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们娇嗔的声音听起来分外悦耳,叶怀远却只觉得聒噪,尤其看见秦书钰一副风流公子的模样,从容熟练地在那群女人之间微笑着周旋时,他更是脸比锅黑。
“各位姐姐莫要羞我了。”秦书钰话是这么说,脸上却不见丝毫羞色,反而愈加容光焕发:“在下属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可以报答,不如择日,我愿为姐姐们抚琴百首,绝不推辞。”
“大丈夫一言九鼎,秦公子可不能骗我们。”
“这是自然。”秦书钰笑眯眯地摇着扇子,像极了日日流连此地的恩客,说谎不打草稿,甜言蜜语也是信手拈来:“就算在下有心欺骗,对着姐姐花容月貌也实不忍心。”
秦书钰说话本就温和,听得众人如沐春风,更有甚者不由自主地攀上了秦书钰的胳膊:“那秦公子一会儿办完了事就要走么?什么时候再来呀?”
“改日一定。”秦书钰不着痕迹地推开了对方,笑容也陡然消失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瞬的阴冷,但也转眼消散:“姐姐们便送到这儿吧,若是方便,还请帮忙帮到底,莫要让闲人误入了进来。”
说罢,他将手一抬,任凭周围的姑娘去解他腰间挂着的环佩:“姐姐们请便,聊表在下一点心意。”
那些姑娘也不客气,都知道秦书钰身上是他自己带来的昂贵行头,而非楼里的次品,当即笑闹着将那玉石环佩抢了个干净,笑吟吟地带着一怀战利品离开了。
叶怀远满脸黑线——合着他们两个都是上赶着来给红月楼送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察觉到秦书钰似是要看向这边,叶怀远当即气闷地关了窗,猛灌了几杯酒下去。
“客官久等了,漱月姑娘已到,可叫她现在进来么?”门口的龟奴小心翼翼地询问着,虽不知里面是尊什么大佛,但老板一早就吩咐过,这些日子连漱月姑娘也绝不能刻薄怠慢,更何况她的恩客。
“就让他站那儿。”
里头的声音显然有些不悦,龟奴为难地看了看漱月,却见对方并不意外,平静的脸上甚至勾起一点浅笑来,并顺手摸出一锭银子递给他。
龟奴一时诧异,转头却反应过来,接了银子便点头哈腰地走了:“那小的先退下了,客官且随意罢。”
叶怀远没有回答,只用余光瞥着房门外的身影。
那门纱是半透的,烛光将秦书钰的轮廓勾勒在上面,叶怀远瞧了半晌,那身影还真就一动没动,只站在那里,显出十二分的乖巧来。
实际上站在那里并不轻松。
汗水划过脸旁时,秦书钰不禁想着,是否该叫那些服侍他的女官平日少戴些首饰,否则那分量,真堪比叶怀远那套有名的重盔了。
况且为了显出窈窕的身段来,他从早上便特意将腰束紧了,这一天下来本就坐立难安,又根本吃不下东西,多喝两口水都觉着难受,这会儿呼吸也隐隐不畅,几乎有了要虚脱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他掐了自己的手心一把,还是强迫自己稳住。
他知道叶怀远在看他。
这些年,两人早有了无数次肌肤之亲,只是中间还总隔着那么层窗户纸。
他几番暗示,叶怀远却一直逃避,尤其他的宫中进了批女官后,对方更是开始有意地疏远他,近来更是单独见一面都难。
前些日子他留叶怀远在宫中,极尽所能地试图勾引对方,过去一些羞于展现的手段都使了出来,却还是被直截了当地拒绝了,理由竟是他腰间挂的荷包与对方挂的颜色不匹配。
如此离谱的借口都能厚着脸皮说出来,今天要是再不能让叶怀远满意,恐怕那人明天就会寻个由头辞官隐居,与他再不相见。
想到这里,秦书钰脑袋更清醒了几分,只觉得身上的汗液都显得冰冷起来,内心倒是泛起煎熬。
他少说就这么在门口站了一个时辰,才听到屋里一阵响动,随后房门大开,叶怀远终于清楚地出现在他眼前。
叶怀远实在很想就这么一脚把人踹到楼下去——他过去也时常就这么做的,反正秦书钰十分抗造,只要是他给的,青了紫了几乎从不吭声,实在狠了才会偶尔小声地求饶。
但叶怀远不爱女色,却不代表他瞎,美丑他终归是分辨得出来,况且不知是刚才喝多了酒,还是此处的熏香有些蹊跷,他竟觉得今日这身打扮的秦书钰分外惹人怜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站在那里,活像个美丽而易碎的琉璃花樽,连叶怀远这种暴虐惯了的,最终也只忍心盯了片刻,然后才咬着牙将声音放冷:“漱月姑娘真是好风骨,可惜爷爷我是个粗人,听不懂你那什么高山流水,只知道狗不听话就要拴着,顺道饿它两天,往后才好训。”
叶怀远许久没有这样与秦书钰说话了。他眯着眼睛看向面前的人,忽而心中泛起莫名的情绪来——他这样说,完全是为断了秦书钰的心思。
他对眼前之人并非无情,否则也不会明知是圈套,还要跳进去赔上本就不多的大半身家。
但他再怎么为情乱智,也断不能舍弃尊严,答应去做秦书钰的男宠。
这家伙要做皇帝,就免不了三宫六院,到时候……
“大爷说得对,您既为奴家一掷千金,奴家便是您的狗了。”眼前的美人缓缓跪在脚边,一语便将叶怀远的思绪打得纷乱,还趁机牵了叶怀远的手,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当中,而那掌心里则赫然躺着一条细细的银链,一直蜿蜒到了美人的衣领之间。
这要是还不抓住链子,再挑开衣领去一探究竟,就不是叶怀远了。
为了遮掩喉结,秦书钰的衣着甚是保守,领口层层叠叠,勾勒出的全是清冷禁欲的气质。
然而先前越是端庄,此刻那领口半敞,露出里头束缚着脖颈的银链的样子便越是让人血脉喷张,更何况那银链下头似乎还连着什么,逐渐逗引着看客的眼神一路向下……
“你真疯了不成?”叶怀远的气息凌乱起来,仍是不可置信地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书钰却没有很大的反应,或者说他微微垂着头,也不甚能看清他的神色,只觉得他似乎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摇摇头,轻轻地将脸颊往叶怀远手边凑了凑:“只是觉得,若是做狗才能留在您身边,那我何苦为人,便是要生生世世都做狗才好。”
他言辞恳切,不像玩笑,叶怀远听了也不禁心神荡漾。
但他的手在那脸上摸了摸,感受着脂粉滑腻的触感,却还是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够了,你现在的身份,别再这样闹了,我也没心情陪你玩。”
叶怀远强硬地想要抽出手来,却被秦书钰越抓越紧。
若论力气,秦书钰自然远不及叶怀远,但若论决心,比起心志不坚的叶怀远,此刻的秦书钰无疑是破釜沉舟:“不是玩笑。您赎了我也好,真不喜欢,就还拴我在这里,只偶尔来看看我也好……只别说出恩断义绝这样的话来。”
“你特么还入戏了……”
“齐妈妈从来不做有风险的生意。”
“什么意思?”
