纤手,绿水清虚心。钟期久已没,世上无知音。”

一旁绿衣的歌姬随声吟唱,月白衣裳的舞女也随之翩然,一时令人虽处烟花盛境,却又如临绿水清潭。

而台下一片赞叹,甚至已有人带头向台上抛洒赏钱。

“唱歌的是寻香,伴舞的是宛儿,这漱月好大的排场,却也真值得如此陪衬,不知鸨儿要给她拍出个什么价儿才肯罢休。”一旁的男人摇头晃脑地感叹着,叶怀远却越发听得脸都绿了。

“不是花魁赛吗?怎的变成了拍姑娘?”叶怀远诧异地问了一句,胡鸿禧立刻接上了茬:“嗐,年年都这样儿,都是套个壳子,拍卖新姑娘,哪个姑娘拍得上价钱,自然也就显出谁是花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怀远闻言,不耐地用扇柄敲了敲桌子,语气越发急躁:“那个漱月……”

“将军果然对她有意?”叶怀远话音未落,胡鸿禧便笑眯眯地接上了话:“也是,前段时间就听说了这个名字,鸨儿却愣是把她藏到今天才拿出来,果然有点东西,干干净净,又有气派,就需得这样才配得上您。”

胡鸿禧拍了一连串马屁,叶怀远到了后面却置若罔闻,只紧紧盯着台上淡然自若的秦书钰,双目像要喷出火来。

叶怀远的心思凌乱不堪,现场的气氛也逐渐推上高潮,一曲终了,台上已是明晃晃一片璀璨的珠宝钱财,将纸醉金迷展现得淋漓尽致,而那鸨儿更是走出来,适时地宣布了竞拍。

“五百两!”

“八百两!”

“一千两!”

“一千一百两!”

“一千五百两!”

“一千九百两!”

竞拍声不绝于耳,那鸨母也有主意,特意等价格叫上一个梯队时,令漱月起身向前走几步,好叫台下的恩客看得更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美人莲步轻移,娇弱的几步颇有西子捧心的遗风,离得近了,那面纱下的红唇便也若隐若现地能够瞧见一些,美人多情的眸光四面飘荡,如丝媚眼也不知到底是想缠在谁的身上,让人不禁心旌摇曳,甚至开始联想那面纱下究竟是怎样惊艳绝伦的容颜。

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两千五百两!”

“两千八百两!”

台下的叫价逐渐攀升,叶怀远的心不知怎么,便如同擂鼓一样,烦乱之间偏又感受到秦书钰扫向他的目光。

那调笑般的视线黏腻在他身上,风流佻达的神态宛若妖魅,其间的情意却又仿佛昆仑山上新融的雪水,清澈而纯洁。

“三千。”在那目光的注视下,叶怀远终究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他的声音由于不齿而压得很低,但他明显感觉到,那注视着自己的视线在他出价的那一刻更加灼热了几分。

“三千五百两!”相隔不远一个看上去便颇为阔气的男人继续与叶怀远叫着板,叶怀远斜睨他一眼,平静地将价格叫到了四千,已然超过了去年拍出的最高价三千八百两。

“五千两。”那男人顿了顿,直接叫出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价格,并紧接着自己开始加自己的价:“另外再加五百两,请妈妈揭了漱月姑娘的面纱,好让我们瞧一眼。”

那老鸨几乎要喜极而泣,眼看像要答应的样子,秦书钰的目光才终于见了一丝慌乱和冰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祸害,现在知道怕了。叶怀远愤恨地想着,甚至觉得这畜生活该作死,但一攥拳、一咬牙,还是喊了出来:“六千!”

