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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公深深看了妻子一眼,表情微妙,并没有接话,而是说道:“你得空去吊唁三位大人。”“你不去?”夫人奇怪道。齐国公仰首,由得婢女给他整理衣袍,顺势道:“我近日事情多,陛下伤了,事情繁杂,腾不出时间,待忙过这一阵再说,我先去宫里见见陛下再说。”说完,他匆匆离开府邸。赶入宫里,诸位受伤的大人陆陆续续回府去了,殿前涌着血腥味。随后,左相应殊亭赶来,两人见面,应殊亭走出一身汗,“我也是听闻宫里出事了。”“应相觉得昨晚是真刺杀吗?”齐国公拢着袖口,静静打量面前年轻的左相。应殊亭疑惑,旋即警觉,上前一步,“齐国公之意是?”“不知道。”齐国公轻轻摇首,旋即说道:“我听说陛下伤得不轻。”“是不轻,不知可曾醒了。”应殊亭心中不安,转眼见到内侍长走来,上前行礼,“阿翁,陛下身子如何了?”内侍长跑了一夜,神色疲惫,见到两位大人,也发了牢骚。“我昨日便劝他们离去,今日再来,死不肯走,这回好了,命丢了,腿断了,累得我忙碌一夜,我这把老骨头哪里经得住他们折腾啊,我腰都快断了。”两人皆无言,内侍长本就老迈,不如年轻人,一夜不睡,肉眼可见地憔悴下来。“阿翁,我可能去见陛下?”应殊亭微微窘迫。内侍长摆摆手,道:“你去吧,太傅当在,陛下若是没有醒,见见太傅也是一样的。”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内侍长代表着皇帝,一句“见见太傅也是一样的”,便可证明宫廷内,太傅为尊。两人对立后一事皆未表态,今日听内侍长一言,各有心思。应殊亭询问齐国公的意思:“您可要一道过去?”齐国公颔首,两人一道去皇帝寝殿。出乎意料的是皇帝是醒着的,坐在轮椅上,早起有些凉,身上披了一件红色的披风,脸色白得几乎透明,眉眼凝着病弱之气。两人目光微颤,尤其是皇帝脖颈上还有白纱,皆是倒吸一口冷气,昨夜险些天下大乱,难怪陛下那么生气。“臣见过陛下。”“臣见过陛下。”“卿来了。”皇帝语气淡淡,袖口微微动了动,露出同样绑着纱布的右手,“入内说。”三人一道入殿,皇帝先开口:“昨夜刺客一事,阿翁去查了,你二人既然说了,说一说追封一事。三位大人深夜遇难,朕也十分惭愧,二位卿家觉得呢?”皇帝憔悴,长发随意挽了发髻,语气中带着几分悲伤。应殊亭先表态,“陛下所言甚是。”齐国公慢吞吞地应付,皇帝便道:“你二人去商议如何追封,拟一章程,另外,你二人代朕去吊唁三人,朕累了。”两人立即领旨,不敢打扰皇帝,准备离开,又听皇帝说:“朕近日力有不逮,诸事交与太傅。告诉他们,难以决策之事,寻太傅。”“臣领旨!”“臣领旨!”两人循序离开。皇帝托腮,凝着两人的背影,眸若深渊,应殊亭表现得很平常,相反,齐国公不对劲。齐国公当是看出什么。循齐挺直脊背,看出又如何,齐国公没有证据,岂敢胡言乱语。两人走后,颜执安从偏殿走来,衣袂蹁跹,道:“左相右相来过了?”“来了,朕令她们商议追封一事,该给的颜面还是要给的,对吗?”循齐冷笑一句,“齐国公老谋深算,当看出什么了。”“老狐狸若看出不来,怎么会做到今日呢,反是应殊亭。”颜执安蹙眉,让她有些失望。循齐立即说:“她对你,印象太好了。”颜执安不由笑了,转而说起皇帝:“你怎么起这么早。”“坐不住,屋里闷得慌。”循齐有些难受,浑身都疼,躺不住,不如起来随处看一看。她提醒颜执安:“我与她二人说了,遇事寻你。”“这样不好?”颜执安蹙眉,“他们会以为我挟天子以令诸侯。”循齐反而很宁静,“就这样,追封一事你来定,推恩及家人,彰显未来皇后的胸怀。”‘未来皇后’四字逗笑了颜执安,略思考须臾,也不与皇帝辩驳,皇帝的身子,确实经受不住折腾。她答应下来,“那我去议政殿,你在这里好好养伤,别乱跑,知道吗?”