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国破(2 / 2)

叶怀远并非多么紧张秦书钰。

但一来随意纵火本身是错。

二来烧毁的房舍乃是雁桥村民的,便是错上加错。

三来也是最重要的,此刻危机难料,火势大了难说会不会由此引来敌军或者哨探,这完全可以算作触犯了军法。

叶云回头看了看叶雨,本能想要去扶的手却还是握紧成拳,低头咬着唇没敢出声。

实在不怪叶怀远生气,就连叶云也没料到叶雨会做得如此出格。

只见叶怀远一双眼睛爬上血丝,颤着手指了指叶雨,急促地呼了两口气,终于咬着牙命令道:“杖毙、杖毙——来人,去把这个不知好歹的畜生打死!”

这一下叶云再忍不住,直接急得扬起了头,被咬出血印的嘴唇颤抖着,眼里显而易见地蓄上了泪,甚至丢了魂魄般爬到叶怀远脚边,扯着叶怀远的裤脚哀求起来:“将军……求您……求您放他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云的情绪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失控过。

叶怀远知道叶云和叶雨关系极好,却没想到叶雨值得叶云如此崩溃失态。

正在他愣怔犹豫的时候,一阵虚弱的声音缥缈般传了过来:“将军,朕没事。”

秦书钰是被他自己的亲兵扶出来的。

看样子确实没事。

“与他无关,他将朕安顿好之后,朕忽然觉得腹中饥饿,请他替朕寻些吃的来,他走后,朕自己不小心打翻了烛台。”秦书钰缓缓走向叶怀远,虽是在为叶雨开脱,勾起的嘴角却还是暗示性地指向叶雨:“况且火势也不大,无妨。”

那火确实不大,可以说纵火人的分寸掌握得极好,此刻已然被完全扑灭,而现场几双眼睛则若有若无地瞥向叶怀远。

叶怀远目光一扫,忽然见着一个女子红着脸低着头,这才意识到自己出来得急,整个上身还是半是赤裸,看上去活像个登徒子。

于是他略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一面整理衣服,一面顺着秦书钰的台阶走下了去:“陛下这么说,就罢了,但这小子护驾不利,还是该罚。”

说着,叶怀远眯着眼看了看叶云:“这次叫叶朗来打——叶云,再被我发现这种事,你与他同罪。”

叶怀远虽看着叶云,话却是说给叶雨听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雨好像从不在乎自己那条命。但他在乎叶云的。

果不其然,听了这话的叶雨忽然像要说些什么,却被叶云一把攥住手腕。

“是。”叶云回得极坚决,又狠狠在叶雨手腕上掐了一把,逼着叶雨也应了下来。

或许是怕叶云徇私,叶怀远没准叶云这会儿去看叶雨,而是命他值了前半夜的岗再回去。

叶云知道叶怀远的心思,也知道叶怀远的主意没错。

他现在全然看不得叶雨受苦。哪怕此时的确是叶雨有错,哪怕叶怀远已经对叶雨十分宽纵,但一想到叶雨要受伤,他的心就有如在一同受着凌迟。

夏夜的风也闷热,将他身上打得湿淋淋的,伤口也随之疼痛起来。

他一路上没说什么,但身上的痛是实打实的,因为怕叶雨担心,他还专门抽空换了件新衣,只是再没空处理身上深深浅浅的痕迹。

他和叶雨共同对敌许多年,早就形成了无比深刻的默契。

师父将他们教导得难解难分,叶雨是刀,他是盾,他们彼此谁也离不开谁,但受伤多的总是盾,沉默不语的也是盾。

守护叶雨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他不想看叶雨有一丝一毫不应当的损伤,那会让他觉得自己是如此不称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云。”一道声音打断了叶云的思绪,听上去有些遥远,转而又好像近在耳边,他略微警惕起来,知道来者并不简单。

从暗处走出的是秦书钰的亲卫。

叶云与他在交接粮草时打过照面,此人身上带着浓重的血气,并非是最近的打斗导致的,而是长年累月沾染鲜血而形成的气息,十分可怖,就连那双阴郁的眼睛,都像一把专为杀人而生的刀。

那人沉默寡言,叶雨曾与他攀谈过,他却什么都没说,甚至连个名字都没问出来。叶雨愤愤地质疑他是哑巴,他不恼,也不回答。

此刻这人忽然开口,倒叫人觉得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只见他从身上摸出一个小小的药瓶,轻轻递到了叶云手边:“陛下很担心叶雨,已和将军说过,叫你早点回去看看他的情况,我来替你值守。这是皇家疗伤的秘药,你及时将它给叶雨服下。”

叶云将信将疑地接过,捻在手里转了一圈,先是向对方郑重地道了谢,转而却不卑不亢地问道:“敢问叶雨是否真的对陛下行了冒犯之事?”

此言一出,男人目光低了低,微微瞥了叶云一眼,没有回答。

叶云似乎也没期望对方回答,两人都是在主子手下做老了事的,眼神交汇的那一刻,意思便几乎已经传递明白。

叶云低下头,略微踌躇了一下,忽然朝男人一拱手,作了一礼:“多谢,只是关于此事,日后恐怕还要再叨扰阁下。”

说罢,叶云转身离去,只留了男人在原地注视他的背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云此刻心下乱作一团。

他将男人未曾明说的含义理解得七七八八。

方才秦书钰被从起了火的屋子扶出来时,他就隐隐觉得蹊跷,但他那时满心想着替叶雨求情,以至于秦书钰也为叶雨开脱时,他一度无比感激秦书钰。

可现在将线索仔细想来,叶云却感到遍体生寒。

叶雨并非蓄意纵火,而是又被秦书钰利用了。

叶云思考着,思绪却在开门看到叶雨时又一次断掉。

小小的房间里满是血气,伴着低低的咳嗽,叶雨就缩在土炕的边缘。

“叶雨。”他唤了一声,那身影就僵了一下,挣扎着往里串了串。

他点起只剩半根的蜡,凑近去看,就见叶雨嘴角都是血渍,嘴角干涩的皮都成了红色的硬块,干掉的泪痕糊了满脸,人却还咧嘴朝他笑:“云哥,怎么少爷留你值岗到这么晚?快早点睡吧。”

说着,那往外渗血的身体又往里艰难地挪动了一寸,就好像再不能动弹了。叶雨的眼神蓦然躲闪起来,逐渐盛满了谨慎的歉意:“我挪动也麻烦,身上又脏,哥,今天你睡里面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声音是哑的,眼睛却很清亮,末了还冲叶云弯了弯:“哥?你咋不说话?”

叶雨没有真的在问叶云。

毕竟他一直喋喋不休,对于说话习惯了慢条斯理的叶云来说,根本找不到空档出声。

他也经常跟叶云这样开玩笑,说完就闭着眼睛等叶云教育他。

然而他等了半天,叶云也没说什么,过了很久才略带点哽咽地问他:“疼不疼?”

叶雨惊得眼睛都瞪大了一圈,随后又有点喜出望外,连身上钻心的痛都忘了一半似的,嘿嘿地笑出了声:“疼什么呀?我都挨过多少次了。睡一觉就好了。”

军杖是极难捱的,那结实的棍子绝不会因为受刑的人习惯了,就显得轻上半分。

打一次,疼一次,多一下,骨头都像是要多断一根。

叶雨怕叶云听着,指头咬破了两根,也只是堪堪止住痛呼,本能的呜咽声还是在嗓子里横冲直撞,撞出浓浓的血腥味。

好在这点声音,叶云应该听不到——叶雨这样想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转念再一想,叶雨又有点惋惜。叶云好不容易这么明显地心疼他一回,他倒想再多享受一下了。

于是他抿着唇,眼珠一转,咧着嘴笑道:“就是屁股上有点疼,哥你帮我揉揉呗。”

那种程度的伤,哪是揉一揉就能解的,手法不当反要更疼上几分。

然而说到这里,叶云忽又想起秦书钰给的药来,便将药瓶掏出来,将里面小小的一丸倒在手上,凑到了叶雨嘴边:“先把这药吃了。”

药丸散发着浓烈的苦味,光是凑在鼻尖闻着,叶雨都觉得一阵恶心。

于是他哭丧着脸,不依不饶起来:“我这会疼得要命,哥帮我揉揉,我就吃。”

叶云最看不得叶雨这样撒娇,只好无奈地叹息一声,认命般坐到叶雨身边,细致地替他疏通起来。

期间叶雨哼唧了一声,他怕叶雨是疼了,便放轻了力道,谁知叶雨却更发作起来,似乎头脑有些迷糊,挣扎着也要转身去抱他。

“叶雨!”被压在了炕边的叶云又羞又气,脸颊涨得通红,又怕伤着叶雨而不敢动弹,只能怒目喝止:“你做什么!”

这一声似乎终于叫叶雨回了神,他迷茫地看了叶云一眼,一张脸也腾地烧成滚红的颜色,慌慌张张地从叶云身上滚落下去,嘴巴都不再像往常伶俐:“我、我脑袋昏了……我也不知道……抱歉,我、我错了……云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雨很少认错,几乎这辈子所有的道歉都给了叶云。

可叶云此刻也正怒在心头,一看叶雨身上迸裂开的伤口,更是急得发颤。他近乎蛮横地将叶雨按下,强行将药给叶雨灌了下去,又黑着脸一言不发地给叶雨重新整理绷带。

叶雨看叶云脸色不好,自己也一下子没了气势,鹌鹑似的蜷起来,一句也没敢再多说。

而那药丸被吞下后,他头脑又昏沉起来,不知怎的便挡不住困意,沉沉地睡了过去。

叶云替叶雨重新包扎好之后,心情也平和下来,又见叶雨已经睡去,才又虚弱地靠在墙边,思考起方才的事情来。

他自己身上的伤仍旧还没处理,只是他一时也没心情去弄。

他满心都是叶雨。

那个被老将军捡回来的孩子,那个靠着险招在比武场上纵横的小疯子,那个最终被他以剑击败,从此成为他师弟的小子,那个学了几招便偷跑出去,想要为家人报仇的少年。

他早就印在了叶云心里,或许是从那跟在他身后的一声声云哥开始,或许是从他看见那孩子只要一根糖葫芦就会冲他傻笑开始,或许是从他将跑去报仇的他找回来,教训他不得被仇恨蒙蔽双眼,却自己去替他了结了仇人的深夜开始。

桩桩件件经历了太多,反倒觉得为对方的任何付出都只是寻常,在这日复一日的寻常里,他又似乎没能察觉,叶雨已经不再是当年挂着鼻涕、需要他照顾的孩子,而是比他还要高出一点,将他压在身下时,会透出无比强势的威压的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叶雨沉睡的侧颜,他终究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得摇了摇头,继续去思考刚才回来路上的事。

然而他左思右想,也没想明白秦书钰的目的。

倘若秦书钰意识到叶雨要报复他,也该是想办法避免,而非冒着风险引火烧身,就算秦书钰真起了永绝后患的狠心,也不该出来时还替叶雨求情送药,况且叶雨从不会忽然做出如此过分事情,更不至于被利用了还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

是什么值得秦书钰使这么大力气、费这么大周章?

他必要将这个问题想明白。

在上位者心里,他们的命不值钱。

他可以是棋子,是草芥,可以是贵人们轰轰烈烈故事下无足轻重的陪衬。

可叶雨不能。

在他心里,他的叶雨与王公贵族一样,是他在这天地间独一无二的珍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为什么害叶雨?”叶怀远本倚在桌旁,就着烛光,静静看一本不知名的册目,却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来。

他说完,就合上那本册子,转头看向一直在背后偷觑自己的秦书钰。

因为房屋有限,又担心再出事端,秦书钰最终被请宿在了他的屋里。

秦书钰是贵人,村民自觉便送来了热水,此刻他刚沐浴完没一会儿,只穿了里衣,如瀑的长发黑亮亮的,柔顺地垂在耳边,蔓延到他陡峭的肩头,又铺在床榻上,隐约像一片软绸,勾勒出他流畅的身形。

他坐在那里,就好似书中的芝兰玉树,瞧着气朗风清。

他刚被问到时,显然很惊讶,但随即弯着眼睛笑起来:“将军如何得知?”

