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1 / 2)

('可我连汽车尾气都没看到。

天气很冷,我穿着睡衣,从小区门口往家的方向慢慢挪。

心,比这天气还要冷上三分。

就在隔壁那栋楼的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撞进了我的视线。

朴延星。

他旁边还有一个女人,面容沧桑,大概是他妈妈。

让我震惊的是,他妈妈居然真的在捡破烂欸。

道听途说和亲眼见到的冲击力不一样。

我想起朴延星曾经挂在睫尾的泪,鬼使神差地朝他们走了过去。

我先是冲着朴延星打了个招呼,他意料之中地,没有理我

我转向那个女人,脸上扬起一个天真无邪的、最能博取人信任的笑容:“阿姨好,我是延星的同学,我叫林天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女人先是露出一丝被人撞破秘密的局促不安,在看清我的脸之后,又稍稍镇定了些许。

毕竟,我生了一张看起来就很面善的脸。

我继续说道:“阿姨你放心,我爸爸妈妈从小就教育我,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我不会告诉其他同学的。正好,我家里也有很多东西没来得及打包,您能跟我回家一趟,帮忙收一下吗?”

那女人有些犹豫,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朴延星。

看来我猜得没错,这个小呆子,根本没把在学校被人欺负的事情告诉他母亲。

“外面这么冷,你们在外面也会冻坏的。您看,延星的手都冻僵了。”

我恰到好处地表现出关切:“阿姨,您说呢?”

我终于打动了她。

回到那座空旷得像宫殿的家里,我随手指了几个房间,告诉那个女人,哪里可以去收垃圾。

“阿姨,真是太谢谢您了。本来我还觉得处理这些东西很麻烦呢。”

我笑得像个天使:“对了,我的房间暖气最足,我先带延星去我房间暖和一下吧。您收拾好了再来叫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好好,那真是太谢谢你了,天星。我也是因为我们住的地方最近治安不太好,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才带着他出来的。”

女人竟朝我深深地鞠了一躬,脸上是真切的感激。

哈哈。真是个好骗的女人啊。

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相信了我的话。

哈。

我简直是给了她们天大的脸面。

装什么清高?

不过是来捡个破烂,还要我三催四请的。

拜托,这里可是富人区,就算是被丢掉的破烂,也比她们在外面捡的那些被人挑拣过无数遍的垃圾值钱得多。

真正让我怒火中烧的是另一件事。

朴延星的母亲,连一天都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我的母亲,却可以心安理得地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一丢就是两个星期。

虽然有保姆照顾,可那又怎么样呢?保姆只是外人啊。

朴延星这个呆子,凭什么?

凭什么他能拥有一个这么爱他的妈妈?

我锁上房门,看向朴延星。

他穿着厚厚的、洗得发白的旧棉衣,脸上竟还带着一丝浅浅的、懵懂的笑意,像是还没从刚才的温情里回过神来。

“喂,小呆子。”

我轻轻地唤他。

他的笑容消失了,只剩下茫然。

“你知道的吧,”我慢条斯理地踱步,“我们家这一片的废品,都值钱得很。你猜,我为什么让你妈妈来收?”

他没有回答。我当然也不指望他能答出来。他只是个呆子,即便听得懂人话,那迟缓的脑子也处理不了这么复杂的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来做个小小的交换,怎么样?”

我把语速放得极慢,确保每一个字都能准确地钻进他耳朵里。

“你听我的话。以后,我家的所有废品,都让你妈妈一个人来收。但这件事,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妈妈。愿意的话,就点头。”

大概是迟缓的大脑在接收信息,他愣了几秒才点头。

我满意的笑了。

本应如此。

我这样的人,愿意让他做我的狗,也是他的荣幸。

如果不是因为朴延星是呆子,我也不会选中他了。

毕竟只有白纸才能保守我的秘密。

我得在妈妈面前保持我的人设,让妈妈相信,我是各方面都真的学好了,妈妈才会像爱哥哥一样爱我。

我坐到床沿上,两条腿闲适地晃荡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呆子,过来,趴在地上。”

他照做了。

那根总是挺得笔直的脊梁,顺从地弯了下去。

我轻巧地坐到他背上,像骑一匹温驯的小马。

伸手,扯了扯他那头软软的、微卷的栗色头发。

“愣着干什么?爬啊。”

他的动作,从最初的迟缓,到渐渐流利,驮着我,在这间宽敞的卧室里,一圈,又一圈。

可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别说他这个呆子了,这点把戏,连幼儿园里那些追着我跑的鼻涕虫都玩得烂熟,一个个还乐在其中。

不够。还远远不够。

“好了,你做得很好。”我从他背上下来,懒洋洋地躺倒在自己的大床上,“跪在这儿。除非我让你起来,否则,不准动。”

他很听话。也是,一个呆子,又哪来的什么廉耻心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小时后,我收到了哥哥的信息。