面对叶怀远的疑惑,秦书钰抿了抿嘴,最终深吸一口气,开口却还是小心翼翼的:“那个……我写了身契……私玺也抵给她了……”
他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周身都泛起可怖的寂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怀远愣着神,仔细消化着这番话。
“……”秦书钰眨眨眼,颇有些可怜的求饶意味,悄悄看着叶怀远的脸色。
“秦、书、钰。”叶怀远一个字比一个字咬得狠,眼看就要化成一条喷火的龙:“你特么真把自己卖了?!”
“……”默认了。
眼前的美人跪坐在地,似乎是因为心虚而抬了抬手,用帕子挡了下巴,红唇委屈地扁了扁,眼神也不自然地瞟向一边,红红的耳尖更是分外可爱。
但这一切落在叶怀远眼里却只剩下可恨。
“你便在这儿待一辈子吧!”再多怜香惜玉的心思也顶不住这样受气,叶怀远这一脚终于是踹了出去,随后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便愤恨地关上了门。
自古最多听过皇帝出家,却还没见过把自己卖进青楼的,从某些角度来讲,他倒真是千古一帝。
“笃笃笃——”小心翼翼的敲门声传来,门外的秦书钰似乎也终于知道害怕了,被踹在心口也没敢喊疼,只凑着门缝说道:“我……我也不贵的……”
木门倏啦一声被打开,里头的叶怀远显然已在爆发的边缘:“要多少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咳……”秦书钰轻咳一声,掩饰似的转了转眼珠。
叶怀远一打眼就知道,这家伙表面可怜,背地里定又憋了坏主意,当即冷着脸警告起来:“你再说错一句,我就把你扔到大街上给狗操。”
“本、本来是不贵的。”秦书钰知道叶怀远未必真做那么绝,但既这么说了,就肯定不会让他好过,于是当下也来不及组织语言,直接说了出来:“只想试试您罢了……但您都将我捧成花魁了……”
说到这里,他像是终于知道点羞耻了,整张脸涨得通红:“那与您竞价的人……朕回去一定……”
话到一半,他猛然察觉到自己无意透出的阴鸷,忙又收敛起来,默默地去瞧叶怀远的反应。
叶怀远哪里不知道秦书钰的为人,不由得冷笑一声,转身拿起桌上的剑就要走。
“您去哪儿?”
“你说呢?”叶怀远怒极反笑,拿剑挑起秦书钰的下巴,哄小孩似的反问道:“既然本是我的错,那当然不敢辜负漱月姑娘的心意,我这便去国库抢钱赎你,可好啊?”
“……倒、倒也不必……”
“那就好好说话。”叶怀远哼了一声,将剑一扔,扯着秦书钰的领子将人拖进了屋,大有一副审问犯人的架势:“再叫我看见你耍一点心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他的眸子危险地眯了起来,嘴角倒是翘得越发放肆,又熟练地伸出手,缓缓开始剥秦书钰的衣服:“我方才说过的话……你莫不是以为我不敢?”
“还是说,陛下觉得街上的野狗未必对您有兴趣?”
“也对,陛下金尊玉贵,怎能这样糟蹋,还是等明日早朝时,让各位朝臣欣赏一下您的模样吧?”
叶怀远说罢顿了顿,心下忽然一片酸涩。
——分明是在羞辱对方,他自己的下身却也不争气地有了反应。
他有些厌恨地撇开视线,杂糅的情绪使他一时也有些无措。
但这份心软带来的短暂寂静,反而逐渐冲破了秦书钰的心防。
他聪明一世,却也终究是个凡人,情之一字深陷其中,天子与将领也不免当局者迷。
一双微凉的手颤抖着捧过叶怀远的脸,力气不大,但叶怀远还是忍不住顺着那微弱的力道低头,去看见秦书钰微蹙的眉头和湿漉漉的眼。
那人一向沉稳,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哪怕被羞辱被折腾,也总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仿佛他才是那个主宰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此刻的秦书钰看上去意外地脆弱,让人不禁怀疑,像他这样铁石心肠的人也真的会心痛。
但好像秦书钰的任何第一次都总是这样的。
第一次向他告白,第一次在他面前褪去衣服,第一次被他抱进怀里,第一次疼得厉害而泣不成声。
每当这块顽石首次表露出什么情绪,那情绪就总是格外小心脆弱,必得叶怀远一次次纵容,才能被包裹得习以为常。
可这一次究竟是什么情绪?连叶怀远也不得而知。
“我当真这么叫您讨厌吗?”秦书钰第一次这样直白地问出来,他过去总是试探,哪怕次次都被戳穿、被拒绝,也不曾气馁,仿佛对眼前这个人,他志在必得。
可现在的秦书钰却像一根绷得太紧而扯断的弦,他的信心终于被消磨殆尽似的,徒留了一地灰烬。他双手无力地垂下,惊恐和屈辱在他微红的眼尾酝酿,活像个要被抛弃的小狗。
“……我何时这样说过。”叶怀远平日杀伐果决,一面对秦书钰这副样子却猛然心虚起来,下意识便开始找补:“谁叫你忽然唱这么一出,还假戏真做,你是以为我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够你这么玩着挥霍的?”