叶怀远闻言,眉毛一挑,状似无意地起身踱了两步,又忽然拿着卷起的册子,点了点秦书钰的脑门。

他没说话,秦书钰却立马反应过来,愣了片刻后,便抚掌笑了两声:“原来将军在试我。”

这种简单的陷阱,秦书钰本不该掉进去的。可惜设陷的人是叶怀远,他便也只得乖乖跳入。

叶怀远手里掂量着那本册子,探寻的视线落在秦书钰那张看似人畜无害的温润面庞上,眉头缓缓皱了起来:“卑鄙小人,真叫人恶心。”

说得没错——秦书钰这样想道,而且越想越是激动,好似自己被剥得赤条条的,裸露在叶怀远面前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他不仅不恼怒,反而水蛇一般兴奋地碰了碰叶怀远的衣角,指尖缠绵着在那里打转,轻声地说着毫无诚意的抱歉。

惩罚我吧。秦书钰在心里默念着,仰面看叶怀远时,却又没敢出口。

他唯恐自己阴暗灰颓的言语污秽了对方,所以心里纵有一万个想头,也不敢抬头对那人一一说起。

他只能等着,尝试性地凑过去,小心翼翼地用嘴唇碰了碰叶怀远那片衣角,然后识趣地、又依依不舍地撒手离开。

而被叶怀远勒着脖子,栓在椅子腿上时,秦书钰满心都是欢喜。

他想过叶怀远会骂他、会随手扇他几个巴掌、会把他踢到床下,却没想到叶怀远给了他更加令人兴奋的奖赏。

这样他可以近距离、自下而上地仰望叶怀远,仰望那个亲手将他拴在这里的人,像一条专属于他的狗那样。

想到这里,他甚至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他脖子上缠的是马鞭,带着常年使用而倒卷的毛刺,勒得也有些紧,使他不得不呼吸急促地去凑近旁边的人。

而那人也没辜负他的期待,坚硬的手拉着鞭柄,将他的姿态扯得狼狈不堪。他嘴角被勒出一小缕涎水来,红彤彤的眼眶也好像将要渗出血,可他仍在温柔地笑,在用充满迷恋的目光盯着那双禁锢他的大手。

“为什么害他?”叶怀远牵着秦书钰的脖子,垂眸对着秦书钰平静地问着,好像他并非不知道答案。

秦书钰想出声,被勒着的喉咙却只发出两声压抑的咳嗽。他下意识想伸手去拽那束缚他的鞭子,手伸到一半,又在叶怀远的注视下缓缓收了回去,紧紧交握在了背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的动作使得他全身的力量都压在了膝盖和腰腹,逼得他背后渗出薄汗来,肩膀和声音都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为了能与将军共宿。”

他不爱那间屋子,也不爱从前的任何一间,因为那些地方没有叶怀远。

而他从前无可奈何,今后却敢为此肆意妄为,似乎这才是他相当这个流亡皇帝的初衷。

这份意图在他坦诚的话语里、痴迷的眉目间都有体现,但叶怀远还是盯了他半晌后,坚定地摇了摇头:“还有呢?”

叶怀远说着,忽然松开了拽着秦书钰的手,秦书钰身形没稳住,就生生栽到了地上,肩膀磕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声音,而他就那么匍匐在了叶怀远脚边,垂下的长发被他的背顶起一个轻微的弧度。

叶怀远在给他机会解释。

然而他身影起伏两下,还是微微摇了摇头。

当然还有其他的缘故。

一来叶雨本就对他心存不忿,不借机消弭了,未来恐怕酿成更大的祸患,二来无论是他,还是叶怀远,都都需要接一个敲打下人的机会来立威,三来他心中偶尔的确嫉妒叶雨能在叶怀远面前那样肆意放纵。

可这些缘故纠结到一起,令他又有些羞于出口,他还并不习惯将自己内心所有的意图亲口说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在叶怀远也是聪明人,虽不说全部,却也能在冷静思索后猜出十之七八。

于是他没再逼着秦书钰开口,而是缓缓踱到秦书钰身后,悠悠地开了口:“时有江湖儿女为情、为家、为仇怨而杀人放火,但为官的也不可见他们身世可怜、行有缘故,就不入贼情。”

秦书钰听叶怀远讲了这么一番道理,心内一涩,便转过头,从发丝的缝隙之间去窥视叶怀远。

这一瞥,便见叶怀远手中擎了一把竹篾,正拿布条捆扎起来,紧接着便是一阵风带着火辣辣的疼痛,在他的屁股上炸开。

叶怀远这一下是抡圆了胳膊的,秦书钰又没太多防备,当即哑着嗓子闷哼了一声,眼泪还没来得及涌出,颤抖的哭腔已然爬上了喉头。

可当他的泪水流出来时,他却没了那股轻描淡写的委屈,只剩空荡与畅快,仿佛一切烦恼悲伤,都随着这阵令人快意的痛而飘散了。

于是叶怀远便看见那个被他抽得下意识弓成虾米的人,在他的注视下又舒展开来,那有些单薄的躯体急促喘息着,却将臀部又略微向上抬了抬,好似在邀请他继续。

他手持那把竹篾,轻轻挑起了秦书钰的衣摆,秦书钰颤了一下,还是任由叶怀远将他赤裸泛红的屁股这样看了去。

只见那两瓣臀肉原本如雪似玉,此刻不仅起了几道檩子,更有几块细小的伤口破了皮,微微渗出一丁点血珠来。

叶怀远其实并不十分生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说来不厚道,但今天秦书钰不做此事,他日后也难免要寻个机会,拿叶雨开刀以建立威信。

他如今并不是那个被父亲罩着,可以任性妄为的小少爷了,总不好再叫人觉得他对叶云叶雨有多么偏爱,更不能纵容叶雨继续这样放肆,以免带得军中风纪不正。

至于迟迟没动手,无非是念着主仆这些年的情义,如今秦书钰出面一调停,倒叫他也不那么为难了。

这是他们这个位置上,某种无需言明的潜在规则,他但凡懂事一点,也不该为此埋怨秦书钰,反而应当欣赏这个少年老成的新君,该欣慰自己一片赤诚没有错付。

倘若今天在这个位置的不是秦书钰,他甚至应该感恩戴德,从此跟定这位主公,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似乎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忠臣所应当做的。

可偏偏这个人是秦书钰,是一颦一笑都能莫名勾动他心中邪火的人。

“下次别这样了。”他将胳膊撂下,叹息了这么一句,便想着借此收手。

然而秦书钰却沉默了一下,从那深埋的脑袋里飘出带点沙哑的声音:“不可能的。怀远。”

“我日后还会做更多丧尽天良的事。”他说这话时并不羞愧,反而平静如一池幽深的潭水:“这世上,旁人于我不过浮云朝露,我此生只能保证不害你一个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书钰说话时,仿佛他不是一个人,而是叶怀远从街边捡到的野狗。

他眼睛不再像人前伪装得那样温润,而是幽深而森冷,乍一看很渗人;他嘴角在笑,很像盯上了一块令人垂涎的肥肉,阴恻恻的,但微微翘起来的屁股却轻微摇晃着,好似甩着条并不存在的大尾巴:“若我以后再做错事,您还会这样罚我吗?”

他那样子并不像在问是否会受到惩罚,而是在问能否得到奖赏。

叶怀远刹那间就意识到秦书钰的可怕之处,气血却好像更加被那股可怕的力量勾动着,层层翻涌起来。

他半晌没有回答秦书钰,倒是蹲下身,对那臀肉破了皮的位置缓缓按了按,直到看见秦书钰双腿打着颤,浑身冒出冷汗来,才轻笑着在那受伤的位置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这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秦书钰闷哼一声,这动作给他带来的羞耻远大于疼痛,他用余光去窥视叶怀远俊逸的面庞时,红晕便悄然爬上他的脸颊。

他有些干裂的嘴唇张了张,却没发出声音,叶怀远离他这样近,俯视他的目光是那样锐利,叫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软了腰肢,膝盖颤巍巍地向两边腾挪,缓缓露出两腿之间的风光来。

随着那艳红色的小洞显现出来,叶怀远瞳孔微缩,皱着眉在秦书钰屁股上重重扇了一掌:“谁叫你放的?”

凌厉的巴掌覆盖了先前的痕迹,带起两点血珠来,惹得秦书钰倒吸了一口凉气,面色也更显苍白,他声音沙哑又带着颤,态度却好像更加兴奋了:“我想着将军会喜欢。”

其实叶怀远问完就后悔了。

叫秦书钰往屁股里塞卵石的可不就是他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他那分明是戏言,何况秦书钰后面已经受伤撕裂了一点,哪里想到他真还有力气去做这种事。

叶怀远一时不知自己是什么情绪,只是心里烦躁得紧,声音动作都不觉带上了怒气,恶狠狠地在秦书钰另外半边臀肉上也留了一片掌印,直叫秦书钰呻吟一声,大腿根部也略微痉挛着。

“该做的不做,不该做的乱来。”叶怀远起身踱了两步,斥责了这么一句,却犹觉得不解气,泄愤般在那被卵石撑得略微鼓起的穴口踢了一脚:“你把自己的身体当什么?”

这酷似关怀的话一出,秦书钰即使疼得眼冒金星,也还是勉强过回头,目光闪烁着冲叶怀远笑:“若是我的身子能让将军喜欢,就是它的福气——将军高兴,便答应了我,日后自然随将军狎玩。”

秦书钰说得动情,没留心叶怀远已经重新拾起那竹片,直直抽在了他的穴上。

整个臀缝里面都是火辣辣的疼,红肿的穴口更像是要燎起来一般,鼓胀着像是熟透石榴籽,鲜血则如同裹在那薄膜里的果肉和汁水,一掐就要渗出来似的。

“你觉得我喜欢?”

“喜欢你害我家破人亡?”

“喜欢你挑拨我与亲卫的关系?”

“喜欢你这副不值钱的样子?”

叶怀远一字一句像是刀子,具象成落在秦书钰臀缝里的竹条,最终蔑视般点了点那被抽得惨不忍睹的位置:“还是喜欢你这口烂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抱歉。”他趁着叶怀远停下动作,缓回一口气来,尝试着讷讷地说了这么一句,毫无诚意的语气却好像引得叶怀远更加愤懑。

“陛下还知道抱歉——先前您可不是这么说的。”叶怀远意有所指地说着,手里的竹鞭带着风声再次咬住了那脆弱的地方,终于在怒极之下反而笑了出来:“若知道错了,就自己把东西排出来。”

秦书钰一开始打的自然不是这个算盘。

他想的是无论如何,让叶怀远替他取出来,趁机缠绵一番。

这样的机会难得,他只犹豫了片刻,便将那卵石忍痛全推了进去,当时已觉得痛到脸色发白,此刻身后疼痛难耐,倒叫他自己排出来,实在强人所难。

“将军。”他扯着笑回过头,似乎终于想要真心讨饶,却对上了叶怀远冷硬的神情。

于是他愣了一刻,垂下眼帘,也只好苦笑着吞下自己酿成的苦果。

那卵石不算大,但秦书钰力气所剩无几不说,高肿的穴口更是让他每每用力,就痛得一阵眩晕。

“嗖啪——”血印伴着破空之声,横亘在秦书钰两片臀肉上,将秦书钰强行从昏厥的边缘拉了回来。

“快些。”叶怀远不留情面地甩下这么一句,随后只停了片刻,下一鞭就骤雨般落下,先是整齐地排成一片,随后只得叠在之前的旧伤上,将那两瓣臀肉染得烂熟。

肉体始终禁不住这样的凌虐,秦书钰闷哼着,豆大的汗珠和着泪水滚滚淌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意识有些恍惚起来,近乎求生的本能让他难以再做思考,只得屈从于叶怀远先前指派给他的命令,咬着牙将全副精力集中在了下半身,试图快些将那块他自作聪明放进去的冤孽排出来。

他越是用力,落在臀肉上的竹鞭越显得疼,肠壁紧贴着圆润的卵石,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反倒越发将那石头吸附得更紧了。

如此几番下来,秦书钰彻底没了力气,那卵石依然只是若有若无地露出个尖来。

“将军,我实在......”秦书钰双颊憋得通红,下唇因用力而被咬出血来,疼痛与耻辱在他心底交杂着,似乎终于撞碎了他某道防线,让他将方才坚守的尊严丢了个彻底:“我实在不行......饶过我这次......求您......”

