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小男人刚要得意几句,忽觉一道劲风迎面而来,铁钳一样的手指紧紧掐住他的脖子。
疼得他忍不住叫出声。
火车正好出了隧道,谢宥川也缓缓坐了起来。
外面零零碎碎的暗黄色灯光透进车窗,映在女孩美丽绝伦的脸上。
光线半明半暗,随着火车的前进摇晃不定。
谢宥川只是轻微抬眸,看起来平静如水,可瘦小男人却隐约从他眼底看到了一丝杀气。
他想说话,可喉咙异常难受,女孩儿的手还在他脖子上不紧不慢收紧力道。
不等他挣扎,双手就被人反扣在身后。
谢宥川顺势松手。
乘警拿着手电筒对准他的脸,瘦小男人下意识眯起眼睛避开灯光。
列车长冷笑:“呦,这不是屁三儿吗,胆子挺大啊,偷到我眼皮子底下来了。”
对这个屁三儿列车长可不陌生,这家伙除了偷钱,还喜欢用弹簧。刀划妇女同志的裙子或者屁股后面的裤子,乘警一直没抓着这个王八蛋,给这家伙画了相,但是他很久没出来了。
没成想今天碰他手里了。
弯
腰在他兜里摸了两下,数了一下有多少,列车长这下是真的乐了,拿着一叠钱票在他脑袋上不停地拍:“屁三儿,你这贼眉鼠眼的样子还真是一点也没改。”
列车长对他脖子上的红紫掐痕视而不见,一撇头,对乘警说:“下一站到丰州了吧?直接给扭送到公安那里去。”
后面的乘警会意,点点头把人带走了。
这么大的动静,车厢里的人也早就醒了,车厢里的灯也在列车长的示意下再次打开。
对铺的男人摸到自己的公文包,还没来得及开心,看到包上被划的两道口子,心就凉了一截。
“列车长,我的钱被偷了!”
其他几个人也纷纷开口求助,嘈杂的声音让列车长有些烦躁。
“丢了什么东西待会儿做个登记,等我们确认了,下车的时候还给你。”
对铺那人看着他手上熟悉的大团结,看编号就是自己的钱,可列车长都这么说了,他也只好照做。
另外那些人也没吱声了,人抓住了,钱还在,这就行了。
列车长关了手电筒夹在咯吱窝,声音柔了几分,看向女孩:“没吓到吧?”
谢宥川摇头:“没事。”
列车长松了口气:“这屁三儿的同伙多半听到动静了,抓不干净,不过晚上他们不敢动手了,你好好休息。”
等下让乘警每隔二十分钟就交替在车厢走动巡逻,镇一镇那些人。
谢宥川没说什么,只是点头。
看到她手腕上绷带,又想到刚才屁三儿脖子上的掐痕,列车长欲言又止,不过还是没多问,叮嘱了两句就走了。
就这姑娘吃馒头那胃口,劲儿大点也很正常。
挺好,五个大馒头没白吃。
经过了屁三儿这件事,后半夜车厢果然安静很多。
可能是因为后怕,也没人打鼾了,哪怕闭着眼睛也时刻注意身边动静。
听到有脚步声立马睁眼,看到是打着手电筒的乘警,这才放心下来。
只有谢宥川是真的再次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泛起鱼肚白,点点光线从云层洒下来。
“我这一晚上都没睡,得赶紧补补觉。”有人看了眼手表,现在才七点过十分,要下午一两点才能到首都。
正好补个觉,早午饭都省了。
谢宥川整理好床铺上的被子,坐在卧铺边沿。
外面的景象越来越熟悉,他以前休假坐火车回家看到的也是这些房子。
家越来越近,可想到那封求亲书,他的心也越来越乱。
早上列车长让人送来两个水煮蛋,中午又自掏腰包买了一份有荤有素的盒饭,卖餐食的同志从小餐车里拿出铝饭盒:“小姑娘,这是列车长让我给你的。你可真厉害呀!”
说完,不等谢宥川反应过来,她又推着车去前面车厢叫卖去了。
谢宥川手里拿着温热的铝饭盒,想明白她的意思后,轻蹙的眉心舒展开来。
列车长是怕屁三儿的同伙知道是自己抓住的人,所以让同事们别走漏风声,免得那些人打击报复。
难怪刚才那个女同志会突然夸自己。
谢宥川打开饭盒,里面的饭菜还冒着热气儿。
同车厢里有一个人也买了和他一样的饭,探头一看:“欸?小姑娘,你这菜怎么比我的多啊?肉也更多!列车长是你家亲戚吧!铝饭盒都比我们的大!”
他不知道,这是列车长自己的备用饭盒,昨晚见识过小姑娘的饭量后,他觉得这姑娘一份饭恐怕是吃不饱。
谢宥川没说话,不紧不慢拿起筷子,没多久就吃得干干净净。
他去前面餐车那边还饭盒,得知列车长在车头里帮忙铲煤后,跟着乘务员同志到了列车长的休息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