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2 / 2)

我每天扮演知心姐姐,嘘寒问暖,字斟句酌,可他递过来的话,永远像裹着糖衣的玻璃珠,亲昵、甜美,却透着一股硬邦邦的分寸感。

「谢谢姐姐今天的支持。我下台了喔,马上回家啦。」

这样的话,想必是复制粘贴,群发给了通讯录里一长串的姐姐。

我回:「延星太辛苦啦。快回家吧。」

指尖在“啦”字上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按了发送。

这是游戏规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在看他?”

Leo不知何时凑到了我身后,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颈窝,他的中文依旧带着别扭的腔调。

虽然我的英文流利得可以去当同声传译,可我偏爱听他这样,一个字一个字,笨拙地,为我搭建我们的语言。

我熄了屏,转过身,对上他那双蓝得像海的眼睛。

“你很介意?”

他立刻就垮了肩膀,整个人软下来,像只讨不到糖的大型犬,拿他那头金色的软毛来蹭我。

“是啊。姐姐。”他拖长了音,带着撒娇的鼻音,“别看他了,来看我吧。我唱歌比他好听,也比他有名。”

这倒是实话。Leo十六岁一曲成名,跟朴延星不一样,Leo红得是那种铺天盖地的、世界性的红。

我反问他,声音里带了点笑意:“可你,不已经是我的了吗?”

他愣了一下,随即那点委屈烟消云散,蓝眼睛里重新亮起光彩。

“啊……都怪我。这么快就让姐姐弄到手了,”他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我应该也学他,钓着姐姐的胃口,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说:“他哪里有你好。”

一句话就让他彻底高兴起来。

他真好哄,拉着我去浴室,要冲掉我身上一天的疲惫和石膏粉尘。

临走前,公寓门口,他又变得依依不舍。金色的刘海垂下来,盖住那双漂亮的眼睛。

“我真的……不可以留下来过夜吗?”他的声音可怜兮兮的,“就一晚。”

我笑了,摸了摸他的头。

“嗯。再见。”

朴延星也这么对门口的女人说。

女人望着门里的朴延星,声音是微弱的。

“延星。我还能再来吗?”

他眨眼,微微启唇,似乎有些诧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呀,学姐,你是我的朋友。不过…”他露出为难的神色,“但是拥抱脱敏训练就不用啦…真的很谢谢学姐愿意帮我这个大忙呢!我现在已经完全克服拥抱了喔,也不好再麻烦学姐你了…毕竟,万一被人拍到,会给学姐你,带来很多麻烦呢。”

“好吧…”

女人终于被安抚,朴延星也终于关上了自己家的门。

他靠在门上,感到一阵反胃。

他口中的学姐,就是她,曾在机场,将他从林天星那片令人窒息的阴影下拖拽出来。

可自由的代价,是残酷的。

自那以后,他的身体就成了一片充满了敌意的焦土。任何女性的触碰,都会在他胃里掀起一种脏腑翻搅、非要呕出点什么才能平息的痉挛。

可他是偶像,是贩卖幻想的精致商品,决不能带着这样的顽疾,最起码,简单的拥抱要可以做到。

他没有什么女性朋友,便只能找到她,来陪自己做拥抱脱敏训练——感激是真的。

头又开始发疼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童年的一张诊断书,潦草几个字,便轻而易举宣给我下了判词。

智商发育迟缓。

而这几个字,又如一针长效的镇静剂,打进了我混沌的少年时日。

等药效过去,痛楚便连本带利地,在我清醒的骨髓里翻搅。

朴延星。

这是我后来的名字,林天星给的。

在我贫瘠的荒原上,插下了这面崭新的旗。

延星,天星。

她笑着说,多像一对双子。

记忆里那个我也笑了。

妈妈看着我笑,她也跟着笑,笑意里掺着些复杂,是那种眼见着自己的孩子能在别人手里得到更好前程的复杂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祝福,以及认命的卑微。

可天星,你又何曾将我视作你的血亲。

我生来愚笨。吉他的五根弦在我指下永远是顽固的铁丝,一首她爱听的曲,没日没夜练习,练到手肿、掉皮、鲜血淋漓。

“延星,弹得真棒。”

她夸我,继而向我科普这首歌、这乐队,向我谈论她心中的音乐。

可她看不见我缠着纱布的十指,

好疼啊,天星。

她滔滔不绝地说完,末了,歪着头看我。

“可是。你刚刚弹到高潮的那个眼神,还是差了点感觉。”

我开始反思,却什么也反思不出来。

我的脑子是块盐碱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忘了吗?”她叹了口气,温柔的笑,“过来,延星。乖,这不算惩罚,只是……帮你找找感觉。”