「星星,对不起??^??。」

「我今天睡醒发现已经被打包上了飞机,刚落地给你发消息。哥哥不是故意失约的…等我回来,给你带很多礼物,任你处置,好不好?」

哥哥甚至还发了颜文字,那几个平日里他绝不会碰的、幼稚的颜文字。

收到这条消息,我的心情好了一些。

也仅仅是一些而已。

我没有回复哥哥。

“好了,小呆子,起来吧。”

朴延星闻言,试着起身。

他的膝盖和双腿,因长时间的跪姿而变得僵硬麻木。一个不稳,直直地朝着我的床,还有床上的我,倒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滚一边去!”我下意识地伸出手,用力一推,“谁允许你碰我的床了?”

没想到他竟那么轻。就这么一下,他整个人像片枯叶似的被推了出去,身体重重地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疼得扁了扁嘴,眼眶里迅速蓄满了晶莹的泪珠,要落不落。

我听到上楼的脚步声,很重,很急。

“把眼泪给我收回去。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友情提醒你一句,收几袋破烂,可要不了一个下午。你妈妈啊,大概是心疼你,想让你多暖和一会儿,所以才故意磨磨蹭蹭的——我很不满意哦。”

我说完这些,他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用袖子胡乱地抹干了眼泪。

这小呆子,还挺孝顺。真是……母慈子孝啊。

我走过去打开房门,正对上他妈妈那张写满担忧的脸。

我笑着解释:“阿姨,没事,刚刚只是有东西不小心倒了。”

女人仍有些怀疑,看向自己的儿子,直到他点了头,才终于放下心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和他们一起下楼,检查了一下那几个房间,又看了看门口那两个鼓鼓囊囊的大蛇皮袋。

我露出满意的笑:“谢谢您了,阿姨。留个联系方式吧?下次有需要我还叫您。不用客气,照顾同学,也是应该的嘛。”

他妈妈显然很意外,那双疲惫的眼睛里有无以复加的感激。

她报出一串号码,我存下后,便目送着他们离开。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背着那两个与这华丽房子格格不入的蛇皮袋,蹒跚地向外走去。

在不知何时飘起的雪花里,踩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

原来下雪了啊。

我站在温暖的门廊下,看着那两个背影渐渐消失在风雪里。

今年的初雪,倒也不算是一个人过了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愧疚吗?

没有。

一丝一毫也无。

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世上哪有平白掉下来的馅饼?朴延星既然点了头,就该承担这点头的代价。

之后,每隔上几天,我会叫他妈妈来我家,当然了,朴延星也会跟着来。

这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惯例。

过年前,家里人回来了。对于这桩事,他们开始也觉得意外。

我只轻描淡写地解释,是照顾家境不好的同学。加上朴延星的母亲确实手脚麻利又干净,这事便也就这么被接受了。

我好不容易等回了哥哥。他答应我的礼物,一样没少,件件精致,样样都是我心头所好。

我笑眯眯地接过那些包装华美的盒子,踮起脚,贴在他耳边,用最甜的声音,说着恶毒的玩笑:“哥哥,我已经想好了全套的满清酷刑,来迎接你了哦!”

哥哥却只是摇了摇头,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里,盛满了歉意:“星星,对不起。我还有好多寒假作业要写。”

对不起。又是对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明明知道的。

我想要的,从来就不是这些冷冰冰的礼物。

“那等你写完作业?”我不依不饶。

“好。”

我等啊,等。

一个星期过去了,新年也过去了。

哥哥那本厚厚的寒假作业,最后一页也被密密麻麻的字迹填满。

“哥哥,你说好的……你今年过年,连烟花都没陪我放。你要加倍补偿我。”

可哥哥开口,依旧是那句苍白无力的抱歉:“星星,妈妈还给我布置了很多课外作业。还要上补习班……对不起啊。你再等等我,好吗?”

我的哥哥,突然就变了。

他还是会等我一起上下学,却不再跟我分享心事,不再眉飞色舞地讲他新看的,不再和我嬉笑打闹,更不会在夜晚偷偷钻进我的被窝。我同他说自己的事,他也只是客气地应着,说着些无可指摘的体面话。

我也从最初的死缠烂打,慢慢地,接受了这种渐行渐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告诉自己,这很正常——兄妹之间的感情,本就不可能永远像小时候那般如胶似漆。

五年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我和朴延星,依旧维持着那种奇异的主仆关系。

这也意味着,整整五年,我都没能真正打动妈妈。

无论我的成绩有多好,获得的证书堆成小山,拿回的奖杯在柜子里闪闪发光。我甚至试过犯一些无伤大雅的错误,渴望着能像哥哥偶尔那样,被妈妈皱着眉批评几句。

可是,没有。通通没有。

妈妈对我,永远一派温和,无悲,无喜。仿佛不是我的妈妈,而是一个关系疏远的亲戚,不为我骄傲,也为我痛心。只是不咸不淡、无关痛痒地评价两句,便算尽了义务。

我在妈妈面前,就像那些寄人篱下的孩子,没人说一句重话,更不会打骂,甚至还好吃好喝地供着。

可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最清楚,自己和这个家亲生的孩子之间,隔着怎样一道天堑。