他带了哭腔,双腿不住地颤,膝盖为了分散刻骨的疼痛,本能地用着力,反被粗糙的地面碾得更疼,上半身蜷缩着,后面的呻吟声被他咬着牙吞进肚里,不敢在此刻再触叶怀远的霉头。

直到叶怀远停下动作,他仍秉着呼吸,比起身上的疼,心里的酸涩茫然更让他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往外流。

可在意识到叶怀远已经停下,转而闷闷地坐到对面沉默不语时,他却很快反应过来,模糊的泪眼在胳膊上胡乱蹭了两下,抹去了涕泪,转眼看他仍像是在冲叶怀远讨好地笑:“您喜不喜欢不打紧,原是我解错了意思,您何苦为我动怒受累。”

秦书钰的心思难得写在了脸上。

他笑得并不像平时那么好看,虚假的面具没能盖住他的委屈,没擦干净的泪痕斑驳在他苍白汗湿的脸上。

他话里没了从前那样鲜明的目的性,只是在茫然之间,下意识般想要继续讨好叶怀远,然而方才那番屈辱和疼痛,又让他怀了忐忑的心思,双眼在对上叶怀远之后,胆怯地飘忽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怀远也早在扔下竹条的那一刻缓缓归于平静。

他知道自己也不过是在泄愤,才不讲道理地将一切都归咎给秦书钰,此时将脾气发泄出来,心思也逐渐镇定,对着秦书钰有些惧意的眼神,反而有些心虚起来。

“过来。”他压下那份莫名的心虚,对着秦书钰略一招手。

秦书钰微微一愣,眨了眨眼睛,试探性地往叶怀远那边挪了挪,被捆住的双手却还是限制了他可移动的范围。

他瞥了一眼早就失去知觉的手腕,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叶怀远,似乎为自己不能执行对方的命令而感到抱歉。

叶怀远后知后觉地想起秦书钰正被束缚着,便有些懊恼地站起身,径直走到秦书钰身边,替他解开了捆着的手腕。

方才秦书钰几下挣扎,早让那鞭子的毛刺将他手腕磨得一片血痕,然而叶怀远捆得紧实,又叫他一时麻木到察觉不出。

倒是此刻骤然松开,那股酸痛才排山倒海一般袭来。

全身的血液都像在逆流、冲撞,秦书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似乎听见叶怀远问他疼不疼。

他心里一松,故意往叶怀远半蹲的身上倒,嘴里回着“不疼”,身体却软绵绵的全无力气,偏偏还要强撑着抬起眼皮,想看叶怀远此刻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不定他能看见一点怜惜,一点关怀,甚至哪怕一点点爱意。

但沉重的眩晕感,让他终究没能看清叶怀远的神色,反倒听见叶怀远狐疑地来了句“谁问你了”。

他眉头下意识地皱起来,打心底里不愿意听这话,但随即又仿佛释然了,勾着嘴角留下一句“我又听错了么”,便昏睡过去。

秦书钰以为自己又做了那个梦,那个他过去总会做的梦。

虽然这一次梦里的叶怀远,似乎比从前更暴戾,但一切也都大差不差,最后他还是倒在他怀里,这就足够庆幸了。

他在熟悉的香烟环绕中悠悠醒来,却恍然发现自己并非睡在自己府上。

直到猛然坐起,他才忆起昨日的事来。

手腕依旧不舒服,却也不过像从前冬日生冻疮似的,只剩下微微的胀痛,下身更疼一些,他尝试着动了动,似乎也不妨碍他做些简单的动作。

简陋的屋舍空荡荡的,炉中的香烟似乎是他常用的那种,只是空气中又多了草药与安息香的味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书钰试探性地挪了挪,意识到要动就免不了疼,也只好咬着牙挪下了床。

他脚尖刚沾地,叶怀远便推门走了进来。

对于秦书钰自己下了床这件事,叶怀远皱了皱眉,随即忍不住夸耀起自己来:“不枉我给你用了好药,总算没有残废。”

说着,他顺手打开了窗,晨光伴随着一地细碎的树影便闯了进来,倒让人心情莫名舒畅。

紧接着,叶怀远像是要验证什么似的,走上前便拍了拍秦书钰的臀肉,然后满意地看着秦书钰咬牙隐忍的样子,忍不住又将人推了一把。

“坐下。”叶怀远的语气听上去总有些骇人,极像是在发放什么军令,叫秦书钰第一反应便是听从。

站着时还不觉得十分疼,臀肉接触到微硬的床板时,才终于又泛起火辣辣的感觉。

秦书钰摸不准叶怀远是不是故意要折磨他,只好悄悄抬头想去看他的脸色。

谁知他一抬眼,看到的却是叶怀远从袖中摸出一把篦子来。

见秦书钰扭头看自己,叶怀远有些不爽地敲了敲那颗愣住的脑袋,不耐烦地催促起来:“看我做什么?快转过去,我给你篦头。一大早披头散发的,像什么样子。”

说着,叶怀远像是已经没了耐心,直接一边絮絮叨叨地抱怨,一边动手把秦书钰的脑袋拍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篦子与昨晚的竹篾或许是同样的材质,此刻细细的竹条却不再带来疼痛,反而像一只温柔的手在他发间轻抚。

秦书钰心跳得厉害,平时那些散话歪理,此刻竟然一句也说不出来,只是愣了半晌,才颤巍巍地伸手碰了碰叶怀远的衣袖:“多谢。”

叶怀远的手略微一顿,嘴角虽翘了起来,说出来的话却还是不怎么中听:“去,别碍事。”

秦书钰听了,果然收回手没再动作,嘴巴倒终于开了闸:“若能永远留在这儿,似乎也不错。”

“嗯?”叶怀远的声音微微挑了起来,他显然并不是没有听清,而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末了他从怀中摸出一根木制的簪子,熟练地替秦书钰绾了髻,轻笑着在秦书钰脑袋上弹了一下:“你想得美。”

秦书钰知道叶怀远的心思,也附和着笑起来,自然地改了口:“既然生前不能长留,只好祈求死后在此长眠了。”

叶怀远一挑眉,却没接话,只是望了望窗外。

那窗正对着一座山,叶怀远似乎对着那山想说什么,最终却没能说出口,而是将一旁准备好的衣服往秦书钰的方向一扔,留下一句“穿好快点出来”,便独自出了房间。

叶怀远前脚刚走,那门便被叩了两声,传来似乎是叶云的声音:“陛下,可需要派人服侍您更衣?”

“不必了。”秦书钰回了一句,转念一想,又补充道:“你进来吧。”

门外沉寂了片刻,似乎并不怎么情愿,却还是恭敬地应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云自进门就始终低着头,毕恭毕敬之间又将秦书钰的衣服穿得无比妥帖,仿佛比起专门的侍女也没有差别。

“你一向如此细心么?”秦书钰嘴角微微翘着,语气却显得比方才清冷许多。

叶云正跪在地上为秦书钰整理腰带,闻言他的动作没停,眼睛也毫不出错地向下垂着:“回陛下,下奴从小随侍主人,虽不聪慧,但分内之事断不敢有疏漏。”

秦书钰眯了眯眼睛,半晌声音才略微柔和下来:“叶雨如何了?”

意料之中的,叶云的手终于停了片刻,头也更低了一些,似乎在隐忍些什么事情:“劳陛下垂询,已不妨碍行进了。”

“朕吩咐过桐君,给叶雨送些药,想是送到你手上了。”

叶云侧耳听着,默默记下了那夜男人的名字,心思一转回道:“是,已收到了,多谢陛下恩赐——下奴斗胆请问陛下,那位桐君大人,能否让下奴结识一二?”

秦书钰的衣服已然穿戴妥帖,他低头看着仍跪在地上的叶云,不知想了些什么,随即笑道:“这有何不可?桐君擅药,也让他多尽些力。”

说完,秦书钰便率先迈动了步子,叶云也识趣地起身为秦书钰开门。

似乎是得了什么指令,桐君就候在门口。他身形颀长,却熟练地低眉垂目,微躬的身体将姿态放得极恭敬。

“叶云和叶雨是将军手下最得力的臂膀,若有损伤,需得全力救治,若不能保全,你便拿命来偿。”秦书钰对桐君说话时,仿佛对着的是一块木头,毫不在意,甚至将桐君的后路皆随口做了安排:“真有这么一天,就叫阅川替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书钰说完便走了,似乎他刚才随口安排的只是去倒一杯茶,而不是桐君的生死。

叶云望着桐君毫无波澜应下的样子,不由得暗叹皇家训练死士的手段。

待叫了其他人引着秦书钰走远,叶云缓缓走到桐君身边,本想多问两句叶雨的情况,却没想到桐君仍不起身,反而低眉顺目,对着叶云唤了声“大人”。

这下叶云实在有些赧然,连连摆手道:“不必如此,我也不过是个下人。”

“属下需遵主令,请大人体谅。”桐君低头这样说,叶云才略微释怀了一些。

同为下属,他自然明白桐君的意思,他总不能逼桐君变相违背主人的命令。

于是叶云点了点头,却还是伸手扶起了桐君:“我无意与阁下争执这些,只望能如实告知我叶雨的情况——他、可是中了什么毒?”

叶云的手称不上十分漂亮,只是能勉强看出过去匀称细腻的样子。如今那手上长着茧,被风沙侵蚀得粗糙而坚硬——绝不会有人认为它美,除了叶雨,也除了桐君。

桐君清楚自己的身份和为人,也清楚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人这样坚定地搀扶他。

但桐君未能说出来,他只是低头抿了抿嘴,有些艰难地开了口:“只是特殊的迷香,短暂地使人神智麻痹,可能会做些出乎常理的事。”

“所以昨夜……”叶云对这个答案不算意外,心里想到昨夜,第一个想到的却不是纵火之事,而是叶雨迷迷糊糊压在他身上,眼看着似乎要亲上他的画面——那也只是无意识的,非常理的情况下做出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云的思绪有些凌乱,桐君紧接而来的话却又将他泼得清醒过来:“是我给他下的。”

桐君说完就噤了声,垂着头似乎在等待什么裁决。

对他的主人来讲,他的价值已经耗尽了,还得知了许多不该知道的秘密,仍留着他算是仁慈,把他的命运推给叶云叶雨来决定,也是理所应当。

他的人生就此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倘若他还稍微懂事,就该像现在这样,亲手将自己推进深渊,以盼来生早日投胎。

“如此……”叶云半晌沉吟着,目光也逐渐坚定起来,桐君等待着自己命运终结的宣判,等来的却是叶云仿若映衬着月色的目光:“三日后,我们应当能到贺县落脚,还请在那日酉时与我到贺县北郊,解此仇怨。”

说完,叶云还抱拳微微作了一揖:“明日我将送约书来,若无异议,还请回书给我。”

这是君子之间解仇的方式。写好约书,按约赴郊外决斗,通常只决胜负,不决生死,负者认错,即握手言和。

桐君并非没有听过这种说法,只是这种事情向来不与他沾边。

他做的多是阴险龌龊之事,胜负也就等同于生死,更不会提前写什么约书——他甚至只认得几个常规的字。

他与叶云,恰如他们的目光,是月亮与尘埃的天壤之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桐君沉吟了半晌,却没有接叶云的话,而是反问道:“当真要去贺县么?”

这一问倒叫叶云愣了一下,他斟酌着回道:“许是这样,叛军自西南而来,北方各郡尚无其势力,我们这些年苦心经营,也全在漠北一带,可确保平安。”

“只怕不是平安与否的问题。”桐君摇着头,悄然后退了一步:“总之还是等下一步决断出来罢。”

桐君的猜想很快得到了印证,叶朗叫叶云去找将军时,屋内的氛围实在算不上和谐,争执的声音站在门外便能听见。

而更令人意外的,却是秦书钰此刻正站在门口,眯着眼睛偷听里面的对话。

见叶云过来,秦书钰摆了摆手,叶云也立刻会意,没敢再进去,只跟着立在了一旁。

“你要去淮州我不反对,我只问你,为何要放弃荣城?”与叶怀远对峙的男人叫做祁妙蕴,此刻他一副怒发冲冠的气势,仿佛叶怀远不给个合理的说法,他便要将面前的桌子都拍烂。

其实在门口听说要去淮州时,叶云也愣了半晌。

荣城在京都以北,是回到他们势力范围的重要关卡,原定要去的贺县便在其辖下。

叶家军能放下漠北赶回京城救急,多亏了有祁妙蕴在那里守卫通往漠北的隘口,各方势力如今久未追上来,让他们在此得以喘息,恐怕也是因为忌惮祁妙蕴的威名。

这样至关重要的人,若不是听说将军准备放弃与他们接应,而是转路去淮州,应当也不会连夜赶来质问,毕竟单枪匹马赶到这里,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面对怒气冲冲的祁妙蕴,叶怀远却平静得多,只是被祁妙蕴的火气冲得微微皱眉,声音也冷冷的:“我未曾说过放弃荣城,只说先去淮州,再转荣城回漠北。”

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擦拭着手中的长枪,末了停顿了一下,转头补充了一句:“你若不跑来追赶我,荣城当暂时无虞。”

祁妙蕴闻言,直将拳头攥得咯吱作响,咬着牙更像要喷出火来:“叶、二、狗!老子当初信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你叫我什么?!”

“叶二狗!”

“……祁三驴。”

此话一出,原本优游窃听着的秦书钰,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谁在外面!”叶怀远对着祁妙蕴是左耳进右耳出,门口细微的动静却听得清晰。

他呵斥一声,手中长枪便如龙般穿出,霎时间,那本就不甚结实的木门便被击中了关窍,应声而裂,四散的碎片也随着轻微的震荡,向外面那人逼去。

那木板直扑面门,更可怖的是那穿在木板上的长枪,长了眼睛似的直奔外面的窃听者,千钧一发之际,饶是秦书钰也慌乱了一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叶云反应却快,立即闪至秦书钰身前,振刀挡下了这一击,只留下木板碎裂和刀鞘震颤的余音。

叶云许久没受过叶怀远使出的力道了,又不敢真的拔刀相向,横在面前的刀鞘力度也有限,直震得他手臂微微发麻。

但到底在战场上磨砺了这些年,叶云只顿了一下,便收回武器,识趣地退到一旁,跪地请罚的动作流畅恭谨,叫人挑不出毛病来。

“呀,阿云?”祁妙蕴眨眨眼,目光落在叶云身上,面上的火气也消散不少,甚至起身走上前去,一副要给叶云来个拥抱的样子:“你没事,真好,我担心你许多天了。”

叶云显然比他的主子更讨人喜欢,但他向来知道自己的身份,便仍低着头,还悄然向后退了半步,无声地拒绝了祁妙蕴的热情,而是更加恭敬地向祁妙蕴问安。

同样是受将军收留,在将军府里一同训练长大,他与祁妙蕴却断不能平起平坐。

祁妙蕴出身名门,是将军故友之子,只是父亲在他六岁那年受人陷害,留下孤儿寡母备受欺凌,叶老将军便顶着压力,接济这位昔日战友的遗孤,后又提携他做了中郎将。

虽之后因为受朝堂牵连,被贬在了荣城做校尉,但与叶云这种卖身为奴而来的终究不同,甚至说祁妙蕴是他半个主人,也不甚为过。

叶云对此不敢逾越,祁妙蕴也心知肚明,寒暄之后还是停下脚步,目光及时流转到了秦书钰身上,带了几分试探地打量起来:“这位是?”

