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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更好吗?”范女士说:“你们都分开七年了,如果她有过得很好,干嘛还回国找你。”顾染想起那篇微博的内容。文瑾说,犯病的闻澜蝉精神不稳定,会情绪失控,会发疯,会大喊大叫,会砸东西,对人只说滚,这些她都没见过,但几个小时前,她亲眼看到闻澜蝉连衬衫纽扣都系不是,只能求助一个陌生人。真的,有过得更好吗?范女士说:“记得吗?你幼儿园的时候交了一个朋友,你俩好到每天放学都牵着手在门口等我来接,我给你吃的,你总要双份,说带给她,小学你俩分到一个班,我以为你俩关系会继续好下去,但突然有一天,你特别失落的回来,说她交到新朋友了,你再也不要跟她玩了。”“后来她来家里找你,你理她了,重新和她做了朋友,但你对她的态度再不如从前,我问你为什么,你说她抽屉里有两根香蕉,她分给新朋友一根,她自己一根,没有给你,而你抽屉里的零食只给她。”小时候做任何事的理由都简单又幼稚。但就算再来一次,顾染还是会那样做。她要平平淡淡的偏爱,不要失去之后再回头的弥补。范女士无疑是了解她的。“妈知道,你特别在乎这个,现在让你和小闻重归于好,你心里肯定有疙瘩,但真不管她,你也做不到。”“那既然她现在看不见,以后你们俩又都在明都,你可以偶尔出现在她身边,看一眼她好不好啊,反正她不知道你在,她的生活也不会受影响。等她康复了,你也放心了,到时候再决定去或留,不迟嘛,对不对?”顾染难过的时候很容易被牵动情绪。她想,是不迟的吧,反正,反正闻澜蝉看不见她。不过,真的看不见吗?顾染没由来的想起闻澜蝉捆住她的场景,还有她腰间的画,怎么都不像一个盲人能做到的。如果说画画是闻澜蝉的强项,她熟练到闭着眼都能画,那今天在卫生间,顾染没出声,甚至连走路的声音都压制了,闻澜蝉只是隔着衣服碰到她手臂一下而已,应该是认不出的吧。如果认不出,她是可以考虑偶尔出现在闻澜蝉身边,只要确认闻澜蝉过得好,她就不担心了。范女士没有出声打扰,给她时间,让她自己考虑清楚。顾染去冲了个澡,脑子清醒了,躺到床上开始搜索有关盲人的信息。网上说盲人的感知很强,能辨别细微的声音频率差异,随着科技的发展,现在很多盲人甚至可以通过声音和触感来打游戏,她们的反应力也未必输给看得见的。这样说来,闻澜蝉能绑住她倒是不奇怪。顾染想了想,只要不让闻澜蝉听到她的声音,避免肌肤的直接触碰,那被认出来的风险就只有味觉和嗅觉。她这两天用的都是酒店的沐浴露,应该是没问题的,但保险起见,还是得换换味道。于是她爬起来,去敲对面施颖的门。施颖刚洗完澡,推开门,扑鼻而来的香味。顾染闻了闻她,又闻闻自己。施颖走到哪儿都自带沐浴露和香水,这么多年都没换过。和她待一起也有暴露的风险,顾染后退两步,问:“你有没有从来没用过的香水?”虽然不知道顾染要干嘛,但施颖还是进房间给她拿了瓶没拆封的。“品牌方送的,说是新品,我没试过,不知道好不好闻。”“没事,都一样。”顾染向来是不喜欢香水的,她觉得味道太呛,还麻烦。施颖给的这瓶看起来很有质感,打开喷一圈,顾染闻到侧柏叶的味道。质感像木质和树脂,挺小清新的。顾染把瓶盖一关,甚是满意。“品牌方送你的,你不用合适吗?”“没事,倒是你……”施颖倚着门框看她,目光打量,“我记得你不用香水的。”“改变风格嘛。”顾染笑笑,摆摆手走了,“谢啦。”回到房间,顾染盘腿坐床上,又给自己来回喷了一遍,试图把自己腌入味。完事再往被子里喷点,顾染把自己裹进去,熏着。这晚就枕着侧柏叶的味道入睡,第二天起来,范女士一推门就呛住了,“什么味?”“小清新啊。”顾染颠簸着转了个圈,还给自己搭了身清爽的灰色毛绒衫,头发梳成马尾,乍一看挺女大的。范女士拧着眉,“你整哪出?”顾染把香水收进包里,头发一甩,换了双增高鞋。“新年,新气象。”