“知晓,我困了。”循齐仰首,纤细的脖颈上一圈圈白纱,十分惹眼,瞬息间闯入颜执安的眼中。颜执安上前,推她回榻,扶着躺下。“别乱折腾,院正不哭,我都要哭了。”颜执安俯身,在她眉眼上落下一吻,吻过没有离开,而是抵着她的额头,“小齐,我害怕了。”我不畏惧闲言碎语,不怕名声被毁,唯独怕你没了性命。循齐眨了眨眼,反过来安慰她:“我没事的,都是些皮外伤,我有分寸的,有你在,我岂会离你而去。”颜执安阖眸,心口骤然疼得难以呼吸,她俯身将人抱起来,紧紧相拥。她难得露出这么强烈的情绪,惊得循齐不知所措,唯有呆呆地拍着她的脊背,故作长辈般安慰她:“无事、当真无事的。你瞧,我过几日就好了,我们要成亲了。我还要去见礼部尚书,立后诏书还没下呢,不能有差错的。”颜执安不语,只抱着她,像是抱住了,她便不会受伤、不会消失。她的怀里温暖,循齐反而昏昏欲睡,却又不想睡,睁着眼睛看她。“我有些困了……”她说了一句,眼皮打架,随后又睁开眼睛,下一息,昏昏地睡过去。她睡着了,身子软软的,身上带着一股药味。颜执安低头看着她,目不转睛地看了许久,终是将人放开,掖好被角。出殿时,她已收拾好自己,神色冰冷。她欲去议政殿,远远地看着华阳大长公安在内侍长的引领下走来。她停下脚步,两人走近。“太傅去何处?”内侍长疑惑,又问:“陛下可醒了?”“醒了,与两位丞相说了话,又睡下了。”颜执安的目光放在了华阳身上,故意笑道:“殿下怎地来了?”华阳见到她,略有些尴尬,她发现颜执安没有行礼,昨日皇帝要立后,如今,身上有了皇后的位分,见她不用行礼的。皇后仅在皇帝之下,见任何人都不用行礼的。华阳勉强微笑,回答她:“听闻陛下遇袭,我来看看。”“不凑巧,刚睡下了。昨夜醒来,疼了半宿,忍着与两位丞相说话,撑不住睡着了。”颜执安一面说一面打量华阳的神色,华阳眼神飘忽,她上前一步,内侍长便后退一步,她问道:“殿下是不是想要我死呢?”“不是我。”华阳面露惊恐,“真的不是我。”颜执安不信,反驳她:“不是你,会是谁?外面的谣言是谁传出去的?”“颜执安,当真不是我。”华阳努力镇定下来,袖口中的双手紧紧握住,端起皇家公主的仪态,“不管你怎么说,我没有想要你死。外面的话也是我传出去,想要你知难而退罢了。”“颜执安,我与你相识多年,我也当你是朋友,陛下年轻不懂事。你呢?”“为何要毁了自己呢?你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何必恋眷年轻的陛下,毁了自己更毁了她。先帝早去,若是在,势必也要被你们气死的。”颜执安淡然一笑,“殿下还是想想如何与陛下解释谣言的事情,眼下她还不知道。若是知晓呢?”华阳眼皮发跳,慌到了极致,昨日敢剑指朝臣,今日就敢杀了她。然而颜执安没有与她长谈的意思,转身走了。内侍长上前说道:“殿下,陛下未醒,不如您明日再来?”“内侍长,你刚也听到了,你跟随先帝多年,难不成眼睁睁地看着她毁了陛下吗?”华阳转而质问内侍长,“你就不劝劝陛下吗?”内侍长十分无辜,你吵不过太傅,作何来找他。“殿下,臣只是伺候陛下的,蒙陛下仁慈得以站在这里,一朝天子一朝臣,臣早就该离开了。”说完,他甩了甩拂尘,转身走了。华阳又气又羞,都不管吗?先帝与列祖列宗都要气得掀开棺材板,皇帝年岁小不懂事,太傅难道不懂礼义廉耻吗?****颜执安坐镇议政殿,批阅奏疏,午后,两位丞相同来,将追封的章程奉于太傅。两人对视一眼,皆是不安,未曾想太傅只看了一眼,便答应下来,“既然如此,让翰林拟旨,劳烦两人走一趟,去三位大人灵前宣读旨意。令府上嫡长子不用科举,皆可入朝,你二人看看可有合适的职位。”追封、推恩子弟,已然是极大的恩宠。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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