那间暗房不大,氤氲着一层诡异的红光,像浸在血水里的子宫,墙上挂着新冲洗的照片。

软鞭、木板。诸般鞭挞我身。

膝盖跪着。被束缚着。

她借那红光观摩我。

她背着光,像一个被剥离了实体的影子,脸庞在红光里显得幽深。

起初是痛。可痛到极致,竟生出一种奇异的、扭曲的欢愉。

痛与愉悦交缠的顶点,眼神失焦的那个瞬间——她按下了快门。

我软软地瘫在地上。

她看不见,或者说,她不在乎。

她小心翼翼地取出底片,放入显影液中,朝我招手,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期待和兴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延星,快来看呀。”

“好期待哦……”

我只好一点一点地挪过去,将头虚虚地倚在她肩上。我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温热,却不敢真的靠实了。

“呜…抱抱我。天星。”

我听见自己用气声说。

她没有回应。她的全部心神,都在那盆药水里。我们一同看着影像一点点浮现。变得清晰。

直到彻底定格。

她温热的身体紧紧抱住我。

“延星啊,”她在我的耳边,如获至宝地喟叹,“你真是我的缪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骨头缝里都浸着酸疼。

隔日的舞蹈课却不会因此宽容半分,依旧准时地候着我。

芭蕾。

她为我请来这样一位老师,名气大得像报纸上才见得到的人物。

老师有一双蓝灰色的眼睛,审视我,他说我的腿、我的手臂、我的腰,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料子,柔韧得不可思议。

末了,却又轻轻叹息:“就是,学得晚了些。”

晚吗?在我听来,已经早得像一场不敢做的梦了。

若不是她——不是天星——我这一辈子,大约都只会缩在尘埃里,连踮起脚尖望一望橱窗里那双缎面舞鞋的勇气都不会有。

每当这时,阴影里的天星,总会淡去。

那时我总想,她待我,是极好的。

除了妈妈,再没有第二个人这样对我。

她有时是喜怒无常了些,可妈妈不也一样会对我发火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记得。妈妈一遍遍教我写那些歪歪扭扭的拼音字母,她的指甲掐进我的手背,比划着笔顺。

到最后,妈妈总会崩溃,声嘶力竭,再抹掉我脸上的泪,说:“别怪妈妈…是妈没本事,没文化…”

不。我知道。是我笨。

如果没有我,妈妈能活得轻松许多。

爸爸也不会跟妈妈离婚。

手臂,双腿延展,舒张成一个极致弧度。

镜子里的人,瘦削,苍白。

我时常在这样的极限里,望着那面巨大的、冰冷的玻璃,幻象自己是一只破茧的蝶,即将挣脱这具皮囊,翩跹而去。

“很美呐。”

是天星。她放了学,背着书包,穿着齐整的格纹校裙,额前刘海下那双漆黑的眼睛望着我。

我停下动作,气息未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帘垂落,再掀起时,便是一个讨好的、带着些许媚态的眼神,迎上去,自然地接过她的书包,挨着她站定。

“星,你可真是个大忙人。”老师笑着走过来,用夸张的语调说,“我的得意门生,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肯回来跳舞?”

我的睫毛,极轻地抖了一下。

天星也学过芭蕾?

我看向她那截绷得紧致而漂亮的小腿肌肉,是我从前以为的、属于健身的痕迹。

“Alex,有你这样的老师,谁不成得意门生呢?”

天星轻而易举地将赞美奉还。

她又同老师寒暄了几句。

偌大的舞蹈房里,便只剩下我们二人。

我像一根削瘦的柳条,柔顺地、无骨地,垂挂在她肩头。

“天星,”我的声音又软又粘,带着刻意的、讨巧的意味,“有个动作……我总练不好,你能不能……教教我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大概,是我头一回,向她开口讨要什么。

一个微不足道的、不该被拒绝的要求。

我满心以为,她会应允。

可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相依的倒影,看着那个依附着她的、卑微的我。

“我?不行。”她说,“我讨厌跳舞。”

她说什么,我便信什么。

因为她说过,讨厌。

可是,她明明不讨厌的。

那扇门,留了一道缝、一线天光。

我从那缝隙里望进去,看见了她。

她和一个男孩跳着双人舞,身体的起落、旋转、交缠、严丝合缝,仿佛生来一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星在笑,那笑容,太刺眼。

是林昼光。

天星的哥哥。她真正的、血脉相连的双子星。

原来,不是她不喜欢跳舞。

不过是不想和我跳罢了。

也是。

我又……算得了什么呢?