跟突然活过来似的。她本来就高,范女士才一米六,被她这么一压,显得更矮了。不愿意跟她走一块,范女士拎着包,大幅度把她甩开。“没事就抽疯,文艺病果然是大病。”顾染嘴角抽搐。两人都酒店大堂吃了早饭,准点到施颖的粉丝见面会。施颖给两人留的是视野最好的第一排中心,两人猫着腰进去,怕挡到后面的人。摄影机转过来,拍顾染的脸,顾染戴着鸭舌帽,特意把帽檐抬高一点,和摄影机打招呼。施颖还没出来,大屏幕上就放着顾染。粉丝们在尖叫。顾染习以为常,打完招呼就低头看手机。范女士撞撞她胳膊,“你严肃一点,粉丝们喊你呢。”“不都这样嘛。”顾染懒洋洋的,提不起兴致。施颖每次粉丝见面会她都参加,说是粉丝见面会,其实和演唱会差不多,就是给粉丝唱歌送福利,顾染只是连带被施颖的粉丝喜欢,来帮忙撑撑场面。实际上,她作用不大。开场最难等,顾染被吵得头晕,找了个借口溜出去透风。展览馆外面还有粉丝在排队,隔壁闻澜蝉的画展也挤满了人,不过看起来都是记者,开展前来蹲采访的。顾染侧头看着,手里慢吞吞的剥口香糖。没多久,一辆白色埃尔法停在她面前。后座左右两边的车门几乎同时打开,左侧伸下来一根盲杖,顾染下意识的挺直身子,看过去。右侧下来的是文瑾,她快步走到左侧,弯腰扶车上的人。视线被她挡了大半,但车上的是谁,很明显了。记者都在往这边跑。画展的工作人员脱不开身,闻澜蝉身边就文瑾一个人,她们被堵在车边,围得水泄不通。顾染的位置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她皱着眉赶过去。记者堵得严实,提问也是一个接着一个砸向闻澜蝉。“请问闻小姐,最后一场画展为什么取‘时光漫漫’这样的名字呢?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闻小姐,以后真的不会再办画展了吗?”“闻小姐,您的眼睛是怎么回事?还有康复的希望吗?”“听说闻小姐您在接受心理治疗,是真的吗?”“……”闻澜蝉看不见,周围密密匝匝的声音跟蚊子似的往她耳朵里钻,受不住这个,她喘了口气,脚下微微晃动,一手盲杖一手车门,扶着才勉强站稳。文瑾挡在她身前。“麻烦你们,不要挤,一个一个问好吗?”没有人认识她,也没有人听。声音越来越大,闻澜蝉手里的盲杖掉下去,她弯腰捂住耳朵。一双温暖的手将她扯进怀抱,闻澜蝉愣了一下,鼻尖猝不及防的闯入陌生侧柏叶的香味。厌恶的想将这人推开,手指覆上去,闻澜蝉摸到一道结实的小臂弧线,她动作一顿,试探性的贴住对方的胸膛。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的温度,但拥抱的高度变了。闻澜蝉有点迟疑,手指在对方小臂上攥了两下。像是因为害怕攥紧的。顾染没怀疑,也根本来不及怀疑。她拉着车门,本推半抱的送闻澜蝉上车,然后捡起盲杖,交到闻澜蝉手里。人太多,推推搡搡的,闻澜蝉接盲杖的时候碰了碰她的手指,她没注意。文瑾还在和记者周旋,没看到她,顾染敲敲车窗,示意司机带闻澜蝉先走。展览馆是有后门的,司机意会,开车走了。顾染长舒一口气,趁文瑾不备,绕开记者群也走了。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回了施颖的粉丝见面会。就在她离开的下一秒,文瑾跟背后长了眼睛似的,整个人松懈下来。“好了各位,要想采访,还是客气一点吧。”车里的闻澜蝉亦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哪儿有半点被吓到的迹象。她摸摸盲杖,指尖还留有顾染的余温。她问司机:“是她吗?”司机说是。闻澜蝉挑挑眉,勾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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