想了想,他霍然起身,声音都像刀子似的逼人:“六千五百两,不许揭。”

“这位公子,当真痴情。”那阔气的男人惬意地扇着风,摆摆手倒是一副胜利的姿态:“既然如此,某也不好夺人所爱,便让给公子吧。”

……被算计了。胡鸿禧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深知拍卖套路的他暗自为叶怀远哀叹了一句,却还是扯着嘴角陪笑:“无妨,娶妻的聘礼也就这样罢了,其他小姐还未必有漱月姑娘这样……”

“闭嘴。”叶怀远看上去是真的动了怒,抛下这么一句之后便上了台,几乎是咬着牙,把自己辛苦存来的小金库交出了大半。

“你等着。”经过秦书钰身边时,叶怀远压低了声音说了这么一句,看样子恨不得将秦书钰当场大卸八块似的,叫秦书钰也不禁讪讪地退了一步。

楼下的响声传来时,叶怀远不耐烦地向外看去,差点就骂出声来。

原本还有许多流程,然而叶怀远一想到刚才花出去的银票,就觉得脑袋一阵阵发昏,索性叫老鸨先给他安排了个雅间休息。

那屋子在二楼,一开窗便能瞧见后园的景致,园子里锦林毓秀,奇石环绕,一众云鬓花颜自山石后行来,实在赏心悦目。

然而这炙手可热的位置,此刻在叶怀远看来却着实可恶。

只见秦书钰被那楼里的莺莺燕燕簇拥着,远看倒真像个温婉知心的大姐姐,若不是那些女子一口一个“秦公子”叫得极欢,叶怀远几乎要以为自己真把个女子错认成了秦书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公子,我们这么帮您,您可一点好处都不给我们么?”

“是啊,寻香妹妹今年本来稳拿花魁的,都将风头让给您了,您可得补偿她。”

女孩们娇嗔的声音听起来分外悦耳,叶怀远却只觉得聒噪,尤其看见秦书钰一副风流公子的模样,从容熟练地在那群女人之间微笑着周旋时,他更是脸比锅黑。

“各位姐姐莫要羞我了。”秦书钰话是这么说,脸上却不见丝毫羞色,反而愈加容光焕发:“在下属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可以报答,不如择日,我愿为姐姐们抚琴百首,绝不推辞。”

“大丈夫一言九鼎,秦公子可不能骗我们。”

“这是自然。”秦书钰笑眯眯地摇着扇子,像极了日日流连此地的恩客,说谎不打草稿,甜言蜜语也是信手拈来:“就算在下有心欺骗,对着姐姐花容月貌也实不忍心。”

秦书钰说话本就温和,听得众人如沐春风,更有甚者不由自主地攀上了秦书钰的胳膊:“那秦公子一会儿办完了事就要走么?什么时候再来呀?”

“改日一定。”秦书钰不着痕迹地推开了对方,笑容也陡然消失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瞬的阴冷,但也转眼消散:“姐姐们便送到这儿吧,若是方便,还请帮忙帮到底,莫要让闲人误入了进来。”

说罢,他将手一抬,任凭周围的姑娘去解他腰间挂着的环佩:“姐姐们请便,聊表在下一点心意。”

那些姑娘也不客气,都知道秦书钰身上是他自己带来的昂贵行头,而非楼里的次品,当即笑闹着将那玉石环佩抢了个干净,笑吟吟地带着一怀战利品离开了。

叶怀远满脸黑线——合着他们两个都是上赶着来给红月楼送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察觉到秦书钰似是要看向这边,叶怀远当即气闷地关了窗,猛灌了几杯酒下去。

“客官久等了,漱月姑娘已到,可叫她现在进来么?”门口的龟奴小心翼翼地询问着,虽不知里面是尊什么大佛,但老板一早就吩咐过,这些日子连漱月姑娘也绝不能刻薄怠慢,更何况她的恩客。

“就让他站那儿。”

里头的声音显然有些不悦,龟奴为难地看了看漱月,却见对方并不意外,平静的脸上甚至勾起一点浅笑来,并顺手摸出一锭银子递给他。

龟奴一时诧异,转头却反应过来,接了银子便点头哈腰地走了:“那小的先退下了,客官且随意罢。”

