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嘉禾站在原地，看着高大的人影慢慢走近，带着不属于冬夜的温暖气息，像是一道安全可靠的屏障，包裹住方嘉禾。 他记得庄越说今天会很晚才到家，也就没有发信息去打扰他，但庄越还是出现在这里。 庄越手指在他脸上抚摸片刻，眼里有方嘉禾难以辨明的情绪，但他也只是很简单地说：“很无聊，提前走了。” 庄越摇了摇头，突然捏住方嘉禾的脸，两人对视片刻。 方嘉禾点了点头，准备等庄越离开后再上楼。 “你不回去吗？”方嘉禾盯着电梯的楼层跳动，还是很疑惑，庄越慢慢开口，“送你。” 他想，世界上不会只有他遇到困难，也不会只有他一个人会感到伤心和难过。 庄越送他到门口后就离开，方嘉禾在窗边看着车辆驶走，稍微安定下来。 最后的检查结果不好不坏，医院唯一能做的就是为父亲提供最好的医疗设备，进行保守治疗。 方嘉禾很早就知道，无论贫穷还是富有，都无法避免病痛。也不会因为亲人的悲伤，就延缓噩耗的到来。 他时常会问方嘉禾对于未来的打算，问他想要做些什么，方嘉禾的回答总是很迷茫，不曾仔细思索。 比赛是几所俱乐部办的友谊赛，教练追着庄越问了许久，庄越才同意去参加。 赛场上的庄越很不同，哪怕面无表情，也不妨碍他迅速夺得观众的注意力。 方嘉禾便进了休息室，等了一会，庄越换了一身休闲服，正拿毛巾擦着湿润的头发，周身凝着一层水雾。 庄越笑了一下，朝方嘉禾走来，一只手撑在他后面的柜子上，问他：“你要怎么帮？” 他还没想好回答，庄越就拉开了他旁边的柜子，收拾好东西：“走吧，不是还要陪你爸吗？” 即便方嘉禾惴惴不安，但因为有庄越在，好像也还可以找到快乐的办法。 方嘉禾主动接过轮椅的推手，带着父亲在楼下绕圈。 两人沉默了一会，方启华握住方嘉禾的手：“嘉禾，你会怪爸爸吗？” “爸，你别这么说。”方嘉禾忍不住打断父亲的话，他回握住父亲的手，指腹感受到父亲手背有些松弛的皮肤，“投资总是有风险的，以后再慢慢来就好了。” 方嘉禾鼻子有些酸：“我现在也挺好的，爸，你好好养病，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方嘉禾的心情也轻松了一点，假装刚才的问话都没有发生，自然地和父亲说了些其他的事情。 方启华像是随口问起，“今天来的时候看你很开心的样子。” “结果怎么样？”方启华问。 “是吗？”方启华调侃他，“庄越在你眼里什么都厉害吧？”