“那您是不讨厌我了?”
“我向来没这么说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您就是喜欢我咯?”
“……”
秦书钰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叶怀远当即炸了毛:“秦书钰!你又骗我!”
可怜的小狗摇身一变,又是那只熟悉的狐狸,见叶怀远生气,又立刻张开双臂,无赖般抱住了叶怀远的脚踝,连忙地求饶:“有钱、有钱,钱的事,我有办法。”
“你最好有一句实话!”叶怀远脾气上来,怜惜的心思便半分也无,抬脚将盘在小腿上充当挂件的人踢去了一边。
谁知那人像是不知道疼,狗皮膏药似的再次粘了过来,甚至抓着他的手放在了心口处,笑得一脸无辜:“真心实意,天地可鉴。”
那衣襟被几番拉扯,早就凌乱不堪,胸膛里的心跳也跟着乱如擂鼓。
“你的账一向要走内府,到时候怎么解释?”
“不走内账。”
“那你存了多少私房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没多少。”
“?”
“……今夜弹琴收了许多赏钱。”
“……”
“……”
“秦书钰,你干脆就留在这儿吧,我看你做头牌比做皇帝要得心应手。”叶怀远眼睛都笑弯了,却越发显得那笑容十分恐怖,几乎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
这回秦书钰仿佛真有些怕了,讪笑着退了两步,又连连摆手:“还是不……”
话音未落,一股力道便从腰间传来,叶怀远一用力,那纤细的腰带便被扯断,还不等秦书钰再发出什么声音,叶怀远便将那腰带勒在了秦书钰两瓣红唇之间。
那腰带之间坠着一颗圆润的玉珠,被不偏不倚地钳在秦书钰口中,来不及吞咽的涎水便顺着被撑开的嘴角缓缓流淌下来,一路滴落在男人半敞的胸膛上。
而腰带的两端被绕在脑后打了结,紧跟着剩余的带子一股股缠上他的手臂,叶怀远像捆粽子似的,熟练地将人绑起来,最后将绳结向上一抛,竟直接将人吊在了梁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顺眼多了。”叶怀远看着被不上不下吊在半空的秦书钰,总算露出了满意的神情:“姑娘既然想做头牌,便好生想想,到底该如何取悦恩客,想好了再开口。”
说罢,他兀自倒了杯酒,想了想却没喝,而是踱到秦书钰身边,轻笑着讥讽起来:“这脸是谁给你化的?”
“寻香姐姐?”
“宛儿姐姐?”
“还是哪个你承诺了给她抚琴百首的,花容月貌到你都不舍得欺骗的什么姐姐?”
秦书钰被束缚着,发不出声音,只是眼中飘过一抹心虚,随后扯着嘴角,试图给出一个讨好的笑来,却只是叫嘴角流出更多淫靡的丝线。
叶怀远一见他这个样子就来气,手里的酒一扬,便整杯泼到了眼前俊俏的脸上:“难不成,是陛下宫中哪位圣眷正浓的女官?”
这一下秦书钰眼里却没了心虚,只是慌乱却坚定地摇着头,甚至祈求般发出“呜呜”的声音。
刺鼻的酒味钻进鼻腔,又被他摇头的动作甩得凌乱,将本就酒量不佳的秦书钰刺激得双眼都爬上血丝。
叶怀远哼了一声,也没有放开对方的意思,只是扔开酒杯,愤愤地将秦书钰只半挂在身上的衣服扯得更开,直露出里头温润细腻的皮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前的美人钗堕鬓松,衫垂带褪,雪白的臂膀也被吊过头顶,双脚只有足尖能勉强挨着地,被玉珠堵住的双唇期期艾艾,剪水双眸更是我见犹怜,真是一副活脱脱的美人落难图。
但叶怀远无暇去看这些,因为那衣裳里头的光景更叫他移不开眼。
方才那圈在脖子上的银链果然不是全貌,除了垂下的栓绳,那底下竟还连着四条细链,其中两条被两个精巧的夹子挂在了胸前两点红缨之上,另外两条一前一后,前面的赫然连着一个窄小的圆环,紧紧地锁在了下身的玉茎根部,后头那条湮没在臀缝之间,想也能猜出是连着个什么东西。
叶怀远向前走了两步,伸手抚上方才被他踹出来的一小块淤青,转而又碰了碰手边那颗被夹得充血泛红的乳头。
那夹子做得小巧玲珑,下面还挂了个铃铛,轻轻拨弄便是一阵清脆的响动。
“你刚才就挂着这一串东西坐在台上?”
秦书钰没法回答,脸倒是涨得通红,他似是想了想,忽然略微低下头去,可怜兮兮地抬眼去瞧叶怀远。
叶怀远只觉得掉了一地鸡皮疙瘩,又不得不承认这样子放在秦书钰身上,倒确实能勾起他一点怜悯来,只是秦书钰显然是第一次这样,故而还是显出刻意来。
“跟谁学的?”他无奈地发问,见秦书钰无法说法,又伸手将那玉珠向外扯了扯,直牵出一缕剔透的水线,连带着后头的束缚也更紧了。
但好在秦书钰被堵了半天,此刻终于又能断断续续地张开口:“没有学……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怀远这次也不生气,只将那玉珠又狠狠塞了回去,直到秦书钰红着眼睛呜呜地叫了两声,才又伸手将东西扯出来:“再骗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咳咳……”叶怀远的动作颇有几分粗暴,秦书钰只觉得一阵头昏脑涨,倒实在不敢再不说实情:“宛儿说的……低头从这个角度看去……能……”
“能什么?”