祁妙蕴年少失怙,早早便知官场险恶,比起叶怀远这个天之骄子,他在外更加谨慎圆滑,对朝堂也更为熟悉,却连他也一时没有认出秦书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怀远心下不禁好笑,越发觉得自己救出的是个假皇子,于是仗着祁妙蕴此刻背对着自己,挤眉弄眼地暗暗嘲讽秦书钰。

然而他一转眼,瞧见叶云一副为难的样子,便略一思索,深知自己是此刻最适合出头的人。

“陛下。”他上前两步拜倒在地,若不是低垂的脑袋颇有些不忿地撇向一边,几乎看上去就是个忠心不二的臣子:“微臣冒犯了,请陛下治臣之罪。”

他故意将罪字咬得很重,态度越是恭敬,越叫秦书钰心里难堪纠结。

“无妨。”比起叶怀远的铿锵,秦书钰的声音倒显得有些虚浮,他说着,也略微偏过头,不想叫祁妙蕴看出自己那一瞬间的尴尬。

好在祁妙蕴也被叶怀远的话惊得愣在当场,他嘴巴张了又闭,转头瞥了瞥仍单膝跪地的叶怀远,看着实在不像演戏,才堪堪回过神来。

“您是……”他显然从记忆深处挖出了秦书钰这个人,只是那零星的印象还是让他有些震惊。

但紧接着,他眼珠一转,终究明白了形势,接受得也比叶怀远之前要快得多,当即跟着跪倒:“臣初见天颜,不知是陛下,垦请陛下息怒。”

单看叶怀远行事,似乎没什么不妥,但与祁妙蕴相比,叶怀远却着实显得不恭敬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此刻诚惶诚恐的祁妙蕴才是最初拥立秦书钰的人。

然而与叶怀远不同,祁妙蕴的恭敬似乎并未换来秦书钰的优待,相反,秦书钰缓缓绕过祁妙蕴,说话虽是温和的,调子里却似乎总带了些慵懒的威严:“祁家百年望族,朕倒是印象深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番敲打,便是叶怀远也听了出来。

秦书钰的母族与祁家早有过节,虽与祁妙蕴这个被叔伯排挤出门的人没什么直接关系,但氏族往往就是如此,同甘未必,共苦共罪却是必然的。

可秦书钰的母族本就不是什么清流人家,真要论起来,当年墙倒众人推,叶家也未必没有旁支败类去掺和过,却没见秦书钰提过半句,只听这小狐狸变着样地对他全家猛夸。

叶怀远不禁疑惑,有心替祁妙蕴说些什么,却见秦书钰走到他身边,默默伸手将他扶了起来,留祁妙蕴兀自垂着流汗的脑袋跪在那里。

眼看着秦书钰还要请他入座,叶怀远不禁皱起了眉头,当即用眼神警告起秦书钰莫要如此区别对待。

秦书钰略微扁了扁嘴,看上去仍有些不情愿,却还是开了口:“祁校尉请起。”

他神情淡淡的,话说得客客气气,还顺口称赞了祁妙蕴几句,却始终未像对待叶怀远那样放下姿态,甚至不肯伸手虚扶一把,倒像看着蝼蚁似的,眼看着祁妙蕴小心翼翼地独自起身。

叶怀远恍然发觉,似乎这才是帝王与臣子。

他有些复杂地看了看秦书钰,心下犹豫了一会儿,却还是莫名有些气不过,悄悄掐了一把秦书钰,看着对方吃痛却不敢声张,才舒展开眉头,一副满意的样子,戏谑地勾起了嘴角。

秦书钰气息微滞,心知以叶怀远的力气,自己胳膊上怕是已经青了一块,但他愣是咬着牙没吭声,反而遮掩似的将那只手背到身后,会意地扯出一个温和的笑来:“朕本来不想打扰你们议事,只是未曾想到,二位将军的小字如此别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书钰说着,便不着痕迹地退了退,若无其事地笑着绕到了祁妙蕴身旁。

于是叶怀远果不其然地瞪向秦书钰,被误伤的祁妙蕴当即瞪了回来。

而秦书钰不偏不倚地躲在了祁妙蕴身后,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只肯露出并不存在的狐狸尾巴——方才还借机敲打祁妙蕴,此刻却又将人拉出来做挡箭牌。

吃了哑巴亏的叶怀远心下郁结,转头就将火气撒在了叶云身上:“陛下来了,你为何不禀报?”

叶云仍跪在地上,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闻言也只弯了弯腰以示歉意,万不敢在这时开口,去触现场任何一个上位者的霉头。

“将军无需怪他。”秦书钰缓缓踱到屋子中间,自然而然地坐在了桌边的椅子上。

他面上笑着,顺手将折扇撂在桌上,倒显出丝毫不输叶怀远的气场来:“是朕叫他不要声张。”

叶怀远自然不会真的怪叶云,如此说辞也只是缓和气氛,秦书钰接了这茬,他便也摆手,叶云会意地点点头,默默起身,为秦书钰添了杯茶。

“朕方才听,二位将军似乎起了些争执?”秦书钰笑眯眯地拉叶怀远坐下,又虚抬了抬手,示意祁妙蕴也可以坐,紧接着顺手将叶云为他倒好的茶推到了叶怀远手边:“可需要朕为你们断一断这官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近来形势稳定,秦书钰却不知道发了什么癫,当着众人的面便开始谈论叶怀远的婚事。

“天下之事还未稳固,臣的婚事就不劳陛下费心了。”他说这话时,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气愤来,偏偏秦书钰仍在火上浇油。

“这也不算什么麻烦事,将军劳苦功高,若有红颜知己,能替将军舒缓一二也是好的。”

秦书钰言之凿凿,叶怀远干脆就没再接茬,只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

众人都知道叶怀远脾气差,但也从未无礼到这个程度,何况秦书钰更不是个善类,现在虽还温吞地摆着手说无妨,转头却指不定要怎么暗中整治叶将军。

至于催叶将军成婚的事,大多数人也猜得出缘由。

无非是开始忌惮将军功高震主,欲寻些能够对其形成掣肘的把柄。

“要我说,与其等陛下给您塞个什么棋子儿,不如您自己找个好摆弄的女人进门。”虎贲校尉胡鸿禧素日与叶怀远走得近,听了闲话也忍不住跑来劝谏叶怀远:“再不济,也不该当面给陛下难堪啊。”

叶怀远闻言冷哼一声,手里的酒杯直接碎在了墙上:“他算个什么东西?!当初不是我拉扯他,他安能在这里对老子指手画脚、作威作福?”

“嘶——”胡鸿禧吓得连忙站起身,慌慌张张地去堵叶怀远的嘴:“别别别,将军,慎言啊!叫人听见可不是闹着玩的。”

“呵。”叶怀远摇摇头,推开胡鸿禧的手,思虑片刻,不禁叹道:“我有分寸,他秦书钰一早就在提防我,若我只是孤家寡人,那要杀要剐随便他,只是怕牵连你们这些与我一道的忠志之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鸿禧眉头紧锁,缓缓坐在叶怀远身边,一边替叶怀远重新斟酒,一边继续劝道:“将军可别这么想,能跟将军出生入死,是我等荣幸,将军何其英武,断不可作此悲观之谈。”

叶怀远听了,只是苦笑着摇头,胡鸿禧见状,忍不住附在叶怀远耳边,开始出谋划策:“其实陛下既只是以婚事为借口,那此事便好办,娶官家小姐,恐怕受累,将军的身份,娶民家女子也不适宜,况且民家女子皆粗鄙不堪,就算为其安插个体面的身份,也总要露馅。不如……”

说到这里,胡鸿禧顿了顿,见叶怀远没有排斥的意思,才悄声说道:“不如我与将军去红月楼,挑选一个……”

“你!”胡鸿禧话音未落,叶怀远便怒目而视:“你说的什么胡话,本将军还至于去青楼找女人?”

“诶诶,不是这个意思……”胡鸿禧连忙摆手,随即又有些心虚地补充道:“将军不常去,不知这红月楼虽是烟花之地,却以风雅闻名,文人墨客都对它趋之若鹜,里头的姑娘更多的是卖艺不卖身的,若论才情、品貌,别说比平民女子,就是比之许多官家小姐,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将军大可以去看一看,有看中的,悄悄赎了回来……若是将军信我,我便认那女子做妹子,将军只说看上了我家妹子,安心收进房中就是。”

叶怀远听着,眸子逐渐眯了起来:“然后,你便向陛下参上一本,说我流连烟花之地,还要欺君罔上,偷娶青楼女子为妻?”

这话说得胡鸿禧额头冒出冷汗来,连忙摆手解释:“卑职绝无此意!如若这样,卑职这个出谋划策的,岂不同样没脸?”

“你的脸面值几个钱?”

叶怀远直言不讳,胡鸿禧的脸色当即拉了下来,似乎也带了愠怒:“卑职一心为将军谋划,将军却如此怀疑!”

“诶——”叶怀远勾起嘴角,摆着手说道:“急什么,我这人你是知道的,说话一向不好听,可我心里哪能不信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他话锋一转:“只是青楼那种地方,但凡去沾了边,就没什么瞒得住的了。”

“这也好办。”胡鸿禧顺了口气,接着笑道:“半月后是乞巧节,红月楼要办花魁赛,届时人多,我们戴了面具前去,也不会引人注意。”

胡鸿禧说得恳切,叶怀远却只说还要再斟酌斟酌。

直到秦书钰再次当众提起这事,叶怀远当堂甩了袖子就要走人,却被震怒的秦书钰唤人扣在宫中整整一天令其思过,这对君臣的矛盾便也彻底浮出了水面。

据说叶将军在宫中又忤逆了圣上,从宫中出来时,脚步虚浮,面上更是少见的疲惫,嘴角还隐约挂了若有若无的血迹,好不可怜。

而第二天,皇帝气的没去上朝,叶怀远则寻了胡鸿禧,答应去红月楼一探。

算来城中几经战乱,如今安定下来,百业待兴,红月楼倒是趁机做了先锋,整条花街由南到北,挂得一片花团锦簇,大有将乞巧当作元宵来庆祝的势头,连原本带些风尘意味的花魁赛,也被传作了“花神会”,颇有几分风流雅致的情调。

叶怀远与胡鸿禧穿了轻便的常服,在一众锦绣罗衣之间的确不怎么显眼,随着天色渐晚,沿街点起了灯火,将众人的身影都晃得柔和而暧昧,一声高唱之后,几名姑娘便袅袅娜娜地站在了舞台中央。

繁花赏不尽,光影犹斑驳。

“这些都是当红的姑娘,有些平日千金才得见一面,今天这妈妈可真舍得。”胡鸿禧如数家珍地与叶怀远嘀咕着,末了似乎也对自己过于了解这件事感到赧然,摸了摸鼻子转移了话题:“将军看着如何?”