一个拙劣的、模仿她双生光影的替代物。

我第一次知道,我那寡淡如水的魂灵竟也会生出动荡。

——像场海啸,淹没了我的眼,从眼角涌出来的,却只是一片温吞的、无声的淡水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光。炫目的、旋转的灯光。

光影旋舞,碎在我的脸上,又在妹妹灿烂的笑靥上拼凑完整。

她贴着我,温热的、轻盈的,带着一种几乎被我遗忘的亲密。

久违的。

我多久没有和妹妹这样靠近了?

大概是从北海道的那个冬夜里开始。结束一天的行程,我替妹妹买好了她心心念念许久的礼物。

心里替她抱屈的怨气压不住,我去找妈妈。

爸爸已经睡下,发出沉稳的鼾声。

阳台上的风是冷的。

“妈妈到底为什么这么对星星?”

“我…我都说好了啊,今年留在家陪妹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我生出些哽咽。

“我们都是妈妈的孩子,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妹妹她真的,她…她那么想跟我们出来玩一次……”

妈妈倚着栏杆,望着远处的富士山,没有回头。

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也要变成一座沉默的雪山时,她才转过身,盯着我。

“小光,你真的,想知道吗?”

一字一句。

我说:“我想知道,妈妈,到底有什么理由能…”

妈妈打断我的话:“她不是我的亲生孩子,小光,这个理由够吗?”

“怎么可能!”我几乎是喊了出来,“我们……我们拍过照的!妈妈怀妹妹的时候!肚子很大,我们一家四口……”

妹妹怎么可能不是妈妈的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小光,你没记错。我那时候,是怀孕了。可怀孕的,不止我一个人。”

说到这,妈妈却笑了,那笑容,像道伤口,她望向房间里沉睡的爸爸,目光沉沉。

“我的孩子比预产期提前了一个月出生,到医院已经大出血,你爸爸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后来,那个女人的孩子,在那天顺利出生,被你爸爸带回来。”

妈妈的手,抚上自己的小腹,那里早已平坦,却像是仍留着一个永恒的空洞。

“小光,那孩子,我对她说不恨是假的。妈妈已经仁至义尽了。你体谅体谅妈妈,好吗…?”

我的脑子很混乱:“可是星星真的很想出来玩…”

“你是我的孩子!”妈妈突然按住我的肩膀,力道很大,声音陡然变得尖利,“你也跟你爸爸一样,对不对!你爸把那个贱人看的比我重要,你也为了那个小杂种,不要妈妈了对不对?”

“不,不是…”我抱住颤抖的妈妈。

妈妈在我耳边咒骂了许多,许久,她终于平静下来,身体却还在我怀里发抖。

她贴着我的耳朵,吐出的气息冰冷如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光,就当是为了妈妈…和她保持距离,好吗?每次看见她那张脸,妈妈的心,这里,”她指着自己的心口,“就好痛……”

“她不是你的亲妹妹,从来都不是!”

我抬起头,开口:“…我做不到。妈妈。”

死寂。

而后,是妈妈幽幽的宣告。

“小光啊,我有一百种法子叫她不好过。以前,不过是在你面前,想维持一个好妈妈的样子。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当然,如果你听话的话,等你十八岁,妈妈允许你带妹妹,过来玩一次。”

“我知道了…”

我听见一个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是我的声音,却又不像我的。空洞,干瘪。

……星星,对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是个胆小鬼。

我明明答应过,要连着妈妈的那一份,一起来爱你。

可到头来,你看,连我自己的那一份爱,都这样无能为力,被风一吹,就散了。

又一次旋转,我听见自己的心跳。

那么响,那么急,几乎要挣脱皮肉的束缚,将我心底见不得光的卑劣,公然曝晒在无情的灯光下。

“哥哥,离我这么远,还怎么练舞?还是说,哥哥你,讨厌我?”

妹妹的声音响起,眼神里有着哀伤。

我当然知道。

星星,我的妹妹,我知道她有许多小毛病。

可她从小就是我的小尾巴,是我的影子。她的世界是以我为圆心画出的一个圈,她的崇拜是我呼吸的一部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怎么可能讨厌她?

“你想多了。”

我说着,只是托举她的腰,不敢看她的眼睛,那双眼睛就像是化了一圈的黑色方糖,纯粹的、干净的,映射出我的不堪。

我厌恶的,是我自己啊。

妹妹。

我的星星。

我厌恶的,是这份无法回报她以纯粹的爱。

一份仅仅属于哥哥的爱。

我的记忆,总是清晰地刻着她每一个模样。

一个小小的、皱巴巴的人,躺在襁褓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她那只藕节似的小手,就牵住了我的食指,一天,又一天,慢慢长大。

她会说的第一个音节就是“哥”这个字。

肉肉的脸贴着我的,结结巴巴说:“哥…哥?”

我吧唧一口亲在她脸上,很是骄傲,抱着她转圈圈。

“星星会说话咯!”

“星星第一个叫的是我!”