秦书钰一时没能回答,半晌才嗫嚅着说:“能激起男人的性欲。”
他说完这话,眼神飘忽,嘴唇紧闭,叶怀远一看便知道这人还藏了话没说:“还有呢?”
“没……有有有!那个,她说,这招尤其是……”
“嗯?”
“尤其是……”秦书钰眼珠滴溜溜地转,通红的眼眶几乎要挤出水来,最终他将两眼一闭,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尤其是对头脑简单、好大喜功的武夫,屡……屡屡奏效!”
“……”叶怀远咯咯笑了两声,眼底却放出浓厚的危险气息:“那么,是谁向宛儿姑娘如此形容心上人的呢?”
今日的发展并不完全符合秦书钰的想象,这一点从他此刻又羞又怕的神色中就能窥得一二,甚至在叶怀远询问时,他也半天没能坦然地回答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这副样子反而取悦了叶怀远。
他似乎也没想听到秦书钰的什么答案,而是伸手在秦书钰的腰间摸索起来,不断抛出更多难以回答的问题:“这繁复的衣裳又是谁给陛下穿上的?陛下又是不是早就习惯了,把腰上的物件随手赏给身边的女人,好博得美人欢心?”
叶怀远一字一句都带着怪异的醋味,到了后面则越发不忿:“上次我说我的荷包与你的不匹配,你一点反应也没有,倒是前些天,听说御前侍奉的研心姑娘给你绣了新荷包,你在一旁不迭地夸她手巧。”
那苦水不知道怎么,越倒越多,叶怀远手上也闲不下来,忍不住甩出藏在袖间的匕首,一点点将那件他看不顺眼许久的衣服割成了布条,又顺手在男人裸露的腰间掐了两把。
这两下故意挑了软肉,青紫的痕迹立刻伴随着疼痛浮现出来,秦书钰闷着声音哼了哼,注意点却放得极其偏僻:“您怎知研心的事?”
“……”这一下又仿佛问到了关窍,叶怀远当即脸色微红,随后竟有些恼羞成怒:“关你屁事。”
叶怀远当然不想承认,自己只是心里发酸,才派人关注秦书钰的身边人,连忙又开始找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秦书钰眨着眼睛看了叶怀远半晌,忽然觉得一阵清爽,连身上的疼痛都忘了许多,嘴角又咧得很开:“您吃味了吗?”
“没有!”叶怀远下意识地反驳起来,却怎么看都是越描越黑。
“有又如何呢?”秦书钰被吊了这半天,再加上刚才的情绪起伏,早就没了力气,声音也显得虚弱不堪,却还是温和地轻笑着:“让您因此不痛快,原是我的错,您实在没必要为这个让自己难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每说一段话,气息就好像不太够用,一定要停下来稍缓一会儿,再尝试开口:“比方说,您嫌他们摸了我的腰,那便让我再不敢这样。”
“咳咳……”许是一口气说得多了,秦书钰轻轻咳嗽起来,末了却还是挣扎着将脑袋凑到叶怀远耳边,像是在蛊惑着对方什么:“让我往后遇着女官替我更衣,都要想起您,然后颤上一颤,再不敢让她们近我半分。”
他说得极具诱惑力,好像听者眼前真出现了这样的画面,能够瞧见这个原本高高在上的人,因为自己皱一皱眉头,就恐惧到甘愿拒其他所有人于千里之外。
但这对于叶怀远来说无异于挑衅。
他由于恼怒而挑着眉,再恢复笑颜时,手里便多了根从墙边箱子里挑出的散鞭。
这东西平日也没什么特别用处,几乎都是专供给花柳之地助兴的。
叶怀远也是第一次用这东西,一面想着不要弄得秦书钰明天无法见人,一面又觉得这种轻飘飘的玩意应当没什么伤害性,下手时便不禁多用了几分力气。
然而这鞭子虽是散的,但也是用一股股结实的麻绳拧成,毛刺还被刻意保留着,分出的末稍上则打了结,鞭身扫过时麻痒灼热,鞭稍又紧接着带来惯性打击的钝痛,只一下便在秦书钰的腰侧留下几道带着红点的痕迹,俨然像要渗出血来。
秦书钰虽早有心理准备,但鞭子骤然落在身上,还是引得他闷哼一声,热辣辣的疼痛炸开,使他半晌才缓过神。
叶怀远眉心微锁,看了看那道痕迹,又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鞭子,见那地方终究没有破皮,心里也有了数,再扬起落下的时候,带出一道利落沉闷的响声,力道却明显小了一些,只是咬在刚才的伤痕上,使那一处仿佛灼烧起来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呼……”秦书钰被鞭笞时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此刻却只是浅浅地呼出来,细看则是在不受控制地微微抖动。
叶怀远眯起眼睛,仿佛意识到什么,目光也跟着向下移了,紧接着他眸子像是亮了亮,神情也松弛了不少,甚至有些畅快地笑起来:“陛下,这是怎么了?不至于这点痛都吃不了吧?”