叶怀远没立刻回答,他的目光在几个女人之间流转,倒显得越来越不耐烦:“无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鸿禧讪然一笑,正要开口,却听得周围片刻沉寂,那台上的老鸨又高声说道:“承蒙诸位抬爱,为感谢各位老爷捧场,奴家今日特别准备了一份诚意献给大家。”

随着老鸨说完,那台子的帷幕缓缓拉开,后面则仍有一道珠帘,珠帘后是又一层高台,台中则稳坐着一位覆着面纱的女子。

“这位漱月姑娘,本也是富贵人家的女儿,可惜战乱流离,家道中落,继母恶毒,将她卖在了烟花之地,奴家实在于心不忍,亲自将她带大,当作自己女儿般教养,不愿让她落了风尘。”

俗套的借口被那老鸨讲得婉转迂回,半天才说出根本目的来:“不过我们母女能有今日,自然离不了各位客官的照拂,所以今日特叫漱月为大家弹奏一曲,以助雅兴。”

“啧,这妈妈越发啰嗦了,寻理由推新姑娘出来,还隔着这么些层,哪里看得清。”胡鸿禧不满地嘟囔着,却也不可避免地被勾起了好奇心,伸着脖子试图看得更清楚些。

叶怀远对此兴致缺缺,只懒懒地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却直接愣在了原地。

——这不怕死的疯子。

旁人鲜少窥见天颜,叶怀远却不仅端详过,更是无数次亲手丈量过那具身体,此刻即便隔着重重阻碍,他也还是认出了那什么漱月姑娘正是乔装打扮的秦书钰。

叶怀远忍不住轻轻骂了声娘,引得胡鸿禧诧异地转过头。

于是胡鸿禧便看见了这破天荒的一幕:他们那一向冷酷不近女色的叶将军,此刻双目圆睁,眉心微蹙,复杂而专注的目光几乎要黏在那帘子后的姑娘身上,显然是被勾住了。

难道将军喜欢的是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风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由是胡鸿禧也不禁多看了这位漱月姑娘两眼。

隔着帘栊虽看不真切,却也不难分辨其大概模样。

这姑娘身量微丰,当属明艳型的美人,偏偏坐在那里的气质,又颇有几分不染凡尘的超脱之感。

随着台下起哄的声音越来越高,那珠帘也终于被缓缓揭开,露出那一袭浅淡鹅黄的身影,倒真如水中皎月,仿佛散发着熠熠光辉。

比起青楼里其他姑娘,她领口提得很高,却也衬得她更加出尘。

众人本道这姑娘的身世不过老鸨拿来夸耀的噱头,此刻看来,倒仿佛有那么几分真意在里头了,尤其那素手扶上琴身,拨出泠泠弦音时,更惹得台下一众文人骚客慨叹起来。

“白雪乱纤手,绿水清虚心。钟期久已没,世上无知音。”

一旁绿衣的歌姬随声吟唱,月白衣裳的舞女也随之翩然,一时令人虽处烟花盛境,却又如临绿水清潭。

而台下一片赞叹,甚至已有人带头向台上抛洒赏钱。

“唱歌的是寻香,伴舞的是宛儿,这漱月好大的排场,却也真值得如此陪衬,不知鸨儿要给她拍出个什么价儿才肯罢休。”一旁的男人摇头晃脑地感叹着,叶怀远却越发听得脸都绿了。

“不是花魁赛吗?怎的变成了拍姑娘?”叶怀远诧异地问了一句,胡鸿禧立刻接上了茬:“嗐,年年都这样儿,都是套个壳子,拍卖新姑娘,哪个姑娘拍得上价钱,自然也就显出谁是花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怀远闻言,不耐地用扇柄敲了敲桌子,语气越发急躁:“那个漱月……”

“将军果然对她有意?”叶怀远话音未落,胡鸿禧便笑眯眯地接上了话:“也是,前段时间就听说了这个名字,鸨儿却愣是把她藏到今天才拿出来,果然有点东西,干干净净,又有气派,就需得这样才配得上您。”

胡鸿禧拍了一连串马屁,叶怀远到了后面却置若罔闻,只紧紧盯着台上淡然自若的秦书钰,双目像要喷出火来。

叶怀远的心思凌乱不堪,现场的气氛也逐渐推上高潮,一曲终了,台上已是明晃晃一片璀璨的珠宝钱财,将纸醉金迷展现得淋漓尽致,而那鸨儿更是走出来,适时地宣布了竞拍。

“五百两!”

“八百两!”

“一千两!”

“一千一百两!”

“一千五百两!”

“一千九百两!”

竞拍声不绝于耳,那鸨母也有主意,特意等价格叫上一个梯队时,令漱月起身向前走几步,好叫台下的恩客看得更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美人莲步轻移,娇弱的几步颇有西子捧心的遗风,离得近了,那面纱下的红唇便也若隐若现地能够瞧见一些,美人多情的眸光四面飘荡,如丝媚眼也不知到底是想缠在谁的身上,让人不禁心旌摇曳,甚至开始联想那面纱下究竟是怎样惊艳绝伦的容颜。

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两千五百两!”

“两千八百两!”

台下的叫价逐渐攀升,叶怀远的心不知怎么,便如同擂鼓一样,烦乱之间偏又感受到秦书钰扫向他的目光。

那调笑般的视线黏腻在他身上,风流佻达的神态宛若妖魅,其间的情意却又仿佛昆仑山上新融的雪水,清澈而纯洁。

“三千。”在那目光的注视下,叶怀远终究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他的声音由于不齿而压得很低,但他明显感觉到,那注视着自己的视线在他出价的那一刻更加灼热了几分。

“三千五百两!”相隔不远一个看上去便颇为阔气的男人继续与叶怀远叫着板,叶怀远斜睨他一眼,平静地将价格叫到了四千,已然超过了去年拍出的最高价三千八百两。

“五千两。”那男人顿了顿,直接叫出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价格,并紧接着自己开始加自己的价:“另外再加五百两,请妈妈揭了漱月姑娘的面纱,好让我们瞧一眼。”

那老鸨几乎要喜极而泣,眼看像要答应的样子,秦书钰的目光才终于见了一丝慌乱和冰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祸害,现在知道怕了。叶怀远愤恨地想着,甚至觉得这畜生活该作死,但一攥拳、一咬牙,还是喊了出来:“六千!”

想了想,他霍然起身,声音都像刀子似的逼人:“六千五百两,不许揭。”

“这位公子,当真痴情。”那阔气的男人惬意地扇着风,摆摆手倒是一副胜利的姿态:“既然如此,某也不好夺人所爱,便让给公子吧。”

……被算计了。胡鸿禧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深知拍卖套路的他暗自为叶怀远哀叹了一句,却还是扯着嘴角陪笑:“无妨,娶妻的聘礼也就这样罢了,其他小姐还未必有漱月姑娘这样……”

“闭嘴。”叶怀远看上去是真的动了怒,抛下这么一句之后便上了台,几乎是咬着牙,把自己辛苦存来的小金库交出了大半。

“你等着。”经过秦书钰身边时,叶怀远压低了声音说了这么一句,看样子恨不得将秦书钰当场大卸八块似的,叫秦书钰也不禁讪讪地退了一步。

楼下的响声传来时,叶怀远不耐烦地向外看去,差点就骂出声来。

原本还有许多流程,然而叶怀远一想到刚才花出去的银票,就觉得脑袋一阵阵发昏,索性叫老鸨先给他安排了个雅间休息。

那屋子在二楼,一开窗便能瞧见后园的景致,园子里锦林毓秀,奇石环绕,一众云鬓花颜自山石后行来,实在赏心悦目。

然而这炙手可热的位置,此刻在叶怀远看来却着实可恶。

只见秦书钰被那楼里的莺莺燕燕簇拥着,远看倒真像个温婉知心的大姐姐,若不是那些女子一口一个“秦公子”叫得极欢,叶怀远几乎要以为自己真把个女子错认成了秦书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公子,我们这么帮您,您可一点好处都不给我们么?”

“是啊,寻香妹妹今年本来稳拿花魁的,都将风头让给您了,您可得补偿她。”

女孩们娇嗔的声音听起来分外悦耳,叶怀远却只觉得聒噪,尤其看见秦书钰一副风流公子的模样,从容熟练地在那群女人之间微笑着周旋时,他更是脸比锅黑。

“各位姐姐莫要羞我了。”秦书钰话是这么说,脸上却不见丝毫羞色,反而愈加容光焕发:“在下属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可以报答,不如择日,我愿为姐姐们抚琴百首,绝不推辞。”

“大丈夫一言九鼎,秦公子可不能骗我们。”

“这是自然。”秦书钰笑眯眯地摇着扇子,像极了日日流连此地的恩客,说谎不打草稿,甜言蜜语也是信手拈来:“就算在下有心欺骗,对着姐姐花容月貌也实不忍心。”

秦书钰说话本就温和,听得众人如沐春风,更有甚者不由自主地攀上了秦书钰的胳膊:“那秦公子一会儿办完了事就要走么?什么时候再来呀?”

“改日一定。”秦书钰不着痕迹地推开了对方,笑容也陡然消失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瞬的阴冷,但也转眼消散:“姐姐们便送到这儿吧,若是方便,还请帮忙帮到底,莫要让闲人误入了进来。”

说罢,他将手一抬,任凭周围的姑娘去解他腰间挂着的环佩:“姐姐们请便,聊表在下一点心意。”

那些姑娘也不客气,都知道秦书钰身上是他自己带来的昂贵行头,而非楼里的次品,当即笑闹着将那玉石环佩抢了个干净,笑吟吟地带着一怀战利品离开了。

叶怀远满脸黑线——合着他们两个都是上赶着来给红月楼送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察觉到秦书钰似是要看向这边,叶怀远当即气闷地关了窗,猛灌了几杯酒下去。

“客官久等了,漱月姑娘已到,可叫她现在进来么?”门口的龟奴小心翼翼地询问着,虽不知里面是尊什么大佛,但老板一早就吩咐过,这些日子连漱月姑娘也绝不能刻薄怠慢,更何况她的恩客。

“就让他站那儿。”

里头的声音显然有些不悦,龟奴为难地看了看漱月,却见对方并不意外,平静的脸上甚至勾起一点浅笑来,并顺手摸出一锭银子递给他。

龟奴一时诧异,转头却反应过来,接了银子便点头哈腰地走了:“那小的先退下了,客官且随意罢。”

叶怀远没有回答,只用余光瞥着房门外的身影。

那门纱是半透的,烛光将秦书钰的轮廓勾勒在上面,叶怀远瞧了半晌,那身影还真就一动没动,只站在那里,显出十二分的乖巧来。

实际上站在那里并不轻松。

汗水划过脸旁时,秦书钰不禁想着,是否该叫那些服侍他的女官平日少戴些首饰,否则那分量,真堪比叶怀远那套有名的重盔了。

况且为了显出窈窕的身段来,他从早上便特意将腰束紧了,这一天下来本就坐立难安,又根本吃不下东西,多喝两口水都觉着难受,这会儿呼吸也隐隐不畅,几乎有了要虚脱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他掐了自己的手心一把,还是强迫自己稳住。

他知道叶怀远在看他。

这些年,两人早有了无数次肌肤之亲,只是中间还总隔着那么层窗户纸。

他几番暗示,叶怀远却一直逃避,尤其他的宫中进了批女官后,对方更是开始有意地疏远他,近来更是单独见一面都难。

前些日子他留叶怀远在宫中,极尽所能地试图勾引对方,过去一些羞于展现的手段都使了出来,却还是被直截了当地拒绝了,理由竟是他腰间挂的荷包与对方挂的颜色不匹配。

如此离谱的借口都能厚着脸皮说出来,今天要是再不能让叶怀远满意,恐怕那人明天就会寻个由头辞官隐居,与他再不相见。

想到这里,秦书钰脑袋更清醒了几分,只觉得身上的汗液都显得冰冷起来,内心倒是泛起煎熬。

他少说就这么在门口站了一个时辰,才听到屋里一阵响动,随后房门大开,叶怀远终于清楚地出现在他眼前。

叶怀远实在很想就这么一脚把人踹到楼下去——他过去也时常就这么做的,反正秦书钰十分抗造,只要是他给的,青了紫了几乎从不吭声,实在狠了才会偶尔小声地求饶。

但叶怀远不爱女色,却不代表他瞎,美丑他终归是分辨得出来,况且不知是刚才喝多了酒,还是此处的熏香有些蹊跷,他竟觉得今日这身打扮的秦书钰分外惹人怜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站在那里,活像个美丽而易碎的琉璃花樽,连叶怀远这种暴虐惯了的,最终也只忍心盯了片刻,然后才咬着牙将声音放冷:“漱月姑娘真是好风骨,可惜爷爷我是个粗人,听不懂你那什么高山流水,只知道狗不听话就要拴着,顺道饿它两天,往后才好训。”

叶怀远许久没有这样与秦书钰说话了。他眯着眼睛看向面前的人,忽而心中泛起莫名的情绪来——他这样说,完全是为断了秦书钰的心思。

他对眼前之人并非无情,否则也不会明知是圈套,还要跳进去赔上本就不多的大半身家。

但他再怎么为情乱智,也断不能舍弃尊严,答应去做秦书钰的男宠。

这家伙要做皇帝,就免不了三宫六院,到时候……

“大爷说得对,您既为奴家一掷千金,奴家便是您的狗了。”眼前的美人缓缓跪在脚边,一语便将叶怀远的思绪打得纷乱,还趁机牵了叶怀远的手,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当中,而那掌心里则赫然躺着一条细细的银链,一直蜿蜒到了美人的衣领之间。

这要是还不抓住链子,再挑开衣领去一探究竟,就不是叶怀远了。

为了遮掩喉结,秦书钰的衣着甚是保守,领口层层叠叠,勾勒出的全是清冷禁欲的气质。

然而先前越是端庄,此刻那领口半敞,露出里头束缚着脖颈的银链的样子便越是让人血脉喷张,更何况那银链下头似乎还连着什么,逐渐逗引着看客的眼神一路向下……

“你真疯了不成?”叶怀远的气息凌乱起来,仍是不可置信地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书钰却没有很大的反应,或者说他微微垂着头,也不甚能看清他的神色,只觉得他似乎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摇摇头,轻轻地将脸颊往叶怀远手边凑了凑:“只是觉得,若是做狗才能留在您身边,那我何苦为人,便是要生生世世都做狗才好。”

他言辞恳切,不像玩笑,叶怀远听了也不禁心神荡漾。

但他的手在那脸上摸了摸,感受着脂粉滑腻的触感,却还是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够了,你现在的身份,别再这样闹了,我也没心情陪你玩。”

叶怀远强硬地想要抽出手来,却被秦书钰越抓越紧。

若论力气,秦书钰自然远不及叶怀远,但若论决心,比起心志不坚的叶怀远,此刻的秦书钰无疑是破釜沉舟:“不是玩笑。您赎了我也好,真不喜欢,就还拴我在这里,只偶尔来看看我也好……只别说出恩断义绝这样的话来。”

“你特么还入戏了……”

“齐妈妈从来不做有风险的生意。”

“什么意思?”