叶怀远没有回答,只用余光瞥着房门外的身影。

那门纱是半透的,烛光将秦书钰的轮廓勾勒在上面,叶怀远瞧了半晌,那身影还真就一动没动,只站在那里,显出十二分的乖巧来。

实际上站在那里并不轻松。

汗水划过脸旁时,秦书钰不禁想着,是否该叫那些服侍他的女官平日少戴些首饰,否则那分量,真堪比叶怀远那套有名的重盔了。

况且为了显出窈窕的身段来,他从早上便特意将腰束紧了,这一天下来本就坐立难安,又根本吃不下东西,多喝两口水都觉着难受,这会儿呼吸也隐隐不畅,几乎有了要虚脱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他掐了自己的手心一把,还是强迫自己稳住。

他知道叶怀远在看他。

这些年,两人早有了无数次肌肤之亲,只是中间还总隔着那么层窗户纸。

他几番暗示,叶怀远却一直逃避,尤其他的宫中进了批女官后,对方更是开始有意地疏远他,近来更是单独见一面都难。

前些日子他留叶怀远在宫中,极尽所能地试图勾引对方,过去一些羞于展现的手段都使了出来,却还是被直截了当地拒绝了,理由竟是他腰间挂的荷包与对方挂的颜色不匹配。

如此离谱的借口都能厚着脸皮说出来,今天要是再不能让叶怀远满意,恐怕那人明天就会寻个由头辞官隐居,与他再不相见。

想到这里,秦书钰脑袋更清醒了几分,只觉得身上的汗液都显得冰冷起来,内心倒是泛起煎熬。

他少说就这么在门口站了一个时辰,才听到屋里一阵响动,随后房门大开,叶怀远终于清楚地出现在他眼前。

叶怀远实在很想就这么一脚把人踹到楼下去——他过去也时常就这么做的,反正秦书钰十分抗造,只要是他给的,青了紫了几乎从不吭声,实在狠了才会偶尔小声地求饶。

但叶怀远不爱女色,却不代表他瞎,美丑他终归是分辨得出来,况且不知是刚才喝多了酒,还是此处的熏香有些蹊跷,他竟觉得今日这身打扮的秦书钰分外惹人怜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站在那里,活像个美丽而易碎的琉璃花樽,连叶怀远这种暴虐惯了的,最终也只忍心盯了片刻,然后才咬着牙将声音放冷:“漱月姑娘真是好风骨,可惜爷爷我是个粗人,听不懂你那什么高山流水,只知道狗不听话就要拴着,顺道饿它两天,往后才好训。”

叶怀远许久没有这样与秦书钰说话了。他眯着眼睛看向面前的人,忽而心中泛起莫名的情绪来——他这样说,完全是为断了秦书钰的心思。

他对眼前之人并非无情,否则也不会明知是圈套,还要跳进去赔上本就不多的大半身家。

但他再怎么为情乱智,也断不能舍弃尊严,答应去做秦书钰的男宠。

这家伙要做皇帝,就免不了三宫六院,到时候……

“大爷说得对,您既为奴家一掷千金,奴家便是您的狗了。”眼前的美人缓缓跪在脚边,一语便将叶怀远的思绪打得纷乱,还趁机牵了叶怀远的手,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当中,而那掌心里则赫然躺着一条细细的银链,一直蜿蜒到了美人的衣领之间。

这要是还不抓住链子,再挑开衣领去一探究竟,就不是叶怀远了。

为了遮掩喉结,秦书钰的衣着甚是保守,领口层层叠叠,勾勒出的全是清冷禁欲的气质。

然而先前越是端庄,此刻那领口半敞,露出里头束缚着脖颈的银链的样子便越是让人血脉喷张,更何况那银链下头似乎还连着什么,逐渐逗引着看客的眼神一路向下……

“你真疯了不成?”叶怀远的气息凌乱起来,仍是不可置信地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书钰却没有很大的反应,或者说他微微垂着头,也不甚能看清他的神色,只觉得他似乎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摇摇头,轻轻地将脸颊往叶怀远手边凑了凑:“只是觉得,若是做狗才能留在您身边,那我何苦为人,便是要生生世世都做狗才好。”

他言辞恳切,不像玩笑,叶怀远听了也不禁心神荡漾。

但他的手在那脸上摸了摸,感受着脂粉滑腻的触感,却还是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够了,你现在的身份,别再这样闹了,我也没心情陪你玩。”

叶怀远强硬地想要抽出手来,却被秦书钰越抓越紧。

若论力气,秦书钰自然远不及叶怀远,但若论决心,比起心志不坚的叶怀远,此刻的秦书钰无疑是破釜沉舟:“不是玩笑。您赎了我也好,真不喜欢,就还拴我在这里,只偶尔来看看我也好……只别说出恩断义绝这样的话来。”

“你特么还入戏了……”

“齐妈妈从来不做有风险的生意。”

“什么意思?”

