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没有播放歌曲、没有路况实报与电台广播，林雪翎想起自己小时候的日子，他是幼小的流浪猫，四处流浪，直到被一个人类放在副驾驶座带回家。 林雪翎情不自禁摸了摸座位。 十字路口，被快递车挡下了半分钟。 齐燎也留意到他的动作。 车里开了暖气，大概是觉得热，林雪翎脱了一件外套，羽绒服里边是宽领口卫衣，锁骨细瘦白皙。 两人没再说话，车里就彻底安静下来，齐燎拿了支烟，最后没抽，林雪翎又在看平安扣。 无辜叶子被撕碎，他冷静的眼神像是进入猎杀时间。 林雪翎若无其事起身：“研究树叶。” “怎么不让别人帮你？” “我没有别人，哥哥。” 离谱。 老宿舍没有电梯，两人一前一后，林雪翎走在前面，背着一个牛仔包，他走得很快，时不时停下来回头看他一眼，头顶翘起的一撮黑发摇来晃去。 双人间，几乎一样的上床下桌，其中一个椅子上放着白羽绒服和连帽卫衣，黑白奶牛猫在草地奔跑的相片立在桌上。 林雪翎打开小冰箱：“哥哥，你要不要喝可乐？” “？” 齐燎撩了眼皮：“有打火机吗？” 一个打火机被翻出来，递到他眼前。 齐燎接过打火机，放在手里看了看，林雪翎忽然问他：“哥哥，你养过猫吗？” “长什么样？” “……” “你没有别的想问了？” 室内一阵沉默。 可乐瓶上的冷雾已经弄湿了手，他拈了拈指尖。 这样凝视他的眼神，像是在判断什么。 齐燎，在林雪翎看来，是一个气质性格都颇为张扬的人类，行事不那么谨慎，偶尔过激，之前他曾经撞见过齐燎和别人起冲突。 “你现在读大二？” 如此又聊了几句，很快往楼下走。 林雪翎叫住他。 他停下来。 耐心等了半晌，也没等到回答。 他挑眉。 林雪翎是想问，你能不能带我回家？ “走了。” 如果是猫形态，他的尾巴都得甩来甩去了。 对他来说，齐燎实在很像当初养过他的人类，感觉和气味都很像。 目前唯一有具体印象的是人类家里的布置、买过的猫玩具。 - “早知道当初就填别的专业了……” “听说我们今年实习諵諷要进畜牧场。” “今天我遇到金融学院的一个富二代，他和我打听你，对，就是齐燎。” “他……” “我……” 程明维抓着他摇晃。 他疑惑：“什么情况也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