面对叶怀远的疑惑,秦书钰抿了抿嘴,最终深吸一口气,开口却还是小心翼翼的:“那个……我写了身契……私玺也抵给她了……”

他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周身都泛起可怖的寂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怀远愣着神,仔细消化着这番话。

“……”秦书钰眨眨眼,颇有些可怜的求饶意味,悄悄看着叶怀远的脸色。

“秦、书、钰。”叶怀远一个字比一个字咬得狠,眼看就要化成一条喷火的龙:“你特么真把自己卖了?!”

“……”默认了。

眼前的美人跪坐在地,似乎是因为心虚而抬了抬手,用帕子挡了下巴,红唇委屈地扁了扁,眼神也不自然地瞟向一边,红红的耳尖更是分外可爱。

但这一切落在叶怀远眼里却只剩下可恨。

“你便在这儿待一辈子吧!”再多怜香惜玉的心思也顶不住这样受气,叶怀远这一脚终于是踹了出去,随后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便愤恨地关上了门。

自古最多听过皇帝出家,却还没见过把自己卖进青楼的,从某些角度来讲,他倒真是千古一帝。

“笃笃笃——”小心翼翼的敲门声传来,门外的秦书钰似乎也终于知道害怕了,被踹在心口也没敢喊疼,只凑着门缝说道:“我……我也不贵的……”

木门倏啦一声被打开,里头的叶怀远显然已在爆发的边缘:“要多少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咳……”秦书钰轻咳一声,掩饰似的转了转眼珠。

叶怀远一打眼就知道,这家伙表面可怜,背地里定又憋了坏主意,当即冷着脸警告起来:“你再说错一句,我就把你扔到大街上给狗操。”

“本、本来是不贵的。”秦书钰知道叶怀远未必真做那么绝,但既这么说了,就肯定不会让他好过,于是当下也来不及组织语言,直接说了出来:“只想试试您罢了……但您都将我捧成花魁了……”

说到这里,他像是终于知道点羞耻了,整张脸涨得通红:“那与您竞价的人……朕回去一定……”

话到一半,他猛然察觉到自己无意透出的阴鸷,忙又收敛起来,默默地去瞧叶怀远的反应。

叶怀远哪里不知道秦书钰的为人,不由得冷笑一声,转身拿起桌上的剑就要走。

“您去哪儿?”

“你说呢?”叶怀远怒极反笑,拿剑挑起秦书钰的下巴,哄小孩似的反问道:“既然本是我的错,那当然不敢辜负漱月姑娘的心意,我这便去国库抢钱赎你,可好啊?”

“……倒、倒也不必……”

“那就好好说话。”叶怀远哼了一声,将剑一扔,扯着秦书钰的领子将人拖进了屋,大有一副审问犯人的架势:“再叫我看见你耍一点心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他的眸子危险地眯了起来,嘴角倒是翘得越发放肆,又熟练地伸出手,缓缓开始剥秦书钰的衣服:“我方才说过的话……你莫不是以为我不敢?”

“还是说,陛下觉得街上的野狗未必对您有兴趣?”

“也对,陛下金尊玉贵,怎能这样糟蹋,还是等明日早朝时,让各位朝臣欣赏一下您的模样吧?”

叶怀远说罢顿了顿,心下忽然一片酸涩。

——分明是在羞辱对方,他自己的下身却也不争气地有了反应。

他有些厌恨地撇开视线,杂糅的情绪使他一时也有些无措。

但这份心软带来的短暂寂静,反而逐渐冲破了秦书钰的心防。

他聪明一世,却也终究是个凡人,情之一字深陷其中,天子与将领也不免当局者迷。

一双微凉的手颤抖着捧过叶怀远的脸,力气不大,但叶怀远还是忍不住顺着那微弱的力道低头,去看见秦书钰微蹙的眉头和湿漉漉的眼。

那人一向沉稳,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哪怕被羞辱被折腾,也总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仿佛他才是那个主宰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此刻的秦书钰看上去意外地脆弱,让人不禁怀疑,像他这样铁石心肠的人也真的会心痛。

但好像秦书钰的任何第一次都总是这样的。

第一次向他告白,第一次在他面前褪去衣服,第一次被他抱进怀里,第一次疼得厉害而泣不成声。

每当这块顽石首次表露出什么情绪,那情绪就总是格外小心脆弱,必得叶怀远一次次纵容,才能被包裹得习以为常。

可这一次究竟是什么情绪?连叶怀远也不得而知。

“我当真这么叫您讨厌吗?”秦书钰第一次这样直白地问出来,他过去总是试探,哪怕次次都被戳穿、被拒绝,也不曾气馁,仿佛对眼前这个人,他志在必得。

可现在的秦书钰却像一根绷得太紧而扯断的弦,他的信心终于被消磨殆尽似的,徒留了一地灰烬。他双手无力地垂下,惊恐和屈辱在他微红的眼尾酝酿,活像个要被抛弃的小狗。

“……我何时这样说过。”叶怀远平日杀伐果决,一面对秦书钰这副样子却猛然心虚起来,下意识便开始找补:“谁叫你忽然唱这么一出,还假戏真做,你是以为我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够你这么玩着挥霍的?”

“那您是不讨厌我了?”

“我向来没这么说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您就是喜欢我咯?”

“……”

秦书钰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叶怀远当即炸了毛:“秦书钰!你又骗我!”

可怜的小狗摇身一变,又是那只熟悉的狐狸,见叶怀远生气,又立刻张开双臂,无赖般抱住了叶怀远的脚踝,连忙地求饶:“有钱、有钱,钱的事,我有办法。”

“你最好有一句实话!”叶怀远脾气上来,怜惜的心思便半分也无,抬脚将盘在小腿上充当挂件的人踢去了一边。

谁知那人像是不知道疼,狗皮膏药似的再次粘了过来,甚至抓着他的手放在了心口处,笑得一脸无辜:“真心实意,天地可鉴。”

那衣襟被几番拉扯,早就凌乱不堪,胸膛里的心跳也跟着乱如擂鼓。

“你的账一向要走内府,到时候怎么解释?”

“不走内账。”

“那你存了多少私房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没多少。”

“?”

“……今夜弹琴收了许多赏钱。”

“……”

“……”

“秦书钰,你干脆就留在这儿吧,我看你做头牌比做皇帝要得心应手。”叶怀远眼睛都笑弯了,却越发显得那笑容十分恐怖,几乎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

这回秦书钰仿佛真有些怕了,讪笑着退了两步,又连连摆手:“还是不……”

话音未落,一股力道便从腰间传来,叶怀远一用力,那纤细的腰带便被扯断,还不等秦书钰再发出什么声音,叶怀远便将那腰带勒在了秦书钰两瓣红唇之间。

那腰带之间坠着一颗圆润的玉珠,被不偏不倚地钳在秦书钰口中,来不及吞咽的涎水便顺着被撑开的嘴角缓缓流淌下来,一路滴落在男人半敞的胸膛上。

而腰带的两端被绕在脑后打了结,紧跟着剩余的带子一股股缠上他的手臂,叶怀远像捆粽子似的,熟练地将人绑起来,最后将绳结向上一抛,竟直接将人吊在了梁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顺眼多了。”叶怀远看着被不上不下吊在半空的秦书钰,总算露出了满意的神情:“姑娘既然想做头牌,便好生想想,到底该如何取悦恩客,想好了再开口。”

说罢,他兀自倒了杯酒,想了想却没喝,而是踱到秦书钰身边,轻笑着讥讽起来:“这脸是谁给你化的?”

“寻香姐姐?”

“宛儿姐姐?”

“还是哪个你承诺了给她抚琴百首的,花容月貌到你都不舍得欺骗的什么姐姐?”

秦书钰被束缚着,发不出声音,只是眼中飘过一抹心虚,随后扯着嘴角,试图给出一个讨好的笑来,却只是叫嘴角流出更多淫靡的丝线。

叶怀远一见他这个样子就来气,手里的酒一扬,便整杯泼到了眼前俊俏的脸上:“难不成,是陛下宫中哪位圣眷正浓的女官?”

这一下秦书钰眼里却没了心虚,只是慌乱却坚定地摇着头,甚至祈求般发出“呜呜”的声音。

刺鼻的酒味钻进鼻腔,又被他摇头的动作甩得凌乱,将本就酒量不佳的秦书钰刺激得双眼都爬上血丝。

叶怀远哼了一声,也没有放开对方的意思,只是扔开酒杯,愤愤地将秦书钰只半挂在身上的衣服扯得更开,直露出里头温润细腻的皮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前的美人钗堕鬓松,衫垂带褪,雪白的臂膀也被吊过头顶,双脚只有足尖能勉强挨着地,被玉珠堵住的双唇期期艾艾,剪水双眸更是我见犹怜,真是一副活脱脱的美人落难图。

但叶怀远无暇去看这些,因为那衣裳里头的光景更叫他移不开眼。

方才那圈在脖子上的银链果然不是全貌,除了垂下的栓绳,那底下竟还连着四条细链,其中两条被两个精巧的夹子挂在了胸前两点红缨之上,另外两条一前一后,前面的赫然连着一个窄小的圆环,紧紧地锁在了下身的玉茎根部,后头那条湮没在臀缝之间,想也能猜出是连着个什么东西。

叶怀远向前走了两步,伸手抚上方才被他踹出来的一小块淤青,转而又碰了碰手边那颗被夹得充血泛红的乳头。

那夹子做得小巧玲珑,下面还挂了个铃铛,轻轻拨弄便是一阵清脆的响动。

“你刚才就挂着这一串东西坐在台上?”

秦书钰没法回答,脸倒是涨得通红,他似是想了想,忽然略微低下头去,可怜兮兮地抬眼去瞧叶怀远。

叶怀远只觉得掉了一地鸡皮疙瘩,又不得不承认这样子放在秦书钰身上,倒确实能勾起他一点怜悯来,只是秦书钰显然是第一次这样,故而还是显出刻意来。

“跟谁学的?”他无奈地发问,见秦书钰无法说法,又伸手将那玉珠向外扯了扯,直牵出一缕剔透的水线,连带着后头的束缚也更紧了。

但好在秦书钰被堵了半天,此刻终于又能断断续续地张开口:“没有学……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怀远这次也不生气,只将那玉珠又狠狠塞了回去,直到秦书钰红着眼睛呜呜地叫了两声,才又伸手将东西扯出来:“再骗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咳咳……”叶怀远的动作颇有几分粗暴,秦书钰只觉得一阵头昏脑涨,倒实在不敢再不说实情:“宛儿说的……低头从这个角度看去……能……”

“能什么?”

秦书钰一时没能回答,半晌才嗫嚅着说:“能激起男人的性欲。”

他说完这话,眼神飘忽,嘴唇紧闭,叶怀远一看便知道这人还藏了话没说:“还有呢?”

“没……有有有!那个,她说,这招尤其是……”

“嗯?”

“尤其是……”秦书钰眼珠滴溜溜地转,通红的眼眶几乎要挤出水来,最终他将两眼一闭,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尤其是对头脑简单、好大喜功的武夫,屡……屡屡奏效!”

“……”叶怀远咯咯笑了两声,眼底却放出浓厚的危险气息:“那么,是谁向宛儿姑娘如此形容心上人的呢?”

今日的发展并不完全符合秦书钰的想象,这一点从他此刻又羞又怕的神色中就能窥得一二,甚至在叶怀远询问时,他也半天没能坦然地回答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这副样子反而取悦了叶怀远。

他似乎也没想听到秦书钰的什么答案,而是伸手在秦书钰的腰间摸索起来,不断抛出更多难以回答的问题:“这繁复的衣裳又是谁给陛下穿上的?陛下又是不是早就习惯了,把腰上的物件随手赏给身边的女人,好博得美人欢心?”

叶怀远一字一句都带着怪异的醋味,到了后面则越发不忿:“上次我说我的荷包与你的不匹配,你一点反应也没有,倒是前些天,听说御前侍奉的研心姑娘给你绣了新荷包,你在一旁不迭地夸她手巧。”

那苦水不知道怎么,越倒越多,叶怀远手上也闲不下来,忍不住甩出藏在袖间的匕首,一点点将那件他看不顺眼许久的衣服割成了布条,又顺手在男人裸露的腰间掐了两把。

这两下故意挑了软肉,青紫的痕迹立刻伴随着疼痛浮现出来,秦书钰闷着声音哼了哼,注意点却放得极其偏僻:“您怎知研心的事?”