面对叶怀远的疑惑,秦书钰抿了抿嘴,最终深吸一口气,开口却还是小心翼翼的:“那个……我写了身契……私玺也抵给她了……”

他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周身都泛起可怖的寂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怀远愣着神,仔细消化着这番话。

“……”秦书钰眨眨眼,颇有些可怜的求饶意味,悄悄看着叶怀远的脸色。

“秦、书、钰。”叶怀远一个字比一个字咬得狠,眼看就要化成一条喷火的龙:“你特么真把自己卖了?!”

“……”默认了。

眼前的美人跪坐在地,似乎是因为心虚而抬了抬手,用帕子挡了下巴,红唇委屈地扁了扁,眼神也不自然地瞟向一边,红红的耳尖更是分外可爱。

但这一切落在叶怀远眼里却只剩下可恨。

“你便在这儿待一辈子吧!”再多怜香惜玉的心思也顶不住这样受气,叶怀远这一脚终于是踹了出去,随后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便愤恨地关上了门。

自古最多听过皇帝出家,却还没见过把自己卖进青楼的,从某些角度来讲,他倒真是千古一帝。

“笃笃笃——”小心翼翼的敲门声传来,门外的秦书钰似乎也终于知道害怕了,被踹在心口也没敢喊疼,只凑着门缝说道:“我……我也不贵的……”

木门倏啦一声被打开,里头的叶怀远显然已在爆发的边缘:“要多少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咳……”秦书钰轻咳一声,掩饰似的转了转眼珠。

叶怀远一打眼就知道,这家伙表面可怜,背地里定又憋了坏主意,当即冷着脸警告起来:“你再说错一句,我就把你扔到大街上给狗操。”

“本、本来是不贵的。”秦书钰知道叶怀远未必真做那么绝,但既这么说了,就肯定不会让他好过,于是当下也来不及组织语言,直接说了出来:“只想试试您罢了……但您都将我捧成花魁了……”

说到这里,他像是终于知道点羞耻了,整张脸涨得通红:“那与您竞价的人……朕回去一定……”

话到一半,他猛然察觉到自己无意透出的阴鸷,忙又收敛起来,默默地去瞧叶怀远的反应。

叶怀远哪里不知道秦书钰的为人,不由得冷笑一声,转身拿起桌上的剑就要走。

“您去哪儿?”

“你说呢?”叶怀远怒极反笑,拿剑挑起秦书钰的下巴,哄小孩似的反问道:“既然本是我的错,那当然不敢辜负漱月姑娘的心意,我这便去国库抢钱赎你,可好啊?”

“……倒、倒也不必……”

“那就好好说话。”叶怀远哼了一声,将剑一扔,扯着秦书钰的领子将人拖进了屋,大有一副审问犯人的架势:“再叫我看见你耍一点心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他的眸子危险地眯了起来,嘴角倒是翘得越发放肆,又熟练地伸出手,缓缓开始剥秦书钰的衣服:“我方才说过的话……你莫不是以为我不敢?”

“还是说,陛下觉得街上的野狗未必对您有兴趣?”

“也对,陛下金尊玉贵,怎能这样糟蹋,还是等明日早朝时,让各位朝臣欣赏一下您的模样吧?”