秦书钰自然知道叶怀远是什么意思,霎时间也分不清是腰侧更烫,还是脸上更烫,却在叶怀远脸色要变时连忙开口回答:“抱歉,我……只是……”
说着,他两腿并拢,似乎想要掩饰什么,扭动的腰肢却又吃了一鞭,且是打在了原本没受伤的那一面,使得那热辣的疼痛瞬间像是遍布了四肢,他忍不住轻呼了一声,下半身也再没力气躲藏,只好低头垂眸说出那也不算秘密的实情:“您打我的时候,我会硬。”
这反应于两人来说早就心照不宣,但每每被叶怀远当场戳穿,却还是会让秦书钰无地自容,尤其秦书钰身边的臣子越来越多,将他捧得越来越高,便越发让他觉得自己这反应实在令人不齿。
“是么。”叶怀远拿鞭柄戳了戳秦书钰下身,只见那处微微摇动,却因为根部的束缚而无法完全勃起,看着好不可怜:“那陛下此刻是还未尽兴?”
分明是羞辱性质的提问,秦书钰的下身却眼见着又兴奋地跳了两下,与之相对的,秦书钰的声音却越来越小:“是。”
叶怀远显然对这个嗫嚅的答案不怎么满意,下一鞭直接加了力道,直抽得那人倒吸着气息而忘了吐出,期期艾艾地发出轻微的啜泣声,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想要躲避,却因为手上的束缚而只能无助地在原地晃荡,甚至引得身上那银链也摇动起来,夹在胸前的铃铛更是发出清脆的响声。
女气的鬓发和隐约的脂粉气配上凌乱的鞭伤,使秦书钰看上去分外可怜,但那颤巍巍想要抬头的下身又将叶怀远的怜惜浇得分毫不剩,甚至如同一团烈火,使他凌虐的心思更加旺盛。
他冷硬的脸上带了征服的欲望,不住地用鞭柄顶弄秦书钰那欲起而不能的阴茎,得意地看着那顶端慢慢变成深红,无声地催促着这人再说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求、求您……”秦书钰在那掺杂着挑逗的视奸下越发无地自容,偏偏他又明白叶怀远的意思,也只好磕磕绊绊地开了口:“求您、再让我爽些吧。”
凌厉的鞭子言出法随一般再次落在腰间,且中间只让秦书钰略微消化一下,便紧接着落下下一鞭,直到那紧窄的腰侧都均匀地染上两片紫红,秦书钰的下身也血脉贲张,叶怀远才悠然停手。
就在秦书钰以为折磨要结束时,叶怀远竟伸手握住了他的下身。
在不断的刺激下,那处硬是顶着根部的疼痛立了起来,只是顶端都已经憋得紫红,此刻比起性欲勃发的畅快,倒还是疼痛占了上风。
然而叶怀远对他的身体了若指掌,只对着那阴茎套弄两下,又在他敏感处轻柔地按捏,立时叫他那顶端的小口里渗处透明的粘液来。
那大手由此更加得意地掌控起他的欲望,只见叶怀远熟练地将那些体液涂抹开,在对方最敏感的地方,借由那片润滑反复地摩挲。
柔软的指缝和指肚上的茧交替着带来灭顶的快感,秦书钰在方才断骨般的鞭挞后毫无防备地又掉进了欲望的深渊,口中难耐的呻吟不受控制地层层溢出,好似就要到达云端。
然而在那圆环的束缚下,这种快感又时刻夹杂着苦痛,每每在他快要到达高潮时,便紧紧锁着他,叫他无法彻底释放,这样一来二去,秦书钰只觉得自己将要被折磨得没了理智:“将、将军……”
“嗯?”
“放、放开……那里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这是在命令?还是在商量?”
“我……我在……求您……啊哈……”
“求我,就这样敷衍?”
“唔、我……啊……”秦书钰试图压抑自己的呻吟,以至于声音断断续续,然而也终归是反应过来:“奴家、受不住了,求客官老爷……怜惜奴家……啊!”
伴随着一声止不住的痛呼,叶怀远扬鞭抽在了秦书钰的胸口,精准地将夹在那两粒乳尖的夹子一并抽落,鞭痕虽浅淡,夹子掉落时却硬生生扯破了皮,让那本就红透的乳尖微微露出一点血色来。
“叫什么?”叶怀远冷着声音质问,神色之间却显然没有不满,而是故意恐吓:“之前不是说喜欢么?难道只是骗我?”
秦书钰此刻疼得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倒多亏了叶怀远出声将他的精力重新拉回来。
他颤抖着喘息两声,钻心的疼痛过后,全身上下竟意外地泛起空虚的感觉,仿佛急需再次被凌虐,被填充。
尤其意识到叶怀远并未真的生气,反而带了欲望时,他心里更是软成一片:“不敢骗您,方才是喜欢得紧,忍不住叫出声来。”
他这样解释了一句,越发自觉轻贱,羞愧难当的同时竟然再次兴奋起来:“要是惹了您不悦,您不妨再罚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真是不要命了。”叶怀远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却从箱子里换了条皮质的短鞭出来,神色却显得更加危险,竟是用那鞭子点了点秦书钰仍被束缚的阴茎:“既然这样,换这里来罚,可好啊?”
秦书钰再怎么魔怔,面对这种威胁还是被迫清醒过来——那玩意本就脆弱不堪,单股短鞭的威力更不是方才的散鞭可比。
这别说让叶怀远尽兴,恐怕一鞭抽下去,明日便要听闻皇帝驾崩的消息了。
还是最前无古人的驾崩方式。
偏偏叶怀远在这种时候又很少开玩笑,既然这么说了,八成是不管他如何反应,都真的会下手。
秦书钰一时欲哭无泪,本能地抖成了筛糠,笑得也是比哭还难看,只能隐隐寄希望于那剩下的两分可能性:“好、好是好但……但是——您、能不能换回方才的鞭子……”
“不能。”
“……那可以留遗嘱吗?”
“可以。”
秦书钰私心里不觉得自己真会交代在这儿,但既然对面是叶怀远,那一切也就皆有可能,于是他咬了咬下唇,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原本沙哑的声音都洪亮了不少:“来世,还望不要总是讨你厌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这样?”