玩闹一会,她又哭了,我不知所措,保姆接过去,说她是饿了,可奶瓶递到嘴边,她只是扭着头,哭得更凶,短短的手指固执地指着我:“哥…”

也不知是哪来的默契。

我们隔着好几岁的光阴,甚至没有分享过同一个子宫,但我就是能莫名地懂得她那些咿呀不清的语言。

“我来喂妹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从保姆怀里接过妹妹,把那小小的一团接过来。这一次,她果然不闹了,含着奶嘴乖乖地吸吮。

那份骄傲又油然升起,滚烫地流过四肢百骸。

从那天起,给妹妹喂奶,好像就成了我的责任,我的特权。

日子久了,她好像分不清我和妈妈的界限。

有一年夏天,天气闷热,她喝完奶,小手在我身上四处摸索。

我不解,直到她掀开了我T恤的衣角,小脑袋整个儿地钻了进去,温热的、湿漉漉的唇,贴上了我的胸膛。

随即,是吮吸。

一阵细微的、陌生的刺痛。

微痛。

比痛感更强烈的是一种尴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想我一定脸红了。

我有些狼狈地把她的小脑袋拎出来,照着她的屁股拍了一下。

冷声冷语:“不可以这样。”

她的脸皱成一团,我又补一句。

“哥哥…哥哥没有奶水…”

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弱了下去。可她还是不依不饶,甚至开始哭,她一哭,我就没办法了。

于是我放弃了,或者说,是投降了。

任由她在我胸前吮吸,甚至用没长齐的乳牙啃噬、咀嚼,直到那块皮肤变得红肿、充血,印上一圈屈辱又亲密的齿痕。

很久以后,我从书上读到一个名词:口欲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时隔多年,我终于又一次感到妹妹的唇齿。

它带着一种还魂般的熟悉。

雪松木的屋顶下,北海道的风在窗外低低地吹,世界被隔绝在外。

间或,她会停下,那张长开了的、却依稀可见旧日影子的脸仰起来,望向我,指尖带着一点恶作剧似的,轻轻点在我因她而下意识挺起的胸前。

“哥哥,你这个样子,真的很色情啊。”

我的视线望过去,有些恍惚。

这间屋子,是家里早年置下的,我曾来过多次,不过彼时是和爸妈一起。

而如今,在这同一间屋子里。我的妹妹,她长大了,匍匐在我身上的姿态未变。只是多了两颗尖尖的虎牙,每一次啃食,都留下比从前更深的、刺痛的齿痕。

“嗯…星星…别吸了。”

这句制止连我自己听来都像一句欲拒还迎的邀请。

悖德感,这纠缠了我整个青春期的幽灵,又出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我的身体背叛了我试图维持的、作为兄长的最后一点矜持,它比我坦诚得多。

这具身体,曾让我一度羞耻。

比旁人更深、更显眼的颜色和形状,是妹妹童年留下的、擦不掉的证据。

我用一层又一层的衣物将它包裹,藏匿,仿佛那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罪愆。

可此刻,这罪愆正在被它的缔造者亲手唤醒,顶着薄薄的衣料,顽固地、兴奋地,向她致意。

于是这羞耻便变了质,成了某种无与伦比的、独占的亲密。

看,这是我们的共犯证据。

这是别人无法拥有的。独属我的。

妹妹和我血脉相连,她的口欲,她最蛮荒的本能,是我一手豢养的。

朴延星又算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妹妹吻了他。

可那算什么呢?不过是场练习,一场彩排。

她从他那里学来的技巧,终究是要带回我这里,毫无保留地,献祭给我。

因为只有我,能让她变回那个匍匐在我怀里,只凭本能寻觅乳汁的婴孩。

如今这本能未曾改变,只是索求的东西,变得更加具体,也更加贪婪了。

——可不久前那一吻的画面又回来了,在我眼睑后头反复放映。

这次更清晰。

她的主动。还有那熟练的技巧。

谁教她这么接吻的?

朴延星。这名字在我嘴里尝起来像炉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定是他。

今晨,北海道的雪簌簌落下,我履行对自己迟了三年的约定,带妹妹来看富士山。

偏偏,多出来一个朴延星。

凌晨四点,我们抵达。

富士山就在隔着一条海湾的对面。

“哥,给我们拍张合照,好吗?”

