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天明以前给他看的那份协议不算完整，庄越也不想得知完整版的内容。 他请人帮忙查了方启华公司的现状，并不像庄天明说的那样是一团烂摊子，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但也确实有很多问题亟待解决。 舒雯请了数据分析师和顾问，最后得出不好坏的结论。方启华的公司要在首都继续发展实在难以为继，股市崩盘得太快，债务危机太多，就算解决这些，最后也很可能被当地交易市场拉入黑名单，限制业务范围。 公司的基调跟舒雯的茶商企业能否契合，业务迁移能否适配湘市的市场结构，未来能否盈利，这些都是未知数。 两个月的时间太短，庄越对一切都还没有把握，还没有做好决策，便得知方嘉禾和杨安见面。 起码他不会打扮得花枝招展，总招摇自己有多少oga喜欢，也不会带方嘉禾偷听墙角，截取一些不完整的话让他难过。 舒雯告诉他，方启华最近在和他们接触，意向很大，也许他们之前想的解决方案能奏效。 “你什么都不说，嘉禾以后知道了会怎么想。” 方嘉禾失去母亲，也即将失去父亲。每当方启华做手术，方嘉禾几乎整夜都不睡觉，第二天眼睛很红，还装作休息得很好。 而方启华突然愿意和舒雯签订协议，庄越想，大概是因为他找过一次方启华。也许他那时候已经知道庄越和舒雯在做什么，也愿意顺水推舟，共同向方嘉禾隐瞒。 但不应该是现在。 庄天明得知方嘉禾离开后，对他的管控很严，派人跟着他，不让他离开首都，做了很多难以理喻的事。直到两年的登记期限过后，才又逐渐恢复正常。 重新找到方嘉禾时，庄越已经在湘市生活了将近一年，公司也渐渐走上正轨。 方嘉禾舍不得父母，舍不得滨城，如果可以，庄越希望方嘉禾也能舍不得他。 庄越第一次听到方嘉禾的喜欢，却几乎是这样惨烈的诉说。 方嘉禾笨拙地，毫无遮掩地坦白，不追问庄越的隐瞒，稍微重一点的话都不对他说。 庄越说想对他好也不被接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他停止。 方嘉禾的脸很冷，眼泪都还是热的，表情有些愣住，对庄越的举止感到茫然。 方嘉禾说的那些，一个都不对，向他隐瞒也不是因为可怜他。 他和方启华默契地藏下这件事，只是不想方嘉禾更难过。 他应该要早一点告诉方嘉禾，对他好是因为控制不住。想在公司以外的地方都能看见他，想送他很多喜欢的东西。 只是庄越好像再一次错过了机会，他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对方嘉禾全盘托出，又传来舒雯要做手术的消息。 但又忍不住去碰方嘉禾，向他作出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