小升初的联考,我故意考很差,我想这次妈妈总会有点生气吧。

“妈妈,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考试的时候睡着了……”

我低下头,藏起眼里的期待,声音故作难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妈妈,请责备我吧。

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只听见她说:“啊。估计是前段时间复习太累了吧。天星,没事的。找点关系,你还是能上实验初中。”

我没有任何力气了。

此后的几天,我一蹶不振。

叶湫通知我参加毕业典礼,我兴趣寡淡。

她来我家替我打扮,我像个局外人,任由她摆弄发型、妆容、穿着。

“星星,你真好看。”

她领着我走向全身镜,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刚开始发育的、青涩的身体,被包裹在洁白的裙子里,确实挺有那么几分青春的模样。

我的心情,因此好了一点点。

和叶湫说笑着下楼,却在楼梯口看见哥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说起来,我和哥哥有多久没见过了?

哥哥升了高中,是住校生了,像一只终于挣脱了线头的风筝,远远地飘去了他自己的天空,那里有竞赛,有更复杂的课业,有我所不知道的一切。

叶湫的声音清脆地划破了我的怔忡,“昼光哥回来了啊,我跟星星正要去参加毕业典礼呢。一起去吗?”

他的目光越过叶湫,落在我身上。

“好啊。本来回来也是要参加星星的毕业典礼。”

他答应得竟如此爽快,让我有些出乎意料。

原来,他还记得。

那个随口许下的,我几乎以为早已被他抛在脑后的约定。

我心里生出一股欢喜。

轻飘飘的,像夏日午后捉在手心里的第一只蝴蝶,生怕一用力就捏碎了它的翅膀。

这份轻盈一直托着我,直到典礼将近尾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多我不认得的、面目模糊的男生涌过来,簇拥着,将白色的校服外套摊开在我面前,请我签下名字,以此来寄托那些从未说出口的、朦胧的向往。

平日里,我是不耐烦应付这些的。

但今天不同。哥哥在。

他就在不远处,独自站着,成了另一处风景的中心。我能感觉到那些女孩子的目光,纷纷扬扬地落在他身上。

可他的视线,稳稳地,只看着我这里。

只看着我。

恍惚间,眼前鼎沸的人声都褪去了,我好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回到我们兄妹俩还亲密无间的那些日子。

哥哥也是这样,在落日熔金的余晖里,静静地等着我放学,斜阳把他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好不容易签完了最后一个名字,我向哥哥跑过去。

脚步里是克制后的雀跃。

“哥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呼唤他。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应。

他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我。

我终于靠近了他。

——看清了他那双来不及掩饰的、赤裸的眼神。

那里面……是什么?

是……嫌恶?

像在看什么不洁的、令人作呕的东西。

那情绪只是一闪而过,快得像幻觉。

可我无比确定,我看清了。

心头那只蝴蝶,翅膀扑簌了两下,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哥哥……在讨厌我吗?

这个认知,像一滴浓硫酸,落在我心上,顷刻间就腐蚀出一个黑洞。

我试探着问他,声线控制不住地有些颤抖:“我们……我们回家吧,哥哥?”

哥哥脸上的表情已经如常,对我说:“抱歉,星星。哥哥还有点事,要先走了。”

抱歉。

又是抱歉。呵。

我的哥哥,好像从某一天开始,就一直在对我说抱歉。于是抱歉二字便成了一地尖锐的玻璃碴,我就这么一直揣在怀里,走了这么多年。

可是哥哥为什么要感到抱歉呢?

很抱歉虽然是哥哥但是讨厌我吗?

哈哈啊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没关系。

因为,哥哥,我也,同样讨厌着你啊。

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承认了。

哥哥,我讨厌你。

虽然,在所有人眼里,你都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好哥哥。

可我就是讨厌你,讨厌你这个受尽宠爱的既得利益者。你的眼神,你的存在,时时刻刻都在宣告着——我不被爱。这个残酷的事实。

讨厌你夺走了母亲全部的爱,却只给我一点残羹冷炙似的、微不足道的关心。

更讨厌你虚伪。

明明和我是一样的,却伪装得那么好,像个真正的、完美的儿子与兄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下起了应景的细雨。不意外,天气预报是这么说的,出门前,保姆给我们备了伞。