妹妹将相机递到我手中,便转身,牵着朴延星的手,朝那片开阔的、正对着山峦的雪地走去。

取景框,这方寸天地,竟成了我第一次、愿意认真审视那个叫朴延星的地方。

那头金发,在清晨寡淡的天光下也显得过于招摇,卷曲着,被他绾在耳后,露出一截过分白皙的颈。

一身女气的黑和服,绣着大朵的蔷薇,腰带在背后打成一个繁复的雪弥结,随着他挪动脚步而轻轻摇晃。像一双哀戚的蝶翼,摇摇欲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我妹妹,一身黑色的利落大衣,头上是黑白菱格的复古帽子,正亲昵地、占有般地,将他整个人拥在怀里。

日光,正是在那一刻。

极缓慢地,从富士山的雪顶上淌下来。

我按下了快门。

咔哒一声。

将那一瞬定格成永恒的,刺目的证据。

——妹妹吻了他。

不是浅尝辄止,他也搂着我妹妹的脖颈,热情回应,姿态依赖。

画面很美,我却无心再看。

他们…在接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妹妹在和他接吻?

还是说,他们恋爱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原先虽很少回家,可也知道家里多了这么一号人,我调查过他的背景,很干净,也折腾不出什么水花,权当是妹妹养的小宠物,供她玩乐做伴。

可他们竟然……

我感到天旋地转,再看过去时,日光不再是淡淡的金色,而是变得橙红而炽热。

照得富士山这座眠了几百年的活火山,仿佛就要迎来跨世纪的苏醒,就要喷发,就要将这虚伪的雪、这碍眼的蔷薇,一并烧成灰烬。

我的视线定格在富士山,那一刻,我清晰地听见了自己心底呼啸而出的渴望,伴随着火红的日光,愈演愈烈。

它们蓬勃燃烧,映出天边最盛大的火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承认。

那是个故意的吻。一个献给观众的吻。

故意在哥哥面前,亲吻朴延星。

这桩恶作剧的根苗,要从那支舞说起。

哥哥十八岁生日前,妈妈竟破天荒地找上了我。她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柔和,说希望我在哥哥的生日宴上表演一支舞。

呵。

妈妈。那个在我的世界里,常年只以一个模糊背影存在的妈妈,为了哥哥,纡尊降贵地想起了我。

在她眼里,我算什么?一个摆在宴会厅中央,穿着锦绣衣裳,姿态好看,供人取乐的玩意儿?

她明知我恨透了那些扭捏作态的舞步,恨透了那种被无数目光检阅的滋味,恨透了一切需要被观赏、被品评的东西。

小时候她让我去学,我便暗地里拖上哥哥。

这一次,也一样。我让哥哥陪我练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理由冠冕堂皇,他能说什么呢?他那张惯于扮演模范长子的脸上,露出一种为难的、隐忍的表情,这表情于现在我,是最好的奖赏。

他不是讨厌我吗?

我偏要他日日与我待在那间闷热的练舞室,在镜子前,一遍遍地与我肢体接触。

我最爱看他那副不情不愿,却又不得不顺从我的样子。

他越是为难,我嘴角的弧度便扬得越高,而后再垂下眼,用一种哀戚的调子问他:“哥哥,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他说没有。他的否认,就是我的通行令。

我便得寸进尺,将身体贴得更近。

我发现,哥哥的耳朵红了。

从耳廓一直烧到颈根。

他穿着最简单的运动短袖,外面却固执地套着一件薄外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自我有记忆起,哥哥,似乎永远是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个守旧的、严苛的清教徒,一丝一毫的肉体都不肯轻易示人,好像他的肉体,是只能留给某个特定伴侣来观摩的。

可这样保守的哥哥,穿着宽松柔软的黑色体裤,在某个旋转后撤的舞步里,无意间贴上了我时——隔着薄薄布料传来的触感,却是微硬的。

我藏起眼里的惊讶。心里却翻涌。

难道我这位品学兼优、端方自持的哥哥,对他血缘上的妹妹,抱着那种不耻的心思?

当然,我不敢立即下定论。或许,那只是一个属于青春期男孩的,无意义的生理现象。一个巧合。

但我心底那个恶毒的小人儿,却被这巧合喂养得兴致盎然。

人在筹谋一场恶作剧的时候,总是格外地有精神。

我想要验证,哥哥是否真的怀揣着那样的念头。

仿佛只要证实了这一点,就能把他那一身完美无暇的伪装剥下来,将他从端坐的模范孩子宝座上扯下来。

趁着家里为他筹办生日宴的那两天,他搬了回来。我寻着一切机会观察他,却始终没能看出什么所以然。他依旧是那个疏离而完美的哥哥。

直到他十八岁生日的那个晚上,机会终于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在掌声中跳完了那支舞,不等宴会进行到切蛋糕的高潮,便借口不适,悄然退场。

我溜进他的房间,像个熟门熟路的贼,开始翻找。

我希望能找到些什么,一本日记,几行文字,任何能作为呈堂证供的东西。

班上那些同学,不都喜欢用这种私密的方式,记录下心事么?