“多的一时想不到了。”
“你这傻子。”叶怀远叹息一声,忽而凑到秦书钰面前,咫尺之间一呼一吸都格外鲜明:“我从未厌烦过你。”
“什……”
“我说,我喜欢你。”叶怀远的声音不大,更像是怕被人听见,转眼间就消失在暧昧的氛围当中,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简单而深情的吻。
不等秦书钰从这个亲吻当中反应过来,叶怀远便后退一步,满意地看着对方原本半软的下身,因为他的告白而再次悄然挺立,手中的短鞭也还是扬了起来:“乖,我会叫你爽的。”
分明是极其险峻的一鞭,却准得像是叶怀远在战场上射出的箭,一毫不差地勾上了那阴茎根部的圆环,力气又控制得极好,利落地将那圆环带了下来,而鞭稍落在下腹与阴茎交汇处,只留下浅浅的一条红痕,本该因疼痛而消失的欲望,反而在紧张的刺激下达到了顶峰,鞭声消散的时候,一道白浊就这样喷射了出来,点点滴滴落在了地面,甚至有一部分蜿蜒到了叶怀远的靴尖。
“嗬,这锦靴可花了微臣不少钱呢,没成想头一次穿出来,便被陛下弄脏了。”
秦书钰原本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听叶怀远这样说,连忙抿了抿嘴,颇为抱歉地抬起头来:“我、我帮您清理。”
说罢,他试探性地挣扎两下,似乎在请求叶怀远将他解开,好让他能像从前那样跪下去为叶怀远清理鞋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的把戏他们倒不是第一次玩了,叶怀远却另有主意:“不急,时间还早,陛下是舒服了,微臣可还忍着呢。”
叶怀远意味鲜明,话说着也不磨蹭,直接绕到了秦书钰身后,又在方才剪碎的布条里挑了根长的,顺手将秦书钰的腰身托了起来,竟是让秦书钰直接双脚离地,以一种撅着屁股的羞耻姿势被彻底吊在了空中。
“陛下这屁股一抬起来,高度便正好。”叶怀远说着拍了拍眼前白花花的臀肉,语气不乏恶劣的调笑:“可见是专门给我操的。”
秦书钰一时没能回应,整个人倒像只熟透的大虾,半晌才回道:“我前后都只给您一个人备着的。”
这话乍听起来有几分好笑,连秦书钰自己说完都羞得低下头,然而细想下来,却叫叶怀远不由得动情,抚摸着那后穴的手也显得急迫起来。
他直接一用力,将塞在那后穴里头的圆球扯了出来,圆球虽不是很大,却是一个接一个的一串,接连被扯出来时,惹得秦书钰不禁一阵阵呻吟。
“陛下学聪明了,不再用卵石乱塞了?”
叶怀远调笑一句,提起两人初识那会的事情,虽恍如隔世,却成功叫秦书钰的耳尖更红了几分:“您怎么还记得。”
“我又没有脑疾,怎会不记得。”话是这么说,但那些年里的其他事,叶怀远早就忘了七七八八,唯独与秦书钰有关的,哪怕是一点点细枝末节,他也怎么都难以忘怀。
想到这里,叶怀远前些日子别扭的心情也淡了许多,心中只觉得对眼前的人更多了一些爱怜,他轻轻在那洞口抚摸了两下,只见那圆球扩张过的穴口微张着,里头的嫩肉也隐约可见,蠕动着像在欢迎他的进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实在难耐,摩挲了两下,也懒得再做深一步的扩张,直接提着下身插了进去。
早有准备的洞穴轻易地接纳了来客,温热的肠壁更是迫不及待地包裹上去,一点点将叶怀远的欲望缠绕得熨熨帖帖。
“陛下的骚穴被操了这么多次,却还是这么紧,上来就咬着微臣的鸡巴不放。”叶怀远在性事上很少避讳什么,各种荤话也是张口就来,近些年面对秦书钰无底线的妥协,更是连适应的时间也懒得给,常常是进去便开始横冲直撞。
“陛下可听着什么声音没有?怎的陛下穴里似有水声?可是被微臣一操便会出水么?”
“陛下这些天可是寂寞了?可有想着微臣的鸡巴偷偷自慰么?”
“想来自慰也满足不了你吧?不将你这团骚肉操得翻出来,你是不会知足的。”
“啊……别……”秦书钰多数时候是想迎合着叶怀远的,偏偏叶怀远也对他越来越了解,一次若没叫他崩溃求饶,下一次就变本加厉,好像总有无穷的招数让他无法承受,只能放弃一切思考,彻底沉沦在男人给他的羞耻快感当中:“别这就操那里……求您、将军、老爷、再顶那里便又要……”
“嗯?又要怎样?”