我没撑开。淋点雨,又有什么要紧。

我漫无目的走着。

无所谓去哪里都行,只要不是回家。

在学校对面的小区巷子深处,我看见了朴延星。

更准确地说,是看见他被三个人围着。拳脚落在他身上,发出那种钝重的、皮肉相撞的闷响。

还有一个男生,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举着手机,镜头闪光,像一只冷酷的眼睛。

隔着几米的距离,朦胧的水雾。

我和朴延星对视了。

他蜷在地上,湿透的校服紧贴着身体,把他那副瘦削的骨架子撑出一个伶仃的轮廓。

血从他破裂的嘴角渗出来,滴落在积水的地面,被雨水一圈一圈地晕开,像一朵在脏水里化开的、陈旧的胭脂。很有一种破败的美感。

算起来,我们确实有好些日子没在校外见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周前,在我家的那次,我是过分了些。

他身上那些青紫的痕迹,想必让他生了气。

这些年,我加诸在他身上的行径,确乎是愈演愈烈了。

那些我从别处求而不得的东西,都在他身上,以另一种扭曲的方式得到了补偿。

他是任我予取予求的垃圾桶。

也是我的镇定剂,是我维持表面平和的秘密。

所以说……

谁允许别人,这样欺负他了?

平时那些小打小闹,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这种事,只有我能干。

“喂。你们,在干什么?”

我踢开脚边一块小石子,慢悠悠地走过去。那几个人停了手,其中一个认出了我,脸上堆起一种邀功似的、令人作呕的笑,把手机递到我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同学,你看,怎么样?”

我垂眼看了一眼屏幕。

照片上的朴延星,狼狈,屈辱,眼神是空的。

构图混乱,光线糟糕。

拍得太烂了,毫无美感。

比我拍的那些,差得远了。

“什么怎么样?”我抬起头,声线是平的,“谁让你们干的?给我看,是什么意思?”

那男生支吾起来:“我们……不是因为你才……”

“因为我?”我打断他,觉得有些好笑,“我让你们打他了?我怎么不记得?我在你们眼里,就是这种会指使人动手的角色?”

“不……不是……”

我的耐心正在被这潮湿的空气一点点腐蚀掉。

我扯出一个微笑,那是我在学校里惯用的面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了,可以了。走吧。”

他们如蒙大赦,转身就走,没几步,那个拿手机的又折了回来,一脸为难:“那个……林同学,我的手机……”

真是好厚的脸皮。

我还没跟他们算,不经我允许,就擅自拍下朴延星照片的账。

他们倒好,还敢跟我要手机?

不过谁让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呢?

“你说这个?”

我晃了晃他的手机,随手放进自己的包里,从包里抽出那沓厚厚的钞票,挥向天空。

红色的纸币,在灰色的雨幕中洋洋洒洒地飘落。

“它现在是我的了。”

我轻描淡写地说。

“多的,不用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巷子终于清静了。

我撑起那把伞,低眉垂目,向朴延星伸出手:“自己爬起来。朴延星。”

他瞳孔微扩,抬起胳膊,又无力垂下

“爬不起来,就死在这儿吧。”

我说完,转身,伞骨划出一道冷漠的弧线。

裙角,被一股微弱的力道扯住了。

我看到朴延星的眸子睁得圆圆,眨了眨,秀眉蹙着,像无家可归的流浪猫在求收养,很勾人。

“呜…别走…”

他的声音细如蚊呐。

说完就昏了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将朴延星带回家。

好在家里这套顶尖的医疗班子,惯于处理各种见不得光的狼狈。

他们动作麻利。

清洗、消毒、上药、包扎,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出去。

宅子于是又恢复了它一贯的、昂贵的寂静。

他醒来时,窗外的天色已经沉了下去,是那种用旧了的灰蓝色绸缎,蒙住了整个世界。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

“呜……好渴……”

我从阴影里的那把扶手椅上站起身,踩在地毯上,一点声音也无。

我走到床边,俯视着他。

他那张苍白的脸埋在雪白的枕头里,更显得小而可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挑起一边的眉毛:“怎么,预备让我伺候你?”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肌肉一扯动,他那点微弱的力气便散了,又重重地跌回去,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

行了。我不与一个破损的玩具计较。

我将佣人早已备好的水杯和吸管递过去。

“没下毒。喝吧。”

水流进他干涸的喉咙里,他像是被重新注入了生命,倚着床头坐着,他仰起脸看我。

那截脖颈纤细脆弱,仿佛我一伸手,就能轻易地掐断。眼里还浮着一层朦胧的水汽,干净又迷茫。

“谢谢……你。”

我差点笑出声来。

这真是……再荒唐不过的场面了。

他身上那些青紫的、交错的伤痕,哪一处没有我的功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此刻沦落至此,不也正是拜我所赐?