可我没能找到。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响起。

是哥哥。他回来了。

我来不及多想,一矮身,便钻进了他的衣柜,熟练地将柜门掩上,只留下一道窥视的细缝。

这地方,是我小时候玩捉迷藏的专属安全屋。

我总喜欢躲在这里,从那条窄窄的门缝里窥视他,看他找不到我时,那副焦急又无奈的模样。

哥哥今天喝了些酒,走路的步子有些虚浮,没有开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八岁,一个盛大到足以成为醉酒借口的日子。理应是开心的。

可哥哥好像有些忧郁。

他闭着眼,蹙着眉,脸上染着红,柔和了他的轮廓。倒在床上,嘴里含混地呢喃着什么。

我听不清,可他那副样子勾着我去听。

他醉了。他发现不了。

我这样告诉自己,一步步靠近,站在床边,附身凑耳去倾听。

我听见了他含混不清的话语。

“星星…”

他睁开了眼。

那双总是清明的眸子此刻蒙着一层水汽。

我的心砰砰跳,转身就想跑,后背却被一双手抱住,倒向他的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浅浅的呼吸在我耳畔。

“不许跑…星星。”

“嗯…梦里的星星…可以抱的。”

“星星…为什么…不对哥哥说…生日快乐?”

最后一句,一个轻轻的吻,落在了我的耳垂上。

“为什么,亲我,哥哥?”

我把声音放的很轻。

我的哥哥是一只蚌,好不容易壳半开着,才流露出一点朦胧的、珠贝色的光。

我知道,稍一惊扰,他就要死死闭合,再也撬不开那一点点湿润的、藏着秘密的软肉。

他很久没有动静,久到窗外那一点点月光都移了位置。

我几乎要以为,他醒了,或者是彻底沉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微微偏过头,想去看清他。

他那只手,却带着少年人骨节的硬朗与薄薄的暖意,就这么盖了上来,遮住我的眼睛。

“…不要看我…星星。”

“哥哥,喜欢星星吗?”

眼前是一片从指缝间漏出微光的黑。

我看不到他,却能更清晰地听见他。

他的声音介于少年发育后的微哑与青涩之间。

“嗯。喜欢…”

“是怎样的喜欢?对妹妹…那种吗?”

回答我的是哥哥的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微凉。

只是那样碰了一下,便堪堪停住,我能嗅到他吐息间带着梅子酒的甘甜。

“好喜欢…”

他低低地说。

“我也喜欢哥哥,”

我说出这句话,带有诱导性、欺骗性的。

这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蒙在我眼上的手失了力气,缓缓滑落。

他脑袋一沉,搁在我肩上,呼吸均匀,一阵一阵,拂过我的颈窝。

哥哥睡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替他褪下那件带着酒气的外套,给他掖好被角,回到自己的房间。

心里生出无比舒畅的快感。

我的哥哥。他果真,是喜欢他妹妹的。

有个离经叛道的念头在我脑子里盘旋。

——如果让妈妈看见,那位永远对我无悲无喜的妈妈,看见她引以为傲的儿子,吻我、爱我到尘埃里的样子,妈妈会是什么表情?

妈妈那张脸上,会出现怎样表情?

那该是怎样一出多有趣的好戏。

光是想想,我就要笑出声来。

可这场好戏,主角隔天就跑了。

连个影子都没留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并不知道他对昨晚是否还记得,我连他的衣角都没见到。

消息是经由旁人的嘴,七拐八弯地传到我耳朵里的。

哥哥,去了意大利。

为了他光明的未来,提前适应。

在这个家里,连佣人,都比我更早知道家人的动向。

很多年前,他说,会带着妈妈那一份,一起爱我。他食言了。

昨天,他说,好喜欢我。他转身走了。

我心里竟生出一种万幸。

幸好,幸好我早就对哥哥没有期待了。

不然,这份突如其来的抛弃,岂不要叫人痛彻心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不动心,才是最安全的。

整整三年。我们没再见,听说他学业很忙。

整整三年。那怨,那恨,并没有被时间冲刷,它们在我心底积成一潭死水,上面浮着一层油绿的、有毒的菌苔。

妈妈。生而不爱,何苦生我?

哥哥。诺而不践,何必许诺?