“又要……射了……”秦书钰被吊着狠操的同时,束缚在腰间的带子还摩擦着方才被抽出来的鞭痕,实在好不折磨。
然而叶怀远偏要坏心地往他的敏感点上猛戳,直叫他刚刚泄过一次的分身又颤巍巍立了起来,还不断地吐出淫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快就再被操射一次,实在有损秦书钰心底最后一丝尊严,见口头的哀求无果,他也顾不得许多,干脆准备与叶怀远来个鱼死网破,咬着牙收紧了后穴,誓要让叶怀远也刺激一番。
然而事实证明这行为实在多此一举,叶怀远虽被夹得眉头一皱,脾气却越发上来了,只见他伸手扯起了秦书钰脖子上套的银链,另一手毫不留情地扇在了面前的臀肉上。
那屁股原本就被他撞得泛出粉红,这一巴掌下去更是显出一个由白转红的掌印:“贱货,再使坏便操烂了你的淫穴。”
秦书钰被这一下扇得清醒几分,倒是不敢作乱了,叶怀远却反而得了趣,一手握缰似的牵着秦书钰的脖子,另一手不住地扇打起那可怜的臀肉:“自己动两下,看看你是不是配做我胯下的马儿。”
秦书钰哪里还有力气,接连的刺激让他此刻如同一个破烂的布娃娃,吊在那里也只剩下嗓子还能动一动,也只会溢出越发破碎的呻吟,最终在叶怀远也忍不住发出的几声低吼之后,两人几乎同时达到了高潮。
“陛下比从前耐打耐操了,这样尚且没再晕过去。”叶怀远拔出半软的阴茎,看着那洞口流出的一缕白浊笑了笑,伸手缓缓将秦书钰身上的束缚解开,却又逐渐显得略微惆怅起来:“也不像从前那样听话了。”
原本软绵绵地垂靠在叶怀远身上、没多少生气的人儿闻言果然迅速抬起头,看向施暴者的眼神却不是应当有的憎恨,而是某种奇特的担忧和茫然:“我……”
哪怕被不上不下地吊着鞭挞和侵犯,他也只是红着脸湿了眼眶,此刻听叶怀远这样说,却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脸色逐渐苍白,泪珠也断线似的往下掉:“我错了,我……”
他其实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只是此刻崩溃的内心也无法支持他去理性思考这个问题。
他只觉得茫然无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怀远前些日子的疏远,使他本就没了安全感,今夜也是拼上许多,想要来讨好眼前的人。
如今他平日不慎被纸张划破了手,都要被研心紧张兮兮地叫御医来,而今夜却因想着叶怀远不喜欢旁人哭哭啼啼,便硬是打碎骨头也忍着没哭出声来,却还是在事后被一句定性为不够听话。
他想到这里实在委屈,对着叶怀远却一点也表露不出来,一开口的本能仍是卑微的挽留:“我会、会改。”
他心知自己也算没救了,索性闭了眼睛,声音也拔高了一些:“您喜欢些什么,我会学,您说什么,我都会听……”
说着,他像是猛然想起什么,睁开眼睛,泥鳅似的从叶怀远怀里滑了出来,直直地跪在了地上,急切地将嘴巴凑向叶怀远的鞋间,似乎想要弥补方才没能做好的事情。
叶怀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秦书钰这是还惦记着刚才没替他清理鞋面落上的精液。
理解过来的他不由得叹气,真不知道秦书钰是怎么理解他刚才的话的。
于是他俯下身,一把将有些胆怯的人捞了起来,也不顾那人慌乱的样子,直接把人抱到了床上,并欺身上前,将仍在发抖的身躯拥入怀里:“你以为我在埋怨你么?”
秦书钰没回答,叶怀远却知道他就是这样想的,甚至可能还不止于此,这人八成是以为自己在厌弃他:“你头脑这样聪明,怎么一到我这里就不够用?”
他虽这样感叹着,却也隐约清楚秦书钰这是关心则乱,便耐着性子一点点解释起来:“我说你不听话,其一这是事实,你说胡鸿禧有二心,我与你筹谋着,假生嫌隙诱他露出马脚,今夜按计划,你应当在宫中等我,你倒好,紧要关头把自己卖了也要给我添堵,你自己说,该不该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书钰闻言缩了缩脖子,早前的底气更是烟消云散,整个人都萎靡起来:“该打的。”
叶怀远眼看着怀里的人像脱了气的皮球,忍不住又在那人的脑壳上敲了一下:“该什么该?”
“?”
“这就是其二了。”叶怀远说着,顿了一下,似乎坦白这件事对他来说也并不容易,但此刻他又实在不能指望秦书钰自己想通,也就只好继续说道:“我这人脾气差,脑袋其实也不如你灵活,遇事若想不出对策,情急之下便容易鲁莽。
“但我知道,你行事一向是有把握分寸的,就是闯了祸,也总能拿的起,稳得住。”
他鲜少这样直白地夸人,一时也有些不自然,却还是将剩下的话一股脑吐了出来:“总而言之,你做事一定有你的道理,这也是我为何愿意拥立你,过去我或许还懵懂迷茫,如今我却明白了,我如此信你,你更不该妄自菲薄。”
“所以,我方才的话虽半真半假,但我此刻是打心眼里不希望你再像从前那样迁就我的,你便是不听话,我也更加喜欢你。”
“我这人并不如你想的那样好,或许过了今夜,我仍会纠结,不知以你如今的身份,我们两个该如何相处,未来又将何去何从,这些话,我也未必还能如此坦然地再对你倾诉。”
他说着,果然像是纠结起来,竟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只是一边将面前男人头上的珠翠拔下来,一边将怀抱收紧,最终喃喃地说道:“你便当这是你今日表现良好的奖赏吧——牛郎织女今夜尚且能见一面,我也不若放纵一番。”
秦书钰只觉得头上的重量一点点消失,压在心头的小山也仿佛被一寸寸移去,所有的情绪在那些表白当中都逐渐变成了令他揪心的甜蜜,一直甜到了他的五脏六腑,甚至身上那散架般的疼痛也显得微不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试探着回过头,见叶怀远似乎因为不习惯说这些,干脆开始假寐,便也壮着胆子,在叶怀远的嘴角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亲吻。
叶怀远的呼吸似乎一滞,但仍旧闭着眼睛不肯再回应,只能瞧见那耳尖也悄然红了一小块。
秦书钰见状却也不怨他无赖,反而放心地坐起身,一点点挪下了床,从那地上散落的衣衫里翻出一个小小的荷包来,又挪回叶怀远身边,将那荷包放在了床头:“我是叫研心给我做一对相配的荷包,想要送给你。”
“可我想着,你未必会收。便动了另一份心思。”
“反正你不收,也不会看,我干脆叫研心教我做了一个……不过我恐怕得不了织女的保佑了,做出来也不是很像样子……”
话音未落,那床上装睡的人一下子翻了起来,一把将他拉上了床,压在身下一顿乱啄:“不许再跟我提你身边的女人,织女也不成,她见不着她家汉子,本来就郁结,还要保佑天下女子,尚且还保佑不过来,你还要她保佑你个大男人,要不要脸?”