“……”这一下又仿佛问到了关窍,叶怀远当即脸色微红,随后竟有些恼羞成怒:“关你屁事。”

叶怀远当然不想承认,自己只是心里发酸,才派人关注秦书钰的身边人,连忙又开始找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秦书钰眨着眼睛看了叶怀远半晌,忽然觉得一阵清爽,连身上的疼痛都忘了许多,嘴角又咧得很开:“您吃味了吗?”

“没有!”叶怀远下意识地反驳起来,却怎么看都是越描越黑。

“有又如何呢?”秦书钰被吊了这半天,再加上刚才的情绪起伏,早就没了力气,声音也显得虚弱不堪,却还是温和地轻笑着:“让您因此不痛快,原是我的错,您实在没必要为这个让自己难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每说一段话,气息就好像不太够用,一定要停下来稍缓一会儿,再尝试开口:“比方说,您嫌他们摸了我的腰,那便让我再不敢这样。”

“咳咳……”许是一口气说得多了,秦书钰轻轻咳嗽起来,末了却还是挣扎着将脑袋凑到叶怀远耳边,像是在蛊惑着对方什么:“让我往后遇着女官替我更衣,都要想起您,然后颤上一颤,再不敢让她们近我半分。”

他说得极具诱惑力,好像听者眼前真出现了这样的画面,能够瞧见这个原本高高在上的人,因为自己皱一皱眉头,就恐惧到甘愿拒其他所有人于千里之外。

但这对于叶怀远来说无异于挑衅。

他由于恼怒而挑着眉,再恢复笑颜时,手里便多了根从墙边箱子里挑出的散鞭。

这东西平日也没什么特别用处,几乎都是专供给花柳之地助兴的。

叶怀远也是第一次用这东西,一面想着不要弄得秦书钰明天无法见人,一面又觉得这种轻飘飘的玩意应当没什么伤害性,下手时便不禁多用了几分力气。

然而这鞭子虽是散的,但也是用一股股结实的麻绳拧成,毛刺还被刻意保留着,分出的末稍上则打了结,鞭身扫过时麻痒灼热,鞭稍又紧接着带来惯性打击的钝痛,只一下便在秦书钰的腰侧留下几道带着红点的痕迹,俨然像要渗出血来。

秦书钰虽早有心理准备,但鞭子骤然落在身上,还是引得他闷哼一声,热辣辣的疼痛炸开,使他半晌才缓过神。

叶怀远眉心微锁,看了看那道痕迹,又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鞭子,见那地方终究没有破皮,心里也有了数,再扬起落下的时候,带出一道利落沉闷的响声,力道却明显小了一些,只是咬在刚才的伤痕上,使那一处仿佛灼烧起来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呼……”秦书钰被鞭笞时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此刻却只是浅浅地呼出来,细看则是在不受控制地微微抖动。

叶怀远眯起眼睛,仿佛意识到什么,目光也跟着向下移了,紧接着他眸子像是亮了亮,神情也松弛了不少,甚至有些畅快地笑起来:“陛下,这是怎么了?不至于这点痛都吃不了吧?”

秦书钰自然知道叶怀远是什么意思,霎时间也分不清是腰侧更烫,还是脸上更烫,却在叶怀远脸色要变时连忙开口回答:“抱歉,我……只是……”

说着,他两腿并拢,似乎想要掩饰什么,扭动的腰肢却又吃了一鞭,且是打在了原本没受伤的那一面,使得那热辣的疼痛瞬间像是遍布了四肢,他忍不住轻呼了一声,下半身也再没力气躲藏,只好低头垂眸说出那也不算秘密的实情:“您打我的时候,我会硬。”

这反应于两人来说早就心照不宣,但每每被叶怀远当场戳穿,却还是会让秦书钰无地自容,尤其秦书钰身边的臣子越来越多,将他捧得越来越高,便越发让他觉得自己这反应实在令人不齿。

“是么。”叶怀远拿鞭柄戳了戳秦书钰下身,只见那处微微摇动,却因为根部的束缚而无法完全勃起,看着好不可怜:“那陛下此刻是还未尽兴?”

分明是羞辱性质的提问,秦书钰的下身却眼见着又兴奋地跳了两下,与之相对的,秦书钰的声音却越来越小:“是。”

叶怀远显然对这个嗫嚅的答案不怎么满意,下一鞭直接加了力道,直抽得那人倒吸着气息而忘了吐出,期期艾艾地发出轻微的啜泣声,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想要躲避,却因为手上的束缚而只能无助地在原地晃荡,甚至引得身上那银链也摇动起来,夹在胸前的铃铛更是发出清脆的响声。

女气的鬓发和隐约的脂粉气配上凌乱的鞭伤,使秦书钰看上去分外可怜,但那颤巍巍想要抬头的下身又将叶怀远的怜惜浇得分毫不剩,甚至如同一团烈火,使他凌虐的心思更加旺盛。

他冷硬的脸上带了征服的欲望,不住地用鞭柄顶弄秦书钰那欲起而不能的阴茎,得意地看着那顶端慢慢变成深红,无声地催促着这人再说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求、求您……”秦书钰在那掺杂着挑逗的视奸下越发无地自容,偏偏他又明白叶怀远的意思,也只好磕磕绊绊地开了口:“求您、再让我爽些吧。”

凌厉的鞭子言出法随一般再次落在腰间,且中间只让秦书钰略微消化一下,便紧接着落下下一鞭,直到那紧窄的腰侧都均匀地染上两片紫红,秦书钰的下身也血脉贲张,叶怀远才悠然停手。

就在秦书钰以为折磨要结束时,叶怀远竟伸手握住了他的下身。

在不断的刺激下,那处硬是顶着根部的疼痛立了起来,只是顶端都已经憋得紫红,此刻比起性欲勃发的畅快,倒还是疼痛占了上风。

然而叶怀远对他的身体了若指掌,只对着那阴茎套弄两下,又在他敏感处轻柔地按捏,立时叫他那顶端的小口里渗处透明的粘液来。

那大手由此更加得意地掌控起他的欲望,只见叶怀远熟练地将那些体液涂抹开,在对方最敏感的地方,借由那片润滑反复地摩挲。

柔软的指缝和指肚上的茧交替着带来灭顶的快感,秦书钰在方才断骨般的鞭挞后毫无防备地又掉进了欲望的深渊,口中难耐的呻吟不受控制地层层溢出,好似就要到达云端。

然而在那圆环的束缚下,这种快感又时刻夹杂着苦痛,每每在他快要到达高潮时,便紧紧锁着他,叫他无法彻底释放,这样一来二去,秦书钰只觉得自己将要被折磨得没了理智:“将、将军……”

“嗯?”

“放、放开……那里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这是在命令?还是在商量?”

“我……我在……求您……啊哈……”

“求我,就这样敷衍?”

“唔、我……啊……”秦书钰试图压抑自己的呻吟,以至于声音断断续续,然而也终归是反应过来:“奴家、受不住了,求客官老爷……怜惜奴家……啊!”

伴随着一声止不住的痛呼,叶怀远扬鞭抽在了秦书钰的胸口,精准地将夹在那两粒乳尖的夹子一并抽落,鞭痕虽浅淡,夹子掉落时却硬生生扯破了皮,让那本就红透的乳尖微微露出一点血色来。

“叫什么?”叶怀远冷着声音质问,神色之间却显然没有不满,而是故意恐吓:“之前不是说喜欢么?难道只是骗我?”

秦书钰此刻疼得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倒多亏了叶怀远出声将他的精力重新拉回来。

他颤抖着喘息两声,钻心的疼痛过后,全身上下竟意外地泛起空虚的感觉,仿佛急需再次被凌虐,被填充。

尤其意识到叶怀远并未真的生气,反而带了欲望时,他心里更是软成一片:“不敢骗您,方才是喜欢得紧,忍不住叫出声来。”

他这样解释了一句,越发自觉轻贱,羞愧难当的同时竟然再次兴奋起来:“要是惹了您不悦,您不妨再罚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真是不要命了。”叶怀远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却从箱子里换了条皮质的短鞭出来,神色却显得更加危险,竟是用那鞭子点了点秦书钰仍被束缚的阴茎:“既然这样,换这里来罚,可好啊?”

秦书钰再怎么魔怔,面对这种威胁还是被迫清醒过来——那玩意本就脆弱不堪,单股短鞭的威力更不是方才的散鞭可比。

这别说让叶怀远尽兴,恐怕一鞭抽下去,明日便要听闻皇帝驾崩的消息了。

还是最前无古人的驾崩方式。

偏偏叶怀远在这种时候又很少开玩笑,既然这么说了,八成是不管他如何反应,都真的会下手。

秦书钰一时欲哭无泪,本能地抖成了筛糠,笑得也是比哭还难看,只能隐隐寄希望于那剩下的两分可能性:“好、好是好但……但是——您、能不能换回方才的鞭子……”

“不能。”

“……那可以留遗嘱吗?”

“可以。”

秦书钰私心里不觉得自己真会交代在这儿,但既然对面是叶怀远,那一切也就皆有可能,于是他咬了咬下唇,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原本沙哑的声音都洪亮了不少:“来世,还望不要总是讨你厌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这样?”

“多的一时想不到了。”

“你这傻子。”叶怀远叹息一声,忽而凑到秦书钰面前,咫尺之间一呼一吸都格外鲜明:“我从未厌烦过你。”

“什……”

“我说,我喜欢你。”叶怀远的声音不大,更像是怕被人听见,转眼间就消失在暧昧的氛围当中,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简单而深情的吻。

不等秦书钰从这个亲吻当中反应过来,叶怀远便后退一步,满意地看着对方原本半软的下身,因为他的告白而再次悄然挺立,手中的短鞭也还是扬了起来:“乖,我会叫你爽的。”

分明是极其险峻的一鞭,却准得像是叶怀远在战场上射出的箭,一毫不差地勾上了那阴茎根部的圆环,力气又控制得极好,利落地将那圆环带了下来,而鞭稍落在下腹与阴茎交汇处,只留下浅浅的一条红痕,本该因疼痛而消失的欲望,反而在紧张的刺激下达到了顶峰,鞭声消散的时候,一道白浊就这样喷射了出来,点点滴滴落在了地面,甚至有一部分蜿蜒到了叶怀远的靴尖。

“嗬,这锦靴可花了微臣不少钱呢,没成想头一次穿出来,便被陛下弄脏了。”

秦书钰原本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听叶怀远这样说,连忙抿了抿嘴,颇为抱歉地抬起头来:“我、我帮您清理。”

说罢,他试探性地挣扎两下,似乎在请求叶怀远将他解开,好让他能像从前那样跪下去为叶怀远清理鞋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的把戏他们倒不是第一次玩了,叶怀远却另有主意:“不急,时间还早,陛下是舒服了,微臣可还忍着呢。”

叶怀远意味鲜明,话说着也不磨蹭,直接绕到了秦书钰身后,又在方才剪碎的布条里挑了根长的,顺手将秦书钰的腰身托了起来,竟是让秦书钰直接双脚离地,以一种撅着屁股的羞耻姿势被彻底吊在了空中。

“陛下这屁股一抬起来,高度便正好。”叶怀远说着拍了拍眼前白花花的臀肉,语气不乏恶劣的调笑:“可见是专门给我操的。”

秦书钰一时没能回应,整个人倒像只熟透的大虾,半晌才回道:“我前后都只给您一个人备着的。”

这话乍听起来有几分好笑,连秦书钰自己说完都羞得低下头,然而细想下来,却叫叶怀远不由得动情,抚摸着那后穴的手也显得急迫起来。

他直接一用力,将塞在那后穴里头的圆球扯了出来,圆球虽不是很大,却是一个接一个的一串,接连被扯出来时,惹得秦书钰不禁一阵阵呻吟。

“陛下学聪明了,不再用卵石乱塞了?”

叶怀远调笑一句,提起两人初识那会的事情,虽恍如隔世,却成功叫秦书钰的耳尖更红了几分:“您怎么还记得。”

“我又没有脑疾,怎会不记得。”话是这么说,但那些年里的其他事,叶怀远早就忘了七七八八,唯独与秦书钰有关的,哪怕是一点点细枝末节,他也怎么都难以忘怀。

想到这里,叶怀远前些日子别扭的心情也淡了许多,心中只觉得对眼前的人更多了一些爱怜,他轻轻在那洞口抚摸了两下,只见那圆球扩张过的穴口微张着,里头的嫩肉也隐约可见,蠕动着像在欢迎他的进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实在难耐,摩挲了两下,也懒得再做深一步的扩张,直接提着下身插了进去。

早有准备的洞穴轻易地接纳了来客,温热的肠壁更是迫不及待地包裹上去,一点点将叶怀远的欲望缠绕得熨熨帖帖。

“陛下的骚穴被操了这么多次,却还是这么紧,上来就咬着微臣的鸡巴不放。”叶怀远在性事上很少避讳什么,各种荤话也是张口就来,近些年面对秦书钰无底线的妥协,更是连适应的时间也懒得给,常常是进去便开始横冲直撞。

“陛下可听着什么声音没有?怎的陛下穴里似有水声?可是被微臣一操便会出水么?”

“陛下这些天可是寂寞了?可有想着微臣的鸡巴偷偷自慰么?”