可仅仅因为我施舍了这么一杯水,一点点不值钱的善意,他就把先前的一切都忘了。

瞧他现在的眼神,多像一只流浪猫,正在毫不设防地翻出了自己最柔软的肚皮。

小呆子。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呆子。

与我,与这个家里每一个人,都格格不入。

我们这些人,骨子里的欲望是填不满的深渊。

哈。

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他真相呢?那多没意思。

我伸出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那触感倒是不坏。我的眼神,我想,一定温柔得如同圣母像。

“那,你要怎么谢我呢,朴延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

他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也是,他除了他自己,还剩下些什么呢?

一无所有,才是他最大的财富。

我说:“嗯……让我想想。朴延星,不如我们继续那个约定,好吗?”

巷口里沉闷的击打声,大约又在他耳边回响起来了。

他没有点头,瞳孔里映出一丝清晰的惊恐。

我立刻垂下眼,摆出一副受伤的神情。

“原来……在你看来,我和那些人是一样的?嗯?……你好好想想。”

去想吧。

用你那颗不怎么灵光的脑袋,好好想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分不清好歹。

开什么玩笑。他们那是毫无章法的暴力,是肮脏的、失控的宣泄。而我——我缔造的是有节奏、有秩序的施虐美学,是一幅由疼痛与愉悦的线条交织而成的画。

他必须承认这一点。

我给他拍的那些照片就是最好的证据。

有一半,甚至更多,在他的眉眼之间,分明有耽溺与享受。

我循循善诱:“我保证,我会换更温柔的方式。而且,还会有奖励。你……也不想让你妈妈,总是在外面风里来雨里去的吧?我可以给她提供一份工资优渥的工作。怎么样?”

“是……什么……”

他果然心动了。

“你妈妈的工作能力很出色,我想请她来我家做事。这样一来,你们也不必再住在那个地方了。我家啊,有很多空房间。”

“这样……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这点小事。”我笑起来,“我妈妈会同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实上,整件事办起来,比我想象的还要轻易。

我只对我妈妈说,朴延星是为了保护我才受的伤。作为感谢,我想请他妈妈来家里做帮佣,也方便照顾他养伤。

朴延星的妈妈,我妈妈也是有印象的。她在我家收了那么多年的废品,手脚干净,人也勤快。

在这个圈子里,这样的人很难得。

我妈妈略微思忖了一下,便同意了。

我忽然发现,当我对妈妈渴求的不再是“爱”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而是任何可以用金钱与地位衡量的实体时。

她便答应得如此轻易——轻易到,让我觉得从前那个哭着向她索要拥抱的自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用同样的说辞,轻易地说服了朴延星的母亲。

一切都尘埃落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和朴延星的约定,确实如我许诺的那样,渐渐褪去了血腥,转而浸入一种更精细的轨道。

那之后的两年。

我不再热衷于在他皮肤上留下短暂的、盛开的伤痕。

暴力是钝器,而我迷上的是用更细的刻刀,去雕琢他的灵魂。

我渐渐发现,我迷恋的,是他偶尔在极致的痛楚中,无意流露出的那种欢愉、纵情的风韵。

是那一天,在那个肮脏的巷子里,他抓着我的裙角,求我别走时,那副既可怜又该死地勾人的神情。

那些是天然的、未经雕琢的。

而我的目的,就是将这些偶然的闪光,变成他恒常的姿态。

我要求他的一颦一笑,他抬眼的弧度,他垂首的阴影,他说话时尾音那一点微弱的颤抖——所有的一切,都必须按照我的胃口来。

他成了一件我最珍爱的、活的艺术品。

做不好,自然是要罚的。

惩罚的过程,往往能逼出他最本真的、我最想要的那种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种介于破碎与投降之间的、全然依赖的神态。

我会用相机将那一刻定格,然后蹲在他身边,给他一个拥抱,把相机递到他眼前,用最温和的声音夸赞他,让他好好看看。

“就是这样,”我会说,“记住了吗?这才是美的。”

做得好,便有奖励。

我从不吝啬在吃穿用度上待他。

他用的香水是我亲自挑选的,他穿的衬衫是质地最好的软绸,他的房间永远有最新鲜的白玫瑰。

但我很少让他吃太多的肉。我不希望他长得太高,太壮。

那种体格上的均势会削弱我绝对的主导地位,破坏我们之间微妙的平衡。

人为什么可以支配猫犬,却难以操控虎狼?

天然的体型差距是根植于基因里的威慑。

就像一个再柔弱的成年人,面对牙牙学语的三岁孩童,也绝不会感到畏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需要他永远是那个,需要仰望我的少年。

这是一场日复一日、极其枯燥的驯养。

但再愚钝的生物,再不习惯的姿态,通过千万次的重复、纠正、再重复,也会将这一切刻进骨子里,变成第二天性。

而朴延星,他在这方面,确实做得让我无可挑剔。

两年过去,他已经成了一面完美的镜子,只映照出我所喜爱的模样。

“延星,”我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展厅里微微回响,“你想要…继续上学吗?”