这些问话,都烂在了肚子里。

如今他回来了,带着北海道的许诺。

也好。

一出迟了三年的戏,换个布景,或许能唱得更精彩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北纬43度的白昼很长。这是我来到翡冷翠的第二年又三百五十个日落。

我时常立于窗前,凝视着百花大教堂孤高的塔尖,如何被光线一寸寸地放弃。

只是凝视,并不敢踏足。

日子便在这样无声的凝望中,周而复始。

妹妹,我在这里学业繁忙。

我为自己砌了两座截然不同的塔楼。

一座,是通向天空的。

我读建筑,沉湎于线条与光影的游戏,那是我的兴趣,是与自我对话的窄径。

另一座,则通向家族的镀金交椅。

我修商科,研习冰冷数字与精明法则,那是责任,是我必须奔赴的康庄大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曾在少时陪爸爸来这里买下一幅画。

来之前我对这座文艺复兴的摇篮有无尽的幻想,翡冷翠在我脑中是一首华丽的诗。

现实戳破了想象的薄纱。

穿过画廊里水晶吊灯投下的斑驳光影。

爸爸温热的掌心覆在我发顶,他说。

孩子,看清楚了,这些不是什么狗屁艺术,它们只是工具,是我们用来牟利的工具。

我记得当时我十三岁。

这句话残忍宣告了我童年的终结。

我是预备的继承人,爸爸有意要我提前看懂成人世界的地图,上面布满了灰色的区域与虚线的捷径。

自此,意大利便成了我的地图上一个固定坐标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着过早地窥见了这世界的底色,那些并非童话,我比同龄人早熟许多。

这样的我,与妹妹之间,隔着的又岂止是四年。是整整一个被成人世界的尘埃蒙蔽了的、无法返还的童年。

所以。当她说出那句“我也喜欢哥哥”时。

我要如何回应?

她以为我醉了。

是的,我也醉了。

起初,我以为那不过是我无数个罪恶而甜美的梦境之一。

可酒精并未仁慈烧掉记忆,时至今日,我仍然记得那晚她的每个细微表情,她唇上的温度。

我喜欢一个人。

与我流着一半相同血液的,我的妹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喜欢她。

不,或许,是爱。

这爱缘何而起我不知道。

但在那场毕业典礼上,轰然坐实。

它来得那样仓促,那样势不可挡。

起初是嫉妒,像胃里翻涌的酸液,嫉妒那些少年可以将爱意捧在日光下,而我只能做一个沉默的、怀揣着秘密的兄长,一个旁观者。

紧接着是厌恶,我厌恶自己,厌恶生出如此不洁念头的自己。

我本该是她理所当然的庇护者,是她人生阅历上天然的引路人。

于是我开始逃离。起先是迫于妈妈的意愿,后来,便成了我加诸自身的、一场清醒的流放。

我以为距离能稀释一切,却不想它是个悖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妹妹。

当我离你越远时,我爱你就越深。

妹妹。

月亮在你的瞳孔里碎过,

便再也无法在别处圆满。

最后。我放纵自己沉湎于一个又一个梦里,月亮在水里,而我拥抱她。

我本以为自己只是卑劣,所以当她向我张开双臂,我总在远离她,祝福她。到头来她如我所愿,被困在原地的只有我。

我反倒伸出手想抓住她。原来,我是如此虚伪、自大、贪婪,可又无比渴望她接受这样丑陋的我。

“以上,就是我的忏悔。”

穹顶之下,天使的壁画沉默地垂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烛火明灭,摇曳的光影映在我眼中。

我终于告罪。

转身,走入了北海道无边无际的夜色里。

妹妹。

阿诺河的水,从未向我展露过倒影,

它只沉默着,流淌我的病。

今夜,妹妹,

我只有一座空城,

和满城的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滑雪场的夜是一种蓝调。

风从耳边掠过。停在坡顶,我隔着护目镜望下去,万家灯火亮成了一片,在昏暗里氤氲出暖黄的光晕。

很是浪漫。

这么浪漫的场景,却有人摔了个跟头。

“好痛——天星——”

我循声望去,看见那一团蓝白色的身影。

朴延星。

他正以一个算不上雅观的姿势,坐在雪地上,把护目镜推到额上,露出微蹙的眉眼。

看起来窘迫又可爱的。

“噗哈哈哈。”

我笑出了声,滑到他身边,雪板在身后划出两道漂亮的弧线,向他伸出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的是小呆子,朴延星,怎么一下午了还是这副笨样子?”

“哼。”

他仰起脸来,几缕金发在风里飘,拉住我的手,却赖着不动,脸上的表情多云转晴,换上一副理所当然的无辜。

“我又没有专门学过嘛。”

我耸了耸肩,不以为然。

“这东西不就跟跳舞差不多?找平衡罢了。我都教了你一下午了。”

他还是不服气,嘴里嘟囔着:“可是…”

“别可是了,”我打断他,作势要抽回手,“起不来就算了,我自己玩去了。”

话音未落,手腕上传来一股力道,我猝不及防,人就这么直直地倒下去,惊呼被悉数吞没在他怀里。

不疼。

雪地是软的,他的胸膛也是,只有结结实实的意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撑起半个身子,与他对视,故意板起脸。

“你想死吗朴延星。”