说完,他似是怕再吓到眼前容易患得患失的人,伸手又将那床头的荷包拿了塞进了怀里:“这东西给我吧,我替她保佑你。”
说完,他看了看眼前愣怔的人,不由得再次笑了出来:“至于我刚才本来想放过你,你却还来勾引我……可就怪不得我了。”
“……不、不是……等一下……”
“你不是想勾引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也不能说不是……但不全是……”
“磨磨唧唧,我说是就是。”
“明日还约了太师议事……”
“改日再约。”
“你明日应当也有……”
“我明日最重要的事,就是赎我的花魁娘子出去。”
“……我……”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便不赎你了。”
“……”
传说叶将军乞巧那日看上一个烟花女子,不仅花魁赛上为她一掷千金,第二日更是重金为其赎身,八抬大轿抬了个青楼女子回府,阵仗简直比娶妻还惹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事传到了皇帝耳朵里,天子以叶将军越礼违制为由,又一次把将军扣在了宫中责问,还派人欲将那女子带出来正法。
而替将军守府的胡校尉也像是吃错了药,竟声称天子无德滥杀,直接举兵欲反。
天下才安定没多久,众人还以为又要动荡,却又听说叶将军亲自镇压了胡校尉,那校尉一点水花也没翻起来,听上去颇有几分丑角的味道,着实乌龙。
这其中内情也鲜有人知,只听说胡校尉死前还在大骂受了叶将军的骗。
然而别的不说,胡校尉倒的确白给了叶将军一项大功,天子当即表示叶将军镇压有功,便不再追究那漱月姑娘的事,还亲自入将军府见了这位花魁娘子,并为二人赐婚。
更稀奇的是,这位漱月姑娘作为将军夫人却鲜少露面,只有那么几次被人远远看着,也总是戴着面纱,甚至红月楼过去的老鸨和姑娘们也对这个名字闭口不谈。
直到有人忍不住问了将军,将军则直说夫人当日受了惊吓,他也不忍让夫人再承受流言蜚语,故而答应夫人无需应付那些人际往来,天子也特许这位命妇无需朝拜。
这样的恩宠可谓古往今来头一份,听了实在让人称奇,久而久之倒也成了一桩美谈,连带着乞巧节也越发受情人们青睐。
至于将军的婚事解决了,反倒每每阴阳怪气地劝皇帝纳妃立后,以及后续的许多秘事,坊间倒是无从得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叶怀远觉得秦书钰对自己这么痴迷的原因,大概是某年月自己无意中帮过彼时不得意的秦书钰。
可他思来想去,并不能想起有这样一件事,哪怕是类似。
那时能进到他眼里的人极少,连最得宠的皇子也未必得他好脸,更何况秦书钰。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叶怀远从未帮过秦书钰什么,甚至许多年里,叶怀远都从来没有看过秦书钰一眼。
小时候的秦书钰并不觉得自己是委屈的。
他从小被扔在外面,生来见的并不是富贵繁华,而是那个小院附近的民生多艰。
和那些穷困潦倒的平民比起来,小时候的秦书钰并不觉得自己凄苦,即便再多冷遇,他也早就当做了一种理所当然的习惯。
他无心争夺什么,只求安身保命,每日也只捧着老庄细读,即便受了欺侮,他也能坦然地一笑了之。
彼时比起君王,他更愿意做个隐士。
直到他碰见了叶怀远。
那个生得极其俊朗、漂亮,又总是无比骄傲,春风满面的少年将军。
他和他年纪相仿,可叶怀远看上去是那么得意、尊贵,他自己则显得那么卑微、渺小。
与那些瞧不起自己的人不同,叶怀远的骄傲和尊贵,仿佛并不来源于他的身份或者财富,而只来自于他本身的足够强大,而他也敢于仗着这份强大,在天地间任意驰骋,哪怕碰了壁,也还要继续去碰,人们笑他、说他,他也要挺着腰杆与那些人对峙,直到拿到想要的一切。
秦书钰的心忽然痒痒的,他忽然不能再那么平静而理所当然地面对这悬殊的差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一刻,他空前地意识到,自己过去所谓的与世无争,不过是一种胆怯和逃避。
他不争,并非是他真的淡泊名利,而是因为他怕了,他认命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出身根本争不过那些贵女所出、有家族支持的皇子。
可他真的不想争吗?他如此逃避,浑浑噩噩地活着,真的就能平静一生吗?
那一刻,叶怀远甚至不需要看他、不需要同他说话、不需要帮他或是欺侮他,他只是那么站在那里,就让秦书钰生出了前所未有的自卑。
但同时,那场面又像在饥寒交迫的人面前摆了一桌温暖的盛宴,悄悄给他埋下一颗名为野心的种子。
那种感受是无比奇妙的,仿佛在自己身体里开始孕育另一个人,催着自己去经历另一段人生。
这个美妙的瞬间,让他在往后的日子里,忍不住反复地咀嚼和吞咽,直到这种感受连带着那个身影,变成他心口永恒的烙印。
原来人是可以得意富贵到那个程度的。
从此秦书钰心里烧起了一股久久不平的火。
他开始嫉妒,开始怨恨,开始觉得自己比父亲、比弟弟们、甚至比任何一个王公贵族、仕宦名流,都要适合去治理这个颓败的国家。
他开始看不进《太上感应篇》,开始在眼里盛满渴望,开始在面对权力时显得欲壑难填。
这世界不该由那些昏聩无能之辈统治,他要站出来,要这世上没人再能同他比肩。
但或许,要除了那个他心中永恒无法超越的人,那个给予他新生般的,勇气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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