是的。朴延星自然是升不了中学的,成绩这种东西,于他而言是奢侈品。

这两年,他和他妈妈便住在我家里,做些洒扫的活。我的房间,永远由他打理。

此刻我们正站在水族馆巨大的观景玻璃前。

一头硕大无朋的鲸,像一艘沉默的潜水艇,静静地悬浮在那片人造的、深不见底的蓝色里。

在它庞大的身躯对比下,人类的身影显得如此渺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蓝色的光影在他脸上缓慢地流淌,明暗交替,给他那张愈发精致的脸庞,添上了一种虚幻的美感。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把脸颊轻轻贴在我的颈侧。

那姿态温顺得恰到好处。

过了许久,我才听到他的声音。

那声音是轻柔的,带着一点被水光浸润过的潮意,尾音微微上扬。

“嗯。想的呢……”

他顿了顿,用一种几乎是呢喃的、甜蜜的语气,吐出我的名字。

“天星。”

他那些柔软的卷发,在我指间缠成一个个听话的圈。

我垂眼看着他,带着迷恋与温柔的审视。

“那就去读书,我会跟妈妈说。不用担心,我没有格外的要求,是你听话的奖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星…好喜欢你啊…”

他便笑了,眼睛弯成一道满足的弧线。

他的嘴唇生得饱满而红。

上面涂了一层透明的唇釉,水亮亮的。

我的指腹便在那片湿润的柔软上轻轻摩挲,确认它的存在,它的独属于我。

“延星,走吧。这里让我想吐。”

“咦。天星,不舒服吗?”

他微微警觉起来。

“没事。只是,最近,这里不用来了。”

他没再问,只是温顺地、紧密挨着我,一同向外走。

那头巨大的、沉默的蓝色鲸鱼,连同它玻璃水箱里的整片虚假海洋,在我们身后,渐渐缩成一个忧郁的、渺小的标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水族馆,游乐园。

所有我幼时伸着手,哭着闹着,渴求妈妈能带我来的地方,我和朴延星,已经来过太多次了。

多到我一闻见那混着爆米花甜腻和消毒水气味的空气,就能清晰地回忆起每一次的失望。

可我大概,还会再来。

每一次来,都是一次残忍的招魂。

把那个站在人群中,攥着小拳头,却永远等不到妈妈回头看一眼的林天星,从记忆的坟墓里再挖出来一次,让她看看,她当年求不得的东西,如今我多得快要厌烦了。

妈妈。

在你那里失落的每一分,我都要从别处,以百倍千倍的姿态,反复地攫取回来,直到这份补偿本身,也成了一种令人作呕的刑罚。

妈妈。

你看,爱太虚无缥缈了。还是恨,更能让我尝到一点活着的、尖锐的快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入了夜。

中学的功课像永远还不清的债,磨到十一点才算勉强了结。

我陷在沙发里休息。

朴延星刚洗过澡,身上带着和我同款的沐浴露香,像雾一样将我包裹,手指不轻不重地揉捏着我僵硬的肩颈。

很舒适。那种被妥帖照料着的舒适。

“写完啦……辛苦天星了哦。”

我懒懒地笑:“是啊。不努力,妈妈会不高兴的。妈妈若是不高兴了,延星你的学,还怎么上呢?”

哈。谎话。妈妈何曾在意过我榜上是第几名。

可这谎言是根好用的缰绳,我轻轻一抖,怀里的人便贴得更紧。他把脸埋在我颈窝里,柔软的发丝蹭得我下颌发痒。

“嗯…天星最好了。”

心里有根弦轻轻地拨动了一下,奏出嘲弄的音调。

朴延星就是这样好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是一张需要有人落笔的白纸。

我不去画,自然有旁人排着队去涂抹。

说到底,我已经算是个顶仁慈的恩主了。

我甚至还出钱,找人教他那些消磨时光的玩意儿——花艺,乐器,还有舞蹈。

诚然,最终的目的是供我观赏,可那难道不算傍身的技能吗?

这是我赐予他的。

我拍拍他的脸:“延星也不能懈怠。把你的琴拿来,练习给我听。”

“嗯呢。”他应得乖巧。

那把吉他也是我给他买的。上面贴满了我迷恋的乐队贴纸,有的边角都翘了起来。

朴延星盘腿坐在地毯上,昏黄的落地灯在他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他被我修剪,被我塑造,弹的自然也是我爱听的曲子。

他的音色,是上帝格外赏赐的礼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唱到动情处,便会缓缓掀起眼皮,那一眼,隔着朦胧的灯光望过来,慵懒,又勾人。

——是一件我亲手缝制的、无比合身的衣裳。

一曲终了,他抱着吉他。

“真的…很好听嘛…?”