“对不起,天星,”他的声音听起来可怜兮兮的,甚至带着点儿颤音,真诚得能捧出心来,“我不是故意的。”

可他上扬的眼尾,弯弯的眸子,明晃晃映在我瞳孔里。

分明就是故意的。

“好啊你,”我有点气,又有点儿想笑,“现在还学会使坏了。”

他眼里的笑意终于不再遮掩,彻底漾开,蔓延到嘴角,手臂把我搂得更紧了些。

“哈哈,天星好聪明,被发现了呢~”

晚风、白雪,万家灯火在远处,近处的人笑得灿烂,一双柳叶眸里的我似乎也被他、被这氛围感染,跟他一起笑了起来。

笑得胸膛都颤动。

笑着笑着,笑声却在胸口空洞地回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看着他,看着这张我以为早已烂熟于心的脸,却像在看一幅每日经过却从未细看的画。

一个念头,悄无声息地浮了上来。

朴延星是不一样了。

从前的朴延星,是真正的一块呆木头,任我搓圆揉扁,受了委屈也只会红着眼圈瘪嘴。

可现在,他会在我面前卖弄委屈,会故意使坏,耍这些无伤大雅的小心机。

这是一个趋势。

一个他正在缓慢变化的、我却后知后觉的趋势。

我忽然想起他病历上那几个被我忽略的字——智商发育迟缓。

发育迟缓,味着追赶,意味着他只是比常人慢了一点,而非永远停滞。

他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

我居然一点都没发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砰——”

一声响打断我纷乱的思绪。

“天星,快看——”

耳边是他带着惊喜的呼喊。

我顺着他指向的方向抬头望去,夜空之上,一朵朵烟火,正拖着华丽的尾焰腾空而起,在最高点轰然炸开,绽放出绚烂至极的、短暂的华彩。

其实是很俗气的场面。

每年冬天,很多滑雪场都要上演这么一出。

可烟花底下的朴延星,看的好认真好认真。

认真到忽略我的视线。

他微微仰着头,唇瓣无意识张开,五光十色的烟火在他眼瞳里明明灭灭。

那眼神,不比烟火逊色,盛满了新奇与幸福,像第一次,看见这人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多说什么,也没打扰他这盎意。

我们回到住处时,屋子里的灯还是黑的。

哥哥在今天午饭后就与我们分开,说是在礼幌还有别的事要去处理。

我伸手按下开关,灯光——迟疑了一下,才雪亮铺开,照出沙发上的一道人影。

那影子动了动,抬起脸,是哥哥。

原来他回来了。

他还穿着白日那件薄呢大衣,静静地坐在那儿,声音有点哑:“回来了?”

“是啊。哥哥也回来了啊。”

一句废话。我心想。

我侧过身,故意不去看他,只将目光落在朴延星身上,那一点点刻意的亲昵,是我手中唯一能掂量的砝码。

“冷不冷?你去把汤泉的水放上,等会儿我们一起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朴延星的目光在我与哥哥之间极快溜了一圈,那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沉默。

他没和哥哥搭话,只对我点了点头:“嗯呢,天星,那我先过去。”

哥哥不喜欢朴延星,谁都看得分明,谁也不去点破。

这偌大的空间里,便只剩下我和哥哥。

叁年未见,隔着一整个太平洋与无数个日夜,时间把他修饰得越发成熟,情绪滴水不漏,喜怒深藏于内。

虽说清晨那个吻是我有意刺激哥哥,但说白了,我看不出他因那个吻而掀起半分波澜,更遑论什么吃醋的意味。

他甚至放任我和朴延星在下午单独相处。

而且我们之间隔着的又何止叁年?

说不定,他在国外早喜欢上别人了。

国外那些热情奔放的女孩,明媚。她们或是与他同龄,或是比他年长,或是更小,哪一个拎出来,哪一个不比我这个阴郁的妹妹要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的是康庄大道给他走,他凭什么非要回头,来踏这条荆棘丛生、名为禁忌的小径?

何况叁年前那个夜晚,他说过的那些话,究竟是情难自禁的真意,还是酒精催化下的胡言乱语?说不定,那只是一个乌龙,只有我一个人当了真,煞有介事地编排了这么多年的大戏。

我为自己感到可笑。

我发现,时至今日,哥哥依旧能轻而易举地,让我感到自己一败涂地。

我想着。

哥哥站起身,走到我身边,顶光照得他眉眼愈发深邃,他望着我,像在望着情人。

我小时候总羡慕他这份得天独道的好基因,看人看狗都显得情深一往。明明都是妈妈生的,怎么只有他遗传到外公的斯拉夫血统。

他开口:“记得小时候,你总说要哥哥带你来日本泡汤泉。”

我看向他,没说话,他继续说:“怎么长大了,现在想一起泡汤泉的人,不是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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