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琴说:“无中生有,根本就不存在,是谁在造谣?是谁造的谣?是谁在做如此损害你名誉的事情,他们这样做,能得到什么样的好处?” 李云彩说:“你在地里大哭,总归是事实吧?” 俞琴说:“我在地里哭是事实,但跟云博打骂我无关,我为什么要哭?因为我当时想起了天明,想到天生现在生死不明,心里感到难受,就哭了起来了,你哥没有打我,也没有骂我,他还劝我不要伤心,不要哭呢!” 听过俞琴的话,李云博深有感触,心里说:“俞琴平时不会说谎,现在说起谎来,倒是十分在行,十分厉害,她所以这样做,明显是在保护我,可谓用情极深。” 李云博说:“既然是谣言,我们就不要在意,过一段时间,谣言就会消失,吃饭,我们现在吃饭。” 李云彩站起来,说:“等一下,等一下。” 李云彩说过这话,站起来,走向大门外,过了一会儿,她拎着一个罗锅走了进来。她把罗锅放在桌子中间,说:“吃鸡肉,吃鸡肉。” 李云彩揭开罗锅盖,鸡肉香味顿时从罗锅里飘出来,正在睡觉的一公鸡,或许受到鸡肉香味的刺激,翅膀扑楞楞扇动几下,叫了起来。 俞琴说、“瘟鸡,晓不得早晚,晓不得时候,现在是你叫的时候?” 李云彩说:“嫂子,不要跟鸡计较,我们吃鸡肉,你吃鸡脑壳,我哥吃鸡屁股,我哥这个人,该讲道理的时候,不讲道理,该讲温柔的时候,不讲温柔,如果他得罪了你,我代表他向你赔礼道歉。” 俞琴说:“不许你这样说你哥,你哥是一个好人,是一个支持前线抗战的模范,是一个爱老婆爱家庭的男子汉。” 李云彩放下心来,说:“你能如此评价我哥,说明你们相处和谐,相见如宾,夫妻之间,家庭成员之间,只有互相谦让,只有互相理解,只有互相帮忙,这个家才会好。” 俞琴不想听俞琴说大话,喊口号,她想转移话题,说:“你来家里,空手就是,你拿鸡肉来做什么?你讲客气,我们讲不起客气,心里不自在,不好意思。” 李云彩笑起来,说:“我拿鸡肉来,不是在讲客气,而是另外有意思。” 俞琴心里说,你不是在讲客气,难道是在讲霸气?想用鸡肉来砸你哥? 俞琴心里有想法,但是,她并没有把她心里的想法及时说出来,她想静等事态会朝哪方面发展,她在静等事态会朝哪方面发展。 李云彩说:“我听人家说,哥把嫂子打得很惨,就在心里想,我一定要去安慰嫂子,而安慰嫂子的最好方式,莫过于给嫂子做好吃的,于是我赶忙杀了一只鸡,做好赶马鸡,装进罗锅里,提了过来。” 李云彩说:“我提了过来,为什么不提进来而要放在外面呢,是因为吃鸡肉要讲心情,如果我嫂子心情不好,我们就吃不出鸡肉味,而是吃出鸡屎味,所以,我就把鸡肉放在了外面,没有提进来,哥,我很聪明,我很会做事情吧?” 分明是做了愚蠢事,偏要想成做了聪明事,云彩,我的亲妹,你要把哥吓死了。 李云博说::“人家是越老越糊涂,我家妹妹是越老越聪明,晓得把鸡肉先放在外面,晓得先进来看一下,看到大家心情好,再到外面去拿。” 李云彩说:“听人家说,嫂子在野外被打得满地打滚,号啕大哭,说从嫂子嘴里吐出来的气,吹光了几只鸟的毛,说嫂子的眼泪,淋湿了一大片麦苗,还说你们家的麦苗,不是用水浇长的,而是用眼泪浇长的,明年肯定大丰收。” 听到这话,俞琴变得激愤起来,变得愤怒起来,说:“ 我是偷过他们的鸡?还偷过他们的人?他们怎么能如此造谣?我个子小,身子弱,全身没有劲,从我嘴里吐出去的气,还能够吹掉鸟毛?从我眼睛里掉出去的泪水,还能浇麦苗?说什么大丰收。打死我都不相信,造谣也不打草稿,随口乱说。” 依洛笑起来,说:“我妈天生就不会做贼,是几个小孩子看见妈太勤劳,在地里累得直冒汗,大口大口地喘气,他们就在脑子里产生了幻觉,把冒汗当成眼泪,把喘气当成哭,人呢,最怕产生幻觉,产生幻觉,会把河流当成平地,只管走过去。” 俞琴也笑起来,说:“依妹,你不要拿好听话来哄我,人要讲实在,人要讲事实,事实上,我在田里哭过,但不是被云博打得哭,而是我自己想哭,请你们想一想,我好不容易把天明拉扯大,他却不见了身影,万一天明出事,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下去。” 俞琴说的话,后来得到了验证,当她来到李刀磨本主庙。当她得到李天明的死讯,不到一个钟头,她离开了人世。 听婆婆说到李天明,依洛感到心里沉重,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自己应该如何去应对。 只要不是那件事,只要不是那个秘密,在李云博的心里,就不是一个事,说:“俞琴,冷静,你给我冷静,莫要气坏了身体,既然是谣言,自然是不讲根据,无限放大,你去计较干嘛?” 依洛这时候插话,说:“爹说得对,妈,既然知道是谣言,就不要去在意,过好我们的生活,过好我们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李云博伸出筷子,从罗锅中来起鸡头,夹到俞琴碗里,跟着把鸡屁股夹到自己碗里,说:“鸡屁股名字不好听,但是好吃,有一种特殊的味道。”喜欢滴泪战雨泪纷飞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滴泪战雨泪纷飞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