“想来自慰也满足不了你吧?不将你这团骚肉操得翻出来,你是不会知足的。”

“啊……别……”秦书钰多数时候是想迎合着叶怀远的,偏偏叶怀远也对他越来越了解,一次若没叫他崩溃求饶,下一次就变本加厉,好像总有无穷的招数让他无法承受,只能放弃一切思考,彻底沉沦在男人给他的羞耻快感当中:“别这就操那里……求您、将军、老爷、再顶那里便又要……”

“嗯?又要怎样?”

“又要……射了……”秦书钰被吊着狠操的同时,束缚在腰间的带子还摩擦着方才被抽出来的鞭痕,实在好不折磨。

然而叶怀远偏要坏心地往他的敏感点上猛戳,直叫他刚刚泄过一次的分身又颤巍巍立了起来,还不断地吐出淫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快就再被操射一次,实在有损秦书钰心底最后一丝尊严,见口头的哀求无果,他也顾不得许多,干脆准备与叶怀远来个鱼死网破,咬着牙收紧了后穴,誓要让叶怀远也刺激一番。

然而事实证明这行为实在多此一举,叶怀远虽被夹得眉头一皱,脾气却越发上来了,只见他伸手扯起了秦书钰脖子上套的银链,另一手毫不留情地扇在了面前的臀肉上。

那屁股原本就被他撞得泛出粉红,这一巴掌下去更是显出一个由白转红的掌印:“贱货,再使坏便操烂了你的淫穴。”

秦书钰被这一下扇得清醒几分,倒是不敢作乱了,叶怀远却反而得了趣,一手握缰似的牵着秦书钰的脖子,另一手不住地扇打起那可怜的臀肉:“自己动两下,看看你是不是配做我胯下的马儿。”

秦书钰哪里还有力气,接连的刺激让他此刻如同一个破烂的布娃娃,吊在那里也只剩下嗓子还能动一动,也只会溢出越发破碎的呻吟,最终在叶怀远也忍不住发出的几声低吼之后,两人几乎同时达到了高潮。

“陛下比从前耐打耐操了,这样尚且没再晕过去。”叶怀远拔出半软的阴茎,看着那洞口流出的一缕白浊笑了笑,伸手缓缓将秦书钰身上的束缚解开,却又逐渐显得略微惆怅起来:“也不像从前那样听话了。”

原本软绵绵地垂靠在叶怀远身上、没多少生气的人儿闻言果然迅速抬起头,看向施暴者的眼神却不是应当有的憎恨,而是某种奇特的担忧和茫然:“我……”

哪怕被不上不下地吊着鞭挞和侵犯,他也只是红着脸湿了眼眶,此刻听叶怀远这样说,却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脸色逐渐苍白,泪珠也断线似的往下掉:“我错了,我……”

他其实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只是此刻崩溃的内心也无法支持他去理性思考这个问题。

他只觉得茫然无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怀远前些日子的疏远,使他本就没了安全感,今夜也是拼上许多,想要来讨好眼前的人。

如今他平日不慎被纸张划破了手,都要被研心紧张兮兮地叫御医来,而今夜却因想着叶怀远不喜欢旁人哭哭啼啼,便硬是打碎骨头也忍着没哭出声来,却还是在事后被一句定性为不够听话。

他想到这里实在委屈,对着叶怀远却一点也表露不出来,一开口的本能仍是卑微的挽留:“我会、会改。”

他心知自己也算没救了,索性闭了眼睛,声音也拔高了一些:“您喜欢些什么,我会学,您说什么,我都会听……”

说着,他像是猛然想起什么,睁开眼睛,泥鳅似的从叶怀远怀里滑了出来,直直地跪在了地上,急切地将嘴巴凑向叶怀远的鞋间,似乎想要弥补方才没能做好的事情。

叶怀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秦书钰这是还惦记着刚才没替他清理鞋面落上的精液。

理解过来的他不由得叹气,真不知道秦书钰是怎么理解他刚才的话的。

于是他俯下身,一把将有些胆怯的人捞了起来,也不顾那人慌乱的样子,直接把人抱到了床上,并欺身上前,将仍在发抖的身躯拥入怀里:“你以为我在埋怨你么?”

秦书钰没回答,叶怀远却知道他就是这样想的,甚至可能还不止于此,这人八成是以为自己在厌弃他:“你头脑这样聪明,怎么一到我这里就不够用?”

他虽这样感叹着,却也隐约清楚秦书钰这是关心则乱,便耐着性子一点点解释起来:“我说你不听话,其一这是事实,你说胡鸿禧有二心,我与你筹谋着,假生嫌隙诱他露出马脚,今夜按计划,你应当在宫中等我,你倒好,紧要关头把自己卖了也要给我添堵,你自己说,该不该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书钰闻言缩了缩脖子,早前的底气更是烟消云散,整个人都萎靡起来:“该打的。”

叶怀远眼看着怀里的人像脱了气的皮球,忍不住又在那人的脑壳上敲了一下:“该什么该?”

“?”

“这就是其二了。”叶怀远说着,顿了一下,似乎坦白这件事对他来说也并不容易,但此刻他又实在不能指望秦书钰自己想通,也就只好继续说道:“我这人脾气差,脑袋其实也不如你灵活,遇事若想不出对策,情急之下便容易鲁莽。

“但我知道,你行事一向是有把握分寸的,就是闯了祸,也总能拿的起,稳得住。”

他鲜少这样直白地夸人,一时也有些不自然,却还是将剩下的话一股脑吐了出来:“总而言之,你做事一定有你的道理,这也是我为何愿意拥立你,过去我或许还懵懂迷茫,如今我却明白了,我如此信你,你更不该妄自菲薄。”

“所以,我方才的话虽半真半假,但我此刻是打心眼里不希望你再像从前那样迁就我的,你便是不听话,我也更加喜欢你。”

“我这人并不如你想的那样好,或许过了今夜,我仍会纠结,不知以你如今的身份,我们两个该如何相处,未来又将何去何从,这些话,我也未必还能如此坦然地再对你倾诉。”

他说着,果然像是纠结起来,竟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只是一边将面前男人头上的珠翠拔下来,一边将怀抱收紧,最终喃喃地说道:“你便当这是你今日表现良好的奖赏吧——牛郎织女今夜尚且能见一面,我也不若放纵一番。”

秦书钰只觉得头上的重量一点点消失,压在心头的小山也仿佛被一寸寸移去,所有的情绪在那些表白当中都逐渐变成了令他揪心的甜蜜,一直甜到了他的五脏六腑,甚至身上那散架般的疼痛也显得微不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试探着回过头,见叶怀远似乎因为不习惯说这些,干脆开始假寐,便也壮着胆子,在叶怀远的嘴角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亲吻。

叶怀远的呼吸似乎一滞,但仍旧闭着眼睛不肯再回应,只能瞧见那耳尖也悄然红了一小块。

秦书钰见状却也不怨他无赖,反而放心地坐起身,一点点挪下了床,从那地上散落的衣衫里翻出一个小小的荷包来,又挪回叶怀远身边,将那荷包放在了床头:“我是叫研心给我做一对相配的荷包,想要送给你。”

“可我想着,你未必会收。便动了另一份心思。”

“反正你不收,也不会看,我干脆叫研心教我做了一个……不过我恐怕得不了织女的保佑了,做出来也不是很像样子……”

话音未落,那床上装睡的人一下子翻了起来,一把将他拉上了床,压在身下一顿乱啄:“不许再跟我提你身边的女人,织女也不成,她见不着她家汉子,本来就郁结,还要保佑天下女子,尚且还保佑不过来,你还要她保佑你个大男人,要不要脸?”

说完,他似是怕再吓到眼前容易患得患失的人,伸手又将那床头的荷包拿了塞进了怀里:“这东西给我吧,我替她保佑你。”

说完,他看了看眼前愣怔的人,不由得再次笑了出来:“至于我刚才本来想放过你,你却还来勾引我……可就怪不得我了。”

“……不、不是……等一下……”

“你不是想勾引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也不能说不是……但不全是……”

“磨磨唧唧,我说是就是。”

“明日还约了太师议事……”

“改日再约。”

“你明日应当也有……”

“我明日最重要的事,就是赎我的花魁娘子出去。”

“……我……”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便不赎你了。”

“……”

传说叶将军乞巧那日看上一个烟花女子,不仅花魁赛上为她一掷千金,第二日更是重金为其赎身,八抬大轿抬了个青楼女子回府,阵仗简直比娶妻还惹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事传到了皇帝耳朵里,天子以叶将军越礼违制为由,又一次把将军扣在了宫中责问,还派人欲将那女子带出来正法。

而替将军守府的胡校尉也像是吃错了药,竟声称天子无德滥杀,直接举兵欲反。

天下才安定没多久,众人还以为又要动荡,却又听说叶将军亲自镇压了胡校尉,那校尉一点水花也没翻起来,听上去颇有几分丑角的味道,着实乌龙。

这其中内情也鲜有人知,只听说胡校尉死前还在大骂受了叶将军的骗。

然而别的不说,胡校尉倒的确白给了叶将军一项大功,天子当即表示叶将军镇压有功,便不再追究那漱月姑娘的事,还亲自入将军府见了这位花魁娘子,并为二人赐婚。

更稀奇的是,这位漱月姑娘作为将军夫人却鲜少露面,只有那么几次被人远远看着,也总是戴着面纱,甚至红月楼过去的老鸨和姑娘们也对这个名字闭口不谈。

直到有人忍不住问了将军,将军则直说夫人当日受了惊吓,他也不忍让夫人再承受流言蜚语,故而答应夫人无需应付那些人际往来,天子也特许这位命妇无需朝拜。

这样的恩宠可谓古往今来头一份,听了实在让人称奇,久而久之倒也成了一桩美谈,连带着乞巧节也越发受情人们青睐。

至于将军的婚事解决了,反倒每每阴阳怪气地劝皇帝纳妃立后,以及后续的许多秘事,坊间倒是无从得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叶怀远觉得秦书钰对自己这么痴迷的原因,大概是某年月自己无意中帮过彼时不得意的秦书钰。

可他思来想去,并不能想起有这样一件事,哪怕是类似。

那时能进到他眼里的人极少,连最得宠的皇子也未必得他好脸,更何况秦书钰。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叶怀远从未帮过秦书钰什么,甚至许多年里,叶怀远都从来没有看过秦书钰一眼。

小时候的秦书钰并不觉得自己是委屈的。

他从小被扔在外面,生来见的并不是富贵繁华,而是那个小院附近的民生多艰。

和那些穷困潦倒的平民比起来,小时候的秦书钰并不觉得自己凄苦,即便再多冷遇,他也早就当做了一种理所当然的习惯。

他无心争夺什么,只求安身保命,每日也只捧着老庄细读,即便受了欺侮,他也能坦然地一笑了之。

彼时比起君王,他更愿意做个隐士。

直到他碰见了叶怀远。

那个生得极其俊朗、漂亮,又总是无比骄傲,春风满面的少年将军。

他和他年纪相仿,可叶怀远看上去是那么得意、尊贵,他自己则显得那么卑微、渺小。

与那些瞧不起自己的人不同,叶怀远的骄傲和尊贵,仿佛并不来源于他的身份或者财富,而只来自于他本身的足够强大,而他也敢于仗着这份强大,在天地间任意驰骋,哪怕碰了壁,也还要继续去碰,人们笑他、说他,他也要挺着腰杆与那些人对峙,直到拿到想要的一切。

秦书钰的心忽然痒痒的,他忽然不能再那么平静而理所当然地面对这悬殊的差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一刻,他空前地意识到,自己过去所谓的与世无争,不过是一种胆怯和逃避。

他不争,并非是他真的淡泊名利,而是因为他怕了,他认命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出身根本争不过那些贵女所出、有家族支持的皇子。

可他真的不想争吗?他如此逃避,浑浑噩噩地活着,真的就能平静一生吗?

那一刻,叶怀远甚至不需要看他、不需要同他说话、不需要帮他或是欺侮他,他只是那么站在那里,就让秦书钰生出了前所未有的自卑。

但同时,那场面又像在饥寒交迫的人面前摆了一桌温暖的盛宴,悄悄给他埋下一颗名为野心的种子。

那种感受是无比奇妙的,仿佛在自己身体里开始孕育另一个人,催着自己去经历另一段人生。

这个美妙的瞬间,让他在往后的日子里,忍不住反复地咀嚼和吞咽,直到这种感受连带着那个身影,变成他心口永恒的烙印。

原来人是可以得意富贵到那个程度的。

从此秦书钰心里烧起了一股久久不平的火。

他开始嫉妒,开始怨恨,开始觉得自己比父亲、比弟弟们、甚至比任何一个王公贵族、仕宦名流,都要适合去治理这个颓败的国家。

他开始看不进《太上感应篇》,开始在眼里盛满渴望,开始在面对权力时显得欲壑难填。

这世界不该由那些昏聩无能之辈统治,他要站出来,要这世上没人再能同他比肩。

但或许,要除了那个他心中永恒无法超越的人,那个给予他新生般的,勇气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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