含着怯意的问话,他曾在起居室里对我说的。

而现在,它从笔记本电脑冰冷的扬声器里流淌出来。屏幕里,聚光灯下的朴延星,他也在问,问着台下的评委与万千观众。

记忆与现实轰然相撞。

——这件我亲手缝制的衣裳,原来随时可以被穿出去,给全世界看。

我笑。指间的烟亮了一下。

这是我来到纽约的第一年末了。这一年,我用尽了所有能想到的渠道去打听他的消息,可他销声匿迹,人间蒸发。

直到今天。

原来他去做练习生了。藏在那样一个密不透风的、流水线般的地方里。怪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样的。你。朴延星。”

我对着屏幕,无声地动了动嘴唇。

背叛我。

逃离我。

用一种我最不能容忍的方式,光鲜亮丽地,重新出现在我眼前。

那些我教给他的,那些只能用来取悦我的招式,那些专属于我的眼神和声调,如今,他将自己摊开来,正一点一点,慷慨地分发给镜头前千千万万张模糊的脸孔。

我曾以为只属于我的私藏,原来,也可以被放在市集上,供人围观,估价,喝彩。

屏幕里的朴延星还在笑,那笑容灿烂得刺眼。

笑什么呢。

真想伸出手去,穿过这冰冷的屏幕,掐住那张完美的脸,亲手把它……撕烂。

我仰起脖颈,吐出最后一个烟圈。那白色的雾,袅袅升起,又在冰冷的雨夜里,寂静地散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入了夜。

中学的功课像永远还不清的债,磨到十一点才算勉强了结。

我陷在沙发里休息。

朴延星刚洗过澡,身上带着和我同款的沐浴露香,像雾一样将我包裹,手指不轻不重地揉捏着我僵硬的肩颈。

很舒适。那种被妥帖照料着的舒适。

“写完啦……辛苦天星了哦。”

我懒懒地笑:“是啊。不努力,妈妈会不高兴的。妈妈若是不高兴了,延星你的学,还怎么上呢?”

哈。谎话。妈妈何曾在意过我榜上是第几名。

可这谎言是根好用的缰绳,我轻轻一抖,怀里的人便贴得更紧。他把脸埋在我颈窝里,柔软的发丝蹭得我下颌发痒。

“嗯…天星最好了。”

心里有根弦轻轻地拨动了一下,奏出嘲弄的音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朴延星就是这样好骗。

他是一张需要有人落笔的白纸。

我不去画,自然有旁人排着队去涂抹。

说到底,我已经算是个顶仁慈的恩主了。

我甚至还出钱,找人教他那些消磨时光的玩意儿——花艺,乐器,还有舞蹈。

诚然,最终的目的是供我观赏,可那难道不算傍身的技能吗?

这是我赐予他的。

我拍拍他的脸:“延星也不能懈怠。把你的琴拿来,练习给我听。”

“嗯呢。”他应得乖巧。

那把吉他也是我给他买的。上面贴满了我迷恋的乐队贴纸,有的边角都翘了起来。

朴延星盘腿坐在地毯上,昏黄的落地灯在他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被我修剪,被我塑造,弹的自然也是我爱听的曲子。

他的音色,是上帝格外赏赐的礼物。

唱到动情处,便会缓缓掀起眼皮,那一眼,隔着朦胧的灯光望过来,慵懒,又勾人。

——是一件我亲手缝制的、无比合身的衣裳。

一曲终了,他抱着吉他。

“真的…很好听嘛…?”

含着怯意的问话,他曾在起居室里对我说的。

而现在,它从笔记本电脑冰冷的扬声器里流淌出来。屏幕里,聚光灯下的朴延星,他也在问,问着台下的评委与万千观众。

记忆与现实轰然相撞。

——这件我亲手缝制的衣裳,原来随时可以被穿出去,给全世界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笑。指间的烟亮了一下。

这是我来到纽约的第一年末了。这一年,我用尽了所有能想到的渠道去打听他的消息,可他销声匿迹,人间蒸发。

直到今天。

原来他去做练习生了。藏在那样一个密不透风的、流水线般的地方里。怪不得。

“好样的。你。朴延星。”

我对着屏幕,无声地动了动嘴唇。

背叛我。

逃离我。

用一种我最不能容忍的方式,光鲜亮丽地,重新出现在我眼前。

那些我教给他的,那些只能用来取悦我的招式,那些专属于我的眼神和声调,如今,他将自己摊开来,正一点一点,慷慨地分发给镜头前千千万万张模糊的脸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曾以为只属于我的私藏,原来,也可以被放在市集上,供人围观,估价,喝彩。

屏幕里的朴延星还在笑,那笑容灿烂得刺眼。

笑什么呢。

真想伸出手去,穿过这冰冷的屏幕,掐住那张完美的脸,亲手把它……撕烂。

我仰起脖颈,吐出最后一个烟圈。那白色的雾,袅袅升起,又在冰冷的雨夜里,寂静地散了。

………

纽约的雨季很漫长。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

水军,黑票,舆论场上无声的硝烟。

我试过所有能想到的法子,想撒下一把无声的沙子,试图绊住他的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没用。