叶怀远说罢顿了顿,心下忽然一片酸涩。

——分明是在羞辱对方,他自己的下身却也不争气地有了反应。

他有些厌恨地撇开视线,杂糅的情绪使他一时也有些无措。

但这份心软带来的短暂寂静,反而逐渐冲破了秦书钰的心防。

他聪明一世,却也终究是个凡人,情之一字深陷其中,天子与将领也不免当局者迷。

一双微凉的手颤抖着捧过叶怀远的脸,力气不大,但叶怀远还是忍不住顺着那微弱的力道低头,去看见秦书钰微蹙的眉头和湿漉漉的眼。

那人一向沉稳,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哪怕被羞辱被折腾,也总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仿佛他才是那个主宰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此刻的秦书钰看上去意外地脆弱,让人不禁怀疑,像他这样铁石心肠的人也真的会心痛。

但好像秦书钰的任何第一次都总是这样的。

第一次向他告白,第一次在他面前褪去衣服,第一次被他抱进怀里,第一次疼得厉害而泣不成声。

每当这块顽石首次表露出什么情绪,那情绪就总是格外小心脆弱,必得叶怀远一次次纵容,才能被包裹得习以为常。

可这一次究竟是什么情绪?连叶怀远也不得而知。

“我当真这么叫您讨厌吗?”秦书钰第一次这样直白地问出来,他过去总是试探,哪怕次次都被戳穿、被拒绝,也不曾气馁,仿佛对眼前这个人,他志在必得。

可现在的秦书钰却像一根绷得太紧而扯断的弦,他的信心终于被消磨殆尽似的,徒留了一地灰烬。他双手无力地垂下,惊恐和屈辱在他微红的眼尾酝酿,活像个要被抛弃的小狗。

“……我何时这样说过。”叶怀远平日杀伐果决,一面对秦书钰这副样子却猛然心虚起来,下意识便开始找补:“谁叫你忽然唱这么一出,还假戏真做,你是以为我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够你这么玩着挥霍的?”

“那您是不讨厌我了?”

“我向来没这么说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您就是喜欢我咯?”

“……”

秦书钰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叶怀远当即炸了毛:“秦书钰!你又骗我!”

可怜的小狗摇身一变,又是那只熟悉的狐狸,见叶怀远生气,又立刻张开双臂,无赖般抱住了叶怀远的脚踝,连忙地求饶:“有钱、有钱,钱的事,我有办法。”

“你最好有一句实话!”叶怀远脾气上来,怜惜的心思便半分也无,抬脚将盘在小腿上充当挂件的人踢去了一边。

谁知那人像是不知道疼,狗皮膏药似的再次粘了过来,甚至抓着他的手放在了心口处,笑得一脸无辜:“真心实意,天地可鉴。”

那衣襟被几番拉扯,早就凌乱不堪,胸膛里的心跳也跟着乱如擂鼓。

“你的账一向要走内府,到时候怎么解释?”

“不走内账。”

“那你存了多少私房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没多少。”

“?”

“……今夜弹琴收了许多赏钱。”

“……”

“……”

“秦书钰,你干脆就留在这儿吧,我看你做头牌比做皇帝要得心应手。”叶怀远眼睛都笑弯了,却越发显得那笑容十分恐怖,几乎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

这回秦书钰仿佛真有些怕了,讪笑着退了两步,又连连摆手:“还是不……”

话音未落,一股力道便从腰间传来,叶怀远一用力,那纤细的腰带便被扯断,还不等秦书钰再发出什么声音,叶怀远便将那腰带勒在了秦书钰两瓣红唇之间。

那腰带之间坠着一颗圆润的玉珠,被不偏不倚地钳在秦书钰口中,来不及吞咽的涎水便顺着被撑开的嘴角缓缓流淌下来,一路滴落在男人半敞的胸膛上。

而腰带的两端被绕在脑后打了结,紧跟着剩余的带子一股股缠上他的手臂,叶怀远像捆粽子似的,熟练地将人绑起来,最后将绳结向上一抛,竟直接将人吊在了梁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顺眼多了。”叶怀远看着被不上不下吊在半空的秦书钰,总算露出了满意的神情:“姑娘既然想做头牌,便好生想想,到底该如何取悦恩客,想好了再开口。”

说罢,他兀自倒了杯酒,想了想却没喝,而是踱到秦书钰身边,轻笑着讥讽起来:“这脸是谁给你化的?”

“寻香姐姐?”

“宛儿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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