那些沙子,只是让他脚下的红毯铺得更实了。

朴延星,仿佛命里带着一股子邪门的红运,一出道便掀起滔天巨浪。

民众像贪婪的秃鹫,盘旋着要啄开他的过去,却发现那片过往贫瘠得可怜。

唯一能嚼出点滋味的,是他那个土气的本名——朴冬。

好像确实叫这个名字。

还有那些陈年的、挂在校园网上的帖子,被翻出来,成了他星途上一点无伤大雅的佐料。

其中,自然有我的影子。

一场访谈。镁光灯下,他脸上的无辜恰到好处。

“哦,她是我妈妈雇主家的孩子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是实话,每个字都对。

尽管我相机里锁着的东西,那些私密的、千姿百态的他,任何一张,都足以让他从星坛堕入欲海,红得发紫,也脏得彻底,成为红透大江南北的艳星。

可我没有与人共享的癖好。

我的东西,进了别人的眼,也是一种亵渎。

何况我对登上这种三流花边新闻的版面素来没什么兴趣,也不稀罕成为他辉煌履历里一个被施舍的注脚。

可他那轻描淡写的解释,听在耳朵里,怎么就那么不顺呢?

手机屏幕亮起,振动了一下。

是私家侦探。

「惊天大新闻!老板!」

「朴延星疑似有女友!我蹲了他三天三夜才拍到的独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消息底下,附着一张照片。

隔着一条街,从他对面的高楼拍过去的。窗帘是一层朦胧的纱,遮不住里面亲昵交缠的两个人影。

他和一个女人,在拥抱。姿态亲密。

我吞咽了空气。

心里有什么猛然升空、又坠落。

像是我和他坐过无数次的过山车一样,轰隆隆地爬到顶点,猛地失重,直直坠落。

我享受那些濒死的瞬间,他那时总会闭眼握紧我的手。

回过神的第一时间是跟私家侦探把那张照片买断。

只是不想他和别人以那种身份出现在公共视野。

倒不是为了保护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些人,也配?

朴延星。从那个他自己都早已抛弃的名字,到他如今言行举止,从他每一根的头发丝,到他的脚后跟。

他身上的一切,除了不是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哪一处,不是经了我的手,一刀一刀雕出来的?

别说他,就连他那个永远卑微地佝偻着腰的妈,这些年,不也全仰仗着我的照拂?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我听见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冷笑。

林天星,你看。

他踩着你,攀上了他光鲜亮丽的云梯。

名气,爱情,他如今什么都有了。

林天星,你再看看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人困在这没有尽头的雨季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纽约剃发为尼,遁入空门了。

凭什么?

他朴延星,凭什么?

我得拆散他们。

当然,不是为了重修旧好。

我就是不爽。

如今的朴延星,即便恢复了单身,爬回到我脚边,也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他了。

一:他不再是那个任我摆布的小呆子了。

二:我林天星,从来不碰别人用过的东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刀尖挑起最后一缕石膏粉,在空中悬了半秒,又寂无声息地落回。成了。

转台上那张脸,与我对面那个金发碧眼的男孩,像镜子内外的一对双生,连那微翘的唇角都分毫不差。

只不过,一个是冰冷的、凝固的完美,另一个,是温热的、会呼吸的麻烦。

不得不承认,上帝在捏造西方面孔时,线条给得格外大方,棱角分明,像天生就是给雕塑家预备的。

不像我们东方人,那点烟云般的韵味,是靠骨头下头那点微妙的起伏撑着,坚硬的塑泥,难堆出那份活的气韵。

眼前的麻烦,他叫Leo。

算是我现在的男友。

今年刚满十八,比我小着两岁,青春的汁液仿佛还能从他皮肤底下掐出来。

我们在同一所艺术学院里消磨时间,我摆弄我的泥巴石头,他在琴房里拨弄音符。

这尊石膏像,耗了我小半个学期,总算是交了差。

我拍掉手上的白灰,冰凉的手机屏幕在我指尖下亮起来,未读消息很多。

学校的,朋友的,还有朴延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我披着另一重身份,在朴延星的粉丝里,用庞大的钱与时间,堆砌起一个大粉的交椅。

几个与我地位相当的同僚,连同他的工作人员,我们窝在一个小小的群聊里。

那些需要抛头露面的应援,我自然不会去,我的角色很简单——在需要的时候,当一个沉默而慷慨的提款机。

于是,隔着网络的千山万水,我和朴延星,又攀上了关系。

说真的,他这个墙角,比我想的要难挖。

最新小说: 福运太子妃 罰紅妝 极端天气 和室友被黑人们轮奸调教 昼颜(NP H 强制) 网恋对象是天菜(扶她) 诸天:从火影开始签到 极品全能狂医 塔罗狩猎阵[无限] 凛冬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